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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1 / 1)

共戴天之仇,这亲事自难成就好在孟小姐尚在,我们家又因祸得福,比前更加兴旺,就不和他较真也罢。你父子明日上殿,替他们保本求情去。”皇甫敬皱眉道:“你倒说得容易。他父子犯的乃是不赦之罪,这情怎么求况我们是原告,天下哪有原告替被告求情的道理”太妃道:“我不管你们有多大难处,你父子明天都得去求情保本,千万不能把这个媳妇又闹黄了。”吩咐丫头:“传话出去,小王爷回来,立刻到舞彩宫。”直等到二更时分,少华才从梁府回来了,已是喝得半醉。进门就得知江进喜来了,和太妃传话之事,衣服也不及换,忙忙赶到舞彩宫来见爹娘。一进宫门,尹良贞满脸笑容道:“孩儿大喜呀”卫勇娥也瞅着他笑。皇甫敬把信递给他道:“你先看看,这姑娘为你可受了不少折磨呢”若在半月之前得了这意外消息,少华倒是高兴。如今有了孟小姐、苏姑娘的行事、作为一比,那小春亭私放之情,就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恩惠了。况少华正怀疑恩师便是丽君,只为小春亭一事惹恼了他,不肯改装认亲,还暗自庆幸,亏得刘燕玉嫁了崔家,大有挽回希望。不料刘燕玉恰在这节骨眼上撞了来,心中好生烦恼,只叫晦气见爹娘高兴,只得淡淡的道:“明日我去向皇上求情,免她死罪,也就偿还了她当年相救之情啦。”尹良贞道:“你没见人家信上求你救她爹娘么你不肯,她就死。这媳妇你还想不想娶啊”少华两手一摊:“谁叫她爹娘犯下的是不赦之罪这个情谁敢去讲啊”皇甫敬道:“这事原不容易。但是她当年私许终身,甘心作妾,为的就是替她父兄解仇释怨。你既答允了她,大丈夫一言九鼎,能反悔么况且我们当年正在难中之时,也难为她能守志不移。如今既知孟小姐没死,不妨放她爹娘一马,让刘奎璧抵罪,给苏姑娘偿命,也说得过去了。”少华心里犹疑:“郦老师就是孟小姐,只怕他不依”这句话哽在喉间打转,始终不敢说出口来。太妃见他不语,怒道:“你这小奴才忒也薄情,人家为你逃婚,在尼姑庵里苦受折磨。如今好容易万里迢迢来投奔你,你能不管么”少华道:“不是我不管,是无法管啊。他父子犯的是国法,我能说为了要娶他女儿就求皇上徇情枉纵,饶他不死么再说,那父子两个奸狡异常,刘捷正是首恶,害人无数。这次若不亏了郦老师拿住他把柄,不惟定不了他的罪,还会被反咬一口,说咱们挟私仇栽赃陷害他蒙古元勋这等人能松放么那不是放虎归山,留下无穷后患”皇甫敬点头沉吟道:“芝田说得有理。只不过为人处世还是宽厚些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冷眼看皇上对他夫妻颇有不忍之意,他们是旧皇亲,我们是新皇亲,吃饭防噎,走路防跌,还是留有余地为佳。眼前孟小姐的事,就要准备着求皇上恕她抗旨潜逃,欺君之罪。现今留下那老夫妻两条命,也为将来求赦安下个伏笔,预留地步。只要永不叙用,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尹良贞道:“这话极是。皇上也该详情。当年若不是他那道赐婚旨逼走了孟小姐,逼死了苏姑娘,我的孙子都该抱上了。我女儿也是皇后,就不该照顾皇亲么”少华忍不住顶撞:“要没有郦老师,能有今天这亲王、皇亲亏了谁”尹良贞气往上撞:“这又关郦老师什么事了咱们娶媳妇是家事,求赦免的也是我们家的仇人。郦老师原和刘家无仇无怨,犯不着生气哪你这小子推三阻四的,总不肯顺娘的心意。”少华有苦说不出:“郦老师就是孟小姐,为破此案他吃尽千辛万苦,我们能这么轻易放纵仇人”这些话只在喉间打转,说不出来。皇甫敬倒是明白儿子心思,只是刘燕玉如今找上门来,也不能不管,因道:“这样罢,明天我父子二人赶在行刑之前去金殿向皇上求情,破着我这张老脸去撞撞,皇上若问到你时,你只须顺着我口气说,别说反对的话便成了。”太妃指着儿子道:“这一次,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定不饶你。”少华无奈只得应了。皇甫敬叫他回去写回信打发江进喜转店复命。少华回到书房,叫人带来江进喜相见了,问起别后之事。江进喜把前情细说一遍,摸出扇子呈上。少华见了旧物,想到小春亭情景,对那怯生生的郡主,也不禁涌起几分怜悯,这几年倒也真苦了她。“但是你怎地早不来,迟不来,偏偏捡上这个要命的时候撞来,叫我为难”没奈何只得把扇子还给江进喜道:“你回去回复郡主,我和爹爹明日五鼓上殿求情。只是她父亲罪犯不赦,求得准是侥幸,求不准那也无法。她自己的性命是无妨的。”取五十两银子,叫带回去盘缠,明天早去法场听消息。命曹胜着人提了灯笼送他回店去。刘燕玉和江妈在店中苦盼进喜,从卯刻直盼到晚上起更,望眼欲穿,总不见归来。燕玉只怕进喜出了什么意外,江妈更急得嘴上起泡,百抓挠心不住口喃喃咒骂,也不知她骂的是谁。梵如上午出去,在城郊天仙庵挂了单,搬去庵里住了,只剩下这主仆两个愁眉苦脸,对坐忧急。看看已是二更过后,进喜仍不见归来。江妈大是心慌,坐立不安。刘燕玉叹口气道:“嬷嬷,奶哥一去不回,只怕是被人抓进牢里去了。等天亮了,我和你舍命闯天牢罢。只求得见爹娘,死在一处,再没牵挂。”江妈不答,只管闭目合掌,喃喃哀告菩萨保佑,把所有记得起的菩萨都求遍了。捱到三更过后,显然没指望了。更锣梆声,一阵阵像敲在人心上似的,叫人发颤。江妈哭声哭气的道:“郡主,睡罢。”忽听一阵脚步声响,窗外灯光晃亮,好几个人向小屋走来。江妈叫道:“不好了,敢莫是来抓我们的”燕玉吓黄了脸,拉着江妈直往炕角里缩。耳听那些人站在屋前说了些什么话,都走了。紧接着有人拍门:“娘,开门,孩儿回来了。”正是江进喜声气。原来王府家人送了进喜回店,店主、小二料他主仆来头不小,分外巴结,几个人陪着他走到屋前。进喜和他们客气几句,让他们走了,才来叫门。江妈正和燕玉搂在一处发抖,听得这声叫,忙不迭跳下炕来奔去开门。见江进喜站在门前,穿着厚厚的簇新大袄,脸上红扑扑,满嘴酒气,忍不住骂道:“你这小砍头的,恁地不晓事自家快活,灌丧黄汤,丢下娘和郡主在这里冷啾啾苦等”进喜且不搭话,先从怀里掏出那包银子递过去道:“小王爷赏的。”江妈接在手中只觉沉甸甸的,打开看时,尽是雪白的元丝锭儿,怕不有好几十两,顿时喜翻了心,满脸堆下笑来,自顾坐到一旁数银锭儿去了。进喜这才掏出扇子,放在炕桌上。燕玉完全放了心,招呼进喜坐下。进喜把去王府之事细细说了:“就为了等小王爷,才迟到此时回来。”燕玉立刻又揪心挂虑起来,叫奶哥快去歇着,明天到法场候信去。自己也揣着愁疙瘩睡了。王府里少华打发走江进喜,坐在书房,着实为难。悔只悔当年太也不通机变,答允了这婚事。若不然,只须救下她性命,最多再赔付妆奁,给她找个人家出嫁,自去安身立命,何等干净利落。如今被她缠上身来,讲情原非易事,咱们又是原告,弄不好被皇上申斥个以私废法,岂不落场没趣。对恩师也无法交待。脑中忽地泛起刘燕玉那娇怯怯含羞拈带的模样来,亏她在尼庵受尼姑使唤,做那些粗活只觉痴情可感,叹口气道:“罢了,我明日只索随爹爹上殿,随即应变罢。求得准是她造化,求不准也是她父兄自作孽,却怪我不得。”回进里间,挑起纱幔望着真容,忍不住念道:“但教心似金石坚,天上人间会相见。”深深叹口气,取下画轴卷起,抱着它睡了。正睡得香甜,一阵叩门声响,铮儿在门外叫道:“小王爷请起,老千岁已在前殿等候多时了。”少华睁眼望望铜漏,正指着卯刻,忙起身披衣靸鞋,挂上画轴,把门开了。剑儿等进来,伏侍他洗漱,吃点心,换朝服。出自外间,皇甫敬已等得不耐烦了。父子二人也不乘车排执事,飞身上马,一众侍卫簇拥着赶到朝堂。恰赶上成宗御殿。皇甫敬带着少华出列,俯伏奏道:“臣皇甫敬有事启奏。”成宗命国丈、国舅平身奏来。皇甫敬便把刘燕玉那封书信呈上,细述她守盟逃婚尼庵藏身,如今来京为双亲乞命,愿以身代父母受刑顶罪等情。成宗看那封信写得如此不文,未免好笑,听罢奏闻,倒觉其情可悯。因问道:“依国丈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理”皇甫敬道:“刘捷通敌卖国,理应族诛。但他是先帝老臣,过去有功于国。这次通敌,究其用心,只是借刀杀人,夺媳泄私愤而已,并不是蓄意背反朝廷。且是受其子刘奎璧蒙蔽唆挑所致。如今老臣夫妻卡年在郡主贤孝份上,愿意捐弃前嫌,不再追究。恳求皇上网开一面,饶了刘捷、顾仪仙性命,只把罪魁祸首刘奎璧正法抵罪,以慰五万水军屈死的冤魂。”成宗处斩顾仪仙等,原有不忍之意,念及燕珠旧日情分,和临终时的哀恳、遗愿,心中常觉郁郁不安。只为他父子过犯太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更怕冷了众汉官的心,这才咬牙发狠,判了斩刑。万料不到皇甫敬会来替他们求情乞命。他心里明白,皇甫敬夫妻是急欲抱孙,为娶这个媳妇进门,宁愿捐弃仇恨。冤家对头一去,刘捷、顾仪仙可望保命。心中思忖,随口问道:“郦先生,你看”一言出口,猛省郦相告假,要明日才来上朝。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若以成全国舅婚事饶那两人性命,正是绝好理由。可惜郦相不在,若有他在傍敲敲边鼓,朕便好松口,如今只有再做作一番了。”因道:“国丈,刘捷罪在不赦,定他斩首已是看在先后份上,否则定要碎剐凌迟,以谢屈死众军,岂能松减。但啊,东平王,你因何一言不发且说说你的主意,供朕斟酌。”这后半句话却是向少华问的。第二十二回 不辞跋涉 慷慨义仆意 风霜万里 宛转女儿心少华躬身奏道:“皇上,此事若论国法,刘捷父子身犯不赦之罪,法纪无私,岂容徇情;若论家仇,陷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微臣决不敢为儿女私情而废公理。只为当年在小春亭感刘郡主救援之德,对她有过承诺,大丈夫言而有信,不可反悔。今日事在两难,只得随父见驾,以践诺言。两姓私仇,臣父已不计较,是否法外施恩,宽饶刘捷夫妻性命,则权在陛下,微臣不敢妄议。”成宗听他应对得体,暗忖:“且先把人犯押回天牢,再作计较。”当下微笑道:“国法无私,原是不容宽假,但前番是朕一道赐婚旨意,逼死了忠孝王妃孟小姐,害国舅独守孤帏,如今若斩了刘捷,是再一次坏了国舅姻缘,朕心何忍只是刘捷过犯太重,朕亦不能擅作主张。看在国丈父子保奏求赦份上,今天就暂不行刑,交三部再次合议定夺。”叫秉笔太监写下缓刑令,着人赶往法场颁旨。此时法场上涌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江进喜也混在人丛中。刘捷合家老幼,五花大绑,背插斩标,跪在桩前,等候行刑。众禁军人役弓上弦,刀出鞘,紧守刑场,维持秩序。看看午时已过,监斩官升了公座,勾验待决人犯已罢,一声炮响这是处斩人犯追魂炮。只要三炮响过,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滚地刘捷抬起头来,睁着那双含泪的昏花老眼,游目四顾,见全家都在,只少了刘奎光夫妻。那七岁贵哥,两岁归郎也都上了绑,为防哭叫,两个孩子嘴里都堵了东西,只憋得满脸紫涨。刘捷满心凄惨,暗道:“我半生戎马,杀人无数,谋算报复,争强斗狠,害人不留余地,总要赶尽杀绝才罢。狠了几十年,再不想今天也落个全家处斩的下场。奎光一直不见,莫非他在边关已出了事这才是报应临头,悔不当初哪”正自心酸,猛地轰然声响,第二炮放了。刘氏众人一个个脸色惨变,顾仪仙已是昏了过去。人群中吓瘫了江进喜,不由自主地索索抖了起来。幸亏看热闹的人多,紧紧挤住他,才没倒下去。眼见得第三炮便要燃点,忽听得銮铃声振,两骑马泼风也似闯进法场,马上太监高声尖叫:“刀下留人”恰在这时,第三炮响了。监斩官一挥手止住行刑,下位接旨。太监宣读了缓刑令,众人役过来从地上拉起软瘫在地的人犯,拖上囚车,押回天牢去。法场随即撤去。那看热闹的人也一哄散了。江进喜全身无力,捱到人家屋檐下,就在街沿坐了,直过了半个时辰,才缓过那口气。挣扎起来,一径奔回店里,向郡主报信去了。却说成宗散朝后,到万寿宫参谒太后,把今天刘燕玉上京救亲,武宪王金殿求情之事说与母后:“孩儿乘机下了缓刑诏,有了这转机,正好交三部再次合议,饶放刘捷夫妻性命,也不负燕珠临终求恳。朕原是答允了她的。”太后沉吟道:“我岂不知你顾念燕珠旧情,有意饶了那两人性命。只不过这件事不大好办呢。国法无私,犯了叛逆罪都要宽饶,岂不让人把国家法纪看作儿戏燕珠临终遗愿,是夫妻私情;刘燕玉私订终身是儿女私情;武宪王因媳恕仇,是家庭私谊。为私情而废国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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