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蕾丝枕头,穿著拖地长裙,个子比一般的女孩要高很多,可是举止却幼稚得可爱。我一直都很喜欢她,对她的疼爱比对堤法的还要多,可是偏偏那个时候,我的症状发作了我明明不想伤害她的,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西德拉,可结果,我还是咬了她,当时她才只有十岁事後我原本想向她道歉,请求她原谅,却没想到──”纳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转身,一把抱住他,把他的脸深埋在手臂里。克雷蒙德拥紧她,发出哀痛的呻吟,艰难地说出最後一句:“第二天,我被告知塞纳河上发现了西德拉的浮尸,她投河自尽了。”、31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七章第七章 天使的慈悲自从克雷蒙德向纳纳倾吐了秘密,纳纳的心情就一路豁然开朗起来。之後,他不仅告诉了她西德拉的遭遇,还把自己对艾蒂克小姐的疑惑也说了出来,更是引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那,你为什麽不把艾蒂克小姐请到亲王府来我们可以一起找出她是西德拉的证据啊,我会帮你的。”在了解到克雷蒙德接近艾蒂克小姐的真正意图後,纳纳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之前的烦恼几乎一扫而空。她甚至还主动提出几个绝妙的方案,表示由她来调查成功率会比较高,毕竟许多场所只有女士能进入,而且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比较容易打开话题。克雷蒙德觉得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当天便写了一封信,盛情邀请艾蒂克来查亲王府做客。鉴於他在信中多次提到了和西班牙王室的事务性往来,艾蒂克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勉强写了封礼貌的回信,说她一个星期以後会到访。於是接下来的几天内,城堡便为了迎接这位西班牙伯爵小姐,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打扫和装修。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艾蒂克终於带著她的随从和女仆来到了伊夫林省。当天早晨,纳纳正站在客厅的窗台前,抚摸那把珍贵的瓜奈里小提琴,嘴角还挂著如痴如醉的傻笑。“嘻嘻,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把绝世名琴了,不过因为一直被珍藏在博物馆里,我连看它一眼都要买门票,更别说亲手摸到了。可想不到现在它居然归我所有,我不仅可以摸,可以亲,还可以拉哇呜,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死而无憾了”堤法在一旁阴惨惨地说:“那你就去死吧。”“”纳纳转过身,莫名地看著他,“堤法,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的心情当然没你好。”堤法瞥了她一眼,语气落寞地嘀咕,“看起来,你似乎是不需要我的礼物了。”“咦难道你也买了小提琴”堤法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答:没错当天晚上他就跑去手工作坊逼著人家卖了一把小提琴给他,虽然没有瓜奈里那麽有名,但也是出自大师之手,价值在两千路易以上不过,在克雷蒙德先他一步送出手以後,他就只能灰溜溜地把琴藏了起来。心里想归想,他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没有我怎麽可能真的帮你去买”“对哦,那就好,假如你真的买来送我的话,我会很为难的。”“”堤法摸摸後颈,支支吾吾说,“还有,关於我上次说的事你就当我没说过吧。”纳纳从琴盒里探出头来,纳闷地问:“为什麽你并没有做错什麽啊,而且你会那麽强烈地反对,也是出於对哥哥的爱护,这没什麽不对啊。”“可是,你却因此昏迷了两天。”纳纳动了动嘴唇,想说她不是因为这个才昏迷的,但真正的原因又不便说明,只好缄默不语。“总之,”堤法叹息道,“我收回之前的话,假如你执意要跟克雷在一起的话我会支持你的。”一瞬间,纳纳的眼睛闪闪发亮,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颗金色的脑袋。“堤法,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堤法的额头上霎时被“好人卡”砸出一个十字青筋,“大好人──大好人──大好人”的声音在脑海里无限回响。就在纳纳准备用瓜奈里小提琴拉一首好听的曲子时,克雷蒙德匆匆走进来,告诉他们艾蒂克的马车已经到了,她在十分锺後就会来到客厅。堤法并不知道纳纳和克雷之间的计划,对艾蒂克也怎麽看怎麽不顺眼,於是兴味索然地拍拍裤子站起来,打算找个地方回避一下,做点他和克雷联络用的小蝙蝠道具来打发时间。而纳纳却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因为能够帮得上克雷蒙德的忙而兴奋莫名。“纳纳,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在艾蒂克进屋前的最後几分锺,克雷蒙德递给她一样坚硬发亮的物体,纳纳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这就是最初他从她身上夺走的那面月亮百合。她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要将它还给我吗”“嗯。我说过,当我真正信任你时,我会把它还给你。”克雷蒙德淡淡说,“我认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纳纳脸上一红,露出甜甜的笑容来:“谢谢。”克雷蒙德却瞪她:“不过我可没有允许你离开我身边”“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啦。”她随手把镜子塞进领口。坦白说,这面镜子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她曾经尝试过用另一面镜子回到现代,但是不得其法,镜子还是普通的镜子,现在还躺在她狗窝的地板缝里呢。既然一面镜子没有,再来多少面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不认为克雷蒙德现在把镜子还给她,会对她造成什麽影响。“那麽,交给你的事没问题吗”克雷蒙德又确认了一遍。“嗯,没问题,看我的吧。”话音刚落,门口便多了一个火红的身影,艾蒂克小姐本尊身穿红色狩猎服,头戴红色毡帽,手拿红色马鞭,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克雷蒙德立刻站起来,迎接上去。“伯爵小姐。”艾蒂克扬了扬马鞭,冷淡地看著他:“克雷蒙德公爵,你还是固执己见,认为我是你的妹妹吗”克雷蒙德不置可否地微笑道:“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那麽你为什麽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可以叫你艾蒂克小姐。”“嗯,这样听起来自然多了。”艾蒂克残忍道,“不过可能会让你有点痛苦,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有一刻,她似乎注意到了纳纳,两者眼神接触的一瞬间,纳纳急忙扯开一个主动示好的笑容。艾蒂克不悦地皱眉,在纳纳和克雷蒙德之间瞄来瞄去:“她是谁为什麽笑成这副德行”“她叫纳纳,是我的女仆。”克雷蒙德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她属於你,你可以随意差遣她。”“我可不要,我有我自己的女仆。”艾蒂克厌恶地撇撇嘴,再也没看纳纳一眼。这纳纳低头擦汗,这位小姐看来还真不好应付啊。克雷蒙德依然笑道:“好吧,总之只要你在需要的时候,记得有这麽一位女仆就可以了。”“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会需要的。”“啧,你怎麽老在说这个女仆的事她到底有什麽特别的”“”克雷蒙德看了纳纳一眼,识趣地改变话题,“对了,艾蒂克小姐,看你这身打扮,难道是想外出打猎吗”艾蒂克心思敏锐,立刻察觉到克雷蒙德在回避她的问题,显然这个女仆跟他关系菲浅,於是她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看窗外的蓝天说:“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我的确想出去走走。”“我有这个荣幸陪伴你吗”“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你必须陪伴在我左右的问题。”艾蒂克非常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毕竟是你主动邀请我来这里的,不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怎麽行呢”“说的也是。那麽就让我为你安排凡尔赛森林的狩猎活动,就在今天下午怎麽样”“可以。”克雷蒙德向她微微点头告辞,亲自差遣仆人去办这件事,临走前跟纳纳使了一个眼色。纳纳立刻会意,她的密探行动从现在起正式拉开序幕了。第一天,纳纳决定先从艾蒂克的女仆著手。趁著艾蒂克和克雷蒙德去森林里打猎的机会,她来到给女仆使用的卧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了一下。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些女仆居然大白天地就群聚在房间里喝酒打牌,还吸著奇怪的烟草,口中吞云吐雾第一次到人家城堡里来做客就如此放肆,看得纳纳差点眼睛脱窗。果然是有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女仆啊不过这样的场面吓不倒她这个现代人,她只略微振作了一下精神,就大大咧咧走进去,在其中一个金发女仆身边坐了下来。金发女仆直接递给她一瓶酒,用西班牙语说:“厨房搞来的,要一起喝吗”纳纳摆摆手:“不了,我酒量很差,而且我也不会说西班牙语。”金发女仆开始用蹩脚的法语问:“你是从海的那一头来的”“嗯,算是吧。”“那天晚上的小提琴演奏我看了,你很出风头啊。”“谢谢。”纳纳刚想把握主导权,把话题引导到她们的女主人身上去,却听金发女仆问了个十分劲爆的问题:“你是克雷蒙德公爵的情妇”“不是。”情妇这个词,未免也太难听了吧“这样啊。”金发女仆咕嘟咕嘟灌了一口酒,放下酒瓶,打了个酒嗝说,“那我劝你还是从现在开始学习西班牙语吧。”“为什麽”“你看不出来吗克雷蒙德公爵很中意我们家的小姐,搞不好今天就会求婚,等他们结婚之後你就会变成我们家小姐的女仆,到时候不会说西班牙语怎麽行”纳纳干笑了两下,也不想反驳她,只平静地说:“西班牙语太难学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的话,我铁定辞职不干。”“你真是个怪人,哪有人就这麽辞职不干的我还巴不得做两份工作,赚双倍的钱呢。”纳纳听她说起自己,立即趁热打铁问:“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服侍艾蒂克小姐的”“啊啊这个嘛,大约是从前年夏天开始的吧。”“你们之中做得最久的人是谁”金发女仆指了指一个正在洗牌的黑人女人,说:“应该是让娜吧,她做了好多年,据说小姐刚到西班牙的时候,她就被安排去服侍她了。”让娜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一张漆黑的脸孔,醉眼惺松地瞟了纳纳一眼,又低头开始发牌。纳纳立刻不著痕迹地换到她身边,假装观看牌局,不经意地说:“咦这不是法国人最喜欢玩的百家乐麽你们西班牙人也玩这个”让娜稀里糊涂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看小姐玩得多了,也就会了。”“你们家小姐怎麽会法国人的纸牌游戏她曾经来过法国吗该不会她就是法国人吧”“怎麽可能小姐十岁开始就一直住在西班牙,这还是第一次来法国呢。”“那你们小姐来到法国以後有什麽感想会不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会,小姐不太喜欢法国人,法语也说不太好。”“连这座城堡也不喜欢吗”“没什麽特别喜欢的。”“那她对於法国的苹果酒西德拉总不陌生吧”“小姐只喝上等干邑。”“对塞纳河也没感觉”“没啥感觉。”“艾蒂克这个名字是谁起的”“这你恐怕要去问我们的国王陛下了。”一番对话下来毫无收获,纳纳失望地耷拉下脑袋。正打算换个方向打听一下,却听让娜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小姐虽然讨厌法国人,却对她的法语教师非常尊敬,那个人不但指导她法语,还是她的监护人之一,就连这游戏都是他教的。”原来,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波斯猫小姐也有尊敬的对象啊,真是难以置信,到底是谁有那种荣幸呢让娜回答:“那位监护人的名字很古怪,叫作杰欧瓦。”“咚”的一声,纳纳瞬间扑倒在桌子上,额头撞出一个包。什麽杰欧瓦他居然是艾蒂克的监护人有问题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纳纳露出一副侦探嗅到犯罪气味的表情。第二天,纳纳以端茶送水为由,直接近距离接触艾蒂克小姐本人。敲开艾蒂克的房门,纳纳做了个深呼吸,提心吊胆地走了进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决定先闭口不提杰欧瓦,而是采取迂回作战方式。“艾蒂克小姐,我给你送茶来了,这是从东方运过来的菊茶,喝的时候会开花哦。”艾蒂克站在穿衣镜前,抬起两只袖子,让女仆为她缝上蕾丝花边,对於纳纳充满殷勤的开场白置若罔闻,连头也不回一下。自讨没趣的纳纳抓抓头,只能放下托盘,站在她身後,硬著头皮说些奉承的话。“艾蒂克小姐,你的皮肤好白好光滑,红色真的很适合你,你是不是从小开始就喜欢穿红色衣服了”“”“你一定穿过一件红色的饰有蔷薇滚边的礼服吧”就是上次萨尔特为她准备的那一件,据堤法说西德拉死的时候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