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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新房完全干透、坚固下来之后,才能给房子挖窗,给二层铺上土,嵌上石头。梅拉顺着一根原木挖出槽做成的狭窄的梯子往上爬,她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只有墙和木头的房子,似乎没有她想象的新居那么美好,不过她看着那宽宽的墙体,还是有了一些安全感。扎西多吉一家是在新年过后才搬到新家的,这时墙上已经挖好了不大的洞,洞里装好了木窗,又用泥土将窗与墙之间的缝隙补好了。木窗很小,不过还是给这房子带来了明亮的光线。梅拉看到一楼里已经关了牛羊,他们晚上再也不用担心狼群了,尼玛也可以轻松许多了。她快速地爬上二楼,那种原始的独木梯子依旧陡直地架在一层与二层之间,梅拉经常爬上爬下,已经走得很顺利。再也没有刚爬时那种害怕与狼狈了。她熟练地爬着梯子,从木屋里搬运着小物件到二层。二层才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梅拉住在转角的耳房里。房间没有阳光的直射,又隔着厚厚的墙,比木屋冷了许多。梅拉看了看这间与其他房间相隔较远的房间,她还是比较满意自己能有一间比较独立的房子。小屋被次仁俊美与丁增曲扎细心地铺上了卵石,看起来干净了许多。梅拉将自己的物件逐一摆好,她的房间还是很空,毕竟她没有嫁妆,扎西多吉家里也还是刚刚起步的。梅拉将东西摆好,又回到木屋,帮着他们将其他的东西搬过来。梅拉看着这个全新的家,心里充满了喜悦。相比于铺盖着树皮,一有大风就压石乱滚的木屋,这栋泥筑的房子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梅拉甚至记得有一次风特别大,竟然将她的屋顶卷跑了。她哆嗦着裹着氆氇,狼狈地逃到了隔壁的屋子里,虽然有次仁俊美的陪伴,但是还是心惊肉跳地过了一晚,谁知道这个房子的屋顶会不会被刮走呢梅拉想起这栋房平平的屋顶上,铺的是泥土而不是柏树皮,她的心还是踏实些,再说屋顶上不还是有木头和木板吗扎西多吉一家人活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间有连锅炕的耳房里。所谓连锅炕,其实就是锅灶和土炕连接中间用高约50公分的木板隔断。生火时,烟火从土炕穿过,不仅可以饮食,还可以起居。整个房间也因此暖和不少。扎西多吉郑重地将火塘里专用的铁三角架安放在挖好的火塘里,一家人活动的主要范围基本就定了。正式搬入新家的这天,门口煨着桑,烟袅袅升上蓝天。门前的木柱上,挂着五色的经幡。附近的邻居们全都带着贺礼来庆祝扎西多吉家的搬迁,大家在草原上欢快地歌唱,舞蹈。挥舞的长袖如彩虹一般,跺动的脚步声如鼓一般。梅拉看着这些单纯而热情的邻居们,心情也被感染了,她随着人群一起舞动起来。少了木屋的尴尬,梅拉和丈夫们似乎默契了许多,扎西多吉安排好时间,梅拉的日子便在周期性的轮转中慢慢向前。梅拉还是在偷偷服用红花,也许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该给谁,愿意给谁之前,她都没考虑过生孩子的事情。而在古老的习俗里,一旦有了孩子,就只能生下来,不然罪孽太大。梅拉虽然是现代思维,却也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她只能更加小心地注意着这些。家里的草药越来越多,越来越齐备,梅拉也就慢慢地很少外出了。她最初对草原每一处地方都充满好奇,现在已经习惯了。朝阳、日落的美景她依然欣赏,随时都可以欣赏。只要她愿意走出屋子便可以看到。唯一不变的习惯是看星星,尤其是夜深睡不着的时候。一家人都在,次仁俊美就不能每天都去陪着梅拉看星星了,那样,其他的丈夫或许就会觉得自己少了和梅拉在一起的时间。梅拉一个人仰望着星空,偶尔有流星划过墨蓝的夜幕,闪着华丽的光芒,很快消失在天际。梅拉从不许愿,人渴望的总是那么多,能得到的总是很好。真是自己的,早晚能得到;如果不属于自己,许愿又有什么用呢梅拉心里的痛苦与迷茫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越是与三人相处,她就越无法把握自己的情感,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这样的不确定总让她的心里有很多的不安,她该何去何从呢冬天已经过去了,草又萌出了新芽。被圈养在新家一层的牛羊,已经开始在外面啃食新芽了。这些草虽然很短,却带着春天的气息,让牛羊们贪恋。扎西多吉趁着牛羊在外的时间,开始清洁牛羊圈。大堆大堆的牛粪被铲出来,堆在墙角。梅拉开始忙活着做牛粪饼了,她熟练地将枯草和泥掺在牛粪里,加水和好,然后拍成一块一块的牛粪饼,晒在新家朝阳的墙上。墙上很快就被拍上了一排排整齐而匀称的牛粪饼。每一个饼的大小都一样,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梅拉的手指印痕。梅拉满意地看着这些牛粪饼,将地方清理好,又去清洗双手。粘在手上的牛粪、枯草被洗掉之后,梅拉看着自己的手。这已经是一双绝对的劳动的手,手上有采药的伤痕,有经常割草、打茶、家务活磨出的硬茧。她的手指已经不复当初的白希、细腻了。皮肤粗糙了许多,而且手指也被染上了不同植物的颜色。梅拉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手,没有叹气。她的手再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这双手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也让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梅拉看着门前的柱子上,在阳光下飘动的经幡,那些她曾以为神秘而诱人的生活,如今如此真实地在她的生活里出现,每一个细节,她都有机会慢慢去体味:或甜或苦,或酸或辣。她应该感谢上天的恩赐,除了感情,一切都是她梦想的样子。梅拉极力想回避的感情问题,总是在不经意间又绕进她的脑海里。她越是不想去考虑,脑海里越是有意无意地跳出来。梅拉郁闷得很,她为什么不可以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先丢在一边呢但是她的脑袋还是不可抑制地思考着这些,闷极了的梅拉决定去帮着扎西多吉将羊圈清理干净。或许只有累得倒头就睡,她才不会有那么多的苦恼。羊圈里早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羊粪,扎西多吉正在费力地挖。积了半个冬天的羊粪早被羊踩得硬硬的,扎西多吉力气虽大,每一次也挖不出多少。梅拉帮着他,忙活了好几天,才将羊圈清理干净。梅拉看到有些羊粪因为较湿润,已经发了霉。她提醒着扎西多吉应该将羊粪弄出院子,以免春天来了,对牛羊的生长不利。在古老的高原上,牛粪是备受人们喜欢的宝贝。在牧区,羊粪的作用就远远没有牛粪那么大了。人们很多时候都是将羊粪撒在草原上,以保持草原的肥沃。扎西多吉依着梅拉,将羊粪挪出了院子,堆放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第三十章 梅拉的草地羊粪在草地上堆得高高的,太阳天天晒着,渐渐发酵起来。梅拉隔老远就能闻到那羊粪扑鼻的热烘烘的气息。于是这堆羊粪成了新生命的家园,屎壳郎整天地忙碌着,滚着粪球到处跑。鸟儿不时飞来飞去啄虫子。梅拉看着那些小小的羽毛黄灰相间的精灵,只有腹部才是浅色的。它们一点都不怕人,就算梅拉走过去,离得只有几步远,也不过是跳跃着退开一点点,梅拉一离开,它们又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过去了。饿了一个寒冬的它们,哪里舍得离开美味多多的羊粪堆呢只有吃饱了虫子,它们才会离开羊粪堆,在草原上飞来飞去,追逐嬉戏。正午的时候,它们会飞到附近的浅水里洗澡。梅拉去打水的时候,就曾见过两只鸟跳进没过它们金黄小爪子的一滩水里,抖动着翅膀,将羽毛打湿,用它们的小嘴将羽毛一根一根地梳理着整齐。正午温暖的阳光,很快就能将它们的羽毛晒干。刚清洗过的羽毛晒过后,膨得松松的,鸟儿看起来比平时稍大了一些。梅拉也在忙碌着,她将草原与山坡相接处的一片荆棘地的荆棘全砍了,烧掉剩下的茬,又挖掉荆棘的根,种上了她去年夏天采集的苜蓿等种子。当然,她也不忘像忙碌的屎壳郎那样,将羊粪撒在这片刚开垦出来的草地上。扎西多吉对于梅拉的这片草地,很不以为意。这草地并不大,按照现在的单位来算,也就是两亩的样子,相比于古老的广袤的高原上连绵无尽的草原,这算得了什么呢但是梅拉却非常用心,从烧地到挖掘荆棘的根,到给草地四周垒上石头,又在简陋的半人高的石墙上摆放好已经晒干了的荆棘,她全在认真地干。干枯的荆棘,刺硬硬的,不时会划破梅拉的手。等到草地弄完,她的手也是伤痕累累了,不过梅拉毫不在意,干农活哪里能讲究这些呢梅拉整理好了草地,给土地撒上牛粪灰,施上羊粪,然后才撒好种子,将土轻轻地翻了一遍。她隔一阵子,就用木桶挑上水,去浇地,完全是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浇冬麦的架势。烧过的荆棘的灰加上羊粪再加上充足的水,草长得非常茂盛,比草原上自然生长的草儿长得茂盛多了。梅拉看着这一大片齐齐整整的牧草全是牛羊最喜欢的草料,绿油油的、粗壮壮的,她心里欢喜极了。牧草长好之后,梅拉再也不用跟着扎西多吉远远地去割草了,她将这些草地分了片,轮流收割。扎西多吉却不以为然,他还是按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天天赶着马和健壮的公牛去割草,一直到天黑才赶着牛羊驮着草回来。两个人一齐努力,扎西多吉家储存的干草远比别人家要多得多。梅拉的那片草地,她收割了好几茬,不过最后那一茬,梅拉没有去收,而是任由着这些被她割了一个夏天仍长得茂盛的草儿开了花,结了籽,最后干枯在了地上,直到秋末的寒风整天地刮着才将这些草儿吹折,伏倒在了地上。雪很快就将它们掩藏了。这一年的冬天,扎西多吉家的牛羊有平时年份两倍多的干草吃,而且梅拉收割的草全都是在最好的时候收割起来的,它们鲜嫩可口的味道让牛羊胃口大增。所以这一年,两只母牛下的犊子,10只羊下的小羊羔,不但全活了,而且因为有充足的奶水,根本就不用扎西多吉去给羊唱喂奶的歌了。扎西多吉高兴地看着牛羊,这一年,真的是风调雨顺,他们杀掉了三头牛,15只羊,也还剩下了25只牛,90只羊。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最多的牛羊。三兄弟议论着自己的牛羊,肥肥壮壮的,高兴得很晚都睡不着。扎西多吉终于开始重视起梅拉的草地来。虽然祖祖辈辈都是到处割草,从来没有种草的说法,但是梅拉的草地让忙着割草的扎西多吉尝到了甜头。梅拉的草地里全是牛羊爱吃的草儿,比他自己割的那些草受欢迎多了。扎西多吉甚至想着能不能将草地扩大点,反正那旁边全是荆棘地,平时都没人去的。但是他刚一说出来,梅拉就摇头。这片草地的产量虽然高,但是那附近只有一条小河,而且离得不近,她每浇一次水,都要费上两天的时间。如果要再扩大草地面积,就得再砍掉大片的荆棘。要是碰上干旱,只怕那片地几年之后都会变成草木不生的荒地了。梅拉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偷懒而毁掉那一大片的荆棘,有荆棘在,哪一天她不种草了,那片地也就能重新成为荆棘的领地。就算她种草,荆棘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块和尘土,保护了她的草地。梅拉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不说,这些东西说起来太复杂,反倒要让他们无端生疑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奇怪的道理。梅拉随意地找了借口说水太少了,浇不了那么多地,就将扎西多吉敷衍了过去。闲暇的时候,梅拉坐在二楼的栏杆前晒着太阳,看着院子里的牛羊。那些新出生的小牛犊子,在温暖的阳光下撒着欢,它们绒绒的毛在阳光下黑得发亮。梅拉看到那些小犊子总忍不住要走下楼去,握一把草逗它们。她抚着小牛柔软得让手温暖的绒毛,那些小家伙早就认识了她,根本就不怕,反倒伸长它们的脖子,伸出纷嫩的舌头,舔着梅拉的手。偶尔也会好玩似的从梅拉手里衔过几根草嚼上一会,但是再好的草,也比不上母牛的奶水。它们嚼上几根就会冲到母牛的身边,寻找着奶水。梅拉看到牛奶从小牛一张一合吮吸着的嘴巴里淌出来,浓白的奶水将小牛嘴上的绒毛染成了一圈白色,真是可爱这一年,因为有小牛,他们多了牛奶,也多了一些新鲜的酥油,当然还有酸甜可口的酸奶喝。这给以前在冬天经常只有干肉、糌粑的日子增添了一些味道。冬日的草原十分的寒冷,梅拉只有采药的日子才会和丁增曲扎一起骑马出外,平时则忙活着家务,晒着太阳。她经常看到一大群的鸽子在天空变化着队形飞翔,将天都遮去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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