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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象是萨尔特,她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泄不出来。所以她只是挥开他的手,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纳纳,纳纳”萨尔特又叫了她几声,一声比一声无力。最後他意识到无论做什麽都不可能叫她开口时,便识趣地闭上嘴,一脸彷徨地跟随在她後面。这种时候,他觉得哪怕她转身揍他一顿,也比这种无声的谴责强一百倍,但她却始终一声不吭,默默地低头走路,让他难过得不知所措。在经过王宫後的金字塔水池时,纳纳意外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情不自禁停下脚步,远远看著他们。那是克雷蒙德和艾蒂克小姐。认出他们时,纳纳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自然,她向萨尔特做了个手势,鼓起勇气向那两人走去。克雷蒙德的脸色相当难看,艾蒂克比他更糟,两人看起来好像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并且直到最後也没有达成共识。所以当纳纳向他们走近时,他们之间的气氛仍然很紧绷,纳纳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克雷蒙德眼中的烦躁和抑郁。“克雷艾蒂克伯爵小姐。”纳纳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安地咬住嘴唇,担心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克雷蒙德见到纳纳,恍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她要冷静处理这件事的承诺,渐渐平息怒气,变得冷静下来。他正准备向艾蒂克正式介绍纳纳,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艾蒂克并没有注意他,而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向萨尔特走去。她的目光如此专注,连纳纳的存在也引不起她的注意,这点让克雷蒙德和纳纳都觉得很奇怪。“你是谁”艾蒂克顾不上女性的含蓄和矜持,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一双漂亮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著萨尔特。萨尔特愣了愣,注意到她残缺的手腕,立刻礼貌地移开视线,躬身行了个礼:“萨尔特德美第奇。”“美第奇你是意大利人”“我现在是法国人。”简单的交谈过後,艾蒂克眯起眼睛凝视萨尔特,突然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臂,在他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又遮住他的眼睛和鼻子,集中观察他的嘴唇,越看越怀疑。好一会儿,她才垂下胳膊,神情落寞地对萨尔特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萨尔特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十分得体地微笑说:“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知道。因为他从不摘下面具,更不会像你这样对我微笑。”“诶”“算了,就当是一场误会好了。”艾蒂克再次凝视萨尔特,坦率地说,“你是至今为止第二个引起我好感的男人,我会记住你的名字,萨尔特德美第奇。希望你也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艾蒂克。”在萨尔特困惑的目光中,她昂首阔步,带著一如既往的高傲表情离开了他们。回到贵族套房,克雷蒙德和纳纳各怀心事,彼此都不愿交谈,唯一迫切想说话的萨尔特,却又完全没人搭理,因此三人之间的气氛非常严肃,连带地使周围的贵族们也变得无趣起来。没多久,走廊上传来铃声,提醒大家午夜十二点快要到了,降温的气氛随即被再次炒热。玛丽王後腆著肚子,在几位花枝招展的贵妇搀扶下走进房间,满脸幸福地等待大家为她读倒计时。纳纳不愿应付那些贵族小姐,也无法在玛丽开口之前跟她说话,便识时务地退到一旁,顺手从侍仆的托盘里拿起一杯茶。才刚喝了一口,她就差点喷出来。因为,在房间的一扇边门处,她居然见到了鲁克天哪,这是怎麽回事她心想,他怎麽会在这里还打扮成了贵族的样子直到看见他身旁的一位贵妇,她才稍微镇定了一点。想起他曾经说过,王宫中有一些没落贵族也加入了革命的队伍,也许正是因为这位贵妇,他才得以出现在这种上流的场所吧。想到这里,她走近克雷蒙德,悄声问道:“那边那个灰头发、大眼睛、有点矮胖的夫人是谁”克雷蒙德顺著她的视线望去,很快回答说:“布雷卡娜伯爵夫人,她曾经是路易十五的情妇杜巴瑞夫人的挚友,在玛丽和杜巴瑞暗中较劲时期,她是唯一一个支持杜巴瑞的人。现在玛丽当上了王後,杜巴瑞被赶出王宫,她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既然如此,王後陛下为什麽还要邀请她来参加生日晚宴”“那恐怕是因为王後碍於她显赫的财势,再加上还欠了她不少赌资,所以才不得不邀请她吧。”“哦,原来是这样。”纳纳再次抬头,向鲁克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也正看著她,眼神像是在传达什麽。怎麽回事纳纳摸著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的心脏,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时,十二点的锺声敲响了,贵族们开始高声欢呼著倒计时:“十、九、八”玛丽王後兴奋地笑起来,一边抚摸浑圆的肚子,一边向远处腼腆站立的路易十六招手。“七、六、五”侍仆们把一只精致的小蛋糕抬到玛丽王後面前,她的女伴们争先恐後为她点蜡烛,鲁克这时也悄悄走上去,趁著混乱在蛋糕里塞了某样东西,而後迅速退到角落。“四、三”看见鲁克嘴角的冷笑,纳纳惊恐地瞪大眼睛,丢下茶杯,使出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奋力冲了上去。“二”玛丽王後微笑著凑向蛋糕,摆出吹蜡烛的预备动作。“一”“快躲开”最後一秒锺,纳纳扑向玛丽,抱著她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几乎在同时,生日蛋糕从桌子上跌下,坠落的中途突然爆裂开来,把桌子一侧炸出一个焦黑的窟窿。“啊啊啊啊”玛丽周围的贵族顿时吓得四散而逃,人潮拼命向外推挤,惶恐的惊叫声和呻吟声此起彼伏。在纳纳怀中的玛丽伸出纤弱的手,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两眼翻白昏了过去。混乱中,有人踩到了纳纳的裙子,也有人把酒打翻在她头上,甚至还有人从她的背上跨过去。她想跳起来逃到安全的地方,但一想到玛丽肚子中的孩子,又觉得无法丢下她不管,只好忍耐著趴在她身上,等候保护王室的禁卫军到来。“纳纳”克雷蒙德和萨尔特推开人群,想要接近她,却在中途被卫兵拦截。“安静谁也不准动”禁卫军上尉大吼一声,站出来主持大局。目光犀利地扫了一眼房间,他很快下达命令:把玛丽王後和路易十六送到寝宫休息,其余的人一律不准离开房间,他要一个一个检查到底是谁把炸药带进王宫来的。惊呆的贵族们立刻七嘴八舌地抗议起来:“别说笑了,我可是王後身边最可信的德波尼纳克伯爵夫人,连我也要受到怀疑吗”“我可不想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要是想审讯我就去请求行政大臣批准,否则别想碰我一根寒毛”“禁卫军没有权力扣留我们,要检查也该先从下等人检查起”“上尉,我是王後陛下最仰仗的部下,如果敢对我说一句怀疑的言辞,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王宫了”面对贵族们一张张不可一世的嘴脸,禁卫军上尉倍感压力,冷汗直冒。一方面出於对本职工作的尊重,他无法随意放走有谋杀王室成员嫌疑的凶手,而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勇气冒犯这些法国上层的大权贵,以至於挣扎良久都无法做出决定。就在这时,有个冰冷的女性声音穿透喧闹吵杂的舆论声,在迷雾中为他指明了方向。“凶手就是她”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表情各异地寻找声音的源头。只见美丽的西班牙贵族艾蒂克伯爵小姐表情森然,缓缓走到房间中央,指著地上的纳纳冷声说:“就是这个东方女人,我亲眼看见,是她把炸药塞进生日蛋糕里的她就是企图谋杀王後陛下的凶手”禁卫军上尉愕然地瞪向纳纳,一见她是个黑发的东方女人,长得既不豔丽,又不像有权有势的贵族小姐,心中顿时一喜,连考虑也不考虑,当即就对手下的卫兵下令:“把这个东方女人拖进地牢”“诶”被两个卫兵一左一右从地上架起,纳纳吓得脸色煞白,急急忙忙替自己辩解,“我没有企图谋杀,炸药不是我放的,我只是最後关头上去保护王後陛下而已”禁卫军上尉揪起她的衣襟,咬著牙厉声道:“你说炸药不是你放的那你怎麽会知道王後陛下需要保护说啊你怎麽知道蛋糕会爆炸”“我”纳纳结结巴巴说,“我看到有人在蛋糕里放了什麽东西,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才”“那个人是谁”禁卫军上尉冷冷打断她。“呃”“你说看到了凶手,那麽凶手是谁现在在哪里”纳纳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鲁克和布雷卡娜伯爵夫人早已不知去向,她既不能确定伯爵夫人跟这件事有关,又不敢把自己认识反动组织首领鲁克的事当众说出来,於是只能一言不发地咬著嘴唇,以哀求的眼神看著克雷蒙德。“回答不出来吗”禁卫军上尉露出“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表情,松开纳纳,对卫兵大手一挥,“带下去”“放、放开我”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纳纳最终还是被当作凶手,粗暴地拖出了房间。离开前,她最後向屋子里瞥了一眼,看到了艾蒂克得意的诡笑,萨尔特焦急得不知所措的脸孔,还有克雷蒙德充满坚定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说:别担心,暂时忍耐一会儿,我很快会救你出来。纳纳默默低头,咬著嘴唇,忍住由心底涌上来的感动和感激。直到刚才还令她几乎要晕厥的恐惧感,就在他一个眼神的作用下,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五个小时後,纳纳被赶下囚车,两个人高马大的卫兵将她押送到位於巴黎西岱岛上的古监狱里。法院和监狱的灰白色屋顶已经斑白褪色,在曙光的照耀下,好像覆盖了一层白皑皑的雪一般。纳纳走在哥特式风格的监狱廊柱大厅里,听著卫兵和自己的脚步声,一时间感慨万分。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也曾作为游客来这里参观过,但那时,监狱的最後一个囚犯早已被释放,这座建筑也由於独特的风格被改造成博物馆。回想当时,她还为监狱的壮观赞叹不已,想不到现在时光倒流,她居然被当成凶手而关进这里,真不知是该痛哭还是苦笑。她又想到,在十年後的未来,玛丽王後也将被关押进这座巴黎古监狱,在这里度过一年多非人的牢狱生活後,被民众送上断头台。很早以前她就觉得自己和玛丽有著许多相似之处,现在连这种命运也发生重合,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在狭窄的石阶上走了约莫一刻锺,纳纳被带到监狱最深处的阴暗牢房区。一个高瘦的女人上来脱下她的外套,把她的发夹和首饰裹在一起塞进布袋里,然後卫兵便将她押往临时牢房,在一块简陋的门板前停了下来。牢房被三面石墙包围,向外的一面是厚实的铁门,门上只有一扇扁长形的小窗,供典狱官监视囚犯的一举一动。“进去”卫兵将纳纳用力一推,她便跌进牢房,随即便有典狱官上来锁门,沈重的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在典狱官即将关闭监视窗之前,纳纳踉跄地站起来,扑上去喊:“等等别走”“你还有什麽好说的”“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等王後陛下清醒以後,告诉她我在这里好吗我的名字是纳纳,告诉她,我遭人诬陷被关进了监狱,只有她能够证明我的清白。”“我没有权力这麽做。”卫兵只是这样冷哼了一句,掉头走开。而典狱官也无情地把小窗关闭,将她彻底与外界隔离开来。最後一缕光线消失後,纳纳强迫自己适应黑暗,摸索著来到破烂的木板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现在该怎麽办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呆呆地睁著眼睛,脑中好像也被炸了一个窟窿似的,黑糊糊一片却又空空如也。她不禁想到,假如今天她没有上前抱住玛丽王後,使得她被炸弹毁容、或者急性流产的话,那岂不是和历史书上所纪录的史实产生矛盾了而就算她成功阻止了惨剧的发生,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历史上并没有生日蛋糕爆炸事件,也并没有一个东方人挺身搭救王後所以结果,历史还是被改变了。难道说,在她穿越的这段时间里,历史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麽改变之後的未来会变成什麽样子呢她这麽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唉”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叹气,“我究竟为什麽要穿越时空啊”叹息声刚落,她意外地听到另一个声音,不禁侧过头仔细倾听。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回音,因为那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跟她的声音有些相似。但听著听著,她便发现不对劲了。另一个声音叫的是:“纳纳纳纳”这不是她的名字吗纳纳打了个寒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急切地四下寻找声音的源头。“是克雷还是萨尔特你在哪里再多说两句话吧”那个声音却消失了,害得纳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声音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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