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它。“”“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艾蒂克猛然回头怒斥一声:“你给我闭嘴谁允许你向我提问题的如果是克雷蒙德公爵让你来打听什麽的话,就去告诉他,让他自己来找我”纳纳吓了一跳,急忙结结巴巴澄清:“不,不是啊,跟公爵大人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的个性很帅气,穿著打扮也很有品位”“够了用不著这样巴结我。”艾蒂克轻蔑地冷哼,“我最讨厌东方人了,如果我以後跟克雷蒙德公爵结婚的话,一定第一时间解雇你,所以你现在玩的这套把戏可以省省了。”“咦”纳纳语气窒了窒,僵硬地笑道,“为什麽会说到结婚我以为,你应该不太喜欢公爵大人才对。”“这跟喜欢不喜欢有什麽关系他有钱有地位,身体强壮,相貌英俊,而且对我的坏脾气百般忍耐,看起来真的是对我著了迷,我想将来恐怕不会再遇到比他更理想的结婚对象了。”话是没错啦,可是,结婚应该是不可能的吧纳纳在心里暗想,克雷蒙德之所以容忍她,是因为对西德拉心怀内疚,并不是想跟她结婚;而假如她真的是西德拉的话,那他们变成了兄妹,就更不能结婚了吧但反过来说,在西方国家表亲结婚是很正常的,况且他们也没血缘关系,如果真要结婚也没什麽不对。而假如她不是西德拉的话,那和克雷蒙德的婚姻就更是门当户对,合情合理,再正常不过了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什麽呀纳纳暗中抱头,猛敲自己脑袋,现在根本不是担心那些事的时候,完成克雷蒙德的嘱托才是首要任务啦。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摒弃迂回战术,直接亮出必杀绝招了她之所以对这个任务很有信心的原因之一也在於,她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杀手──纯血,用来试验对方是不是吸血鬼,再也没有比它更有效的东西了。一打定主意,纳纳便走到托盘前,装作摆弄茶具的样子,“一个不小心”把茶杯打翻在地。“哎呀,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干净。”她故意大惊小怪地弯下腰,光著手去捡碎片,然後偷偷挑出其中较锋利的一片玻璃,咬牙割了自己一刀。手指对拉小提琴的人来说是很宝贵的,她舍不得割,所以就在肉比较多的手掌上稍微意思了一下。霎时,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不规则的血迹。纳纳忍住疼痛,回头观察艾蒂克的表情,却见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自顾自对著镜子欣赏新衣服的造型。不是吧,完全没反应不甘心自己的血就这麽白白浪费,纳纳又站起身,在艾蒂克背後晃来晃去,还举起受伤的手在空中挥舞,想让血腥味散发得更彻底些。结果这番举动非但没引起艾蒂克注意,反而引来了几个女仆的侧目,害她只能尴尬地垂下手,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一言以蔽之,第二天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第三天,纳纳终於学乖了,决定不正面跟艾蒂克接触,而是在她隔壁房间里进行新一轮的唤醒记忆大作战。之前她曾向克雷蒙德打听过,艾蒂克小时候喜欢的曲子,答案很普通,都是些西方小孩子喜欢的童谣,不具代表性。於是她又问了她最讨厌的曲子,这倒是有明确的答案:她小时候最讨厌圣诞节颂歌自从15世纪开始就有一首一直流传到现代的颂歌,几乎保留了中世纪的原汁原味,旋律简单,庄严肃穆,拉一首这样的曲子对纳纳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大早,她就打开窗子,拎著小提琴站在窗边,旁若无人地开始拉起god rest ye rry genten拉到第二遍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艾蒂克火冒三丈地出现在门口,好像一个燃烧的超级塞亚人一样对纳纳怒目而视。哇,终於有效果了,纳纳欣慰地笑起来,放下琴弓对艾蒂克招招手。“艾蒂克小姐,早上好。”“一点也不好大清早的,你在这里拉什麽破琴啊,吵得人睡不好觉一个女仆也敢这样嚣张,这座城堡里难道就没个人管管你吗”纳纳的笑容顿时有点挂不住。怎麽,她不是讨厌颂歌,只是纯粹发泄起床气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代替克雷蒙德公爵好好教导你一下,让你用身体记住女仆的规矩吧。”见艾蒂克手中握著红色马鞭,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纳纳霎时惨白了脸,丢下小提琴就逃。“还想逃”艾蒂克狠狠甩出一鞭子,抽在地板上啪啪作响,“别仗著自己和主人有特殊关系,就得意忘形啊,你还差得远呢”“艾、艾蒂克小姐,等一下,拜托你冷静一点啊”纳纳吓得躲在窗帘後,慌乱中摸到腰後有个硬硬的物体,发现原来是杰欧瓦留给她的匕首,自从克雷蒙德还给她之後,她一直带著以备不时之需。这时眼看形势危急,也来不及多想,她下意识就把匕首掏了出来,颤抖著举到胸前。“别别过来哦”想不到一看见匕首,艾蒂克的眼睛就直了,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定格在纳纳面前。“”纳纳不安地盯著她,不敢轻举妄动。有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寂静得诡异,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艾蒂克那不加掩饰的粗喘声,令纳纳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这把匕首,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她终於开口,表情阴森。“是算是杰欧瓦给我的吧。”“胡说”艾蒂克脸色惨白地怪叫起来,“这是我送给老师的东西,他怎麽可能拿来给你”纳纳万分无辜地看著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要杀了你。”艾蒂克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鞭子,瞪红了眼,“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38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八章第八章 西德拉和艾蒂克之谜即使之前没有人提醒,纳纳现在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位艾蒂克小姐有多麽尊敬杰欧瓦了。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且很有可能只是由於被鲜血弄脏,杰欧瓦懒得清洗,才顺便留给她的一个“作案凶器”而已,有严重到要杀她泄愤的地步吗但是艾蒂克的马鞭说有,就是有,连一次上诉的机会都不给她。只听“哗啦啦”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桌子上的烛台、花瓶和水果盘等纷纷被狂怒的鞭子扫到,倒的倒,碎的碎,霎时间满地狼藉。纳纳一手抱头,另一手握住匕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乱蹿。躲藏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有各种各样的道具砸向她的头、胸、背和大腿,痛得她哇哇大叫。最後,眼看艾蒂克一步一步把她逼到死胡同,出於自卫,她只好拼尽全力向她挥舞匕首,一边叫一边威吓她,希望能暂时把她逼退。可没想到刀剑不长眼,这一挥,居然不小心挥到了她的肩膀,只听“嘶”的一声,红色礼服破了,布片悄然滑下,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以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啊”纳纳倒吸一口冷气,丢下匕首,紧紧捂住嘴,以极度惊恐的表情望著她的伤口。艾蒂克正要发作,突然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麽,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肩膀。那道伤口,的确是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然而可怕的并不是伤口本身,而是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如果那种黑色的、黏稠的糊状液体也能被称作“血液”的话。纳纳起初怀疑杰欧瓦的匕首上有毒,才会使血液变色,可是她不确定是否有一种毒药,可以在使人受伤的一瞬间做到那种程度。那可是如同墨汁一般纯黑纯黑的黏液啊艾蒂克的身体里怎麽可能会有那种血液就算是吸血鬼,血液也应该是红色的吧而且更夸张的是,从她的伤口中,还散发出一股强烈到刺鼻的恶臭,就好像腐败的肉类散发出的气味那样,使得纳纳几乎有种想吐的冲动。艾蒂克怔怔地呆了片刻,忽然也捂住鼻子,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又抬头瞪向纳纳。“你对我做了什麽”纳纳一阵猛摇头。“那为什麽我的血是这个颜色的你说啊”纳纳还是摇头,脸颊涨红,憋气憋得她快窒息了。就在艾蒂克高举起手臂,想要狠狠抽纳纳一鞭子时,她的手在空中被人一把攥住,随即一条强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勒昏了过去。克雷蒙德将她轻轻抱起,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屋子,用质疑的眼神望向纳纳:“这是怎麽回事”───卧室中,艾蒂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纳纳为她肩上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黑色的血已经止住了。克雷蒙德坐在床沿,一边仔细端详艾蒂克,一边听取纳纳三天来的行动报告。看他一副魔王重现的模样,纳纳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每个经过的细节说了出来,当然了,匕首的来历仍然只字不提,反正在她看来,那件事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在听到杰欧瓦是艾蒂克的监护人时,克雷蒙德作出了和纳纳相同的反应:“杰欧瓦那个碧骸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我割破手用我的血试探艾蒂克小姐,却发现她完全无动於衷,我想这应该能够证明,她不是吸血鬼吧”克雷蒙德皱了皱眉,又把视线移向艾蒂克,轻柔地抚摸她脸颊。“不会吸血吗太好了,她总算不用像我一样忍受痛苦。”“可是,这样一来,她也就不可能是西德拉了吧。”“不,她就是西德拉。”克雷蒙德缓慢地,以十分确定的口吻说。“咦”纳纳吃惊地问,“为什麽你能这麽肯定她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啊,也没有从人类转变成吸血鬼,如果说她就是西德拉,那她到底是怎麽死而复生的呢”“死而复生”克雷蒙德双手交叉支撑住下巴,低头叹息了一声,苦笑道,“她根本没有复生,现在的她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类。”“那麽她是”“行尸zobi。”纳纳一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转念一想,又觉得克雷蒙德这个回答漏洞百出:“这不可能,她明明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成长为十七岁的少女了啊,而且也有呼吸,有体温,心脏也在跳动啊,不信你摸摸看──”她把手放在艾蒂克的胸口,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没有没有心跳“可、可是,她明明,看起来就跟正常人一样啊。”“我看起来也和正常人一样。”克雷蒙德黯然说,“但是我是吸血鬼。”纳纳仍然不甘心,怀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搞错了。克雷蒙德是那样自责啊,七年来一直背负著对妹妹的内疚和悔恨,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再次见到她,结果却发现,她居然是一具行尸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点看著克雷蒙德阴云笼罩的表情,纳纳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你是什麽时候发觉到的”“在楼下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时,我已经开始怀疑,见到黑血之後,我就更确定了,她不可能还活著。”“那为什麽她还能长大,像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个问题恐怕就只有杰欧瓦能回答了。”“你认为是杰欧瓦干的一个碧骸真的有那麽神奇的力量”克雷蒙德迟疑了一会儿,淡淡说:“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天使存在,更不相信会有碧骸将魅蓝转化为德梦,可事实上,这些事都真实地发生了。所以现在,我也不得不相信,他拥有把死人变成行尸的能力。”“太卑鄙了”纳纳忍不住生起气来,“竟然打扰死者的安宁,怎麽会有这麽缺德的吸血鬼,这可是犯法的耶公爵大人,你为什麽这麽镇定,你难道不生气吗”克雷蒙德一眨不眨地凝视艾蒂克,虽然皱著眉,眼中却流露出欣慰。纳纳怔了怔,刹那间明白了他既不愤怒也不悲伤的原因。没错,他怎麽可能会生气呢事实证明,艾蒂克真的是西德拉,也就是说他终於能和最重要的妹妹重逢了,感谢杰欧瓦都还来不及,又怎麽会指责他呢至於西德拉现在是人类还是行尸,他不在乎,哪怕她变成了吸血鬼,他也只是担心她会遭受痛苦,而完全不介意她的身份,所以就算她是行尸,那又怎样七年来,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补偿西德拉的机会,以减轻自己心中无法摆脱的内疚感,而现在西德拉真的出现了,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了,他还能奢求什麽呢所以,他才会这样冷静地坐在这里,好像家人一样,守护在艾蒂克身边吗纳纳的内心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不对,这样是不对的虽然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这绝对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她不认为杰欧瓦会做让克雷蒙德高兴的事。杰欧瓦一定有他的阴谋,因为他一直把克雷蒙德视为目标,就连她这个纯血,也不过是他利用来引诱克雷蒙德的工具罢了。这样的杰欧瓦,怎麽可能会突然改邪归正做起好人好事来一想到杰欧瓦可能会借此伤害克雷蒙德,纳纳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公爵大人,艾蒂克不是西德拉,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