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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也知道了自己是察木多的马帮的人,早晚能找到自己的家。但是他仍开了口:“我次吉发誓”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冲进来一个人,冲着他跪下,喊道:“老爷、次仁老爷”那声音里带着激动与狂喜,让布尺、郎嘎全都吃惊地瞪着他。次吉却没有回头,仍是一字一字地清楚地说道:“我次吉发誓,一定尽力照顾好布尺”郎嘎满意地咧着那血肉模糊的嘴,扯出一个笑的模样,但很快就因为这个动作疼得呲牙。扎桑喊了几声老爷没听到回声,这才抬起头看向他凭着声音跪过去的男子:他竟然是喇嘛。扎桑吃惊地带着哭腔,又一次喊道:“老爷,次仁老爷”次吉回了身,看着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那喊声,异常地熟悉。只是次吉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是次吉还是将他拉了起来,问道:“你是谁”这问话让扎桑更吃惊了,他顾不上忌讳,一下就爬起来,瞪着眼前的这个喇嘛:虽然他瘦了许多,虽然他的额上有一个比铜钱还要大的伤疤,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他的次仁老爷。他重又跪了下去:“老爷,奴才是扎桑跟着您跑雅州的扎桑啊”次吉看了看重又跪下去的男人,说道:“你先起来说话吧。”布尺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这个刚买了她的珊瑚珠子,却鬼使神差般出现在自己屋里的男人。他穿得那么好,骑着那么好的马,竟然跪在次吉面前,喊老爷。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救回时的次吉,身上的袍子虽然已经被挂破得不成样子,却全是镶着上等的雪豹皮的。次吉看了看躺在床上,费力地喘着气的郎嘎,说道:“布尺,你先去熬药。”说完,他便走出了屋,扎桑立马也跟在后面,出了屋。站在屋外,原本一直弯着腰的次吉似乎高大了许多,扎桑看着瘦削却很精神的老爷,泪流满面。次吉皱着眉看着他:“你哭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醒来时就在这屋子里,以前的一切却全都忘记了。他们说是初一捡到我的,便叫我次吉”扎桑连连点头道:“那是雪崩后的第二天,奴才原本要回去看看的,可是那雪将山谷全掩住了,没走几步,便连人带马栽进了雪里,实在是过不去”次吉点了点头,问道:“后来呢”扎桑抹了眼泪,说道:“当时马帮的兄弟们都害怕再来一次雪崩,便连夜下了山。奴才回去报了信之后,便又带着阿弟骑马赶了回来。等了好些天,那雪差不多要化完了的时候,却来了一场泥石流,将原来的路彻底地冲垮了,连那谷底也全堆满了石头和泥浆。”次吉想了很久,这大概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吧。他重又问道:“那我叫什么名字”扎桑说道:“我们都叫您次仁老爷”。他顿了顿,说道:“名字可不是我们奴才们能叫的。”次吉瞪了一眼:“我现在连名字也不知道,让你告诉我便不会怪罪你”扎桑仍是不敢,他只是说:“您回察木多去吧,大老爷、三老爷还有太太要是知道您还在,不知道该有多欢喜呢”次吉转了头看了看那小石屋,现在郎嘎这样子,他怎么能回去呢不过说到察木多,他倒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扎桑,你是骑了马的吧,替我去察木多给郎嘎请个好的医生来”扎桑低着头道:“您不回去”次吉其实比谁都渴望回家,只是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能走。他转身朝着石屋走去,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布尺,说道:“等郎嘎好些了,我再回去。你替我去告诉老爷和太太吧。”扎桑应了一声,刚想走,却又转身进了石屋,从身上掏出那个荷包,弯着腰,双手举到次吉面前说道:“老爷”次吉看了看那荷包,没有接:“你带去给太太吧”扎桑高兴地哎了一声,一溜烟就下了坡。次吉站在屋前看着扎桑过了滑索,便回了屋。但是没多久,屋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抬头,便看到扎桑进了屋,手里是一个羊皮袋:“老爷,这是糌粑和干肉。等奴才回来,再带其他要用的来。”第七十章 郎嘎的回忆次吉在扎桑走了之后,在刚刚的兴奋之后,却开始有了一些怀疑:自己真的是那男子口里的老爷为何自己竟然没有多少印象在那男子递回荷包的时候,次吉不是没有接回的念头,那毕竟是他身上唯一留下的与过去联系的物件。可是自己已经拿着它换了药,如若不是那人的老爷,他又如何肯退回来呢次吉的心里开始患得患失起来,那个荷包真的能将他仍在人世的信息带给他的至亲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次吉不是没有怨恨的,尤其是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难道那真是他梦里那样爱着自己的女人为何她不能像布尺那样,就算面对致命的雪豹,也能将自己的丈夫抢回来次吉的沉默与刚刚脸上流露出来的兴奋形成的那种对比,在这窄小的屋子里一下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靠在氆氇上的郎嘎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次吉,说道:“你靠过来些,我把那年雪崩后的事情全告诉你。”布尺看着脖子上仍在冒血的丈夫,担忧地说道:“你还是等伤好些了,再说这些吧。”郎嘎瞪了他一眼说道:“男子汉,要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活着干什么”布尺赶紧闭了嘴,继续熬药去了,次吉搬了一张香柏原木墩子做成的凳子过去,坐在离郎嘎不远的地方。郎嘎靠着氆氇,闭着眼歇了会。次吉在那坐着,静静地等着他开口。郎嘎终于睁开了有些乏力的眼睛,说道:“那是4年多前的7月,那一天,我正在院子里刮雪豹皮。突然听到对面传来鸟乱飞、乱叫的声音。”郎嘎停住了,喘着粗气。次吉看着他那失血过多的苍白的脸,也忍不住说道:“等过阵子再告诉我吧,我现在也不着急知道这些了”郎嘎闭着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瞪着次吉道:“受了伤的豹子还能咬死人,何况我是比豹子还要勇敢的猎人,只是说说话,你这样说话就是看不起我。”次吉素来知道自己民族的男人,决不让人家看低半分的。他自己也痛恨男人像女人一样受不起一点苦痛。所以,他就不再多话,只是吩咐布尺将那煎好了的药水端过来,先伺候着郎嘎喝下。这时的郎嘎倒也配合,慢慢地将一木碗热热的汤药喝了下去。次吉看着他因为喝药吞咽而鼓出来的血水,眉头就锁起来了。扎桑就算跑得再快,来回连上请医生要花的时间,至少也得四天。他开始有些担忧这样一直止不住血,郎嘎的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郎嘎却毫不以为意,他在那躺了会之后,便又接着讲起来:“那样的鸟叫声,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每年雪崩的时候都是熊走鸟飞的。我抬眼看了下对面,那个马帮的人全在红坡上休息,他们倒也算是幸运。我心里却是有些盼着来场雪崩的,运气好的话,我能捡到大头羊、鹿,甚至熊、豹子。那样的皮子基本没有洞,倒能卖上好价钱。”郎嘎嘿嘿地笑了两声,那笑声里仍然带着他的精明,只是笑到了后面,便咳嗽起来。布尺连忙走过去,顺着他的背,轻轻地敲击着。郎嘎看了看替自己敲背的布尺,生气地说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许哭”布尺的泪却是更多了,她抽噎着站起来,跑进了隔壁的房间。郎嘎看了次吉一眼:“看着那雪崩,打猎是去不成的了。我就带着布尺去了后山,去拜见邓巴上人,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想到第二天或许可以捡到不少的东西,我倒是高兴得很。”次吉听得很有些不耐烦了,啰里啰嗦地说半天,也没说到他怎么回来的。郎嘎似乎也觉得自己话多了些:“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过了河。我得趁着结冰的时候,才敢走到那谷里去。谁知道我才过了河,便听到山上传来藏獒低呜的声音,那声音悲伤得连我这样的猎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有些替它难过。我看了看天还早,便先上了山。”郎嘎歇了口气,继续说道:“那獒就是那日。那日是我后来给它取的名字。当时我走过去的时候,它正张开了身子,趴在你的身上。我刚开始没看到你,还以为是它被雪打成了重伤,趴在那里动弹不得。谁知道等我一走近,它立马就站了起来,却不攻击我,只是一味地低声地叫着。我这时才发现原来它的身下还有个人。”郎嘎闭了眼,靠在那,似乎有些累了,又似乎是在回忆那一天的情景。次吉的心里却很震撼,他没想到那日竟然是那样护着他。若是没有那日,就算他当时没死,当晚大概也要冻死在那林子里了吧。次吉正在那想着,郎嘎又开始说了:“那日可真是一条忠实的獒,我见到它瘸着站起来的时候,就知道它已经断了一条腿,却仍然一直在那守着你。若是没它,你的命早丢了。”次吉点了点头,确实,若是没有那日,他肯定熬不过那个雪崩后严寒的夜晚。想到那日,想到雪崩,他的脑子突然就跳出了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被雪流推着向前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獒使劲地拖着他往一侧逃。次吉知道,那个被拖着逃走的男子一定就是自己,那獒一定是那日。郎嘎看着次吉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我看那日没有敌意,便蹲下去,摸了摸你的身体。你的脸竟然还是热的,鼻子里也有些气息。我想应该是那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你。”次吉点了点头。郎嘎接着说道:“我是个猎人,原本只管打猎不管闲事的。可是看着那日那样守着你。我竟然也有些不忍心不管你们就走。于是我就对那日说:你要是想让我救你主人,就趴在一边。没想到那日竟然真地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边没动。于是我就背了你,回到了家,又让布尺请来了邓巴上人给你看病。当然,作为酬谢,我替你做主,将你辫子上编的那颗珊瑚珠子献给了上人。”郎嘎叹了口气:“我将你背回来后,又去将那日接了过来。其实在我们猎人看来,獒比人好多了,只有它们才是真正的朋友。”次吉看着郎嘎疲乏的样子,明显是在忍着痛,便说道:“今天就说这些吧,你好好歇息着。我去诵经,希望佛可以免去你受的苦痛”谁知道郎嘎却呸道:“我是苯教的信徒,绝对不会接受你们那些外来的歪论。你们所谓的佛教抢走了我们的信徒,侵占了我们的圣地,还想要我们来感谢你们”次吉实在是无话可说,他站起来,便朝着屋外走去。布尺追了过来,低低地说道:“您就替他诵点经,让他少受些苦痛吧我会感激你的”次吉点了点头,转了身朝着乐瓦寺走去。他将扎桑留下的酥油的大半全拿来点了酥油灯,供奉在大日如来的面前,自己便盘腿坐在殿里,一心一意地念起经来。谁知道他才诵完两遍,便听到寺外传来布尺惊慌的呼唤声,他赶忙起了身,走出去。只见布尺正在殿外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见了他,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次吉,郎嘎出了好多血”次吉一边朝着郎嘎家的方向走,一边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布尺却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往家跑。次吉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布尺这才站住了,哭着说道:“他刚才说了很不吉利的话,我就说要是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谁知道他一下就跳起来骂我:说我蠢得很,要是那样想,他就要绝后了。”次吉听着这话,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何况要去安慰一个女人呢他想了半天,才说道:“如果扎桑跑得快,或许再过三天就带着医生回来了”布尺听着这话,心情才好了些,抹了泪飞快地朝着家里跑去,那长长的、陡峭的坡,她竟然如跑平地一样,跑得飞快。次吉还没进屋,就听到了郎嘎的申银声,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极力隐忍着的,里面含着极大的痛楚。他一边吩咐着慌了张,六神无主的布尺赶紧去烧龙杜,一边就朝着郎嘎走去。郎嘎听到他的声音,将原本就极低的申银声忍住了,只是闭着眼躺在榻上。次吉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从香柏灰里渗出来的血水,连忙又抓了一些,捂上去。但很快,血水的凉意就从那香灰里传到了次吉的手上。他心里一沉:这血要是止不住,可怎么办呢郎嘎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伸出一只手,将次吉的手推开了,说道:“打猎的人最后就应该死在雪豹的爪子下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别费劲了”第七十一章 夜半喜讯扎桑几乎是日夜兼程赶回察木多,他从马背上滚下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熬得通红了。不仅仅是为了快点请医生去救命,也为了一直在前行的马队。丁增曲扎听到已经出去了七八天的扎桑竟然又孤身返回来,惊得以为出了大事,立刻从楼上走了下来。待看到扎桑高高兴兴走进来地喊着丁增老爷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却又马上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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