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当她喊出这句话时,他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受伤,为她做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不能让她心甘情愿蔚蓝的眼珠中满是伤悲和无奈,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眼里,极具杀伤力。她别过眼睛,不忍去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对他无情也就罢了,偏偏她也是喜欢他的。伤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可是,如果妥协跟了他,那少爷又该怎么办呢一时间心绪乱如麻,推开他,几步走到床前,拿起他的外套递给他,目光闪烁地道,“明天见。”他默默无声地接过,却没移动脚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微微走过去,想去开门送客,路过他的时候,弗雷德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为什么你可以放弃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人为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抓住她的力气很大,让她无法挣扎。手腕上很痛,可更痛的是她的心。弗雷德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问,“我们曾经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这样放弃我,难道你就没有遗憾,不会后悔吗”面对他的责问,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很痛很痛,连呼吸都带着痛意。“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他不甘心地追问。她还是沉默。弗雷德一向自信满满,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辙了。他以为自己能看透她的心,直到此刻,才知道也许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自诩万事尽在把握,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他没再逼着她回答,可自己的一腔热情却一点点在冷却。为她做了那么多,机关算尽,手段耍尽,到头来还是比不过别人在她心底的分量。弗雷德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甩在自己的肩上,自嘲地笑了笑。“忘了吧。林小姐,那么,我祝你晚安。”听他换了称谓,看她的眼中只有冷漠,这一刻,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转头眼睁睁地瞧着他一步步地走远,从今往后,他就要踏出自己的视线。林微微,你真的要放弃他吗放弃这样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男人222第二百十二章冷战上原以为自己会站着不动,一直到他消失。可是,在他踏出房间之前,理智却向情感投了降,林微微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背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弗雷德停下脚步。然而,这一次,他并没像往常那样转身抱住她安慰。他只是拍了拍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板开了她的手。见他又要走,她忍不住追了上去,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滚烫的泪水滚了一脸。弗雷德什么也没说,他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原以为他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伴着,没想到他也会厌倦、也会绝望、也会离她而去。当这一刻到来,当自己看见他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表情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和无助。他从未对她那么疏远过,即便在他失去记忆后,两人第一次在警局见面时,也不曾这么冷淡。心里蜂拥而起的委屈,让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面颊。她却顾不得去擦,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扔下她。“别走。”她哭着说,口齿不清。弗雷德没转头,只是捏了下她的手,平静地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他拉开房门走出去,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滑出去,她抓不住他了。林微微怔怔地站在原地,惊慌无措地瞪着他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一阵风袭来,吹上了房门,也将他们彻底隔开了。她恍惚地躺回床上,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看见得都是弗雷德的影子。太远的想不起来了,可今天下午在婚礼上,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她幸福。就是在几分钟前,他还曾说要建筑起彼此的将来,而现在却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是那么狠绝,没有半点留念,就像一把利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够勇敢而已。捂住心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在心底蔓延开的痛,转身将脸埋入枕头,藏住自己的眼泪。心里伤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每每做了噩梦,弗雷德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他陪伴着她,他为她做饭,他救她于水火这些事,她都曾以为是他理所应当该做的。直至此刻,她才知道,根本没有理所应当。他有选择权,也会离开。想起那双眼睛里的诚挚和坚定,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弃她了。越想越难过,睡不着觉,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想出去走走,可这半夜三更能去哪里在小旅馆的天台上坐了一会儿,眼泪是被风吹干了,头却更痛了。满天的星星嘲笑着人世间的痴男怨女,没想到她林微微来自于开放的21世纪,陷在感情的漩涡中却也洒脱不起来。一个软妹子,谁也不想伤害,所以当着缩头乌龟,结果,反而将大家都伤透了。回房的时候,路过弗雷德的房间,她站在他门口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鼓起勇气去敲他的房门。但他没有开门,连回应也没有,也许他睡着了,也许他根本不想开。失望,夹杂着恐惧,袭上心头。将额头抵在门前,冷风从打开的天窗吹进来,一阵阵的,让她瑟瑟发抖,却也让她清醒了。松开紧握的拳头,林微微望了眼他的房门,最后的期待都被他无情地粉碎。大家各自都做出了决定,这样也好,终于不必为纠结一段三角恋爱而心神难安。只是既然很好,为什么她的心会很痛一心一意地等鲁道夫回来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有什么可哭的呢应该微笑,对,笑对人生。她抿起嘴强迫自己露出个笑容,可是眼泪却一下子夺眶而出,完全无法控制。笑容也有关不住眼泪的时候,伤心欲绝啊。失眠了一天,天好不容易亮了,没心思整理衣服,就索性一堆乱七八糟地扔进箱子里。弗雷德早早地起了床,在大厅里等她半天,终于见她姗姗来迟。弗雷德向来风度翩翩,不管对谁,表面上的礼数都不会缺少。看到她提着箱子下来,便起身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行李。他转身要走,她不禁伸手拉住他,但一见他冷漠的目光,鼻子又有点发酸。她忙移开视线,道,“走前可不可以再去一下奥尔嘉的家我有事想和她说。”弗雷德低头看了眼手表,没作声。“如果太麻烦,那就算了。”“30分钟够不够我下午必须赶回局里。”她忙点头,“够了,我只要10分钟。”跟在他后面,刚想坐进车里,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她。回头一看,正是奥尔嘉和库特。想去找他们,没想到她自己就来了。“咦,袁,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你看起来真憔悴啊。”她的眼睛在弗雷德身上溜了一圈,贼溜溜地道,“昨天新婚的人是我吧。你们怎么也”怕她胡说八道会让气氛更尴尬,林微微打断她,“我失眠。”“哦,失眠啊”她拉高了音调,道,“真巧啊,我和库特昨夜也失眠,不过”“奥尔嘉”林微微跺了跺脚,“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见她神色不对,奥尔嘉终于收起玩笑心,将她拉到一边,问,“怎么啦吵架了吗”“要是吵架就好了。”她叹了口气,绞着裙子,一脸无奈,“他现在连话也懒得和我说了。”“怎么会这样”“因为,”她停顿了下,道,“我昨晚拒绝了他。”“求爱不成,翻脸无情”奥尔嘉转头看了眼正在交谈的俩男人,道,“这不像是弗雷德的性格。他都为你等了那么久。”“所以,他说他不想再等了。”“哦。”奥尔嘉问,“那现在怎么办”她抿了抿嘴,摇头,“不知道。”“他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真是可惜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在柏林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曾自动找上门来,打听你的消息,可见他对你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我才说,就这样放手,不是他的风格。”“大概是我伤透了他的心我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难过。”“别这么说,他们自愿喜欢你,又不是你去勾引的。这不是你的错。”奥尔嘉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安慰道,“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你都要做出个选择。”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泪意,问,“你什么时候回柏林”“等库特假期结束。”“你有什么打算”微微问。“去柏林找份工作吧。你呢”“我想去瑞士。”“瑞士你那里有亲戚吗”“没有。我向来只有一个人。”见她说得可怜兮兮,奥尔嘉不禁打断,道,“谁说一个人,我和鲁道夫不是人吗就算弗雷德不理你,你也不必和我们都绝交,离家出走啊。”“不是离家出走,是我没胆量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为什么啊”奥尔嘉。“因为战争。”微微。闻言,她不由扑哧一笑,“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林微微没接口。见她心情不佳,奥尔嘉又道,“你去了瑞士,那鲁道夫怎么办你连他也不要了吗”她叹了口气,道,“等战后再说吧,要是他有小命活下来的话。”“你呀,”奥尔嘉掐了她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不想等鲁道夫回来,为什么不扔掉他,干脆和弗雷德在一起去瑞士和与他分手有区别吗哦,不,有区别,前者是三个人的伤心,后者是鲁道夫一个人的伤心。你何苦为难了自己后,又去为难这些可怜的男人们呢”她的话让林微微一怔,悻悻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晚,只要你愿意,现在还不算晚。弗雷德只是脸上冷,心里未必就真的绝情,不过感情这事,要搁浅的时间长,可就难说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弗雷德在那边向她们招手,指了指手表。“去吧。给自己一点空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等想清楚,再做决定。不管如何,我都祝福你,你可是抢到新娘捧花的幸运人。”“谢谢,奥尔嘉。”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她这才跟着弗雷德坐进汽车。向着这对新婚夫妻挥了挥手,一直到再也见不到他们,才收回目光。弗雷德昨天匆匆赶来,没带司机,他亲自开车,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听见她打了个喷嚏,弗雷德将手绢递给她,不由问,“你感冒了”她接过,擦了擦鼻子,闷声道,“你不是不理我了,还管我好歹。”被她这么一堵,他也不说话了,一路沉默。不微笑的他冷漠而无情,看不见平时的柔情似水,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陌生。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去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本是美好的一天,心情却沉重,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样很好。不想去回忆弗雷德的好,可偏偏,越是压制,越是思绪如潮。他曾做过的一点一滴都在脑中流过,无比之清晰,只是现在已成过往。他的温柔和激情将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从此与她是路人。她转头望向天空,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忍得眼睛发酸,一抖睫毛,便是一大滴泪珠子滴下,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发出哒的一声响动。弗雷德转身望了她一眼,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她用手绢抹了下眼泪,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控制不住泪意,索性就让它奔腾,哭吧哭吧,把伤心流尽后,明天便又是崭新的一天。人的一生谁能没一丁半点的伤心事呢不过就是失恋了嘛,不对,两人也没正式恋过啊。唉昨晚一晚没睡,再加上道路颠簸,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弗雷德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根烟,远远地望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吸了没几口,他就随手捻灭。心中浮躁,做什么都没心思,他深呼吸,平定下心情后,重新钻入汽车。他转头望了她一眼,这么斜着脑袋打瞌睡,一定会落枕。扶正她的身体,撩开她的头发,脸上泪痕斑斑,这模样好不可怜。想去擦她的眼泪,可手伸了一半,就收了回来。差点忘了,他已经做了决定啊。现在,也必须让她快刀斩乱麻了。硬生生地收回手,他再度发动引擎。直到柏林,他才叫醒她,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却像是开了一世纪。没胃口,没心思,她一回到家,连衣服也懒得换,到头就睡。仿佛睡去,就可以不必再去面对这些烦恼。弗雷德也赶着回警局,下午有个会议,之后还要向戈培尔交差。那个男影星在苏联被抓,这事他策划得天衣无缝,就连老奸巨猾的宣传部长也看不出半点端倪,反而还要授予他加官进爵的封赏。他所做的一切本来都是为了微微,可是现在也好,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升官路帝国议会厅宣传部“小老弟,你终于来了。找你可真不容易,我这个宣传部长还得预约。”听见戈培尔的调笑,弗雷德赔笑道,“前几天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