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说法语。”“”堤法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悻悻然说,“好吧,那我也来学习中文好了。”“哦,你是认真的”“只要你肯教,我就肯学。”堤法低下头望著她,颇不好意思地说。纳纳抬脸看了他一眼,视线不自觉地望斜後方的天空瞥去,心里仍然惴惴不安地担忧著克雷蒙德。堤法见状,又把她的脑袋按回到自己怀里,提高嗓音拉回她的注意力:“那就这麽说定了等这一切都过去以後,你要教我中文。”“呃嗯。”纳纳点头答应,心想,等这一切都过去之後,如果大家都平安无事的话,别说教中文,就是教古代苏门答腊类人猿的语言也没有问题。“对了,刚才说到那三只小狗,威尼斯行政公馆的人带来了消息,说是在边境处的树林里找到了它们,现在已经送回到查亲王府去了。”“真的”纳纳目露欣慰,有些不敢置信道,“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呢。它们还好吗”“个个健康活泼。”“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我总算没有把不幸带给身边所有的生物。”堤法听出话中端倪,皱起眉,忧心忡忡地望著她的头顶:“这话是什麽意思你觉得,是你给我们带来了不幸吗”纳纳没有吭声。在她心里,这种想法滋生已久,而且曾被她无数次当作自暴自弃的理由。在心情难过的时候,她总是悲观地认为,是一无是处的自己给大家带来了不幸。假如一年前她没有穿越时空的话,克雷、堤法、还有萨尔特他们就不会和杰欧瓦等碧骸扯上关系,假如没有她,他们还会像原来那样,在奢华的城堡中过著悠闲慵懒的贵族生活当这个想法渐渐占据她的头脑,使她眼底浮现泪光时,突然伴随著“咚”的一声,头顶遭到了堤法不客气的拳头攻击。“呜,很痛诶”“就是要下手重一点,才能让你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堤法一连重复好几声笨蛋,没好气问,“从小到大,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你很悲观”“你怎麽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背後默默暗恋你,却被你当成变态”“连这种事你都知道”“还真的有啊啧,你果然是内伤系的。”“堤法”“好啦。”堤法开玩笑地扯了扯嘴角,随即沈静下来,认真地说,“纳纳,不要看轻自己。你还记得我最早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克雷的内心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一旦踏进去就要做好随时被吞没的准备。”“嗯,我记得。”“可是现在,你没发现吗他的心已经变清澈了。改变他的人正是你。是你一天一天提著清水灌溉,又一夜一夜地把池里的泥浆挖走。虽然一开始很累,很辛苦,清水一下子被黑暗吞没,泥浆怎麽挖也挖不完,可是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下,你确确实实做到了你想想看,你身边那个为爱意乱情迷的男人是谁他可是那位著名的傲慢、神秘、冷漠又古怪的克雷蒙德公爵大人啊连他这样的黑暗沼泽都变成了一池净水,你还能说,你给他带来了不幸吗”纳纳呆呆地听著,由於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赞誉而觉得不知所措。在仔细体会堤法话中的涵义後,她禁不住微微涨红脸,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个世上,也只有堤法会用这样别扭却又真诚的话来鼓舞她了,也只有他,会在遭到她的拒绝後,仍然以他的方式默默支持她。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竟能在中世纪拥有堤法这麽可贵的朋友,同时又深感遗憾,这样的朋友她却无法给他任何回报。在这种时候,她若有哪怕一丝心动,都将会是对他们友谊的玷污。所以她只能压抑满腔的肺腑之言,用他们之间惯常的对话模式“吐槽”来表达内心的感激。“噗”她把脸埋进他臂弯,甕著鼻子发出浅浅的笑声,“什麽啊,傲慢、神秘、冷漠又古怪,做弟弟的可以这麽形容自己的哥哥吗”“这是法兰西报对他的评价啦。”“但你心里也是这麽认为的对不对”“我可没这麽说。”“你刚才明明有把克雷形容成黑暗沼泽,还说他意乱情迷什麽的,我要去跟克雷打小报告哦。”“喂不要做那种多余的事啦也别告诉克雷我安慰你的这些话,你也知道,克雷的占有欲很强,他听到了很可能会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的。”纳纳打断他,抬起脸微笑说,“放心吧,堤法,克雷不会误解的,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弟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堤法愣了愣,随即领会她的意思,定定看了她一眼,带著淡淡的不舍,认真地微笑道:“嗯,没错我们是朋友。”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中克雷蒙德和赛连的战场,问怀里的纳纳:“怎麽样现在你的心情平静下来了吗”纳纳回答:“比刚才平静多了。”“好,那麽,就让你看一看克雷的表现吧。”他说著,慢慢转过她身体,让她面向後方的天空。在他的帮助下,纳纳鼓起勇气仰望天空。黎明的曙光照耀著两个疾速移动的身影,短兵相接的搏斗声中,克雷蒙德和赛连打得难分难解。赛连本就伤势严重,擅长的也不是近身格斗,而克雷蒙德却以最佳的状态,发挥了超越极限的水平,因而碧骸和魅蓝的差距被大大缩短了克雷蒙德没有输一时间,纳纳感动得捂住嘴。“看见了吗面对赛连这样的碧骸,克雷也没有输,他真的是在为了你们的幸福而拼命呢我早就说过,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够了。”堤法带著骄傲而又羡慕的心情,看向为了爱情而战的克雷。他想起之前对纳纳说过的话。他说:“我喜欢克雷,也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幸福。”令他高兴的是,这种心情到现在依然没变。他想,这一刻,也许他真的能够放下了、28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五章第五章 流那蒂卡的决心 the decision of natica沙滩上,虔诚的修女们仍然跪在原地祈祷。而距离她们不远处,一场战斗俨然即将拉开序幕。堤法从克雷蒙德身上收回视线,安下心来的瞬间,他看见西番莲拖著衰败不堪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拉响警报。他十分警觉地把纳纳掩在身後,死死瞪著步步逼近的白色人影,却发现他并不以他们为目标,而是冲著流那蒂卡来的。流那蒂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暗暗揣测著对方的意图。西番莲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对流那蒂卡伸出一只手,气息不稳地命令:“把黑苦艾给我。”“什麽”“时间不多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他满以为流那蒂卡和他合作杀死加奥後,便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催促道,“把那只皮袋子扔过来,快”流那蒂卡仍然一动不动,像是在估量他当前的实力,又像是在探究他的容忍底限。西番莲看见他闪著狡黠光芒的眼神,脸色顿时阴沈下来。“流那蒂卡,别逼我对你下手,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哪怕我下一秒就会死,这一秒要杀了你也绰绰有余”流那蒂卡被他瞪得浑身一激灵,身体本能地便要向後退缩。“别急,我并没有说不给。”短暂的犹豫後,他顺从地拿出袋子,在空中丢出一道抛物线。西番莲跃到空中接住,又快速降落下来,双膝跪地。从他吃力地大口喘气看来,即便是悬停在空中,对他来说也是种负担。“可恶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需要这种东西”他仿佛自嘲一般苦笑了两声,以颤抖的手打开盖子,倒出一大把黑色粉末,强忍著内心的不甘仰头吞了下去。堤法和流那蒂卡远远望著他,心中同时产生一股说不出的凄凉。或许同为血族的缘故,看见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纯血碧骸,竟沦落到要吞服黑苦艾来维持所剩无几的生命,精神上多少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与其怜悯西番莲,还不如担心自己。西番莲不顾自尊也要吞下黑苦艾,一定有非达成不可的目的。堤法皱眉思忖一阵後,悄然向流那蒂卡瞥了一眼。老实说,虽然他仍然不怎麽相信他,此刻却也不得不盼望著他能站在他们这一边。以目前的状况,假若他们两个合力对付西番莲,或许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可如果流那蒂卡帮著西番莲一起向他攻击的话,那他就绝对没有胜算了思忖间,西番莲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唇,把剩下的半袋药粉随手丢开。黑苦艾正在使他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过对於自身体质的衰败却无能为力,所以他看上去仍然很虚弱,连漂浮在空中都做不到。“流那蒂卡,看来你还算识时务。既然如此,再交给你一个任务吧。”他指著挡在纳纳面前的堤法,说:“去把那个碍事的魅蓝杀了,把天使带到我这边来。记得留下天使的性命,我们等一会儿会需要用到她。”言语之中,显然已经把流那蒂卡算在他那一边了。流那蒂卡拾起装著黑苦艾的袋子,回头看了眼堤法和纳纳,露出复杂的表情。“怎麽,这还需要犹豫吗在加奥身边磨练了那麽多年,你应该很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现在的局势下投靠哪一方才是明智的选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还是说,行动能力为零的你,连头脑上的这点优势也消失了”听著西番莲的嘲讽,流那蒂卡的手指情不自禁握成拳头,指节发白。没错,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该选择哪一方,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他在背负十多年“杂种”称号後学会的道理,也是他生存至今唯一信奉的生存的真谛。正因如此,他才能在每一次面临危机时,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一次当然也不能例外。於是,他重新戴上他多年来已习惯了的假面具,露出殷勤而虚伪的笑容。“我明白了,西番莲大人。”当他回头面向堤法时,堤法气得咬牙切齿:“混账我真是看错你了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你掐死”流那蒂卡说:“我别无选择。”“你明明可以选择的靠山和同伴哪个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你其实早就找到答案了不是吗”流那蒂卡定定地看著他,摇了摇头。“我很羡慕你们能脱离组织,活得这样自由自在,可是这种生存方式终究不适合我。”他叹息了一声,露出遗憾的微笑,“抱歉了,堤法,纳纳。”堤法感觉心慢慢沈了下去。事情就像他之前担心的那样,向最坏的方向演变了他微微侧过头,看著身後的纳纳。她的手藏在背後,似乎握著某样东西,肩膀弓起,一副随时备战的模样。虽然举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眼神却相当坚定。受到这样的鼓舞,堤法深吸一口气,抛开多余的杂念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别说抱歉,流那蒂卡,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他从腰间拔出匕首,绷紧身体,步履矫健地破风而出。明晃晃的利刃在流那蒂卡的脖子附近落下,几缕浅绿色发丝顷刻间被削落,随风飘散到海里。流那蒂卡不懂得怎麽还手,只是身体摇摆,边躲闪边後退,虽然以吸血鬼的角度来说他弱得实在无以复加,但人类的攻击毕竟还招架得住。西番莲轻蔑地看著流那蒂卡低水准的表现,很不满意。不过对於一个杂种吸血鬼他也无法指望太多,能暂时牵制住堤法,就算是减轻他的负担了。现在,没有了堤法的保护,纳纳就如同甕中之鳖,怎麽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他笃定地走向她。堤法和流那蒂卡一路打进海里,这时眼看纳纳有危险,急忙快速往回跑,口中大喊:“纳纳”“没关系堤法,他不会杀我的。”纳纳显得很平静,既不逃跑,也不尖叫,就站在原地跟西番莲互瞪。西番莲以前就见识过纳纳的大胆无礼,因此现在也不感到意外。“以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而言,你的勇气的确值得钦佩。”“谢谢你的夸奖。”纳纳说,“但是你说错的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普通。”“哦”纳纳双手背负在後,直视他的眼睛,口若悬河地说:“我是跨越了两百多年来到这个时代的未来人,是对天花、霍乱、狂犬、麻风等疾病免疫的新世纪人类,也是自布瑞尔以後唯一一个吸收了杰欧瓦血液的纯血天使。我收到过法国王後的亲笔邀请信,埋过法国大主教的尸体,杀过全身硬如钢铁的德梦,还砍过一个跟水果同名的碧骸的脑袋你说,我怎麽会普通呢”西番莲一时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两百多年後的未来你怎麽会想到编造这种谎话的”“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包括最後一句。”纳纳不动声色地向他走近一步,“而且”“我这次不止是砍脑袋”突然间,她的左手向前一挥,洒出一把沙子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