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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她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火盆上,闪了闪,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缕头发,看向弟弟,让他也拿了一缕早就绞好的头发出来。顾莲见状大惊,“如何把头发给绞了”她自己是现代人,并不认为绞头发是什么罪过,但是叶东海是古代人,七七和宥哥儿受的是古代教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损害心里猛地不安起来叶宁开口道:“刚才那一声,和我们的三个响头”她手一抬,将两缕头发扔进了火盆里,转眼化作灰烬,燃出一缕淡淡的呛人烟味,“以及这一缕头发,便算是偿还了你的生育之恩吧。”“嗖”的一下,顾莲像是被人把心给挖走了。“七七,宥哥儿”她喊得一声,心里却是一片空荡荡的,疼得抓不着边际,看着面前目光决绝的儿女,忍不住泪如雨下。叶宁长得像父亲,眉宇间却带着干净利落的英气,一字一顿道:“割发还母,断绝情分”目光铮铮看向母亲,“就这样吧,你少些牵挂,我们和父亲也少一些怨念,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罢。”叶宥慢慢恢复了情绪,低声道:“我们走。”叶宁转身,走到门口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最后看了母亲一眼,还是忍不住要记下她的样子,嘴里却是斩断之语,“你放心,我们都过得很好。爹很好,姨娘对他也很好,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宥哥儿的亲事也差不多定了下来。”她的声音仿佛在云端之上漂浮,“既不得见,不如相忘于江湖。”只是曲曲折折出了门,和弟弟坐上了回叶家的马车以后,放下帘子,忽地感到一阵阵心痛难抑,泪水也跌落下来。叶宥掏了帕子递给姐姐,低声劝道:“姐姐,别难过了。”叶宁哽咽道:“怎么能不难过”她伏在弟弟的肩头上无声大哭,“有母亲,却和没有一样,你说,我怎么能、不难过”叶宥的心里也不好受,眼睛涩涩的。之前听父亲说起母亲的时候,震惊、愤怒,还有难抑的心痛,一辈子都没有过那样激烈的情绪可真见了,那样娇花一样温柔的母亲,被自己推了,反倒孩子似的满目委屈忍着,自己又如何再恨得起来心里大抵也明白,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竟是说不出的空落落。叶宥心中噎得难受,再看姐姐红着眼圈儿,擦了泪,神色复杂的发着呆,越发像是丢进了油锅里煎熬,从头到脚都是疼的。姐弟两个,都是一阵无声的沉默。然而快要回到叶府时,叶宁却收拾好了情绪,提前叮嘱弟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爹面前都不要流露出来,只淡淡的,没事儿人一样的就好。”又道:“特别是在姨娘面前,莫要露了痕迹让她伤心。”她口中的姨娘,便是从前的公孙嫣然。叶东海得公孙嫣然悉心照顾多年,慢慢明白她的一腔心事,虽无私情,却有相伴的感情,原是要娶了她做继室的,可是公孙嫣然不愿意闹得满城风雨,再扯出什么薛沛前妻,什么公孙家,因而便委身做了姨娘。反正叶东海不打算再娶别人,除了名分,其他的一样都不差。这样过了许多年,竟然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唯一缺憾的是。叶东海站在庭院里,想起当初她那一番狠心狠意的话。“可是恩情是情,相处之情是情,夫妻之情也是情,但,但惟独应该没有二爷说的那种情。没有那种自然而然发生,毫无逻辑,毫无道理,毫无理智,不会因为外因而生出的男女之情。”她说得对。那种男女之情,的确不会因为感恩、体贴、关心,就能够滋生出来。“二爷在想什么呢”公孙嫣然搂了披风出来,给他披上,“这几天二爷总是心事重重的,也还罢了,又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语气里带出几分嗔怪之意,“就不怕吹得着凉了。”叶东海回头微笑,“没什么,出了一会儿神罢了。”“有多少神回屋里去慢慢儿出吧。”公孙嫣然拉了他进屋,说了会儿闲话,忽地想起七七和宥哥儿来,问道:“难得他们两个心情好,居然想着一起出去逛逛。”叶东海“嗯”了一声。不想撒谎,也不愿意多加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都以为真的忘记了她,除了偶尔淡淡想起,没想到临了要嫁女儿,她却放心不下跑了过来。倒是难为她,也不知道要怎样,说服皇帝。哪怕知道彼此已经不相干,但是一想着她在皇帝面前软语娇嗔、撒娇卖痴,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更因为这份不应该的不痛快,而更加叫自己烦躁。公孙嫣然越瞧越是疑惑,正要问上几句,就听外面丫头传道:“二爷、姨娘,大小姐和二少爷回来了。”“给姨娘买了两盒最新的胭脂。”叶宁笑盈盈的,十分有耐心,打了招呼以后便在旁边坐着,细细的说起胭脂首饰,好似真的是去专门逛街的一样。叶宥有些恹恹的,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去吧。”叶东海点点头,心思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浮动不安。公孙嫣然不知道内情,当初虽然隐隐猜到,是皇帝抢了叶二奶奶顾氏,但是顾氏和护国长公主都已经亡故了。私下琢磨着,是皇帝过来勾起了叶东海的回忆。怕他难过,反而不敢提起圣驾南巡之事。、后记五叶宁陪着说笑了一会儿,目光和父亲接触时,只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然后云淡风轻笑道:“逛了一天浑身酸酸的,我也回去歇着。”叶东海不想让公孙嫣然起疑,也不想让她难过,因而强力镇定,让女儿走,一句话都没有问,没事人一样过了一整天。次日下午,才有空找了儿女们在书房说话。可是真的单独回避了下人们,却不知道说什么。叶宁知道弟弟是个实在人,来之前再三交待了他,不要提起母亲被推的事,免得再惹得父亲担心,因而先开了口,“爹,我们见着了。”顿了顿,“她挺好的。”叶东海有一瞬的恍惚,喃喃道:“她好对你们呢”叶宁微笑道:“人好,待我们也好。”“应该如此。”叶东海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必再问了。徐离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册为中宫皇后,怎会过得不好而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性子柔和的,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女,又岂能不好只觉得像是过尽千帆一般,意兴阑珊,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一字一句都不想听了。“爹”叶宁见他恍恍惚惚出去,不由喊道:“你去哪儿”“去铺子上。”叶东海头也不回,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再提这件事情。”看着父亲萧瑟落寞远去的背影,姐弟俩都是一阵沉默。叶宁坐在椅子不说话。也对,那样温柔美貌、细致体贴的母亲,又是父亲的发妻,况且还共同孕育了自己和弟弟,怎么可能真的忘得了呢而且父亲多年来都一直单身,纳了公孙姨娘,也不过是前几年的事,大概,还是不能彻底的忘了母亲吧。至少,不能抹去那段夫妻共处的记忆。没来由的,替父亲感到一阵心痛和难过。想恨,又恨不起来。哪怕母亲如今做了皇后娘娘,育有皇子公主,还是坚持在自己成亲之前来看一眼,为自己送嫁,母亲她,终归忘不了自己和弟弟。更不用说,这件事要征得皇帝的同意,肯定不容易。叶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一种天地两茫茫,不知道该埋怨谁的感觉。说起来,要怪就怪皇帝吧是他拆散了叶家,抢走了母亲。可是皇帝肯立母亲这个二嫁妇为皇后,自然少不了一份真心虽然自己觉得倒尽了胃口,但是母亲和皇帝相依相伴几十年,还为他生儿育女,肯定早就已经不怪他了。“姐姐”叶宥喊了一声。“没事。”叶宁摇了摇头,继而道:“明儿我就要出阁了。虽说还在长清,但是出嫁女要回婆家不容易,一年能有几回便不错。”目光疼爱的看向弟弟,因为自幼无母,不免担起了半母的职责,“你的亲事在明年里,早点成亲,家里热热闹闹的也好,好好和你媳妇相处,还有多多孝敬父亲和姨娘。”“我知道。”说起亲事,才得十五岁的叶宥微微不自然,但却郑重道:“这些年父亲身兼二职不容易,我会用双倍的孝心侍奉父亲的。”叶宁微笑道:“你懂事就好。”叶宥又道:“姐姐你只有我这一个兄弟,要是有事,我也会替姐姐撑腰出头。”“好。”叶宁笑了,心里却是一阵淡淡酸涩,只是不好流露,“有你这么说,我便是嫁人也没什么牵挂的,谁敢欺负我,就等着你替姐姐出头了。”秋风起,一阵难掩的萧瑟之意。叶家另外一处院子里,段九正躺在条椅上吹凉风、喝小酒,旁边的谷涟漪一身已婚妇人装束,看起来颇有几分温婉气韵。特别是含笑看向丈夫的时候,更是目光绵绵。彼时他年少轻狂,和叶东海一样为了女子苦苦纠缠,甚至不肯成亲,离家出走,伤透了父母高堂的心。等到再次回家时,父亲病逝,母亲一个人哭到眼瞎,见了儿子,最后还是郁郁而终。他便断了姻缘的念头,一心一意去照顾自己唯一的亲人,外甥叶东海。这一眨眼,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几经周折、波澜,自己甚至为了叶家潜入皇宫,服侍了护国长公主还一阵子,一直熬到前些年,终于嫁给了少年时爱慕的师兄。虽然迟了一些,但也算求仁得仁。唯一缺憾的就是,彼此成亲太晚了,年纪太大,以至于这么多年膝下一无所出,难不成要让段家绝后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要不你往屋里收个人吧”这句话在谷涟漪嘴边盘旋了好几圈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天底下的女人,谁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丈夫自己当然不能免俗。段九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就猜她没有死,只是没想到,居然成了邓氏,还做了皇后娘娘。”端起酒壶喝了一口,“不然的话,皇帝怎么会来长清这种小地方说什么昨儿七七和宥哥儿逛街,也只得哄一哄那位傻姨娘罢了。”想到顾莲,谷涟漪说不出是什么复杂情绪。当初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带人和气,又貌美,换做自己是男人也会觉得好。况且人家是孩子生得多,生而不养,自己却是想养没得养。因而心情并不好,淡淡道:“皇后娘娘能够想着过来送嫁,也是一番好意。”“罢了。”段九不以为然,放下酒杯,“好不好的,反正也只得这么一回了。”难道皇帝年年南巡不成明年宥哥儿成亲,皇后娘娘肯定是不能到场的。“段九爷”一个小厮在门口探头,回道:“外头有急事二爷这会儿不在府里,二老爷也出门喝酒去了。”其实二老爷在不在都一样,那是神仙老道一般的人物,偌大家业不管,成天只顾乐呵呵的喝酒,出门遛弯儿,再不就是逗逗鸟儿。二爷不在,他的舅舅段九倒是能做一点决定。“是岐州来的急信”“岐州”段九顿时跳了起来,岐州,是叶家和段家的祖籍。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唯一还有牵挂的,便是叶家长房。心下着急,赶忙把信给刷刷拆了。“怎么了”谷涟漪担心问道。段九一行一行看下去,脸色越发不好,继而将信揉成了一团儿,狠狠骂道:“简直就是一个混帐没人伦的东西”谷涟漪不知道他在骂谁,埋怨道:“你发火也罢了,这信东海还没有看呢。”她如今嫁了段九,便是叶东海的舅母,自然不用再喊“二爷”,拣了信,自己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不由大惊失色信上说,长房的叶福全性子拧、不听劝,因为总是交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赌的,大老爷气不过就骂了他,结果祖孙俩吵了起来。这也罢了,大太太赶在中间去劝架,反倒被孙子推了一把,磕破了头,于是又气又痛便病倒了。叶大太太已经七十七岁高龄,最后没有熬住,吃了半个月汤药便去了。叶大老爷和妻子一般年纪,虽然没被气死,但是也完全管不住孙子,只能看着他继续胡闹,败坏家业不说,居然还惹上了人命官司费了好些银子,打点当地县衙上上下下,安抚死了人的家属,甚至搬出了安顺侯的名头,方才把此事抹平,把叶福全从大牢里面保了出来。没想到他不但不知道收敛,反倒得了意,仗着家里有银子,仗着自己有一个做侯爷的堂兄,越发的肆无忌惮写信的是北面的一个大掌柜,心中口气着急,恳求叶东海插手管一管,不然这样下去长房后继无人不说,只怕整个家业都要给折腾没了。“混帐混帐”段九气得直骂,“当初就瞧着长房两位太宠溺孙子,这下可好,养着养着,倒养出一个祸害来这哪里是继承香火的,简直就是仇人投胎来收账的”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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