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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剩下夹在中间不出色的徐启峥,整天没心没肺乐呵呵的。徐启峥甚至嘟哝抱怨,“大哥长得像父皇,三弟长得像母后,我看着父皇和母后都像一点儿,其实是谁都不那么像。偏偏大哥性子稳重、会办事,三弟细致体贴、会哄人,我竟是一无是处。”他问母亲,“母后你当初怀我的时候,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惹得顾莲一阵笑骂,“再说不出个正经话来”泠月公主在一旁笑话哥哥,抿嘴儿道:“我倒是觉得母后怀你的时候,不但没偷工减料,还多用了一些好料呢只是没放对地方。”徐启峥瞪大了眼睛,“怎么说”泠月公主娇声道:“我猜啊,一准儿是把做脑子的材料,给二哥你做脸皮去了。”挽住母亲的胳膊,藏了半个身子,笑得促狭,“不然怎地脑子差了一点儿,脸皮却比旁人要厚胃口也比旁人要好笨蛋二哥”徐启峥这才明白,妹妹是在拐着弯儿骂自己只是他一向好脾气,促狭的人又是自己的宝贝小妹,虽然有些气恼,也只是干瞪眼罢了。“好二哥。”泠月公主跳下美人榻,柔声道:“我最喜欢和二哥玩儿了。”她说的是实话。三个哥哥都对自己极好极好,只是长兄严肃,活脱脱一个翻版父亲,三哥一向有些性子冷僻,喜欢独处,所以和笑眯眯的二哥玩得最好。比如此刻,听说长兄要留下坐镇京城监国,便没有太大不舍,只是笑道:“大哥到底是太子殿下,越发的能干了。”徐启麟只是看向父亲,迟疑道:“父皇有命,儿子自然不敢再三托辞,但是只怕这份担子太重,有负父皇的期望。”“没你想象的那么重。”徐离平声道:“不用早朝,每天在上书房内听臣子们商议政事,由沈公瑾、云渊、邓恭三人决策,你只在旁边听着便是,朝堂上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且大事每日奏折,一式两份,八百里加急会给朕送一份,朕走到哪儿,就送到哪儿,耽误不了。”徐启麟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抬头看向父亲,似乎在等着自己回答什么,既然是太子监国,就算年轻做不得朝堂政事的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他低眉敛目之际,飞快的琢磨着,很快就有了一个明晰的答案。“儿臣明白了。”他礼数恭谨、听话内敛,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太子,而露出一丝一毫的骄矜之色,细细回道:“父皇要儿子在旁边听着,实际上是要儿子跟着他们这些老臣学着,听他们分析,学他们决策”顿了顿,“还有最最要紧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熟悉一些,摸一摸驭臣之道的门槛儿。”说完了,却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没有逾越规矩的地方吧“不错。”徐离点了点头,“你这番话领悟的十分透彻,朕心甚慰。”徐启麟提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忙道:“都是父皇和母后平日教导的好,儿臣铭记在心,不求有多大能耐,只求不要行差踏错就可以了。”顾莲皱了皱眉,“什么行差踏错好端端说这样重的话。”招了招手,将儿子拉在自己身边坐下,“你便是有错,父皇和母后也会给你指出来,改了便是。往后不用这样战战兢兢的,省得太后又埋怨待你严厉,苛责了你。”徐启麟笑道:“没有,父皇和母后也是一片良苦用心。”顾莲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因为马上就要一起离京了,到底放心不下。特别是,徐离和自己以及另外两个儿子、小女儿,都走了,独独剩下太子一个,怕他多年的心病解不开,越发胡思乱想。于是第二天,私下又让人传了他说话。“给母后请安。”徐启麟稳稳当当的跨进门槛,行礼利落。“过来。”顾莲朝着窦妈妈等人挥了手,留下单独空间,握了他的手,细细摩挲了一阵才喊,“麒麟。”唤了他的乳名,“可还记得小时候,母后给你许下的诺言”徐启麟心头一跳,母亲的诺言有很多,给自己做新衣服,给自己找书,给自己上好的宝马,但这些都不是。唯一要紧的诺言,只有一个。顾莲站了起来,目光怜爱看向眼前的儿子,“你看”她微微唏嘘,“一眨眼,你就长得和母后一样高了。”徐启麟的心跳得更厉害了。除了儿时淘气意外,这十年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那个答案,自己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打算告诉麒麟了吗”“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真的。”顾莲心疼的看着他,拉着在身边坐下,“这些年母后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远远胜过其他任何孩子。”胜过小豹子,胜过小狼,胜过小月亮,更不用说,那一双生而不养的儿女了。“母后,这些儿子心里都明白。”徐启麟缓缓点头,说道:“母后对儿子要求十分严厉,可是却每每都是亲自教导,所耗时间,所费心血,一点一滴儿子都记在心里。儿子不是糊涂的人,更不是忘恩负义的不孝子,儿子知道,母后待儿子最好。”忍不住有些哽咽,“所以儿子也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但是”不论上学听夫子讲课,还是猎场学习马术,甚至接人待物的学问,只要能学的都努力去学,能做到一百分的,就要求自己做到一百二十分从不敢懈怠,从不敢贪玩,不想让父母挑出一丝瑕疵。但是,皇室玉牒上面,自己的的确确是宫女夏氏所生啊这个结要怎么解“让你受委屈了。”顾莲搂了儿子在怀,随着儿子渐渐长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过了,缓缓声道:“本来想迟一些告诉你的,又怕我们离京,丢下你一个人,再胡思乱想出麻烦来”徐启麟竖起了耳朵聆听,不敢打岔。“要从哪里说起呢”顾莲轻轻叹了一口气,幽远绵长。“你跟麒麟说什么了”徐离疑惑道:“临行那会儿,瞧着他眼神闪闪烁烁的,特别是看向朕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帝南巡的仪仗队伍,可谓是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顾莲卧在奢华舒适的马车里,淡淡道:“说他不是夏氏之子。”徐离皱眉,“怎么又提起这个”“说起来,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顾莲有一丝丝伤感,叹道:“让麒麟小小年纪就背负着沉重秘密,这么些年,倒是弄得他的心思越发重了。”徐离一时沉默无言。静了静,安抚她道:“不怪你,怪朕。”这会儿还去追究怪谁顾莲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也不怪你,若不是你当初那么霸道,我哪有机会做皇后娘娘如今这般风光可是好得紧呢。”徐离露出气笑的表情,“你心里就只记得皇后娘娘,不记得朕的好”顾莲伸出手指甲,比了比,“有那么一点点儿吧。”“又使坏”徐离瞧着她软语娇嗔的样子,有些情动,搂紧了香了一个,一番唇齿缠绵方才松开了她,悻悻道:“要不是在外头”“哎”顾莲一脸臊意,低声嗔道:“这可是在外头前前后后都是人呢。”徐离声音更低,“倒是刺激。”顾莲无语了,回以皇帝大人一个白眼。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每到一处,便有仪式隆重的各地官员接驾,品尝各地的风味小吃,若不是顾莲急着见到女儿,倒也十分有趣。如此拖拖拉拉走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长清。地方官员一番接驾、见驾,以及叩拜,又是为皇帝接风洗尘,搞得声势浩大、十分隆重,直到晚宴过后方才安生一些。“皇后娘娘。”门外有宫人在外面禀报,“长清的绣娘们,为娘娘绣了一副百鸟朝凤的双面屏风,要进献给娘娘过目。”窦妈妈便按吩咐回道:“娘娘这会儿不得空,让人候着。”宫人们一声一声的传递,外面的绣娘们和屏风便去了别处等候,而另外一路,一对相貌酷似的姐弟俩,被人从侧门领了进来。顾莲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当那一对肖似叶东海的少女和少年,迈进了内门,迎面视线相对之际,居然控制不住站了起来,心头更是“扑通”乱跳不已。“七七,宥哥儿”一语未毕,已经是潸然泪下。然而她肝肠寸断、柔情千转,对面的姐弟俩却是神色淡然,特别是叶宥,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母亲,如同在审视一个犯人。窦妈妈有心喝斥,又觉不妥,只能低头继续当背景墙。“皇后娘娘哭完了吗”不等姐姐开口,叶宥先道:“若是无事,那么草民和姐姐就先告退了。”顾莲想要开口挽留,可是千言万语一起涌在喉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是什么原因,终归都是对儿女生而不养,有何脸面开口挽留更不用说,什么抱歉的话,什么愧疚的话,哪里还有脸面说得出来、后记四“宥哥儿。”叶宁摇了摇头,侧首道:“既来了,就把话说完吧。”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屋里的人都听到,“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皇后娘娘,岂能随随便便四下游历当父亲亲口告诉自己和弟弟,这个惊天骇地的消息时,语气平淡悠缓,“不管我和她有什么瓜葛,当初分离都不是她主动愿意的,况且生下你们俩都不容易,特别是宥哥儿,为了能够生下你,你母亲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可没少吃苦头。”目光平静,看不有任何怨恨,“所以我可以埋怨她,你们却不能。”君夺臣妻叶宁轻轻叹气,那些久远的已经模糊的片段,在自己记忆里反复倒映,以至于都分不出是本来有的,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应该是真的吧否则的话,怎么会凭空想出那么详细的场景可是那又如何呢抵不过她和皇帝几十年相依相伴,抵不过围绕在她身边精心呵护的儿女们,父亲、自己,还有弟弟,终究是被她割舍抛弃了。“七七。”不知怎地,顾莲面对宥哥儿有些怯,毕竟生下来,自己为了不牵挂就狠心没有看他,求助似的看向女儿,“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不。”叶宁打断母亲,“我记得你,公主姑姑。”顾莲吃惊的回不过神,“你,你怎么会记得那时候,你那么小,才得两岁多一点儿,怎么会”看来都是真的了。叶宁不再怀疑自己的记忆,淡淡道:“我记得,为了追上来抱我,你从假山台阶上面跌了下来。只是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不知道母亲是在担心,反倒没心没肺的,缠着皇帝,要他带自己过去摘小花儿。罢了,再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叶宁觉得淡淡的可笑。“母亲。”她喊了一声,用尽了所有的怨念和愤怒,像是了结心愿了一般,闭了闭眼,又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弟弟,低声道:“听话。”叶宥同样是满目的愤怒和不甘,却没有违逆姐姐,低低道:“母亲。”毫无预兆的,姐弟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等人去拿蒲团,便齐刷刷跪下,就着硬邦邦的地面磕了三个响头,闷闷有声。“快起来。”顾莲赶忙上前搀扶。当她触及到儿女们的身体时,忍不住有一丝恍惚终于摸到了么真的。然而叶宁还好,叶宥却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当即用力一甩手,他和父亲不同,自幼在段九谷涟漪夫妇的照顾之下,是和姐姐一起学过功夫的,手劲甚大,一下子就把母亲甩了出去。还好周围没有什么东西,顾莲跌在地上,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震惊、意外、伤心、难过,还有忍气吞声的黯然。“宥哥儿”叶宁喝斥了弟弟一句,上前跟着窦妈妈一起,把母亲扶了起来,实在是没想到平素温和的弟弟,今儿反应会这么大。有心说几句,又怕场面更难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大家都清净了。叶宥不论长相和脾气都酷似叶东海,其实颇为温和,方才实在是对生母有着太多怨念,才会不自控的那般情绪激愤。此刻被姐姐喝斥,又见母亲跌坐在地上,自己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她是母亲,是尊长,自己都不应该推她的。可是道歉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涨红了脸。“没事,没事。”反倒是顾莲急着分辨,“哪儿都没有磕着。”掸了掸灰,朝着众人微微笑道:“你看,我好好儿的。”叶宥听她语调温柔似水,出言辩护,不由心头一阵哽咽。父亲的那句,“这天下,独你不能埋怨你母亲。”自己已经十五岁了,母亲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生了自己,会是什么景况,大概能够想象的出来。心里有恨,却不只是恨她,更恨的是,如此美丽温柔的母亲,为什么不能留在身边为什么不能从小抚育自己和姐姐如果她还和父亲在一起,也会对自己和姐姐很好很好吧。像是感应到了弟弟情绪的变化,叶宁悄悄的扯了扯他,低声道:“宥哥儿,还记得来时我说的话吗”不要去恨,也不要牵挂,这才是彼此最好的相处模式,大家都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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