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加奥停顿了片刻,倏然怪异而阴森地笑起来,“咯咯咯”大笑过後,他又剧烈咳嗽了一阵,哑著嗓子说:“看来,你一定也知道了那个秘密吧天使其实是吸收了杰欧瓦血液的人类,换句话说,天使的出现就代表了杰欧瓦还活著。这个秘密本来只有我们五个碧骸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流那,你这颗聪明的脑袋,该不会从那时开始就有了异心吧你在打杰欧瓦的主意吗”“不、不敢,属下绝对没有这种念头。”加奥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说:“去请赛连过来吧,流那,你亲自去,就说我已原谅了他,允许他重新回归组织,他一定会立即飞奔过来的。”“是,大人。”流那蒂卡悄无声息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正要起身,加奥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具天使的人偶,你说,该怎麽处置呢”“”流那蒂卡瞪大眼睛盯著棺材,一时间仿佛看到一只黑色蜘蛛张开巨大的蛛网,狞笑著等待他一脚踏入陷阱。他勉强定了定神,以听不出语气的声调拘谨地回答:“属下认为,现在不是处置她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利用她做一些事。”“很好。”加奥发出赞许的笑声,在他听来却像是在挖苦。他转身离开密室,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拼命逃走,一直走回枫丹白露古堡,才仰头看著天花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太天真了他捂著额头痛苦地叹息,仿佛直到今天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碧骸的可怕之处。更可怕的是,无论自己怎样算计,自以为天衣无缝,到头来还是被他一眼看穿。谈话的结果虽然没有改变,但目的已和他当初的预想大不相同,而且,他也已经不再受到信任了不,这样下去可不妙。他睁开眼睛,用力甩头,挥去心中的恐惧。从今往後,他必须更聪明、更谨慎,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绝不能再露出马脚了。而原先的计划也要尽快实行,否则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加奥干掉至於那位名叫“纳纳”的天使假如她的血液真的和杰欧瓦有关的话,那她今後就会是他的另外一条出路他必须想个办法,将她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心才行、33鲜币爱神的毒药 第一章第一章 迷途的羔羊 a b astray猛烈的轰响触动著鼓膜,在几乎到达人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又像潮水消退一般飞速远去,留下一片诡异的死寂。刺眼的白色光芒紧随其後,先是变得如磷火般苍白黯淡,渐渐地,和黄昏时分的自然光融为一体了。这是穿越时空时,空间由於扭曲撕裂而产生的声光反应,这次或许是多了一人的关系,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自从纳纳在18世纪的法国古堡内被艾蒂克用裁纸刀刺伤以後,她的流血就一直没有止住,伤口虽小,却捅得很深,在中世纪医疗水平低劣的情况下,事态十分危急。无奈之下,克雷蒙德只能忍痛松开她的手,放任瑟带著她,连同堤法一起回到现代接受治疗。对堤法来说,这或许是一趟神秘又充满希望的旅途,可对於纳纳和克雷,却不啻是一次惨痛而悲伤的离别而瑟却对此一无所知。周围的声音消失後,他挡住头部的手臂,率先睁开眼睛。一切就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他们顺利地回到了21世纪,并且降落在他家中的浴室里。这是他深思熟虑後所做出的决定。他本就是个细心的人,沈默寡言,但是稳重可靠。预见到会有三人裸身相向的尴尬局面,他早已在脑海中设想了几种对策,并且在穿越的一刹那,果断地用意念达成了目的。白光消失後,他第一个站起来,目不斜视地走向浴缸旁的柜子,拿出一条大浴巾遮盖住纳纳的裸体,又另拿了一条围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才打开房间里的灯。如此一来,当堤法茫然地张开眼时,能看到的就只有自己的裸体了。这时堤法半躺在纳纳身旁,还没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也没察觉到自己正一丝不挂,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直到对上瑟狐疑的目光,他才发觉事情好像不大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哇怎、怎麽会这样,天堂里不能穿衣服吗”失去了衣服的遮掩,他身上那可怖的、遍布每寸皮肤的青色斑纹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自从吸食了几次纳纳的纯血之後,这种斑纹就以惊人的速度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不仅代表了身体的劣化趋势,也预示著他终有一天会变成德梦而这正是纳纳带他回现代接受治疗的原因。瑟也被这身诡异的青色斑纹吓到了。此外,他认为堤法的说辞也很奇怪,天堂什麽天堂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比起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中世纪贵族,纳纳的安危重要一百倍。眼看纳纳陷入昏迷,脸上毫无血色,生命正一分一秒地从她身上流失,他深刻地意识到,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不再理会堤法的大惊小怪,他迅速蹲下身,抬起纳纳的胳膊,想要将她抱出浴室。“砰”客厅突然传来一阵破门而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中气十足的黑人嗓音,“警察”瑟的动作一瞬间定格,头部慢慢抬起,眼底充满疑惑。“不要试图逃跑,也不要做无畏的抵抗,瑟-布柔耐尔,我们知道你在房间里。再重复一遍,不要逃跑,也不要抵抗,把双手放在脑後,慢慢走出来”听到自己的名字,瑟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把纳纳交到堤法手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後独自走出浴室。一开门,赫然发现有一排枪口对著自己,瑟变了变脸色,十分识时务地举起手放在脑後。为首的黑人警察冲上来,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反转在背後,迫使他面对墙壁,并将他的头狠狠按在墙上。瑟吃痛地皱眉,喘了两口气说:“等等,无论发生了什麽,先别使用暴力,我有权利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麽罪。”“瑟-布柔耐尔,你涉嫌非法携带爆炸物,在卢浮宫黎塞留馆实施恐怖袭击,并偷窃博物馆古镜,畏罪潜逃十五天。在附近潜伏了多日,今天终於逮住你了,我们将以恐怖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你。”“什麽”瑟吃了一惊,随即浮现苦恼的神色,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不,这当中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再说,我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话说到一半却刹住了。他突然想到,很不巧地,此时此刻浴室中正躺了一面月亮百合,假如被警察搜到的话,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况且,他被冤枉还不要紧,只要本身是清白的,误会总有办法可以解开,但纳纳和堤法就另当别论了。万一警察冲进浴室,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其中少女身受重伤、意识不清,另一个少年则全身青斑、逻辑混乱、身份不明再深究下去的话,可能还会发现他是穿越时空而来的中世纪贵族那事情可就闹大了。想到这里,瑟立即放弃为自己辩解,转而采取拖延战术。“好吧,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要做些准备。”黑人警察松开手,将瑟转了个身,试图给他戴上手铐:“在你的律师到来之前,你有权保持沈默。”“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瑟指了指裸露的胸口,冷静地说,“给我十分锺,让我去浴室穿上衣服。”“可以。”黑人警察面无表情回答,“但假如超过十分锺你还没有出来,我就向里面开枪。”瑟低下头,从衣橱里抓了几件衣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浴室,反锁上门。浴缸前,堤法捂住纳纳的伤口,正慌乱地四处张望,看见瑟一脸镇定地走进来,顿时火大起来:“你还在磨蹭什麽快点叫天主或圣母什麽的过来”瑟眼疾手快地上前用衣服堵住他的嘴。“嘘,别说话。”见堤法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瑟握紧他的肩膀,以严肃的口吻说,“很遗憾,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们去医院,现在唯有把纳纳托付给你了。”堤法愣了愣,好像突然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诶”“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清楚。”他边说,边挑出两套t恤和牛仔裤,让堤法学著他的样子穿在身上。堤法感到很狼狈,却又没有其他方法,只好手忙脚乱地依样画葫芦,扣上钮扣,拉上拉链,最後卷起过长的袖子和裤脚。“听著,等我跟这群警察出去以後,你尽快打电话叫救护车,紧急号码是15,对方问你地址时,就告诉他这里是巴黎市内cude tiier大街207号,靠近地铁站reuiydiderot,听明白了吗”“巴巴黎”堤法的脸上出现鸭子听雷的呆滞表情。“我的手机和皮夹也给你。”瑟把两者塞进他衣服口袋,向他承诺说,“等事情解决以後,我会尽快联系你们的,那麽,纳纳就拜托你了。”说完,他匆忙拉开门,在手枪开始扫射之前回到客厅,没过多久,就被反铐著手,在一群警察的包围下离开了屋子。现在轮到堤法傻眼了。不,确切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搞明白,简直没有一件事是他能够理解的这里不是天堂嘛,为什麽也有一个叫作巴黎的地方还有,美特罗地铁是什麽东西可携带的远程声音手机又是该死的怎麽回事“可恶”他皱紧眉头,轻轻勾起纳纳的腰,将她小心抱在怀里,举棋不定地走进客厅。一时间,满屋子奇形怪状的居家设备看得他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醒悟过来,看看怀中生命垂危的纳纳,又看看四周,急得冷汗直流。“混蛋居然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先跑了,这下叫我怎麽办能为天使疗伤的大夫在哪里天堂究竟该怎麽走啊”屋子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堤法脸色死一样白,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绝望,胃部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别、别急,纳纳,等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再坚持一下”他几乎语无伦次地说著,不敢再看纳纳一眼,只是拼命寻找出去的门,深呼吸,再深呼吸,竭力保持镇静终於,他发现了一块类似大门的木板,二话不说立即狠踢了十几脚,木板正中间赫然出现一个大窟窿,他迅速抱著纳纳从破口钻了出去。来到公寓走廊,遇上电梯的金属门,他又故伎重演一阵猛踢,门却纹丝不动,非但不开,顶上还跳出一个一个亮亮的数字,把他惊得连连後退。无奈之下,他只好掉头返回,退而求其次,踢开这一层楼的另一扇房门。瑟的隔壁邻居是一对法国老夫妇。当堤法毫无预警地闯进来时,他们正在享用丰盛的晚餐。老太太的手上还举著酒杯,嘴里嚼著多汁的碎牛肉,冷不防听到一声巨响,又猛然瞥见一个少年抱著一具“尸体”、面目凶狠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酒杯顷刻间从手中滑落,红酒、碎牛肉连同假牙一起掉在了地毯上。“啊啊啊啊啊啊──”老夫妇吓得从桌边踉跄爬开。“别叫安静地听我说”堤法天生的粗嗓子极具震慑作用,不过脸上困惑而尴尬的表情又显示出他害羞的一面。“那、那个”他一边竭力回想,一边吞吞吐吐道,“快帮我打打电饼,叫救命车,把那个叫15的御医给我带过来”老夫妇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的恐惧明显加深了。“老、老伴,打电话报警吧”“对,就是电话快打电话”堤法一听,急忙接道,以期盼的眼神望著他们,“可能我说得不太清楚,不过,那个名字确实叫15”老先生扶了扶眼镜,老太太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渍,两人还是十分惊恐,外加一脸摸不著头脑的茫然。“拜托,无论什麽都好,赶快做点什麽吧。”堤法突然哽住,担忧地看向纳纳,“我需要一个可以为天使治疗的大夫,再不快点的话,恐怕”老夫妇同时把视线投向他怀中的“尸体”,一时不太确定是否该相信他的话,正犹豫著该叫警察还是救护车,一把性感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出什麽事了”堤法回头看去,走廊上,一个浓妆豔抹、前凸後翘的火辣女郎摆动腰肢,踩著超过十公分的高跟鞋快步走过来,表情看来十分不悦。“臭小子,你想对我父母做什麽我警告你,我有朋友是律师,如果数到三你还不从我们面前消失的话,我就要告你喝啊”话还没完,火辣女郎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盯著纳纳的脸,拨开她额头黏附的长发。“这这不是在瑟的酒吧里拉小提琴的那个东方女孩吗她怎麽了死了吗”堤法来不及多解释,脱口便叫道:“快打电话15”火辣女郎瞠目结舌,但不出一秒,她便领会他的意思,快速从包中掏出手机,一边查看纳纳的伤势,一边从容地叫来了救护车。挂了电话之後,她又将堤法领向楼梯,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