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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神剑能够认主,亦能够护主,最终达到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想起先前在来南越的路上听到那一声剑鸣,她很肯定是琅琊神剑发出的,当时剑应该就在附近,她 人虽然昏迷,却能在心里强烈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为何后来全然不觉了呢,到了苍岐之后,神剑就如石沉大海,全无踪迹。想不出,萧冥用什么法子控制了神剑的意志,他究竟会将它藏在哪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渐渐炎热,过来送饭打扫的侍女除却一身青色的春衫,换上了暗红的夏装 ,衣服一单薄,人都显得格外精神。也有人给她送来了新衣,不过是几件颜色素净的长衫,衫子下方压着个红艳艳的小孩肚兜,绣着个 五毒的图案,倒也精致。秦惊羽晃眼见得那图案有些眼熟,仿佛早前在明华宫里见过,不由心头一暖,趁着乳母来抱元熙喂 奶,微微施礼,轻声道谢:“元熙全靠你照顾”乳母低着头,仿若没听见一般往前走,只在擦身而过之际,无声低语:“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 ”院门处风声微起,衣角闪动,似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冷冷看着这一切,秦惊羽只怔了一秒钟,立时 一掌推开乳母,拂袖将桌上的衣物挥落在地,并在上面狠狠踩上几脚,如此举动,成功止住乳母的后话, 惊道:“你做什么”“我是大夏皇太子,怎么能穿这样粗糙的衣服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秦惊羽冷笑着,又踏上脚 去搅动几下,将小孩肚兜踢到衣物下方掩住,“狗奴才,凭你也想欺负我真是笑话”乳母又惊又疑,抱着孩子没动,秦惊羽执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水直直朝她脸上泼了过去,酒水顺着她的 脸庞头发往下滴,连同元熙脸上都是。“我我没有”乳母委屈得声音打颤,眼泪顿时凝在眼眶里。“好了,下去吧。”萧冥适时走进来,屏退了乳母,然后径直朝向秦惊羽而去。“几日不见,这脾气还是不小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这还是在你的大夏皇宫吗”他的冷笑声响在跟前,秦惊羽抬起头来,看看他,又看看地上散落的衣服,咬唇道:“这些衣服太 差了,比太监穿的还不如”“嫌差那你就穿着棉袍过夏天吧”秦惊羽只觉得手腕一痛,随即被狠狠甩在地上,坐倒在一堆 衣物里,听得他在顶上不屑冷哼,“不知好歹”秦惊羽揉着摔痛的肩部没说话,看这架势,他应该没怀疑到乳母身上去,不由得放下心来。面前人影晃动,看着他朝自己踏来一步,居高临下,唇角扯了扯,勾起一个深沉且邪魅的笑容来:“告诉 我,你想回大夏吗”秦惊羽愣住,一时搞不懂他问这话的动机,他又想做什么,希望听到怎样的答案,是,或者不是。“我自然是想的。”呐呐吐出一句,即是失了气焰,垂头不语。“想回大夏还不容易,过来求我啊,好好求我,说不定我会心软答应的。”他的声音好似冰窖寒潭 ,明明是那么令人期冀的愿望,说出来却如冷水灌顶,无一不带着讽刺意味。是啊,他恨她入骨,怎么可能好心放她回大夏不过又是一番戏弄罢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便陪他做戏,把个落魄质子半真半假演到底。秦惊羽笑了笑,作势拜倒,口中低念:“求冥殿下成全,让惊羽就此归国,殿下大恩,莫敢相忘 ”“求求你,冥殿下”“求你”待拜到第三下,萧冥忽然仰天大笑,指着她道:“你就那么想回去,身为一国太子,竟然在人前如 此卑微行礼你不觉得丢人吗”秦惊羽微微抬眸,喃道:“是你说的,我求你,你就放我回国”“我是说了,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我并没有答应什么,不是吗”萧冥对着她嘿嘿冷笑,“ 想回大夏是吧,可是时候还没到,我还没玩够怎么办”他就是这样,像猫戏耗子一般作弄她,并以此为乐。作弄就作弄吧,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天下,她莫敢不从。见她脸上显出几分失望之色,萧冥低了声音,倏然发问:“我二弟最近来看过你吗”秦惊羽张了张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焰,于是摇头:“没有。”“嗯,这也难怪,他新婚燕尔,佳人在怀,这是自然他忘了你了,他不要你了,哈哈”秦惊羽无意识回应:“是。”“他这样对你,没觉得恨他吗”自然是恨的,不是因被弃而生恨,而是因背叛而生恨,因恨而恨。不过,她能控制,会尽力控制这样的情绪,保全自己,好好活着秦惊羽抿唇无言,萧冥没听得她的回答,又自顾自道:“最近他忙着陪容容回乡祭祖,确实不怎么 得空,不过你也不必难过,等他过两日回来,我就叫他过来瞧你,也算是对你行此大礼的一点回馈吧。”他说得一本正经,听在她耳中,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秦惊羽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低眉顺目答应:“多谢冥殿下。”“不用跟我客气。”萧冥调转目光,眼神投向屋中四壁,带着探究的神色里里外外到处瞧了个遍, 方才道,“自从那刺客死了之后,没人再来骚扰你吧”秦惊羽知道他说的是林靖,摇摇头道:“没有了。”萧焰大婚那晚有人闯进翠庭的事,他不说,她 自然也不会提起,就当是全不知情好了。萧冥上下打量着她,有丝疑惑:“没想到你居然能杀了他”秦惊羽心里一个咯噔,这算是什么,秋后算账幸好早已想好说辞,急忙辩解道:“是他要先拔刀杀我的,我拼命挣扎,不知怎么那刀就捅到他身 上去了。”“你认识他”“是,他是我老师韩易手下的书僮,却不知怎么到了南越来,还穿了这身衣服,说什么都是因为我 ,他被主子割下了耳朵,要杀了我雪耻”含含糊糊说完那晚的经过,大摇其头,“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简直就是个疯子”萧冥不置可否,也不知是否认同这一理由,只淡道:“好了,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待着,别起什么心思。”“是,殿下。”低着头,看他走到门口,忽又回头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他拖长了声调,慢慢道:“大夏派了使臣来,正在和我父皇商议放你们回去的 事,大夏愿以良驹五千,黄金万两,城池七座,两国世代修好的代价交换你们归国。”秦惊羽听得一喜,汤伯裴这属乌龟的,终于还是来了。但不知他向自己透露此事,是何用意还有,为了换回自己和元熙,父皇竟然低下身段要割让疆土,这对他而言,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心头又酸又涩,却不敢有半分表露,只望着他傻笑。萧冥看着她咧嘴而笑,脸上现出欢喜激动的神情,哼了一声,漠然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父皇只答应 让你们当中的一人回去,这二选一的习题,你来决定吧。”说罢,他抛下瞠目结舌的她,头也不回离开。二选一她和元熙当中,只能有一人交换回大夏秦惊羽坐在元熙的小床边,看着那睡得香甜的小脸,情不自禁低笑。萧冥,他以为她会因此很矛盾,很痛苦吗他错了。这个题目一点都不用费心,自然是换元熙回去,别说是她现在中毒未解,就算她身体如常,也是同 样的答案。元熙不是别人,是她血脉连心的嫡亲弟弟,她可以对任何人心狠,可以对任何人凉薄,却不能对她的亲人 漠视。何况她也不是孤立无助,无奈等死,元熙回去后,父皇还会想办法的不是,还有潜伏在苍岐的程十 三只是,想着萧冥那多疑的性情,心里略为不安,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南越做出以上决定呢还有大夏的使臣一行,在释放哪名人质这一问题,会不会跟她达成一致困在这质子府中,她没法出去,也不知汤伯裴是否人在这南越宫中,见面不行,哪怕是悄悄送个信 也好啊至于这送信的人选,如若程十三不来,她却无计可施。之前浑浑噩噩,不知天日,尚不觉得时间难过,如今有了故人的消息,却苦于相隔重重宫墙无法得 见,还得继续饮酒作乐,继续做戏,只觉得是度日如年。在这南越皇宫,认识的人也不少,但是谁能帮她,谁又有勇气和身份来帮她那乳母倒是感觉不坏,也一直在善意照顾元熙,只不过那日被自己骂走之后,再来总是夹在几名侍女当中 ,匆匆来去,根本不予理会,更别说有单独说话之机,看来是被伤了心,不想再管她这档子闲事。门前冷清,无人前来。心思千回百转中又过得几日,感觉院门外的侍卫又增加了不少,众人进出都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形,莫非出了什么变故这天午睡,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闭目躺在榻上,却听得院外有人在轻声闲谈,声音压得极低,几 近耳语。她凝神屏息,竖耳聆听,对话声便如细线般丝丝传入耳中。“大殿下对这质子府频频加派人手,有这必要吗”“怎么没必要,殿下的决策莫非你还怀疑你还不知道吧,大夏使臣前日在寝室遇刺,听说那位 大人被捅了一刀,伤得不轻呢,还惊动了陛下”“真的”“嘘,小声点,此事绝对不能外传出去。”“那是自然嗯,有人来了”话声顿住,远处脚步声响起,有人朝院门走来,两队人马换防完毕,四周重归寂静。秦惊羽想着话里的字句,心头一紧,顾不得许多,睁眼坐起。汤伯裴被刺伤了一定是萧冥派人干的,他想做什么,暗下毒手,破坏谈判不行,她必须要想法阻止,绝对不能让他如意。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来,第二日清早,一队侍卫闯进了翠庭。“你们做什么”秦惊羽抱着酒壶慢慢站起来,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殿下有令,近日宫中刺客潜入频繁,为保证两位质子的安全,小质子带去北宫,专人抚育。”那 为首之人肃然说完,没等她回答,他身后的人已经冲进内室,没一会就抱着元熙出来,元熙认生,吓得哇 哇大哭。“住手,我弟弟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也很安全,他哪儿都不去”秦惊羽扑过去阻拦,却被人扯住 手臂,动惮不得,听着元熙细碎的哭声,心都痛了,“住手不准动我弟弟我要见你们殿下,我要跟他 当面说清楚”“殿下事务繁忙,没空见质子,质子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吧。”那侍卫一句说完,抱着元熙朝人群后递了过去。人群里走出来一人,一声不吭将元熙接过来,元熙到她手里,慢慢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秦惊羽看呆了,那人是元熙的乳母。怎么回事“元熙,元熙回来”她哽声叫着,但是没人理会,胳膊被按得紧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乳母朝 自己投来一瞥,面无表情抱着元熙离开。等人走远了,侍卫也松了手大步离去,听得院门哐当一声关上,秦惊羽啪的坐倒在地,心里憋屈得 想杀人。萧冥他将自己和元熙分开,到底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会不会伤害元熙元熙走了,她的心更空了,整日奄奄,不思茶饭。又或许,那第四次的发作又要来了。“听到没有,我说,我要见我弟弟”收拾碗筷的侍女头也没抬,继续做事。已经不知是多少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次被漠视。这期间,不管是她威胁,吵闹,摔物,甚至拒食,结果都是一样,元熙一去不回,而她到最后还是 只能乖乖吃饭睡觉,拖垮了身体,更是于事无补。事情是急不来的,只有一个字:忍。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五月间,天气似热还凉,白日里还是红火骄阳,汗流不止,一到傍晚天就阴下来,还起了大风,吹 得人遍体生寒。秦惊羽披了件外衣在身上,一如既往望着窗外的湖面,想着汤伯裴的伤势,想着元熙的处境,心思 沉沉。一大早就听得院外人声嘈杂,似乎有什么喜事,她听到什么大人小孩的,兴许是谁家媳妇有了身孕,到了 吃饭的时候,侍女疏离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带着喜上眉梢的笑意,不仅有酒,还加了菜,比往日丰盛许多 。秦惊羽看在眼里,不禁问道:“敢问这位姐姐,外面有什么喜事吗”“确实是喜事,天大的喜事,不过殿下不准我们到处去讲。”侍女含糊说着,掩住嘴,却止不住眼 里的喜悦,匆匆走开了。吃过饭,侍女收拾了离开,屋子里只剩她一人,空荡荡的。捧着酒壶静静坐着,壶里还是满的,一口没动。没人在,也不需要装样,酒壶于她,就是个演戏的道具,如今更成了一种慰藉之物,陪她度过这漫 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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