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没有做学生的瘾。”舒岩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道:“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呢,这么堕落下去,你会越陷越深。”“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一不是你女儿,有被你骂的义务;二不是你老婆,得为我的贞洁负责。你不过是条丝巾,还不够上丈夫如衣服,除了装点门面,既不能御寒也不能遮羞,你有什么权利总是指责我”借着酒劲,叶夏针锋相对的说,完全是在发泄。舒岩气得脸色铁青,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抓起来,气愤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地位你把我当什么呀,活该给你当猴耍的傻瓜”“你放开我讨厌,你弄疼我了”叶夏拼命的挣扎,要咬他的手。“你真矫情”舒岩的手被她咬了一下,只得松开手。叶夏哗啦一下倒在茶几旁,后背被茶几撞的生疼,吃痛的抚着背,几乎站不起来。舒岩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这一幕恰好被刚到门口的叶蓝看到,叶蓝误会了,以为舒岩打了叶夏,惊讶的瞠目结舌。叶蓝气得柳眉倒竖,冲过去用力推开舒岩,边扶起叶夏,边向舒岩喊道:“好啊,你敢打人滚滚得远远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叶夏被扶起来躺在沙发上,叶蓝拿起皮包就往舒岩身上砸去,赶他走。舒岩无动于衷,他只看着叶夏,叶夏的眼神绝望哀伤,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终于,他转身走了。“他怎么会打你”叶蓝拿毛巾给叶夏擦脸,关心的问。“迟早有这么一天,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早分开早好。”叶夏的酒醒了,麻木的说。“小夏,你的心真的麻木了他对你不错呀。”叶蓝心酸不已。叶夏冷冷不语。叶蓝又道:“我也能猜到他为什么打你,你说话一向刻薄惯了。”叶夏仍是不作声。叶蓝刚才还义正词严的指责舒岩对叶夏动手,现在她倒戈相向,帮起他来。“你不能把方家明彻底忘掉吗他已经死了三年了,你何苦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自暴自弃。”叶蓝毕竟是叶蓝,一下子就能看出症结所在,刺中叶夏心中的要害。方家明,一天之内,这个名字被两次提起。叶夏的眼泪汹涌而下,心痛得揪到一起。“你这么对舒岩是不公平的。”叶蓝递纸巾给叶夏擦眼泪。“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公平的。”叶夏抽泣道。“为什么不把方家明的事告诉他”叶蓝凝视着叶夏的眼睛。叶夏颓然道:“告诉他干什么,又不关他的事。这样也好,我不用再觉得愧对他。”“这世界上的男人并不是只有方家明一个”叶蓝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叶夏大喊。“我跟他在一起觉得很累,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累,像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我怎么还也还不清。我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叶夏说出了心里话。叶蓝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什么都没给他你以为上了床就算是给了他一切小夏,你未免把爱你的人看得太浅薄。”“我想静一静。”叶夏蜷着腿躺在沙发上。叶蓝没有再说话,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啪”的关上门,剩叶夏一个人独自在漆黑的客厅里品味寂寞和痛苦的滋味。和舒岩争吵过后,两人很多天没有联系。每天独自上班下班,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她的心里空空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什么都填不满。她开始想念舒岩,他的温情宠爱已经像鸦片让她欲罢不能,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去挽回。她怕面对他,他被她伤害过,也许此刻心仍在流血。舒岩已经转正成正式的编辑,工作比以前忙得多,让他没有时间想念。可是只要一停下来,叶夏的名字和影子还是不断在他脑海盘旋。她像个恶毒的小妖精,紧紧的缠着他不放,让他只要一想到她,心就莫名的疼痛。她还爱着以前那个人,他感觉得到,所以她轻易就能说出那番让他痛心的话。副主编问李柯,舒岩有没有女朋友,他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条件非常好,就是眼光太高,二十七岁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李柯会意,告诉副主编,舒岩没有女朋友,而且和他的侄女同岁,于是副主编热心的要把侄女介绍给舒岩认识,舒岩推辞不过,看到李柯坏笑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大厦顶楼的天台,舒岩语气不善的质问李柯。李柯收敛笑容:“你不是已经和叶夏分开了,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一份选择。”“我没兴趣。”舒岩冷冷的说。李柯眯缝着眼睛看他,劝道:“既然决定忘了她,就不要再犹豫。转移一下自己的视线也是好的。”舒岩没有说话。李柯又道:“我早就劝过你,叶夏那个女孩儿非常危险。她隐藏了太多心事。”舒岩沉默半晌,才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我真的喜欢她。”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喜欢又如何,该放弃时还是不得不放弃。思想太复杂的人,或许会让你爱得神魂颠倒,但说到结婚,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简单明朗的人最好。”李柯是过来人,善意的劝舒岩。舒岩叹了口气。舒岩和副主编侄女的首次见面被安排在南京路的星巴克。女孩长的很耐看,妆容干净、落落大方,涂着浅金色的眼影,不是很漂亮,却很有韵味。她是复旦的ba,谈吐优雅、举止得体,笑起来嘴角有可爱的酒窝。和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女孩一样,女孩精明慧黠,不露痕迹就问清了舒岩的底细。知道他在内环有一套房子,仅首付就要七十多万。他还没有买车,因为他喜欢坐地铁。他的父母远在北京、尚未退休,他父亲拿的是国家最高的专家津贴。他的话不多,是个沉默的男人。她唯一不知道的是,那是因为他觉得和她无话可说。舒岩满脑子都是叶夏。叶夏从来不问他家里的事,从来不问他的房子值多少钱,也不催着他买车。有关他的情况,全是那次吃饭时叶蓝问他的,叶夏托腮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听着,像只温柔听话的小猫咪。眼前这女孩很秀气,可是舒岩什么感觉都没有。叶夏也很秀气,撒娇时妩媚、生气时可爱、笑起来很无邪,在床上柔情似水,甚至连星巴克的蓝山咖啡也没有叶夏亲手煮的咖啡味道好。也许每个女孩都有不同的风情,可是舒岩无心欣赏,他心里只恋着叶夏一个人的风情。他知道,那是爱。玻璃幕墙外,是人来人往的南京路,舒岩随意的往外一看,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叶夏。等他追出去,已经找不到她。第11章 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叶夏和同事aice一道去拜访客户,路过星巴克,往路口的地下通道走去。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她们,疑惑的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看到一个熟人。”舒岩沮丧的回到咖啡馆,这么和副主编侄女解释,而她似乎也相信了他的解释。她看得出来,他有点心不在焉,大概是对她不大满意,她对他却是相当满意。英俊、斯文、气质干净,身材颀长、比例匀称,说的是好听的北京话,有礼貌、有教养,极少废话,一看就是出生于高知家庭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各方面条件都在她的择偶标准内。她主动问他要电话号码,他犹豫了两秒钟,在餐巾纸上写了个号码给她,看着她放进皮包里,心却空空的。刚才那个黑衣女孩儿是不是叶夏夜里,舒岩做了一个噩梦,衣衫褴褛的叶夏抱着一个残破的布娃娃站在他面前,她的脸上满是幽怨,似乎还挂着泪珠,无助的看着他,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靠近,却总也碰不到她。他靠前一点,她就退后一点。最后,她消失了,像是落入了一口井中。噩梦醒来,舒岩抓起床头的闹钟一看,才凌晨三点多。他有些烦躁,又有些不安,想给叶夏打个电话,犹豫了半天,终究没有拨出那个号码。副主编侄女没有等到舒岩打来的电话,主动打电话给他。“你是”他听到她的声音,非常陌生,诧异的问了一句。“姚娜。”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姚娜有些不高兴,但克制着。“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最近脑子有点乱。”舒岩解释道。“下班后有空吗,我请你去听歌剧。”姚娜落落大方的相邀。“歌剧呃好吧,几点见”舒岩顿了顿,才问她。“七点半,大剧院门口。”“好的。”“回见。”“回见”舒岩没想到姚娜还会主动约自己,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叶夏对他如此轻慢,两个月过去了,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肯说,眼睁睁看着两人的感情就此结束,也许他真该好好想想何去何从。歌剧院上演的是普契尼的名剧托斯卡,舞台上演员用意大利语卖力的演唱着咏叹调今夜星光灿烂,舒岩却有点恍惚。回想起那时和叶夏一起看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多么生动有趣。那一场演出里,有一半的观众是孩子,舒岩和叶夏坐在最后一排,和孩子们共度了一个欢乐的夜晚。整场笑声不断,叶夏也笑得很开心。看到叶夏的笑,舒岩莫名的心情好。叶夏调皮的往他嘴里塞满爆米花,看着他嘴巴鼓鼓的,笑他像只松鼠。姚娜看的很投入,聚精会神。舒岩也听得懂意大利语,可他愣是一点剧情也没看进去,就看到演员在台上走来走去。他有点自嘲的想,果然自己没有艺术细胞。从歌剧院出来,他理所当然的请姚娜吃饭。两人在一家情调很好的餐厅用餐,舒岩的态度仍是淡淡的,姚娜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你一直都是这么不爱说话吗”姚娜问他。舒岩一愣,勉强笑道:“码字多了,话就少了。”姚娜淡淡一笑:“现在地铁很拥挤,你每天坐地铁上下班,难道不会厌烦”“不会啊,我很喜欢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群众中蕴藏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一点从大家挤地铁和公交车的力度上就可以看出来。”舒岩笑笑。难得他还有点幽默感。姚娜也是一笑,打量着他,他吃的很慢,似乎想着心事,于是她道:“你平时喜欢什么体育运动”“足球和篮球。”他如实回答。“我也喜欢足球,下次有中超联赛,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姚娜道。舒岩礼貌的点点头。“我喜欢游泳。游泳对保持身材非常好。”姚娜向舒岩妩媚的一笑。她在等他说,有空我陪你去游泳馆,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和姚娜相处了两个多星期,她并不让人讨厌,可也让他喜欢不起来。感觉和她像两条平行线,怎么也交集不起来。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叶夏,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如何,一想到那个噩梦,他就隐隐不安。这天,正上着班,李柯接了一个电话,忙收拾着要往外走。“发生了什么事”坐在舒岩对面的一个记者问。“地铁二号线有人自杀,听说是个年轻女人,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社会版已经派人去了,急ca我过去。”话没说完,李柯就匆匆走了。二号线有个年轻女人自杀不知为什么,这几个字让舒岩感觉一阵心悸。他和叶夏常坐的就是二号线。坐立不安的忍了一刻钟之后,他决定去地铁站看看。现场之后的尸体早已被警方派人拖走了,围观人群也已四散而去,舒岩在站台前站了一会儿,心始终安定不下来。旁边有两个中学生在讲自杀女人的事,舒岩仔细的听着。“真是吓死人了,被地铁碾的不像样子,恶心的我今晚不用吃晚饭了。”一个女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另一女生附和:“我没敢看,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看到了啊,穿着黑衣服,头发长长的。你不要再问了,我就快被吓死了。”地铁开过来,女生们上了车。舒岩脱下外套,倚在一边的栏杆上,烦躁的不得了。为什么一听到有人自杀,就会莫名其妙的担心叶夏难道是因为那个梦还是早已预感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潜意识里一直都在不安他等了一个多钟头,才看到叶夏从地铁里出来。她果然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毛衣开衫,及膝的紫色布裙子,整个人纤弱秀美,没有佩戴任何饰物,白皙的脸上只有红唇鲜艳夺目。紫色和黑色,都是属于死亡的颜色,红色是鲜血的颜色,这样的一身衣服、这样的肤色配上这样的唇色,冷漠而孤寂,有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他向她走过去,她也看到了他,知道他是有意在那里等她。他挡在她面前道:“我们谈谈。”“不用了。”叶夏瞥了舒岩一眼,冷漠的说。舒岩见她态度轻慢,心中有气,抓住她的胳膊往前走,把她拉出了地铁站。“喂喂,我的手要断啦”叶夏不满的抗议。然而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他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她只得跟着他走。出租车上,舒岩一直不说话,不管叶夏是恳求还是骂他,他都固执的不松手。叶夏从未见过他这种坚决的神情,心里害怕,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到了他家楼下,她赖着不肯上电梯。舒岩抱起她,把她塞进电梯里。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家门,舒岩用力关上门,把叶夏扔到沙发上。“你这人有毛病啊,虐待狂”叶夏委屈的甩了甩手腕,手腕已经红肿了。“你是被虐狂”舒岩冷哼一声,反唇相讥。叶夏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皮包向他扔过去,被他一下子接到了。一瞬间,叶夏包里的化妆盒、口红、手机、钥匙、4、钱包等等一下子稀里哗啦全掉了出来。钱包砸到舒岩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