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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爱与不爱的话,谁也不是傻子。卫熙华当然知道叶夏为什么对他不满,也不辩解,转移话题道:“我和你的主管dike很熟,以后我们公司的case,我会跟他指定交给你做。”这人说话很直接,听起来像是在讨好,其实是恩威并施。他是在暗示,假如她乱说话,他可以让她失业。“你不用贿赂我,只要你对小蓝好一点就行。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叶夏望着卫熙华的眼睛。卫熙华做了个承诺的表情:“当然。”叶夏不想再和他多说,站起来要走。卫熙华忙道:“用不用我送你一程”叶夏耸耸肩,笑道:“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卫熙华笑了一笑。这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不知为什么,叶夏总觉得不安。他的目光里潜藏着令人恐惧的东西。不知道卫熙华是不是真的和dike说了什么,原本在公司一向不受重视的叶夏忽然被委以重任,负责公司一个大客户最新一季的广告策划。叶夏并不领情,她觉得这不过是卫熙华在想办法让自己闭上嘴。然而,叶夏更加清楚的知道,叶蓝已经沉迷在和这个男人的感情纠缠中无法自拔。卫熙华周旋在老婆和情人间游刃有余,可叶蓝没有这么洒脱。她说自己除了爱情别无所求,可是叶夏看得明白,她越陷越深。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叶蓝和卫熙华去听维也纳爱乐乐团访问这个城市的首场音乐会。人一旦有了钱,就喜欢附庸风雅。叶蓝一向缺少音乐细胞,每次听音乐会都要睡上一觉,可只要是跟卫熙华在一起,她乐此不疲。叶夏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每个月,她总有几天身体状况很差,吃也吃不下,情绪也不怎么好。舒岩打电话给她,让她去他家,她推辞了。“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听她说不舒服,舒岩关切的问。“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叶夏有点疲倦,身上发冷。“那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去看你。”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叶夏闭上眼睛,眼前出几年前的某个场景。那是个雨天,她刚进大学不久,季节交替的时天气忽冷忽热,她穿的少,得了重感冒,好几天没有去上课。家明溜进女生宿舍去看她。“我听百合子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自从在新生报到时认识她,他一直追着她不放。叶夏坐起来,有点无精打采。“你怎么进来的”她不相信他能躲得过舍监的法眼,入女生宿舍如入无人之境。“我说来查卫生,别忘了我是学生会的。”家明狡狯的笑,把背包放来来,从包里取出一个保温壶放到桌上,见叶夏脸色苍白,满是倦容,凝望着她。叶夏淡淡一笑,喉咙痛的不得了,咳嗽了几声。大概她的病容让家明很是怜惜,他情不自禁的碰了碰她的头发,叶夏惊愕的抬头看他。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家明也认识到自己的唐突,脸上一红,把手缩了回去,语无伦次的向叶夏道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敢看叶夏的眼睛。两人都有点尴尬,叶夏看到他放在桌上的保温壶,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哦,我差点忘了,这是我让我妈熬的鱼汤,还是热的呢。”家明搔了搔头发,傻呵呵的笑了一声。“给我的”叶夏有点疑惑,家明的家离学校很远,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她没想到他会专程从家里煲汤带过来。“是啊,给你喝。”家明倒了一碗,端给叶夏,看着她喝。鱼汤很鲜,叶夏喝了几口,眼泪忽然涌出来。父母离婚后,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尤其孤零零的在异地求学,生了病只能独自躺在宿舍里。“好喝吗”他看着她的表情,怕鱼汤不合她的胃口。“好喝呀。”她道,其实她嘴里没什么味道。可是她知道,那一刻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好喝你怎么哭了”他看到了她的眼泪,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我没哭”她倔强的抹去眼泪。“明明是哭了。”“我说我没哭就是没哭。”“好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她病了,他自然得让着她,看到她把鱼汤喝完,很高兴。“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爬山吧,爬玉皇山。”他经常约她,可十次至少有八次约不到她。这回,她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他很兴奋,又磨蹭了半天才走。走时还不忘叮嘱叶夏一句:“别忘了答应我的话。”叶夏又点点头,他才满意。想到这里,叶夏叹了口气。只要一想起家明,心中的痛楚就会如黑夜一样无边无际的蔓延。他的影子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想忘记都忘不了,挥之不散。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和死人去争。也许他是用死亡来向她证明,她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的阴影里。思念和内疚的痛啃噬着叶夏的心,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能缓慢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客厅里传来敲门的声音。难道是叶蓝回来了不会呀,她有钥匙的嘛,而且她今晚想必也不会回来。叶夏疑惑的走到客厅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舒岩站在门外。“这么早就睡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给你买了一盒草莓。”舒岩进屋后,见客厅的灯没开,叶夏穿着睡衣,有些好奇的问。“我有点困,所以早早上床躺着。”叶夏打开客厅的灯。舒岩忙道:“你去躺着吧,我去洗草莓。”他往厨房走去。叶夏身上乏力,只得又躺下。等她再次睁开眼,舒岩已经把草莓放在玻璃碗里,端到她面前。她勉强拿起一颗塞到嘴里,草莓很好吃,可是她吃不下。“每个月都这么不舒服吗”看来他已经猜到她不舒服的原因,其实他只要算算日子就会知道。叶夏嗯了一声。“要好好调理一下,不要再减肥了。”舒岩劝道。叶夏叹了口气,她不是刻意要减肥,她天生饭量小,他却总以为她是为了减肥才不肯多吃。“好好地叹什么气谁惹到你了”舒岩的观察力很敏锐。叶夏侧过脸,望着他道:“叹气就是叹气,没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总是问长问短的。”她忽然冲他发脾气,完全是借题发挥。对于叶夏的古怪脾气,舒岩见惯不怪,只笑了一笑,拿起一颗草莓吃。叶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会喜欢被人呼喝要是换成家明,早已对她大喊大叫,骂她蛮不讲理了。他的态度让叶夏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讪讪推了他胳膊一下,他靠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她这才幽幽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舒岩眨眨眼,似乎不明白她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叶夏往嘴里塞了颗草莓。舒岩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宁愿后悔对你太好,也不愿后悔对你不好而失去你。”如果当年家明说这话,叶夏会兴奋的去搂他的脖子。换成舒岩,她心里只有一种绵长的内疚感。十点多的时候,叶夏打了个呵欠。舒岩以为她在暗示他请他回家,站起来道:“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叶夏从床上站起来,抱住他的肩,道:“明天是周末,叶蓝今晚不会来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你陪着我吧。”他的身上有她渐渐熟悉的薰衣草味道,她很喜欢他的味道。舒岩有些意外,此前叶夏从未曾留他在她家过夜,但既然她开口挽留,他当然不会就此离去。尤其是她身体不舒服,他更要陪陪她。夜里,叶夏一觉醒来,舒岩仍在熟睡,手臂揽着她的腰。叶夏靠在他怀里,思考着和他的关系。她和家明相处了一年多以后,才被他软磨硬泡的哄上床;和舒岩,却是相识几个月就睡在一张床上。对这一点,她对家明丝毫没有罪恶感,谁叫他扔下她一个人去死呢。而对舒岩,她却有种犯罪感和负疚感,觉得是在向他补偿什么。相反他真正想要的,她却吝啬不肯给。第10章 忘了时间的钟清晨的一缕阳光射到叶夏脸上,叶夏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旁空空的。穿好睡衣,走到客厅里,却看见舒岩正在厨房里做早点。“睡醒啦”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叶夏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不叫醒她。舒岩看了她一眼,见她披散着凌乱的长发,笑道:“星期六嘛,让你多睡一会儿。叶蓝回来过了,我说你还在睡,她叫我告诉你,中午她不回来吃饭了。”“叶蓝看见你了”叶夏脸上一红,没想到会被叶蓝撞个正着。她们曾经相约,谁也不带男人回来过夜。这个家,是她和她的,决不允许外来者入侵。舒岩莞尔一笑,像是在笑叶夏的窘样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叶夏向他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锅铲,道:“剩下的我来做吧。”她知道他喜欢吃煎荷包蛋,而煎蛋正是她的强项,从初中到高中的早餐都是她自己做的,父母早早就要起床为生计忙碌,没有时间管她。叶夏煎蛋的时候,舒岩在她身后从腰间抱住她,吻她的后颈,低声道:“你真可爱,像只小猫咪一样。我真想把你变成小猫,这样就可以整天把你揣在怀里,带你去任何地方。”他是这么喜欢她。“我要是猫,和你就不是同类了。”叶夏故意道。舒岩笑了笑,脸上洋溢着幸福。叶夏不知道自己哪里像猫,但他总喜欢这么叫她。以前,家明高兴的时候,总是亲昵的叫她宝贝,更肉麻一点的则是乖乖,叶夏常常受不了他的酸劲儿。也许男人都有嘴甜的时候,只要他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家里有生姜吗”舒岩问。叶夏边把煎蛋盛出来边想:“没有吧。”她很少做饭,都是叶蓝做。舒岩打开冰箱看了看,笑道:“果然空了,待会儿我去超市买红枣和红糖,还得买点姜。”“买这些做什么”叶夏好奇的问。“熬红枣姜汤给你喝呀。”舒岩解释道。“喝这个有用吗能治痛经”“有没有用试试看啊,这是我在网上查的偏方儿。”他真细心,叶夏有点感动,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个蟑螂,惹得叶夏恶向胆边生,抓起苍蝇拍一通猛打,直打得那可怜东西稀巴烂。她还不解恨,一边叫着“打死你打死你”,一边拍打着苍蝇拍。“它已经死了,你还那么用力打它干什么”舒岩被叶夏穷凶极恶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满的阻止。叶夏嘿嘿一笑,对他挥舞着苍蝇拍:“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绝不允许它死而复生,祸害我们这么干净的厨房。我拍我拍我拍拍拍”舒岩摇摇头,笑她的孩子气。叶夏忽然想到,要是在家明面前,她看见蟑螂时一定会假装害怕,躲到他身后,然后带着嘲笑的心情看他摆出武松打虎的架势去消灭蟑螂,听他说:“乖乖,有我在这里,别怕”而在舒岩面前,她会摇身一变成为无坚不摧的女金刚,亲自把蟑螂打个稀烂送上西天。为什么不愿在他面前撒娇却非要逞强呢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日,和客户谈妥了广告策划案,叶夏心情愉快的从写字楼出来。迎面遇上一个非常眼熟的人。那人打量了她一眼,惊喜道:“叶夏,是你啊”叶夏看了他一眼,认出他就是家明当年的的室友张巍。“毕业这几年,一直不知道你的近况。怎么样,过得好吗”张巍和家明是死党,那时和叶夏也非常熟。叶夏勉强点点头。忽然遇到他,她有些猝不及防。他曾亲眼目睹家明溺水身亡,打电话给叶夏告诉她家明死讯的,也是他。“来办事”“嗯。”“难得遇到老同学,择日不如撞日,走,咱们聊聊去。”张巍还和当年一样,对人非常热情。叶夏跟着他走,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两人随意交谈了一些生活近况,得知叶夏生活的很安定,张巍很欣慰。“上个月是家明的三周年祭,我们宿舍的哥几个都去看了他。”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叶夏心口一痛,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浮上来。“我也去过了。”叶夏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张巍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情绪在瞬间低落,沉着声道:“叶夏,你该再找一个男朋友。”叶夏没有说话,她什么都说不出口。过了很久,她才抬头问张巍:“那时候你们一直也不告诉我,他溺水的原因。三年过去了,能告诉我吗”张巍沉默片刻,才道:“本来我们已经打算要走,家明忽然说,你送给他的项链不见了,坚持要回去捞上来。潮水涌的很快,他没有赶得及。”叶夏静静地听着,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从咖啡馆出来后,叶夏混混沌沌,心里沉重的不是滋味。果然是她害死了家明,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走进了附近的酒吧。这一晚,她喝了很多酒,回家时已是午夜。带着几分醉意,好不容易才走到家门口,正要伸手到包里找钥匙,才看见舒岩站在不远处。叶夏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自开门进了屋。“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还喝成这样”舒岩强压着不满,上前扶着她。叶夏甩开他的手,眼睛斜望着他:“不要你管”舒岩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严峻:“你又去泡吧了吧我说过多少回,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让你不要再去,你总是不听。”他等了一晚上,终于将忍了很久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叶夏看着的他的脸,觉得他像个训导主任,烦躁道:“你来就是为了教训我那以后你不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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