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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拒绝上司的美意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陈子柚道谢上车。她住的小区管理很严格,陌生车辆进入一定要验明正身。陈子柚说:“到门口停就好了,谢谢您。进门很麻烦。”“没关系,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这小区不小,你大概还需要走很远的路。”他耐心地登记,将行驶证留下,驱车进入小区。这小区的布局,楼与楼间错落有致,车子转来转去,绕了好几圈。陈子柚指指旁边一家小超市:“请在这儿停,我去买点东西。”“需要我等你吗”“不用,旁边那楼就是了。”她低声说。年轻上司显然已经领会到她的顾虑,风度翩翩地告别,驾车离开。陈子柚站在原地向他致礼挥手,直到那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向自家那幢楼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楼前离她几米外有车灯闪了一下。她本能地伸手挡住眼睛。倒没想过是坏人,她对这小区的安保措施很放心,只觉得车上的人的很无聊。车门突然打开,有人下车走近她,她顿时紧张起来。好在及时看清那人是江流,她忆起了不久前江流说过江离城似乎要送她什么东西。她竟然忘记了。因为江流在她眼中一直像某人的影子一样,缺少独立存在感,所以她刻意忽略。她一点也不期待江离城送她的“礼物”。他向来不会安什么好心,而且常常别出心裁。他送的东西名贵也好,稀奇也好,通常都带了一个附加的目的,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意:让她觉得不舒服。他送她栩栩如生的用黄金和绿钻石镶嵌的响尾蛇手镯,她晚上起床时借着月光在枕边见到一条细长的线状物闪着幽幽的绿光,吓到尖叫。她最怕蛇,看到蛇的图片都会反胃。他送她精美华丽的宝石项链,挂在一只波斯幼猫的脖子上,将猫关在精致的笼子里一起送她。她恨不得当时就把那只猫从楼上丢下去,因为她对猫这种动物过敏,离她一米远都能让她全身红肿。不过近两年,大概她的反应越来越平静,他也渐渐失了兴致,已经很久没玩过什么新鲜的创意了。江流是空着手下的车,没拿盒子也没拿鲜花,还作了个请她到车那边去的手势。陈子柚警觉地看了那辆车一眼。她直觉江离城这回要送她的东西在车后座。什么东西需要占一处大空间呢一只大块头的又丑又笨的名狗、一件从古墓里挖出来的陪葬用的雕像她脑中快速闪过几样不堪入目的礼物。其实她最希望后座塞着一只她可以抱满怀的凯蒂猫毛绒玩具,那样今晚她可以抱着它缓解一下腹痛她会因此而充满感激地为江离城祈祷。在她迟疑的时候,江流那副石雕一样的表情此刻也有了一点点古怪,嘴角在微微地抽着,似乎想起了以前她收礼物时的窘态。陈子柚不动声色地斜瞟了他一眼,很无畏地快步走向车的后门,一把将门拽开。她这几年一直修炼内功,她才不会让他看了笑话去,再回去转述给他的主子听。可是这回她的确是愣住了,僵在那里很久没动弹。后座没有怪东西,只有江离城,在她开门那一瞬间侧着脸看她。月光正照在他的脸上,月色下他的脸也很像雕像,细细地抿着唇,看不出什么表情。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呆滞了,很久都没反应,所以江离城的雕刻式表情渐渐有了变化,嘴角缓缓地勾成一个小小的带着嘲弄的弧度:“惊喜”她如果会觉得“喜”那才叫有鬼了。陈子柚礼尚往来地挤出一个很僵硬的笑:“意外。”她一向诚实,如无必要绝不说谎。江离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因为他的笑意又扩大了一点点,并且很屈尊地移到了后座的另一边。见她还站在原地,他优雅地开口:“上车。你需要我下车重新为你开一次车门吗”陈子柚不发一言,顺从地坐到他的身边。刚才还站在两米远的江流立即坐进驾驶位,将车迅速开离。5礼物25礼物2江离城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大多数时间在国外。据陈子柚所知,他不喜欢乘飞机,不习惯倒时差,更不喜欢在不同的气候带之间转移,所以他不太喜欢出远门。不过陈子柚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也就很少去关心他到底在哪里。尤其是这一两年,大概她的态度越来越不痛不痒,所以他出现的次数更少了。这是好现象。车里的陈子柚不说话,江离城也很安静,车里只有转向指示的滴嗒声,非常规律。当车子开出小区时,后面有另一辆车子跟了上来。估计是因为她的小区管理很严,又不想太招眼,所以这一辆一直停在外面。江离城出门时,一般都有两辆车子,有一辆跟在后面作护驾。想来是姓江的亏心事做得太多,出门怕被人暗杀。陈子柚常常疑惑,他为何不在前面也安排一辆车子,这样安全系数更高。江离城在车子开出小区不久后用食指点点江流的椅背:“停车。”后面那辆车也及时地停下了。江流与他非常有默契,不用他说第二句话,便打开车门下车,又替他开了车门,自己则上了后面那辆车。当江离城坐进驾驶位时,尽管陈子柚又倦又难受一点都不想挪动,但还是非常自觉地打开车门,把自己换到副驾位上,并且第一时间绑好安全带。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可没大牌到那种程度,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后座上让江先生替她当司机。江离城的开车动作很潇洒,仿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是他转向超车与刹车都玩得很惊险刺激,非常不符合他优雅贵气的外表。陈子柚以前有幸坐过一次他亲自开的长途车,结果从来不晕车的她下车后就吐了。所以她可以很诚实地断言,他开车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大概这也是他很少亲自开车的原因。江离城走了一条又窄又多弯路的路线。当他又很洒脱地转了一个弯后,陈子柚再次有了又晕又想吐的感觉,便顾不得节约能源的号召,直接将车窗落了下来。外面的热空气呼呼地刮了进来。“晕车”大牌司机难得绅士地问了一句。“我今天不方便。我可不可以回家,改天再去你那”陈子柚也很难得地服了一回软。“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跟不方便有什么关系”他的话里带一种冰冷却又暖昧的调子,令陈子柚别扭至极。“我吃过晚饭了。”“陪我再吃一回。”她静静地从车窗里观察了一下他冷冷的表情,突然想到,年轻上司送她回来的场面,多半是被他看到了。而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或许会让他理解为,她是与她那年轻的上司一起吃的饭。若是她自己,自然不怕他误会,可是牵扯到其他人,总是不好。所以她很温顺地低声说:“我在单位里吃的盒饭。”江离城没应答,却扭了头仔细研究她的脸,看了足足几秒钟,直到陈子柚发现他把车一直开向中线而前方有辆大车飞速开过来,忍不住大声说:“你好好看路”他终于不紧不慢地将头又转了回去,那辆大车就险险地与这辆车错身而过。陈子柚心有余悸,手心都冒了汗,江离城却满不在乎地朝她勾起了唇角:“原来你也怕死”“我不怕,可我希望能死得好看点。”“人都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死的样子太难看,在阴间照镜子时会吓到自己。”“你还相信鬼神”“难道你不信”江离城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江离城带她去的地方是这城市已经越来越难觅到的老城区。这一片安静的平房,掩藏在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间,像一群沉睡的猛兽。城市这些年早已改造得面目全非,而她平时活动的空间很有限。即使是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很多的街道她都从来没去过,经常经过的街道也常常喊不出名字来。而这一片旧式民居,再度勾起陈子柚不愉快的回忆。她不舒服的感觉又重了一些,被腹部又一阵突来的抽痛弄得脸色惨白,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想等疼痛缓过去。江离城在阴影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下车的意思,便自己下了车,又绕过车头走到她这一端,帮她打开车门。陈子柚伸手想扶住车门撑自己一下,却被他搭住了手,很绅士地将她扶了出来。她僵了一僵。这家店简朴得几乎没有特色,没有任何装饰物的雪白墙壁,洁净的水磨石地面,原木桌椅,粗布门帘,根本不像他会来的地方。江离城却很有兴致地问她:“这里是不是会让人想起小时候”陈子柚干巴巴地说:“不会。”“我忘了。你一出生就是大小姐,大概没过一天简朴的生活。”他这话虽然讽刺,倒也没说错了她。她的确是打从有记忆开始便生活得衣食无忧。当别的同学渴望着过新年可以买新衣服时,她正在把无数件只穿了一两次就不喜欢的衣服打包送人,当别的女同学因为得到生平第一只芭比而向她们炫耀时,她正在烦恼她的娃娃实在太多把她的柜子全占满了。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说声“女士晚上好,江先生晚上好”便离开了,也不问他们要点什么菜。江离城看出她的诧异,耐心地解释:“这里每天只提供限量的几道菜,碰上什么就要吃什么。”陈子柚笑了:“居然有人比你还嚣张。”“没办法,总有人买帐,要提前一周才能订到位子。这里的白菜豆腐做得最好,你一直在吃素吧”菜品还真是不错,全是最寻常的家常菜,又是最寻常的做法。尽管陈子柚厨艺不精,也知这才是最彰显功力的菜肴。、难怪拽到不行的江离城都心甘情愿到这里看他们的脸色。但是她没胃口。其一她不饿,其二她很不舒服,所以根本没动几筷子。江离城不管她,自己慢斯条理地吃着,偶尔还评价一句:“这道菜的口味就像我妈生前做的一样。”陈子柚一直擎着筷子,只是不挟菜而已。听到他正正经经地怀着旧,索性把筷子放到桌上,只干坐着。江离城不介意,偶尔进来一回的老板却看不下去了,终于问道:“这菜不合这位女士的口味吧。”“她不舒服,不用管她。”“女士需要点别的什么吗”老板无视江离城,继续关心地问。“小米粥,热的。如果不麻烦的话。”陈子柚客气地说。“一点也不麻烦。”老板领命而去。他走以后,江离城继续吃饭,但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两眼:“奇怪了,你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吧他怎么就对你格外照顾”“你以前带过来的女人,从没受到过这种特别待遇”江离城又多看了她两眼:“没有。”陈子柚忍耐得很辛苦。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家,洗一个热水澡,边开着冷气一边灌个热水袋捂着肚子在床上看前几天新买的喜剧片。但是江离城不紧不慢地一口口吃着他的东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换作平时她还可以装,但今天,她心情与身体都差,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哄他高兴。江离城又抬头看她了,似乎有一点惋惜地说:“你真的不吃一点这位老板马上就要移民了,你以后不会有机会再吃到。”陈子柚说:“我没吃过的东西多着呢。”他对她的挑衅不以为意,很大度地说:“你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脸色难看得很。”陈子柚不作声。“笑一笑吧小姑娘,你不认为今天是很值得纪念的日子吗”陈子柚终于被激怒了,她咬着下唇本想克制住,但终究还是忍无可忍:“江离城,你怀旧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拖上我你不提往事行吗”江离城嘴角噙着笑。他轻轻叹一口气:“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是么”陈子柚几乎咬着牙说:“换作是你,愿意总是记住你年少时天真又愚蠢的往事吗”“天真又愚蠢”他果真认真地歪着头想了想,“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往事。但是如果真的有,我会很愿意经常缅怀的。”他唇角的笑意几乎就要溢出来。陈子柚又咬住下唇,抑住继续跟他强辩的冲动。但江离城却并因为她的沉默而缄口,很和气地继续说:“陈子柚,你那时虽然又傻又天真,却比现在可爱多了。”就在陈子柚想要发作之前,她的小米粥适时地被送了进来,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碟切得方方正正的豌豆黄。江离城状似关心地问:“要加红糖吗”“冰糖,有吗”她是很想加红糖的,只是不好意思多提要求。但是她偏不如江离城的意。“马上送来。”传说中很大牌的老板再次表现了殷勤周到。陈子柚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那碗粥,身体和心情都好受了许多,开始反思自己不应该与江离城搞得太僵,不然自己也不好过。她抬头看看江离城的脸色,想观察一下自己今天倒底得罪了他几分,但他今天似乎格外大度,一点也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反而告诉她:“今天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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