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好养伤,伤好之后将功赎罪就是了。反正平江你们是别想去了。肯定要你们回青龙山。”李滔问:“青龙山现在谁主事”“李敢。”李滔又问:“衡水呢”“文冲啊。怎么了你还想去衡水吗”“大哥都不在衡水了,我去那里干嘛呢”李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许他在想,为了这次的事情,还连累了血鹰。文奎为了把他们几点调回来,不得不动用血鹰,而血鹰也因此变成了一个“闲人”。血鹰轻松地拍了拍李滔的手臂,关切地叮嘱道:“你别想多了。文奎是一个圣贤之人,一直以来赏罚分明,扬善惩恶,充满了正义感。能跟随这样的人打天下,真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份。”文奎听罢血鹰的汇报,一直以来紧张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李滔之事,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血鹰的周旋之下,总算得到了妥善处理。文奎长吁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总算没有发生“血鹰呀,这次的事件,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教训。杀李滔是假,教育他们是真。谁能保证其他人不犯同样的错误呢我可不想看到我的人明目张胆地犯错误。治军也好,治政也罢,都要赏罚分明。公生明,廉生威。如果掌握了一点小权的人,一个个都想中饱私囊,那我们和那帮元朝官僚又有何区别”血鹰突发奇想地问道:“李滔事件,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文兄,像李滔这样的小人物,都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化解了四十多万两白银,那些整天和钱打交道的人,会不会更多一些也就是说,我们的漏洞究竟有多大”“我也在想这件事。人人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个个局中人都希望水浑浊一点,对自己有利。这个分寸究竟如何把握,我也拿捏不住啊。”两个人聊了很久,都觉得这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送走血鹰,文奎彻夜难眠。李滔事件,绝对不是个案。像他一样的人,在信州究竟有多少自己是否应该“难得糊涂”,睁一只睁,闭一只眼这个问题,真是比排兵布阵还要难。第三一0章 叛变眨眼间,大半个月过去,李滔等六人伤情已基本恢复。打在身上,痛在心里。说没有怨气,那绝对是假话。一天清晨,血鹰急匆匆地把文奎叫醒,李滔等六人全都不见了文奎一听,吓得着实不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滔等六人失踪,存在着无限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是叛变投敌和杀回平江。特别是杀回平江,杜新京必然性命休矣。两个人一商量,觉得李滔等人报复杜新京的可能性极大。“血鹰,你立即带几名精锐赶赴平江,尽最大努力保护好杜新京。苏杭一带的生意,全靠他了。如果他一死,等于断送了我们一大财源。这个后果,我们难以承受呀。”事发突然,文奎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方面,全城搜索寻找失踪的六个人。另一方面,命令血鹰立即带人杀回平江,防止意外事件再次发生。血鹰带着六名化妆成平民的黑鹰突击队员,坐船赶赴平江。傍晚时分。血鹰到达三江商行。商行的门户大开,伙计们正在搬货,一切正常。正在帐房算帐的杜新京看见血鹰突然到来,自然吓得不轻。他们曾经共事好几年,彼此都比较熟悉。“血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看到一个还会站着说话的杜新京,血鹰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杜新京并不知道信州发生的事情。“李滔等六人被带回信州,各挨了一百军棍,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谁知他们在前两天的清晨,被发现已经集体失踪。信州、饶州两座城都没找到他们。我们估摸着,他们要么潜回平江,要么叛逃到其他起义军队伍。”杜新京自然吓得不轻,连手里拿着的毛笔掉在地上都不知道。血鹰看得出来,他的心理负担很重。“老杜,别怕,我们就是文帅派来保护你的。他担心你已经被李滔他们给干掉了。这一路走来,我可是两天两夜没合眼,睡不着呀。要是你死了,岂不变成了冤死鬼”“你们在就好,你们在就好。”杜新京连说两声,六神无主,惊吓到了极致。估计他连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多嘴多舌,专程跑回去汇报李滔的问题。要不然,李滔也不会这么没心没肺地造反了。血鹰笑道:“老杜,你是不是后悔向文帅反应问题了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文帅对你的做法表示赞赏。要不是你及时发现,这几只蛀虫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一连十天,血鹰都把他带来的人布置在暗处,躲在三江商行附近,妆扮成走卒贩夫,暗地里保护杜新京。其实,文奎和血鹰只猜对了一半。李滔等六人的确走了。他们也的确回到了平江。不过,他们没有来杀人,而是直接投奔了张士诚。张士诚从李滔等人的嘴里,知道了三江商行的所有内幕,也派人在暗中观察着三江商行。通过几天观察,发现这家商行走货的数量特别惊人。他们果然把货先发到杭州,在杭州中转后再运到信州。听到这个消息,张士诚突然心生一计。上次衡水的“一箭之仇”,还没找到出气的地方。这次报仇的机会就在眼皮底下,哪有不报的道理某日半夜。三江商行突然被数百名军士围住。血鹰和他带来的六名队员,还有杜新京、商行的伙计全都在睡梦中被惊醒。砸门声,喊叫声乱成一团。血鹰从窗户望出去,外面灯火通明,箭拔驽张。弓箭手、火枪手在远处张网以待。砸门的军士没费多大劲就把门打开。让血鹰没想到的是,张士诚的人把门砸开,并没有急着往里冲,而是不断地往门口堆木柴。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三江商行的人有手枪、炸弹等,准备用火攻的办法逼他们投降。李滔计算过,端掉三江商行,很可能获利数百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也可以当作进贡张士诚的见面礼。借着光线,血鹰看到了李滔凭血鹰的枪法,绝对能保证一枪击毙李滔。可是,当他的枪瞄准他时,禁不住手里发抖。毕竟两人是喝过血酒的在这个时代,结拜兄弟和亲生兄弟是一样的。而李滔之所以带人来,显然是有些小题大作。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血鹰他们已经来了。砰枪响了。一颗子弹从李滔的肩胛穿过去,来了个贯穿伤。在场之人不由大惊失色。带队的长官见这情形,连忙命令点火呼呼呼数十只火把扔进柴堆,顿时引起了熊熊大火。一楼是仓库,二楼住人。所有人都住在二楼。一楼着火,浓浓的烟雾直往二楼冲。一时间,烟雾熏得血鹰他们咳嗽不止。张士诚的人在外面就能听到二楼传来的声音,一个个狂笑不止。轰轰轰轰轰轰血鹰命令所有人一次性扔光随身携带的手雷和手榴弹。强大的爆炸力,硬是炸开了一道缺口。紧接着,一条条人影倏倏倏地从窗口飘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血鹰和他的六名队员。直到这时,李滔才清晰地看见,原来血鹰已悄然带人进驻了三江商行李滔受伤了。干脆两眼一闭,直接装死他晕过去了。只有他带来的人知道,肩胛处的贯穿伤还不至于让李滔晕过去。凭着血鹰的勇猛,他们很快杀开一条血路,纷纷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张士诚派来的队长姓吕,叫吕十三。这家伙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一开始,他被血鹰那密集的爆炸声和枪声被炸晕,手下的军士伤亡惨重。等他反应过来,三江商行的人已逃得踪影全无。凭杜新京在平江经营多年,地形熟悉,他们连夜就逃出了平江。绕了一个大圈,转道从陆路骑马回信州。吕十三的人眼睁睁地看见三江商行化为灰烬,也不知道究竟损失了多少财物。反正整个仓库都变成了残垣断壁。没有一件货是完整的。天亮时,张士诚接到报告,不由震怒第三一一章 背后一刀“来人,把李滔等人给我绑了。”张士诚一声令下,刀斧手一拥而上,便把李滔等人给捆得严严实实。李滔从张士诚的怒意里闻到了杀气,吓得浑身发抖,长跪殿下哭泣。“大王啊,我们是诚心来投靠您的呀。我们并不知道文奎已悄悄派人进驻三江商行保护杜新京呀。你看,我不也被血鹰打了一枪吗”无论李滔如何表演,张士诚不为所动。他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冷漠地盯着李滔。这意味着李滔没救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为李滔求情了。“听说血鹰是你的拜把子兄弟”“正是呀。大王,你看他不也向我下毒手吗”“他没有一枪打爆你的头,就算是手下留情了。而你呢,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出尔反尔,唯利是图。有奶便是娘,没奶就骂娘。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希望你下辈子学会做人。”到了这般田地,傻子都知道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了。李滔不停地磕头求饶,张士诚不为所动。他轻蔑地摆摆手,示意刀斧手行动。然后,一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大殿。第二天,李滔等人的头颅挂在城门口示众。平江城的百姓才知道,张士诚又杀人了血鹰带着杜新京一帮人回到信州,已是十天以后的事情。“李滔这匹害群之马,真是该死”文奎听到报告,痛心疾首,悲愤万分。如果不是李滔,另五名黑鹰队员就不会死。李血把他们带入歧途,葬送了他们的生命。这样的教训实在太深刻。杜新京重新回到信州府,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血鹰及时赶到,杜新京难保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张士诚的人一把大火烧掉三江商行,给文奎带来了重大损失。生意兴隆的三江商行从此不复存在。文奎的金库里一年至少减收上百万两银子。是夜。文奎和杜新京促膝长谈,希望他能开动脑筋。钱财是一个地方政权运作下去的血液,如果没有血液,就像人一样会活得很苍白,甚至导致死亡。杜新京提出,可以去杭州、绍兴一带继续做相关生意。平江府在张士诚的关注下,必然会有所防范。文奎通过此事也深深意识到,在这个唯利是图、尔虞我诈的时代,想当老好人是不可能的。非敌即友,几乎没有第三种选择。这些年月,文奎已经和张士诚结下了仇,朱元璋也开始对自己虎视耽耽。老朱究竟能出什么怪招,还很难预料。血鹰建议道:“依我之见,张士诚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衡水被我们夺了,他怀恨在心。他要想拿回去又不敢动手,只有在自己的家院里动动手脚,害得我们难过。既然他不想我们活好,我们也让他们难过。不如把江山、瞿州一带顺势拿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文奎召开了一个议事会议。会上,众将一个个磨拳擦掌,都想打头阵。沙盘推演一番,文奎不由眉头紧皱。自己夹在众多豪强之中,一旦战端开启,不知道另外几方势力会作出什么反应。像朱元璋这样的人,他会选择落井下石,还是帮上一把没有人能揣测。正在文奎左右为难时,突然传来消息,朱元璋派出数员大将,和张士城争夺常熟常州一带。文奎不由一阵狂喜。在这关键时候,如果能在张士诚后背插上一刀,应该正是好时机。十天后。文奎亲自带队,由李敢、苏北、血鹰各带一万人,从三个方向杀向江山县。江山县有张士诚的守军一万五千人。守将主帅陈志远听说文奎已是重兵压境,吓得连夜派人向平江送信,要求支援。文奎的三万人马把江山县城团团围住。江山县城早已是城门紧闭。所有进出通道全部封死,江山县变成了一座孤城。陈志远闭城不战,企图坐定援军。这是一场考验耐力的持久战。文奎的军队围住江山县整整三天,天天让士兵去叫阵,坚实高大的城墙如铁桶一般。守军士兵连叫骂的力气都省了。对于城外的各种叫阵置之不理。江山县城的城墙都是坚硬的石灰石墙砌成。城墙高达十余米,厚度达到五六米。就算是用炮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天,文奎把李敢、苏北、血鹰叫到帐中,共同商议破城之计。几个人商议一番,决定在子夜零点,对全城八个城门同时发动进攻。先用炸药炸开城门,然后以机枪掩护,让士兵直接冲进城去。文奎很清楚,用三万人攻打一个小小的江山县城,完全不用等候三天。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在守军中制造紧张气氛,瓦解士兵的意志。要不然,这些士兵岂会轻易投降张士诚的诸多将领在北方和朱元璋的军士打得难解难分,双方互有胜负。突然接到军情急报,文奎带领三万之众向一个小小的江山县下手,不由大惊失色。这是背后一刀就算张士诚急令瞿州守将吕十三前去救援,吕十三也没有这个能力。况且张士诚并不敢把北方的军队抽调到南方。那样的话,他将会被朱元璋打得一败涂地。万般无奈之下,张士诚只好修书一封,命令陈志远死守江山县。凭借这里的坚固工事,坚持十天半个月,等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