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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真了。帝王啊,果然是帝王。都说帝王是最最无情的,她今日算是见识了。每一步云中秀走的都极其缓慢,不是因为心中还有期待,事实上她早已经绝望了。而是她的双腿,犹如灌铅了一般,寸步难行。身上沾满初晨露水的衣裳又沉又凉,可再怎么也比不上她心里冰寒到极致的温度。一步一步地行了回去,就在云中秀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时,被侍卫把守的大门却忽然打开。那两个极力阻拦她出行的人耷拉着脑袋站在两侧,司远贴身的太监小桂子,一脸关切地快步走了进来,“夫人皇上答应见您了”这个小太监本是尚华宫的人,是云中秀举荐给司远的。所以小桂子对云中秀也是格外的亲切。而此时,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态度,云中秀都不在乎了。只单单听到他口中的话,她的双腿便瞬间软了下去。她本来已经绝望了的,已经绝望了的有一种要哭的冲动,太过惊喜让云中秀的情绪有些失控。好在她及时调整好,努力保持着笑容便要跟着小桂子一同前去。但是她的身子实在太虚弱了,本就是大病初愈,又弹了一夜的琴,才走了两步便摇摇欲坠地要跌倒。好在小桂子及时扶了她一把,语带关切地开口道:“夫人,您身体不要紧吧也太任性了,怎能一天一夜都坐在外面弹琴呢婉儿你主子逞强,你怎么也不劝阻一下”这小桂子是从尚华宫里出去的,和婉儿这群宫女早已打成一片了。所以婉儿也没有太多畏惧,反过来却埋怨他,“你也是伺候过夫人的,夫人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倒是你,飞上了高枝儿就把咱们给忘了你能有今天好歹也是亏了夫人啊怎么就不帮着说两句好话,让皇上早一点见夫人”婉儿劈头盖脸地将小太监一顿说,而那小太监竟然没有反驳,反而是一脸为难地看着云中秀,叹着气道:“皇上不让奴才说,可念在夫人对奴才的这份恩情上,奴才也不能不说。这一个月来,皇上几乎都没有出过尚书房。外面时局战乱,皇上是日理万机。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呆在尚书房不出来。前几日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是因为过度劳累昏厥过去的。这阵子奴才一直没在宫中,那伺候皇上的太监都被砍头啦这不,奴才刚一回便赶紧来见夫人了奴才可有话交待在前头,皇上如今还病着呢,夫人待会儿说话可要当心点儿啊”时局战乱怎么会他这才登基几个月,没有稳定下来便要开战吗记得前一世,战乱是在他登基一年后才发生的看来有许多的事,在她重生的时候也随之改变了第三百二十三章决定“听说你大病了一场”刚一进尚书房的门,那伏在案上头也不抬的白衣男子便来了这么一句。听说得了吧,就算他真的不在皇宫,倘若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在乎,也不至于让她平白受了那么多苦。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一颗对他来说还算重要的棋子罢了。那又何必假惺惺心里是嗤之以鼻的,可云中秀今日是有求于他,所以语气自然是恭敬得很,“多谢皇上挂念,妾已经大好了。”握着手中的奏折,司远缓缓抬起头,看向她。上一次从尚华宫匆忙离开,由于事出紧急,他连夜便偷偷赶去了蒋震那里。那时他是气极了,想着让她冷静一段时间也好。却不成想这妇人竟然大病了一场而他自己从边关回来,也没有好多少明明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如今却又这么陌生,怎不叫人呃叹惋惜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司远再一次开口道:“想好了吗你这么珍惜爱护自己的生命,很有可能便从此香消玉殒了。”这话音落下,云中秀有些诧异,他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来意。也对啊,他不是一向都如此吗,又何必这么惊讶。垂下眼眸,云中秀不愿看到他那有些受伤的眼眸,低声开口道:“嗯,妾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放了他吧,皇上应该知道他从来没有打算和您争夺王位的心思。他志不在此,若是真有一点念想,也不至于被您囚禁起来了。”她平平静静地诉说着,丝毫没有见到她说这话时,那白衣男子手中的奏折几乎就要捏碎。他呵呵一笑,回了两个莫名的字,“为何”为何你要对他那样好为何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救他为何你们两个都要在朕的面前你侬我侬为何为何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骄傲如他,这些话当然只是憋在心里,致死都不会说出来的。在那两个字说出后,他又是呵呵一笑,冷冷回道:“你怎知道他没有蓄谋储君之位你又怎知道他志不在此可知道朕与他相识足有十年了,这十年的相处难道不比你要了解的多吗”一句话说得云中秀哑口无言。是啊,她不了解,她的确不了解。原本以为她重活一回是占尽了便宜,怎么也能在这一世混个风生水起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也不知道。除了对那几年发生的大事有依稀的印象,其他的事她真的是一概不知了。她犹豫了,她再一次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可是在她产生怀疑的那瞬间,往日与那男人相处的种种浮现在脑海里。他带她去看明阳山,他会在她每每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他会满足她所有愿望。他弯弯的桃花眼,他深深的酒窝,他低沉的声线,他温暖的手掌,他他的一切一切,如今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的珍贵。人是不是都要在失去后才知道悔恨呢也许当初勇敢一点和他远走高飞,现在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她不是什么女祭司的女儿,她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宝藏,更不会有人残忍的想将她的人皮扒下可知道她夜夜都在做着梦,梦里面竟然看到了母亲所经历的一切。还有她是怎样被父亲偷偷抱出来的,又是怎样逃到南祺,找到南祺皇帝的怪不得父亲那么宠她,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父亲对她的爱简直就是纵容就是溺爱,还有更多的则是敬畏。也怪不得父亲没有坚持阻拦她嫁给陆谦。是不敢吧又或许是父亲觉得让她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结局或许会好一点父亲爱慕着母亲,从第一次见面便许下了终生。就算母亲和别人生了孩子,他也无怨无悔。父亲啊父亲,她真真心疼的不是母亲,不是自己,而是父亲现在她从连沐风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让她怎能放弃让她怎能置之不理呢她要救他,就算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她也要救他。然后她会告诉他,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经走进了她的心。只是她自己一直装作看不见,只是她一心选择了另一条路,故意忽略了心中的感觉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呢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她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吗不是药物的因素,只单单对他这个人她的心摇摆不定,她的人站在天枰的两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为自己感到悲哀,为自己的心感到可耻。怎么会让两个人同时住进心里去呢真的真的是无法原谅啊是啊是啊,无法被原谅的是她自己。她死了便好了,死了便解脱了。司远不会再为她这颗棋子挣扎,连沐风也不会因为她的缘故受尽苦楚努力咽下心中的泪水,云中秀扬起唇角,甜甜笑着,“皇上正因为了解他,所以才至今也舍不得杀他不是吗你们是手足,是亲兄弟,妾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就算曾经有比天高的奢侈梦想,经历了那么多,妾也累了,想休息一下了。皇上让妾回云荣府看一看吧,再让妾见一见前太子,对了,还有巧儿,将巧儿送出宫吧,她已经够可怜了”看那,这么多人被她连累,她还真是个祸害呢。她脸上的表情,司远一个都没有错过。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他知道自己如今做什么都会被她嫌弃,都会被她想成别有用心。这妇人是聪慧的,想必这一个月来,联系着前因后果,她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吧。所以才会有那么绝望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深吸一口气,司远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定,缓缓开口道:“好,朕答应你。但是你要不要听了朕的计划后,再做决定”第三百二十四章女祭司的秘密二更计划扒她的皮不够,难道还有什么更可怕的计划吗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自己一定会退缩似的。心里虽然是有一点点的害怕,可云中秀却倔强地开口道:“好啊,陛下请讲吧,妾洗耳恭听。”小巧的下巴微扬着,她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黑漆漆的眸子分明是在躲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司远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眯着眼睛,慢吞吞地开口道:“秀秀可识得一个名唤百里元世的人”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这名字对云中秀来说有些耳熟,可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只能摇着头道:“耳熟,但不识得。”“只是耳熟”司远的语气带着不信任,又继续确认道:“那元世呢有没有印象”元世当然有印象。那不是前一阵子才从她茶园里辞工的伙计吗莫非他的真名叫做百里元世想到这个可能,云中秀倒吸一口气。百里这个姓氏可是东祺皇室一族特有的她不会又在无意中做了什么错事吧可是这与司远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吞了一口水,云中秀紧张兮兮地回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特别有男儿气概的一个人,那我的确认得。他曾经在我茶园里帮过工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确实不怪云中秀会如此紧张,她曾经就是很怀疑他的身份,所以才不敢轻易留下。调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现在看来事有蹊跷啊将她紧绷的情绪尽收眼底,司远的笑意更浓了。他喜欢这样的秀秀,他喜欢这个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秀秀,而她从与他相处以来,好像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的。只有在什么事情干扰了她的思绪,她才会将这副可爱的模样展示在他的面前。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说的是否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呢只是他搞不懂,他下了两次迷心蛊,按理说她应该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了才是,怎么反倒越来越清醒了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皇上皇上”自己发着呆,那男人比她发呆的还要厉害。黑眸痴痴地望着一个地方,连眨都不眨一下。云中秀忍不住出声呼唤。司远连忙回神,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继续开口道:“你可知东祺的新皇名唤什么”一瞬间,云中秀恍然大悟,她诧异地睁大眸子,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所有话语都哽咽在喉咙里了。还用解释吗他已经提示得够明显了。东祺新皇元世是东祺新皇她是幸运还是倒霉,两个国家的皇帝在最落魄的时候,她都亲眼见到了。对这位东祺的皇帝,她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他与司远交好一年,一年后,不知什么原因两国开始了第一次战争。云中秀没有说话,她抬起眼,重新看向他,等着接下来的话。越是这么卖关子,她就越紧张,只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司远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你晓得你自己真实的身份了吗”应该是晓得吧,否则她又怎会想要回家果然,那青衫女子微微颔首,轻声道:“只是猜到一些罢了,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我母亲的事对吗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真的就像在听一个故事。其实司远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当年发生的事,只是大概地和云中秀诉说了一遍。一切果真与云中秀梦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不知从哪辈下来,她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东祺的祭祀。而且女祭司要在生下孩子后立刻杀掉孩子的父亲。而那个刚出生的婴孩便是下一任女祭司。母亲十四岁那一年遇见了她一生的劫数,东祺七皇子。他看上了她的貌美,她亦爱上了他的俊逸潇洒。母亲从懂事那天起,便一直遵守着身为女祭司的教条,可遇上了七皇子以后,她发现一切都超出她的控制了。终于有一天,他们初尝禁果,母亲怀了七皇子的孩子,他却一心只想得到母亲身上那一块人皮地图。每一代祭祀身上都有一块地图,只有她们死后才可以剥落下来。那些剥落的人皮地图被编绘成一个册子,在女祭司家族中世世代代传承。到了母亲那一代,册子只差最后一块没有拼凑上了。七皇子以为母亲就是最后一任,所以没等母亲死去便想要活剥人皮。但这是犯了大罪的,在东祺人眼里女祭司就是天上的仙女,哪有人能活剥仙女的人皮呢母亲怕七皇子被降罪,生下她后,母亲没有说出那个令她暗结诛胎的男人是谁。反而将她给了父亲,偷偷带到了南祺。而她自尽了。死的时候,她大腿上的一块人皮不翼而飞。原来是她自己活活剥下,准备送给七皇子。父亲觉得是七皇子负了母亲,便把母亲托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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