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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1)

“既然起因是误信美色,所以最后也赔了一双眼睛,这也算报应吧,他们怎么不满意呢”我禁不住边说边摇头:妖界之人也太过贪婪了吧,我都还没控诉那青青滥用私刑不过犯了恋爱未遂罪,难不成真的要以死谢罪浅绛听完我波澜壮阔的历险,大为咂舌:“枉我号称百事通,竟从未听过青花毒还有解药你的眼睛失而复得,是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啊”“何止失而复得就连审美偏差也治好了。”我朝她扑哧一笑,颇有点因祸得福的庆幸味道,“不可思议不过,你为何偏偏会对异性审美偏差呢”浅绛忍不住追根究底。我默默一笑,没有作答。“想那妖王一代天骄,落魄时遇到对他不离不弃的少女,在爱的鼓励下重振河山,衣锦还乡,最后大张旗鼓前来迎娶心上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这本该是一段多美好的爱情传奇啊。”浅绛见我有意不答,自顾自感叹起来。“可惜,可惜。”她边说边摇头,仿佛亲眼见证一个童话的破灭,不胜歔欷。“一开始就错了。”我微笑着看她。“我不爱妖王,那也不是爱情。”我根本只是迷恋那张独树一帜的皮。“巧了,圣君也是这么跟妖王说的。”浅绎瞪大眼回头看我,双目炯炯。“当时圣君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妖王,他说”浅绛顿了一下,开始模仿天青的语气。“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她你真的爱她吗你爱的是即便落魄也敬你如神的人。你不爱她,你爱的是一个想象中永远匍匐在你脚下的幻影。”她学得惟妙惟肖,语气高傲不容置疑,我听得心头一震。“那妖王听完这句话,脸色铁青地走了,连招呼也没打一声。”浅绎吐吐舌头,重新回到平日的表情,“临走前还撤销了与天界的同盟,唉,小肚鸡肠啊,还新晋god five呢怎可与我们圣君同日而语”我垂下眼帘,没有接话。说到god five,她很快又开始聊起“二郎神突变为魔界帝君”的惊世骇闻。“五百年来真的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啊那么英俊,富有,有品位又肯上进,简直是大家都憧憬的钻石王老五,怎么会有人怀疑他昵”她为god five里又一颗star的陨落而捶胸顿足万分痛心,“想不到他早已不是杨戬,而是一个叫曜变天目的魔”“人们都只喜欢华丽的外表,不想深究下面的细节。”沧桑历尽后,我也有些感慨,“当初我也曾对青青和盘托出,哪知她不仅剜走我的眼睛,还给我下毒,最后把我丢到魔域里。这正是脸有多美心有多毒,狠心无止尽。凡事以后,万万不能只看外表。”“妖界之人拥有青花毒,这事倒是匪夷所思。”浅绛摇摇头,“魔界帝君的秘药怎会假手他人莫非有人故意流出不好”她一双大眼忽然亮的骇人,“难道妖魔二界早已偷偷联手我要赶紧去报告圣君”还没等我开口叫住她,她已经纵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天际。无可奈何,我只好孤身躺下,继续遥望头顶苍翠的树荫、无暇的白云。金色阳光有些刺眼,我禁不住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阿木,你去了哪里难道你知道天魔交战,我与你终究势不两立,所以才不告而别吗唉,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何年何月哩睁眼已是傍晚,远处夕阳如血,艳红的霞蔚布满灰天,高树成林,风吹婆娑,花枝散落一地苍白,一眼望去,如诗如画般。“还以为你会就这样躺在花丛里,再也不醒来了。”天青正站在画中,静静朝我望来。“你出关了”我愕然,“师姐方才说有事找你”“我知道。”他朝前走几步,挨着我坐下,“你跟她说了什么,我全都知道。”“你偷听”我一惊,随即开始懊恼不甘,“你把顺风耳的法术施在我身上了”“如今天庭危机四伏,有不少妖魔打你注意,我自然要小心一点。”天青答得泰然自若,连眉头也未皱半分。我张嘴想驳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圣君,我不喜欢这样。”最后只好低低抗议一声,“太别扭,不习惯。”“会习惯的。”天青沉毅的脸上满是坚定,“在很久以前,无需借助法术,我连一个人心里想什么都能感知出来。”“我信。”我轻声答应着只怕那个人,就是虚渺罢。“原来你以前的审美观真是错乱的。”大约想起了我和浅绎的谈话,天青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微笑,“当初我早有怀疑,还有一次提问试探,却万万没想到,你看女人正常,唯独看男人相反。”“为什么”他忽然侧下头,我避之不及,刚好与他鼻尖对鼻尖,“为什么你看异性是相反的”一张苍白而凄美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我呼吸一滞,匆匆别过脸。“不知道总之现在已经好了。”我慌乱地答着,企图避开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眼睛失而复得,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天青拍拍我的肩,表示安抚,“只是那神秘魔人和你中毒一事,还需要深究。”他叹气,“我担心其中大有内幕。”“圣君战胜魔军后,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救命恩人”我灵机一动转头求他,“找到后不要杀他,他虽是魔,却是一个好人。”“你果然变了。”天青望着我,嘴角轻扬。“要是以前,你只会用美不美去评价一个人。”他感叹。“美不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想着魔域的颠沛流离,我禁不住苦笑,“最好的,不一定是最美的。这个道理我终于明白了。”天青没再说话,眼睛里燃起无数灯火,一闪一闪亮得惊人。“圣君,马鬼坡之战,你必须去吗”想起十日后的决战,我不由得愁上心头。“曜变天目既然向我下了战帖,岂有不去之理”天青侧过雕刻般的下巴,“更何况我与他恩怨千年,应当做个了解。”“他恨你。”我叹着气。直到看完因缘镜,我才知道魔界帝君与天青之间的仇恨。天青是创世神唯一的徒弟,曜变天目是创世神割弃的影子,一个是明,一个是暗,一个生来高贵,万人敬仰注定成神,一个被人唾弃,流离失散饱受磨难。所以曜变天目自有意识来,一直立志报复社会,更何况后来还发生了那件事“既然伏神刀是创世天尊的肋骨所变,圣君虽法力强大,却不可掉以轻心。”我想了想,终究只能叮咛这么一句。“嗯。”天青微笑应了一声。夜深露寒,我闭上双眼朝他身上依偎过去:“要毫发无伤地归来,如果你打算与魔君同归于尽,我绝不原谅你。”额头下的肩膀一颤。“不会。”天青静默片刻,终于作答,喉咙沙哑。“不要骗我。”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发誓,再也不会骗你。”有只大手探来,轻轻蒙上我的眼睛。豇豆花花十一十日之后,马鬼坡决战。仅剩的五万天兵,全部纠集在了边界上,神情紧张,表情凝重。我和浅绛等一千法力低微的仙子,被安顿在稍远一些的山坡上,悬着心观望。随着一声诡异的号角声响起,打头阵的魔军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身上布满古怪的花纹,神情坚毅地越过边界往前挪动。一寸一寸,腐骨之蛀般,缓慢密集让人心麻。忽的一声尖利的口哨划破夜空,有斗篷人手持银线从天而降,那银线如同张了眼的蛇,张牙舞爪地朝着天兵扑去。只听嘶嘶两声,数十名天兵人头落地,再看那银线,已经由白变红,泛出阵阵阴寒邪光。“神仙的血,还是那么臭哇”来人取下斗篷,阴柔的脸上皮笑肉不笑。“梦特娇”我惊呼出声想不到他也是魔“是冥妖。”浅绛俯在我耳边恨恨地说着, “他是冥界怨恨滋生出来的邪物,一心想推翻天庭自立为王,对天庭的大事小事了如指掌,只是没有曜变天目那样本事大。”我想起那本做了笔记的飞狐外传,心中忽然明白几分原来当初他是故意给我看的。“雕虫小技也该作乱犯上”向来暴躁的雷公双手一挥,袖中铜锤飞出朝前舞去,企图将那些吸血的银线拦腰斩断。“不好”浅绛低叫了一声,“那冥妖的法器会万般变化这可糟了”她话音刚落,银线忽然幻化为一张网将铜锤牢牢兜住,又狠狠一甩,将铜锤抛人流沙的漩涡中。眼看着法器就要不见踪迹,雷公顿时急得哇呀呀大叫。正在着急的当口,天边忽然刮起一阵清风,越刮越急,越刮越大,流沙漩涡慢慢被吹开。朗朗一声的“起”字落地,铜锤应声而起,在风的力量慢悠悠回到了雷公手中。青衫舞,如墨长发随风而扬,天青足踏十二色金边祥云从天而降。“偶像啊,偶像来了。”浅绛大大舒出一口长气。睹见满地血腥,天青袍袖一甩,那些剥落的头颅重新回到了身躯之上,本来阵亡的天兵全都活蹦乱跳起来。“嘿嘿,固元术果然名不虚传。”冥妖干笑两声,脸色更加苍白,“可是苍南圣君啊,你何必加入战局呢身为创世天尊的子弟,你迟早都要成神超脱,仙魔闹得天翻地覆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何必为了这群不争气的子弟出头呢”“邪如果能胜正,这神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天青看着他,冷漠地扬起右手。“哪怕仙界之人再不争气,也轮不到妖魔宵小横行霸道”伴随着说话声落,一柄青色长剑出现在他手中。“破”一声厉喝划开乌云,空中玄光辐射开来,涨满整个天地,层层清风将污秽一浪浪涤净,过处水洗透亮,仿如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重现光明。白光褪去,冥妖手中的银线悉数断落化为粉尘,摇摇晃晃喷出一口鲜血,打头阵的魔军也消失了三分之一。“偶像啊,偶像”浅绛早已激动得手足无措了。眼看着剑花就要刺破冥妖的胸膛,空中忽然响起极其响亮的口哨音。答答,答答,哨音之后是急促的马蹄拨开童重雾霭,有人正踏马而来。答答,答答,我遥望那如墨的飞影,心跳开始变得急促而难以控制。“我说天青,打狗可也要看主人”随着一声调笑,马蹄声戛然而止,乌压压的魔军前伫着一道让天地失色的身影。紫玉马,黑锦衣,深眸中有锐芒灼灼,似乎将所有的霞蔚都收了去,嘴角噙着淡淡蔑笑,仿佛全然不把这天地放在眼里。我脑海里有什么嗡的一声炸裂开来。“有本事就拿我开刀呗”那黑衣人勾起嘴角懒洋洋朝天青笑着,吊二郎当玩世不恭。“来,捅这里,你是最听话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天青双眉一挑,反手就要将长剑朝他刺去。“不要”我拉下盖在脸上的面纱,失声大叫起来。嘈杂的战场上呼声是如此微弱,几乎完全被风声淹没,然而天青却真的停住了剑。“不要杀他”我挣脱开浅绎的拉扯和劝阻挠,朝前方狂奔而去。“为何”剑在喉头,黑衣人也不躲避,就这么挑着眉看我,“为何不让他杀我”“因为你是救我的人。”望着马匹上熟悉又陌生的脸,眼泪不知不觉流下。“你是阿木。”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你是阿木。”阿木,原来是阿目。黑衣人脸色一凌,却又很快恢复原样。“小豇豆,你还记着魔域的事儿呢”他满不在乎地耸着肩膀,“那不过是还债罢了,你在天牢里被人剜去眼睛,多少也有我的责任,我只是同情你。”“走开”他伸手将我推向一边,“这是男人间的战争,我等这一天等了五百年,不许你来捣乱”“不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我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其实我”“豇豆红”一声劈头暴喝打断我,天青狠狠瞪着我,脸白得像纸,双目腥红骇人。闭眼,咬牙,扭头,我狠心抬起下巴迎向曜变天目:“其实我”铮的一声,忽闻箭破空声响,眼前陡然灼亮刺目,世界一片白茫茫。“哈哈哈”绿釉在半空中畅快大笑,翠色衣衫仿佛毒蔓张牙舞爪,“挖眼死不了,投毒死不了,就连丢到魔域你也能活着回来,我倒要看看你命有多大”我低下头,发现衣服的领口上不知于何时染了一朵乌紫的花,极艳极妖。那花正以飞快的速度不断放大,似乎很快就会凋零坠落。晨风吹过,花蕊泛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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