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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舞女弹唱耍子,哪些不好,白弄我们起个黑早,规规矩矩站了这大半天你这玩笑忒也开得过分了些罢”安西王阿难塔今日遍邀王侯,原是准备兴风作浪,大闹金銮,挑动蒙汉之争,立逼成宗杀了郦君玉,拔去眼中钉的。谁知郦相上殿,轻轻松松便把认亲之事赖了个干干净净。他原要逼成宗当殿验证,辨别真伪,不想郦相紧接着一顿大发作,不和忠孝王甘休,引出皇甫敬、孟梁二相这一班儿老臣唇枪舌剑争论,他哪还插得进嘴去。形势急转直下,郦明堂大占上风,忠孝王服罪认错,成宗不但作了了断,还严谕众臣不许擅议大臣,毁谤郦相,使他再难生事。心中已是窝火扫兴,见众王侯埋怨,只得故作潇洒,哈哈笑道:“这件事难道算不得大奇事堂堂首相却去冒认是人家的女儿;偏又有他自己门生出来陈情要认他为妻你们说这些汉官糊里糊涂,乱七八糟,闹的都是些什么鬼把戏呀”诸王秃剌大嚷道:“他们闹他们的鬼把戏,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你就是吃多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白捉弄我一场。”说得众人大笑,闹闹嚷嚷各自分头散去,自去消遣寻乐。保和学士郦君玉跟着岳父回转梁府,先到上房见了景夫人,便有裘惠林过来作揖,谢妹夫提拔之德。明堂慌忙扶住他,勉强客气了两句。景夫人看看丈夫和明堂面色,问道:“相爷今日归来,为何面带怒容;二贤婿也神色郁郁,不似往常,敢莫朝中有甚不如意事,触恼了你翁婿两个”梁鉴又恼又笑:“今日倒果是出了件奇事。夫人还记得我二十五那天因事未上早朝么却不知忠孝王恰巧在那天上了一道陈情密本,说明堂是个女子,还是他的原配孟小姐惹得明堂今日生了大气,在金殿上大发雷霆,狠狠斥责了忠孝王一顿。老夫也甚是恼怒。这些后生小子,太也荒唐,放肆无礼,该当教训一番。无奈皇上出头替他讲情,明堂不好过分认真,只得罢了。这口气却还没有全消哩。”明堂忙劝道:“岳父也不用再生气了。今天皇上下了严谕,不许人擅议廷臣,想来那些奇谈怪论是不会再有了。都怪小婿年轻,身居高位,才惹出这些闲话。我倒动了辞官归隐的念头,不做官,离了这是非之地,少生些闲气。”景夫人默然无语,待两个女婿告退走了,房中只剩下老夫妻两个时,景夫人方才低声道:“相爷,依我看来,那郦明堂说不定真是个女子呢。”梁鉴吃了一惊:“你难道看出他什么破绽来了么”景夫人道:“破绽倒不曾看到。只是他那模样太过俊秀。咱们私下常夸素华生得美丽,但和他站在一起时,素华就总是要逊色三分。男人哪有那么俊的并且在他眉目间自有一种天然灵慧的秀气,我从没在任何男子脸上看到过。再说,他和素华成亲这几年来,少年夫妻,怎地还没有喜信儿呢把这些迹象联起来,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倒真怕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女婿呢。”梁鉴听罢,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些原故。夫人,你却是太过多虑了。江南人物,生得清俊的可不在少数呀。那个忠孝王皇甫少华便是一个美男子哩。不过他是武将,看起来不如明堂文秀罢了。读书人是有几分书卷秀气的,你不能因他生得俊就怀疑他是女子。子息也原是有迟早的,咱们振麟成亲比他们早,不也是还没有一男半女么要分辨明堂是男是女,你只须看女儿便知。她几年来和明堂同卧同起,明堂若是女扮男装,焉能瞒得住她。假男子误她青春,她必会生出怨怅之色,你看她终日高高兴兴,无虑无忧的,对明堂又是那么关怀体贴,小两口儿好得蜜里调油一般。你却怎地还去怀疑起明堂不是男子来了”一席话说得景夫人心服口服,连声道:“相爷说得是,看来是我错疑他了。”却说郦明堂离了上房,又去燕贺堂问候过义父义母,才回弄箫亭来。素华正在屋中候他午饭。饭罢,明堂满口嚷倦,打发走侍婢,进房午睡。素华跟了进来,替他换了便服,他才拉住素华,把今日早朝发生的这件大事告诉她,却瞒住安西王邀集王侯意图闹事一节。一来这是王室内部纠葛,不宜外泄;再则素华胆小,对这些男人圈里争权夺利勾当知之无益,反倒会吓坏了她。说完经过又道:“今天实在是险中又险,若不是有皇上撑腰,压住众人声口,万难蒙混过去。如今想起来还后怕呢。只望芝田受了今天这场教训,能改改那火爆性儿,不再惹事生非找我麻烦,那就谢天谢地了。难为他今天倒也见机得快,若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个什么结果来”素华忍不住埋怨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教训他。明明是他有理,你这么硬赖还强词夺理骂人,也不怕气坏了他也不担心把太太的病气翻了你今天做得这么决绝,是自己堵绝了改装返本的后路哪,日后你又怎样改得过口来说出真情,求得个叶落归根呀”明堂也是愁眉不展:“我愿意么当时形势险恶,稍一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也是势成骑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心中暗道:“刚才我已经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呢,你知道了不吓死才怪”素华仍在叨咕:“他上本也不过是趁皇上下诏访寻的机会,好求得个赦罪赐婚,原本一番好意,你当众诃责,半分情面不留,太也过分了罢”明堂怒道:“他要害我送命,还有什么好意仗着国戚皇亲欺压我,趁我在闱中无备,偷偷上本,宣扬我是女子,要打我个措手不及,让文武百官讪笑轻视我,损我威望,这还是好意不成他连三从四德都抬出来了,我是该当受欺的么”素华劝道:“他也是相思欲狂,等不及你出闱罢。哪里便是存心害你。”“婚姻大事原要两厢情愿么,他得了消息,怎不先来问问我的意思在他心里分明存着男子说了算的心思,不把女子看在眼里,处处小瞧人。以为那些闺训女箴可以压得我不敢抬头,说什么从父从夫的,我偏不从他,他又其奈我何”素华不禁嗤的笑了出来:“你不肯从他无妨,自有人冒着你的名儿,上赶着从他嫁他,他却还不肯要哩”明堂诧异道:“哪有这等事你是听谁说的”素华笑道:“这件事是爹爹回来当新闻说与我们的。”把广平送来假小姐,在金殿上孟相爷不肯认,忠孝王不肯要的事绘声绘影细说了一遍。“他大约是因娶了刘燕玉,内疚于心,唯恐你不肯原谅他,一听皇上叫他把那女子带回王府作个妾、婢,慌得他像躲瘟神一样一口回绝,不留半点余地。气得那女子一头撞向盘龙柱幸亏宫女、太监赶上拦住,不曾闹个血溅金銮。你就不觉得东平王对你那份痴情不渝,也实在可怜么”明堂连连摇手:“我才不可怜他。我倒是可怜那个冒名女子。满怀希望,一路风霜的赶上京城,来讨这场没趣儿,叫她那脸往哪搁哪”素华道:“皇上也说她可怜哩,说是若发落回去,哪有脸面见人。她题的诗句里,又有什么身世飘零求人怜悯的话,就把她收进宫中,暂充宫女,说是等真小姐访回,再作处置。”明堂叹道:“论起来爹爹的心胸也嫌狭窄了些。她既说得如此可怜,就把她认下,又有何妨。”素华瞪大了眼道:“老爷是为的你哪若把冒名女子认下,不但有欺君之罪,还会让这不相干的女子占了你的封诰、地位,你将来怎么办老爷在金殿上就是这么说的,还劝那女子说出实情,代她求皇上加恩呢。”明堂笑道:“我才巴不得有个姑娘出来,顶了我的名儿去当那王妃,堵住芝田的口,免教他对我苦苦纠缠,不肯放手。我也好安安稳稳当几年官,为天下苍生多办几件大事,也不枉乔装改扮一场。你说,认下她有什么不好呢”素华失惊道:“啊呀,你当真想当一辈子官”明堂平平静静的道:“自然是真的,我几时是说话不算数的”素华迟疑道:“那时候那时候咱们是怪他背盟薄倖,续弦另娶;又不愤让那姓刘的安享现成荣华,才那么说的呀。现今已经知道他是迫于君亲之命,并非出于本意;又且坚持分封三宫,定了名分,他至今还是孤帏独守。你那口气也该消了才是,真个男装一世,就不怕人家背地评你不能容物么”明堂情知素华对那“碧鸾宫义烈夫人”的封诰已是心满意足,再无他求了,对少华自然是处处关心,一力帮他说话。听到他在朝堂受了一顿斥责,就大大不安,怪我狠心,伤了她梦里情人脸面,怎不想想他那道本章捅出的乱子有多大苦于许多话不能出口,忍不住一声冷笑:“好姐姐,你还在啰里啰嗦则甚当一辈子官的是我,一世不嫁人的也是我。你放心,无论如何艰难,我总要成全了你的梦里情缘,不白耽误你青春便是。行行好,别再来絮絮聒聒烦人。”拉了靴子,和衣倒下,把锦被拉过来,蒙头盖脑的一捂,竟自睡了。这几句话噎得素华再也不敢开口,知他是动了真气,只怕金殿上还另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儿。蹙着眉头,揣着个愁疙瘩,轻手轻足悄悄退了出去。第二十八回 险中险 危机四伏 错嗔错 强词夺理4其实明堂哪里是真要睡觉,只不过有苦说不出,赌气装睡罢了。听素华退出,他自管躺在那里想心事。对这素华口里说得硬梆,心里何尝不牵记着少华。想到他日夜苦盼,好容易得了那认亲消息,自然是喜心翻倒,不知乐成什么模样。今天原是满怀希望上朝,不料好梦难圆,还当众受了这场屈气。亏他捺得下火爆性子,忍辱认错,实在不容易。只望他能理解我的苦衷,把那风风火火顾前不顾后鲁莽性儿改一改。你原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如今又认了亲,还能飞了么你若耐等两天,待我出场,私下访我,商议出个妥当的脱身法儿,才是上策。偏要等不及抢先去上本,白讨这场气受,还逼得我截断了改装返本的退路。这一来我是不得不要当一辈子的官啦还有映雪的事,该怎生设法呀她纵然不会怨我误她青春,我自己也于心不忍,问心难安哪。娘才认了女儿,如今经这一闹,我又怎好再去走动,母女二人又是咫尺天涯不得相亲了他们也必会怪我。芝田被迫认错,未必心甘;老国丈夫妻,也会怪我无情、心狠,喝刘燕玉的醋,喝得过了格又有何人能知我这一腔苦恼。只觉天地虽大,知我者无人。越想越烦,闷闷不已。孟府中韩夫人眼巴巴盼着皇上赦罪赐婚的喜信,想到女儿一改装就会出嫁,娘儿们仍旧不得相亲,心中不禁怅然。好容易等到孟士元父子归来,一见面开口就问:“女儿呢,钦定几时成亲啊”孟士元阴沉着脸道:“遥遥无期。”韩素音一怔,这才看出他父子二人脸色不对,惊道:“怎么啦莫非丽君果然遭了灾祸”孟嘉龄苦笑道:“他哪有什么灾祸,倒是在金殿上大逞威风,不但把初五认亲的事赖了个一干二净,反而强词夺理狠狠斥责了妹夫一顿骂他诳圣欺师,伤伦悖理,闹着不与他甘休。弄得妹夫当众认错,给他陪不是。他还不依不饶,直到皇上出言,替妹夫求情,又严谕任何人不得胡言乱语,毁谤大臣,他才罢了。”韩素音又惊又笑:“这等千真万确的事儿,他也赖得掉快细细说给我听。”孟士元只得把金殿对质,撕本责门生等事说了:“你看看这丫头还了得么”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气。韩夫人也叹道:“这丫头真个疯了竟半点情面不留。忠孝王只怕窘坏了,也气坏了”嘉龄道:“谁说不是呢。我远远见他连耳根子都通红了,又羞又恼,还要叩头请罪陪不是。妹妹忒也过分。皇上偏又护着他,他怎说怎信。爹爹太也懦弱,不肯出头硬证;孩儿官卑职小,轮不到我说话,眼睁睁任由他尽情挥洒,做作一场,谁也不敢向他哼出一声不是来。”孟士元瞪了嘉龄一眼:“就你聪明,敢说话也不看看刚才那阵仗,我能出头硬证,害他性命么原来我就主张等他出场后大家商议,你们偏偏等不及。”嘉龄好生不服:“皇上那么袒护他,还会杀他他再厉害也是你的女儿哪,敢和亲生老父认真计较么就硬出头说出真相,他又能怎地”“我哪里是顾忌他。你没发现今日朝堂有异么再有两天才是大朝之期哪”嘉龄仍未想通:“这件事明明是咱们两家家事,和那些人什么相干”“咳,蠢材,蠢材这难道不是乘机报复,除去眼中钉的好机会你不见那人神情不安,故意拖延,迟迟不愿查问这件事么那人精明已极,你想想他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停下来看着嘉龄一字一顿的道:“明知先生不是”嘉龄恍然:“他在暗示,不可泄机”“你自己仔细想想罢,当官不容易哪”韩素音茫然:“那人是谁你父子两个打的什么哑谜儿,叫人听不懂”孟士元道:“我在指点嘉龄,做官的诀窍在于揣摩圣意。皇上舍不得放走当朝首相,当时咱们只能装糊涂,万不可出头作硬证,逆了圣意,祸事不小哩”嘉龄不笨,已明白了父亲意思,便顺着他口气道:“爹爹是说,今天有许多王侯上朝,内中保不住有刘捷的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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