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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看看,不久知道了么。”自回身换衣去了。捏着这软软的包儿,闻着股熟悉气味,保和满心诧异。忙解开结子,里面另有一条白绫绣龙手绢,包着一物。揭开看时,正是自己醉卧清风阁遗失了的红绣睡鞋。不由满面通红,向扣着纽扣走过来的长华道:“亏你把它收了这许多时。”长华拉他并坐床沿,轻笑道:“实不相瞒,这物事是前天才到我手里的。这许多时都是你那个皇兄珍藏着哩”保和好生尴尬,脸越更红了。长华握住他手,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细告诉了他,落后笑道:“早先我还疑心过你,直到调审了权昌那几个奴才,才知道是皇帝自作多情,在那里剃头挑子一头热,原和你不相干的。所以我要拼命救你,不单是亲情,也是敬服哩。我只想不明白,你既然贞慎自守,为什么那次在金殿上拒不认亲,绝情绝义是因为芝田娶亲你恼了他,还是怕皇上真的翻脸杀你,不敢吐露真情呢”孟丽君见皇后如此坦诚相待,忍不住长叹道:“这两个原因都不是主要的。那天我实在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儿,险之又险哪”因把当日安西王等存心闹事,成宗措手不及,示意自己死顶过去,万不能松口等内情,也都说与长华。长华惊道:“原来咱们是坐在火山口上的我局处深宫,从不许过问外事,对这些确是一无所知。难道我爹爹和芝田也毫无察觉不成”保和道:“他们回朝不久,哪能深悉内幕。那天一场闹,我猜伯父和芝田也有些意识到了,不然,以芝田那急三枪火爆性儿,肯低头认错配合我么”长华道:“这就是了。不过事后你也该对芝田作个暗示,贴张安民告示。总是闷着不吭声,弄得他疑神疑鬼,害了那场大病,差点命都丢了,不太过分了么”保和叫屈:“他肯容人说话么听到一点风儿就扯旗放炮的闹,几次把人推向阎王殿,险死还生。他不过受点委屈,认个错儿,有什么了不起。好笑的是,我娘也和你一样腔调,总数落我,说什么女子以温顺为德,似乎什么事都该是男子说了算,什么出嫁从夫,不从他就大逆不道了依我说,该是谁的主意好,就依谁才对,何必定要夫唱妇随,妇倡夫随又有什么不好”长华嗤的笑道:“你和芝田不早就是妇倡夫随了么这会儿还来抱怨什么呢”保和也笑了:“那可不同的。他只当我是男子,是他师尊,这才听话。若知真相,只怕早就摆出大丈夫款儿,抬出三从四德来钳制人了。凭你说,他后花园私订郡主,算是什么风流韵事吧若换作女子,就该叫作淫奔无耻了同样的事,为什么男女不以同等对待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便只能从一而终。女子有什么七出之条,犯了便遭男子休弃;男子胡作非为,女子为什么就没七出、八出的条款,凭之休弃他呢”长华正容道:“你列举的这些都是道德观念,行为规范问题。它是整个社会现象,却不是一人一事孤立行为。要单以你和芝田来说,芝田为你实在受了不少委屈,你也别过分吹毛求疵。刘郡主的事,是爹爹料定这门亲事成不了,叫大家不可泄漏,免教坏了那女子名声。后来又是爹娘急欲抱孙,进宫求了我,咱们合力逼他成的亲。其实他那时已猜出你的身份了,为了保护你,对谁也不敢说。结果娘逼他,你又误会了他,他受着夹攻气,还要要紧牙根替你守秘,你还不该高抬贵手,饶了门生么”保和定定的看着长华道:“我对芝田也并没有什么苛求呀,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头永不离而已。这该是每个女孩儿最起码的要求罢。你难道不曾有过白首同心的憧憬你难道真的满足于这种三宫六院,无所追求的发霉日子”长华默然半晌,叹口气道:“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在没发生你这件事之前,我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个强靠山,安于这种疏懒闲适的生活,不求上进了呢。”保和诧异道:“你真就那么容易满足看不出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长华又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不幸生为女人,更是连命运都掌握在他人手里,只能随遇而安,随缘过活,又何必去空想无力改变的现实,徒生烦恼呢”保和双目炯炯:“我早先何尝不是安分守己,静处深闺,把那些女箴、女诫奉为至理。后来被迫离家,做了几年男子,还当了官,也办过几件令人称快的大事。历练越多,越看出那些三从四德的虚伪。男女都是人,凭什么生来就该男尊女卑,男天女地你和我表姐,在吹台山上不也闹得烈烈轰轰,把什么飞虎将军、百胜元帅的杀得丢盔弃甲,大败亏输牝鸡纵然唱不出牡鸡的高调,含个竹哨儿在口里,也同样能叫人早起哪。为什么非要依赖男子我就不服气,决不依赖他人过活,也决不受窝囊气”长华叹道:“勇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谁也拘束不住她。我实在羡慕你两个。可惜天下女子不能都像你们。我,就没法和你们比。”保和笑道:“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你在军中不也是骁勇善战顶天立地的大将偏要说没志气的话。”长华缓缓摇头,幽幽的道:“不是我没志气,是事不由人。就说婚姻大事罢,订亲要凭父母之命。凡有女儿的人家,选婿的首要条件就是门第家财,贫穷寒士,就便才高八斗,貌比潘安,也被排斥在不予考虑之列。有的父母,仗着女儿有几分姿色,就拼命攀高枝儿,好沾姑爷的光,却很少有人想到女儿自家的心愿。”保和点头叹道:“还美其名曰父母爱女之心,为的是让女儿享现成福哩”长华冷冷一笑:“做姑娘的,从小便受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熏陶,出嫁后一切要靠丈夫恩赐,享那现成福。本来就自认低于男子的,这一来就更抬不起头了。若再有个三妻四妾,终日斗心机,夺权争宠,不讨得丈夫欢心,就会被人踩下去。于是挖空心思巴结讨好,这还敢讲什么平等地位这还是指一般人家。若不幸嫁了权贵,自己一家人性命前程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就做梦也不敢希求平等了。你到庙里听听,那些求神拜佛的女人,谁不是祈求来世转个男胎,千万别再变女人呢”保和不禁默然,猜到她当这皇后,也实在有难言隐痛,忙劝道:“是我不好,不该向你发牢骚,引出你心烦事。说起来你该是幸运的,皇上算是个好人,对你感情也不错。我若不是当了这几年官,也不能知道女子并不弱于男人,一样能干功立业,封侯拜相。只盼着有朝一日,女子能和男子平起平坐,摆脱依附委屈,活得像个人样。”长华道:“谈何容易。要想独立自主,活得像个人样,第一就要改变整个社会的观念,打破常规,关键还在于女子的自信、努力,自己把自己当个人才行。你不见眼下许多女子都是奴颜婢膝地取悦丈夫,巴结子女,反过来却又狐假虎威,凭仗乞讨来的那点儿地位,去排斥他人,欺凌善懦。本就不是个东西,你还要想她活得像个人样。只怕你推她上去,她还要死赖在地下抱着她的死耗子不放呢。没有脊骨的狗,还站得起来么”保和笑道:“骂得痛快依我说,要真正自立,一是自家有过硬本领,处处不弱于男子,二是社会提供女子自立的机会、场所。我就不信,女子就那么自甘下贱,早迟有一天,女子会争得和男子平等的地位,独立自主,不受他人播弄的。”长华笑道:“你和勇娥不就争取到了么。应该是自己创造机会,连社会支持认可都是次要的。只不过现今还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女子还停顿在愚昧,甘于现状中罢了。”一句话刚说完,人报圣驾到了。两人忙掩住口,出外间接驾。成宗见保和在此,喜得笑道:“御妹,母后圣诞在即,她要你戏彩娱亲哩老人家难得这么高兴,咱们可得想法子办个新鲜热闹的圣寿才好。”保和笑道:“皇兄放心,我刚从万寿宫来,已经想出个主意了,只是要向皇兄讨温娘娘做帮手。”成宗更加欢喜:“御妹的主意,必定好的。朕索性委你做备办圣寿的全权大臣,再传谕后宫所有的人都任你调遣。”长华笑道:“我也有份么”成宗笑道:“你是例外。母后说把你的生日也归在圣寿那天一起办,你也是小寿星哩”保和道:“事不宜迟,微臣立刻走马上任,寻温娘娘筹备去也。”辞驾走了。成宗怅然,暗自叹了口气。保和公主料定太后是北方人,必不曾欣赏过江南风味的玩意儿。温玉婵是苏州人,又且心灵手巧,所以要她帮手,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典。两个细细商量好了,第二天便同到昭阳院说与皇后。长华原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拍手叫好道:“可惜龙儿绊足绊手的,勇娥也不在,否则我也要出个节目,和你们一起闹闹。”温妃笑道:“娘娘那天是小寿星哩,谁敢劳动你的大驾”保和接口道:“是啊,你只须给我们出出主意,大力支持,我们便感激不尽啦。”长华道:“万事俱备,你还要我怎样支持”保和笑道:“别的小事,自然不敢劳烦娘娘。只是这笔花销开支,却是不小,我这穷官儿如何垫得起,所以来求大财东支持资助啊”长华哈哈笑道:“鬼灵精儿,舍不得掏体己银子,来打秋风哩。我比你还穷啊,仔细被我倒捞一把,可别后悔抱怨。”保和笑道:“你不帮也罢,我向皇上辞职去。”长华道:“啊哟,使出杀手锏来啦教你个乖,办圣寿是有分例银子的,从来没限过数儿。你只管写领条去内库支领,需用什么绫绢绸缎,叫人找主管太监要去。你皇兄昨日就已知会这些人了。这差使是大有油水的肥缺呢,你赚了银子,可不许独吞,要分成儿给我,不分我要嚷出来的”保和笑道:“皇后娘娘不教人廉洁奉公,反支着儿让人贪污,自己还来分成儿这叫什么话我告诉母后去。”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作一团。保和拉住温妃道:“走啊,捞油水去”两个回到兴庆宫,立刻分头办事。保和公主率性把各宫的妃嫔、夫人都拉了来,排练节目,赶制行头道具,整个后宫都活跃起来,一变往常那单调寂寞的宫廷生活。到得八月十六,圣母寿诞的正日子,太后寅时即起,穿上大装,在成宗等围随下,先排驾到太庙拜祭,然后转泰和殿受礼。各宗室王族的晚辈,分批行过礼,文武百官在殿外叩祝千秋。拜罢回宫,休憩了一个时辰,到上林苑大宴群臣,众王妃诰命女眷,在那里拜寿入席。宴罢,就该百戏纷呈,看那贺寿节目了。今年是保和公主主办圣寿,众人早听说办得新颖别致,不同于往年。许多从不爱赶热闹的内眷,只要够得上品级的,都破例来了。十六岁以下的少年荫袭,年轻宗室子弟,也都留下来要看稀罕。老一辈的王侯爵爷,主动让开,宴罢辞了出去。这上林苑中,以女眷和年青人为主,花团锦簇,点缀得上林风物格外生色。太后带着长华等人登上迎熹楼。这楼正对着叠翠湖,高有两层,十分宽敞,楼廊上一色朱漆栏杆,倚栏凭眺,四周景物尽收眼底。主楼两侧是长长两列侧楼看台,中间场地足有十多亩面积,原是演武较射,节日舞龙玩狮之用。两端御道宽平坦直,可供双马并驰。太后在主楼正中,倚栏坐了,左右是成宗和皇后、公主、郡主等人。她身后有四个最出色的姑娘紧靠着椅后,那是诚王艾育里达之女阿合玛、老亲王甘玛八达的孙女索兰妮、和王明理帖木儿之女乌云其其格、诸王秃剌之女丹珠。这四个女子不但聪明乖巧,模样俊俏,还都有一身武艺,骑术犹精,因此深得太后喜爱,叫她们挨近自己坐。这时广场中正在表演走旱船。一个瘦小汉子扮了船娘,提着彩绸扎成的花船,模拟水上荡舟的动作走花步。另一个年轻小伙子,嘴唇上画了两撇胡须随在船旁摇头晃脑唱那喜庆逗笑的寿歌,足下应合节拍踩舞步,做出各种滑稽逗笑动作。太后眯着眼看了看,侧头问成宗道:“官家,不是准备有新花样么怎么还是这老套儿”成宗笑道:“好戏在后边呢,这不过是开场的闹台锣鼓罢了。”正说着,只听一阵急骤的鼓声嘭、嘭、嘭响了起来,长华叫道:“母后,快看湖上,好戏来也”鼓声一起,其他音响全都停住了。待鼓声一住,叠翠湖上悠悠扬起一缕清细宛转的笛音,从云窟水帘之后,荡出一只画舫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蓝衫书生,潇潇洒洒横笛吹奏,旁边一个拈着支莲花的宫妆女子痴痴迷迷望着书生,似乎听得出了神。身后站了一个垂髫书童,一个双丫髻的婢女。太后脱口道:“好情景交融,逼真极了。亏他如何扮来”成宗笑道:“这是张羽煮海里的张羽会龙女。”太后道:“那张羽的气好足,笛音吹来隔这么远都听得真真的。”长华笑道:“人家船上藏了几个吹笛的在合奏呢。张羽那笛子只是摆个样子,没声音的。”接着又摇出三只画舫,一只扮的八仙过海,一只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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