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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明堂呈上文卷,成宗忙赐他坐下,命区文勋归班。自己慢慢翻开魁卷,假作阅读,心中大转念头,如何给郦相递个消息。班中急坏了眼巴巴等候秉公处理的忠孝王,闷煞了那些被拉来不明就里根由的王侯世胄。安西王阿难塔却在肚里冷笑:“看你还能拖到几时”局中关键人物郦明堂正在冷静观察,大动心思。百官为何以那样暧昧眼光看我皇上笑得勉强,显是有满腹烦扰今日非是大朝之期,为何王侯齐集转眼瞥到阿难塔那幸灾乐祸的奸笑,心中猛地一沉,忙转向忠孝王望去,果见他正充满希冀的望向自己,眼光中说不尽的情深似海。不由心里一颤:“不好莫非被我不幸料中了”冷冷瞪他一眼,把头掉开,只管正襟危坐,再不去理他。少华被他这一瞪,把不住心头一震,似有一阵寒意袭来,暗忖:“他怎么这样瞪我是对我恨意难消,还是我又做了什么错事,惹他生气”此时成宗在座上满肚为难,一心要想出解危之计,偏是越急越想不出来。眼见挨不过去了,故意笑赞:“好一份魁卷,果有济世之才。”放下墨卷,硬着头皮从袖中摸出忠孝王本章,叫内侍送与丞相,一面递话:“郦先生,你且仔细看看这道本章。这可是忠孝王二十五日上的一道密本哪”明堂暗道:“果然是这个拼命三郎惹祸且看他写些什么。”口中却道:“皇上还没有裁决么”成宗道:“这道本章非比寻常,要专候先生出闱来释疑决断,方好定夺。”明堂翻开本章,一目十行地迅速读了下去,恍然悟到今日王侯齐集,百官目光暧昧的由来。读到后面不由涌起怒意,原来少华唯恐郦相怪他娶了刘燕玉,不肯改装,在本章中抬出了“三从四德”的大道理,说道自古以来,男子主外,女子主内,丽君不能久着男装,混淆阴阳;而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纵贵为丞相,也不能违背闺训。又说丽君和他虽有师生名分,但文定在先,岂能反悔。求皇上念在椒房国戚份上,下旨赐婚,成全射柳良缘云云。口气中俨然大男子自居,毫无商量余地。明堂愈看愈怒:“好个狂妄的芝田,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拿出大丈夫的款儿,用三从四德,国戚皇亲来压制我我须不是刘燕玉,要事事仰仗你,由你摆布。且看你那些闺训,皇亲的,能唬得住我么况今日朝堂上这副阵仗,已是危机四伏,弄不好立时便会出大乱子,只怕皇上也驾驭不住,难怪他脸色阴沉。我且先探了他口风,再相机应付,先稳住大局再说。”想定,把本章一叠,捏在手中,抬头向成宗道:“皇上,忠孝王这道本章,倒也有根有梢。圣意如何,信是不信呢”成宗一惊:“莫非他想改装”心下大急,慌忙递话暗示:“朕明知先生不是女子,怎会相信。但忠孝王送来作证的敏妃真容,和先生确有几分肖似;孟先生又把初五认亲之事说得有头有尾,使朕难以委决。所以专候先生出闱释疑。”这话是叫他赶快设法辩解,不要承认是女子。明堂心领神会,立时有了应付之策,当下故意做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哈哈笑道:“皇上,臣明明是男子,当然不是女人。不过初五认亲这件事,倒确实有的。”成宗听他说出“明明男子,不是女人”的话,又见他毫不惊慌,一副坦然无惧神态,知他胸有成竹,立时心神大定,决意推波助澜,配合协助。也故作惊奇,微笑问道:“这倒奇了,先生怎地要冒充女子,还去认起亲来”明堂笑道:“这事说也有趣。是本月初一罢修撰孟学士到臣家长跪不起,说老母病危,医生们都不肯下药了,恳求我去孟府诊疾救命。臣念在同僚之谊,应召前往,诊得老夫人之病,乃是忧思郁结,非寻常药饵可治。问起病源,却是思女成病。当下为她酌定方剂,答允若服药有效,初三再去复诊。”成宗道:“初三去复诊了么”明堂道:“不想内阁事多,微臣必须宿阁办理,初三就不曾去得。初五归家,才到府门便有孟府家人拦轿接请,说是太夫人服药后,病体转轻。臣十分高兴,匆匆赶去。不料才坐下把脉,孟太君便反手一把拉住我手腕,叫起女儿来臣当时又是吃惊,又觉好笑。这才是好人难当,当医生当成人家女儿去了。挣脱拉扯,退到窗边,谁知孟太君竟往后便倒,晕了过去。孟先生等一家惊惶,哭救不醒。我原知老夫人乃是心病,为思念女儿所致。她既错认,我何不将错就错,叫她一声母亲试试,能救回一命,也是美事。因上前叫道:母亲苏醒,不孝女儿孟丽君在此,这其间也有两分戏玩之意。不料这一叫,孟太君竟真个醒来,拉着我又哭了个天昏地暗。孟家的男男女女也都一拥上来,围着我认亲诉苦,闹了个不亦乐乎。可喜的是孟太君经这一番发泄,倒是真的清醒过来,不再昏沉。苦的却是我这个冒牌女儿,竟弄假成真,脱身不得啦”众官员听他说得有趣,许多人都在掩口忍笑。成宗率性哈哈大笑起来:“谁叫先生尊容生得和那画像有几分相似呢”这话是弥补当日自己亲口承认相像的漏洞,也是递话明堂,要他解释。明堂堆起苦笑:“那画像臣也见过的,倒真有几分像我。孟太君病重昏瞀错认,原也难怪。久病之人禁不起暴喜暴悲打击,为了救人救彻,臣只有硬着头皮,不作辩解,假戏真做,由他们亲热。论年纪,孟太君原也做得我母亲的。谁知说来说去竟劝我改装出嫁为救病人,当当假闺女倒是无伤大雅,若闹到出起嫁来,那岂非天大笑话,荒谬绝伦莫奈何只得胡诌乱讲了许多难处,申明不能改装,也不能明认,只可暗中来往,以慰思女之情。心想如此敷衍过去,待太君大安之后,自能明白错认了女儿,再当面解说明白,也就罢了。那日他们倒也依了,我才得脱身归家。这便是当日实情。孟先生在此,咱们不妨当面对质。”一双眼逼视父亲。成宗道:“孟先生怎么说”孟士元唯唯诺诺的道:“那天的经过,确实如此。我对皇上也是实话实说的呀。”成宗此时才一块石头落地,眼看这场祸事已可消弭,正待薄责忠孝王几句收场。不想这番对答激怒了包藏祸心的安西王,撩衣迈步便要出列。明堂暗叫不妙,慌忙抢先抗声道:“皇上,臣还有话说。”一回身戟指忠孝王,脸上涌出怒气。成宗也瞥见安西王阿难塔和勇侯阿忽台神色不善,心知要镇住这些人还得费些唇舌,最好不给他开口机会,忙道:“郦先生有话只管说来。”明堂指着忠孝王皇甫少华,怒气勃勃的道:“东平王,我且问你。你身为亲王,曾统十数万大军,立功域外,非是不明事理之徒。你说我是女子,有何凭证就算有初五认亲,容貌与画像相似,那也不足为凭哪古今面貌相似的人不在少数,孔子与阳货就面貌身材无一不似,能说孔子就是阳货么我忝为你师尊,你若多少还有几分敬师之意,听到这些不经之谈,就该来向我禀告,问个的实,才是道理。因甚趁我在闱中之时,抢先上本,使这些流言蜚语传播得上下皆知就便你故剑情深,也不该如此糊涂,居然求恩赐配,如此伤伦悖理,诳圣欺师,是何道理你是椒房贵戚就该不讲伦理,不顾尊卑,干那两男婚配,不顾廉耻的荒唐事么”嗤嗤几声,把本章撕碎,掷于地下:“这等荒谬本章,也来亵渎圣上”戟指忠孝王:“你今日不还我公道,决不饶你”少华当着满殿文武被骂得满面羞惭,一张脸红得似要浸出血来。他须然莽撞,却非愚钝,先是警觉朝堂有异,接着成宗突然变了态度,郦相刚才一瞪,如今这一顿暴怒发作,使他惊觉到自己这道本章捅了大漏子。和王所说安西王今日大邀王侯,难道他们针对的是郦老师脊梁上不由冒出阵阵冷汗,哪里还敢冒失,极力忍住羞愤,低头垂首站在那里,任凭郦相数落,一声不吭。成宗心下骇然,他原想只要郦相否认女扮男装,自己便出头来大力帮衬护持,先平息眼前风波,再慢慢设法让他改装返本。谁知郦相一副坦然笃定神态,一席话不但把初五认亲之事赖得干干净净,如今又严词诘责忠孝王。他是为的对付安西王,还是铁了心真要男装一世这么一点情面不留,却不是自己堵死了改装之路么武班中皇甫敬也未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早就急了,向文班中孟士元叫道:“孟亲翁,小儿上本可是取得贤夫妇同意的呀。如今事到临头,你却在一旁不声不响,这伤伦悖理,诳圣欺师的罪名,叫少华如何禁当得起”孟士元还是温吞吞呐呐无言,一傍却惹恼了文华阁大学士梁鉴。只见他气冲冲迈步出列,直到御前俯伏奏道:“臣梁鉴启奏陛下。保和学士郦君玉乃是臣的女婿,和次女素华成婚已有数载。一直居住臣家,琴瑟和谐,怎会是个女人若他果是女子乔装,臣家中上下人等竟会无人知觉么我招了这几年女婿,从无闲言,如今凭空冒出这些奇谈怪论来,休说君玉生气,就是老臣也大大不愤忠孝王门生戏师,视礼法伦常为儿戏求陛下严加惩处,我翁婿决不和他善罢甘休”怒容满面,气得花白胡须都翘了起来。成宗肚里暗暗好笑:“好个糊涂老儿,被个假女婿骗了这几年,兀自不觉,还出头来替他争闲气哩”正着面孔,叫梁鉴:“平身归班,寡人自有公断。”转向孟士元道:“孟先生,国丈要你出来作证。你且仔细想想,再当殿认清楚,郦保和究竟是你女儿不是可要说个真假的实出来。朕的首辅是不能任人轻侮戏弄的”一双眼威棱毕露,紧紧瞪着孟士元,存心要吓住这胆小的汉臣。第二十八回 险中险 危机四伏 错嗔错 强词夺理3孟士元吞吞吐吐呐呐的道:“初五那天认亲的事,是确实有的,老臣认作他真是臣的女儿;忠孝王听人说了认亲的事,求我作证,也是有的,老臣应允他照实回奏。刚才保和丞相说他当时是出于一片治病救人恻隐之心,权宜冒认,这理由也充足,那天经过情形也和他说的一毫不错。而臣妻韩氏久病昏聩,神识不清,一时错认女儿,也在所难免。那么郦丞相就不是臣的女儿了。”这篇话,说了只当没说,连孟嘉龄都急得暗暗叫糟,埋怨爹爹太也懦弱不中用。他自己官卑职小,皇上又没有问他,只在那里干着急,却没他说话的份儿。孟士元这么一说,更显得东平王情虚理屈,少华满肚委屈,愣在那里,脑中却在飞快转着念头。论机敏他原不在成宗之下,明知只有自己认错,紧张局势才得立解,但如此一来也就堵绝了陈情认妻之路;若要坚持请验,不唯郦相不依,成宗不允,安西王必将乘机发难,郦老师立有性命之忧。权衡轻重,还是保住老师要紧。当即俯伏殿上请罪道:“恩师息怒,门生知错了。”转向成宗:“皇上,保和丞相是微臣恩师,泽及满门,臣天胆也不敢轻侮师尊,诳奏陛下。实因对原配刻骨相思,情难自已,是故一得孟小姐初五认亲消息,狂喜之下不及慎重思考求证,立即动本上奏,忙中铸错。今得老师说明当日冒认救人实情,又指出臣鲁莽浮躁过失,臣已知错,愿领责罚。还求皇上鉴情宽饶,恩师海量包容。”不住叩头谢罪。成宗原是捏着把冷汗,唯恐今日闹出大乱子,自己控制不住,无法善后。虽是郦相能言善辩,稳住局势,却担心忠孝王少年气盛,受不得委屈,顶起牛来,也是糟糕不想他竟能低头认错,孟、梁二相,一个退缩,一个不依,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禁龙心大悦,连忙借题发挥,结束此案。把脸一沉,拍案怒道:“今日此事,实是荒唐无稽好好的保和学士,居然被人疑为女子想他三元及第,功升首辅,施政执法铁面无私,政绩斐然,有目共睹。如今的太平天下,实有赖于郦卿劳绩。女子岂能有此风骨才识况他招赘梁府,琴瑟和谐,也是众所周知,若两女成婚,焉能如此孟士元仅凭危急认母戏言,便来金殿作证,太得糊涂可笑;忠孝王偏信片面之辞,未经查证,并无实据,就此鲁莽上奏,冒认师尊为妻,忒也荒唐胡闹。幸能及时认罪,知过必改,且究其根源,乃为心悬故剑,痴情堪悯。念在初犯,权且从宽免究。以后若再有人擅议廷臣,毁谤郦相的,任他皇亲国戚,王侯亲贵,一概严惩不贷。”转向明堂赔笑道:“郦先生,忠孝王冒渎威严,实是不该,难怪先生生气。好在他知错认错,尚非顽梗不化之徒。望先生看在朕的面上,就饶了国舅这一遭儿罢。以后若再有人胡言乱语,冒犯先生,不论是谁,朕必要从严究治,决不宽饶。”郦明堂扯足了顺风旗,也便乘势收帆落篷,道:“既是皇上谕旨,微臣焉敢不遵。只要忠孝王以后切戒狂妄鲁莽,不再犯前愆,微臣饶他个初犯罢。”一场风波就此平息,退朝后文武官员各自散去。那些被安西王邀来的王侯,原是满怀好奇,不知今日将有何等翻天覆地的大事,不料却只看了这场门生戏师的闹剧,不由大为失望,纷纷过来诘问安西王:“你巴巴儿将我们邀来,就是来看这场口舌官司的么”有人嗐声叹气:“今儿天气晴朗,咱们原是约着去西山猎獐、兔的,生生被你搅散了。晦气,晦气”也有的抱怨:“没什么事正好自在喝酒,听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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