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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争着来照应小哥儿。衡儿顿时成了核心人物,众眼看的是他,众口说的是他,众手扶的也是他。这个五岁的孩子却是不怯不惊,举止安详。玉琴替他摆好拜垫,玉箫搀着他,先拜了皇甫敬,勇娥指点他叫爷爷,衡儿清脆的叫了声:“爷爷”扬起小脸儿要爷爷亲。皇甫敬喜得重重亲了他几下。接着拜奶奶、外婆,也都亲了他。最后拜三娘,他却指着自己脸颊道:“三娘,只许你轻轻亲一下哦。”太妃笑道:“为什么三娘只能轻轻亲一下呢”衡儿指指嘴唇,认真的道:“三娘这里点了胭脂的。我是男子汉啊,印上许多红印儿不好看相的。”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刘燕玉笑着,果然只轻轻亲了他一下,用手绢儿替他揩去淡淡的唇印。心里免不得酸酸的,暗忖:“他们倒好,都成了仙,有了儿子。我却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尹良贞眼里涌满了泪,暗自伤心:“这衡儿的神态、语气,和他爹小时一模一样成仙虽是好事,只可惜仙凡路隔,娘儿们从此不得相聚,连见面也难啊”苏太太招手叫衡儿过来,含泪搂着他问道:“乖孩子,惦念爹娘、姆妈么”衡儿偎在她怀里,仰头望着她:“惦念得紧哩。可爹爹说我是红尘人,该回来孝敬爷爷、奶奶、外婆,”黑眼珠儿一转,加上一句:“还有三娘。”勇娥暗笑:“这小子好乖觉,自己加上这一句。”苏太太接着问道:“你惦念他们怎么办他们回来看你么”“要来的,姆妈和娘都说,我若乖乖听话,用心读书、练武,爹娘、姆妈都会在晚上飞来看我。”指指脸颊:“还要亲这里。”苏太太笑道:“若是你不听话,顽皮不乖呢”“他们就会在我脸上画棍子,画圆圈儿。”勇娥道:“那是什么意思呀”衡儿道:“画棍子是该打,画圆圈是骂我笨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尹良贞只觉有了这孩子,给家中带来了许多欢乐,几年来数今天笑得最多。皇甫敬看完了少华家信,把信中附的公主问安帖儿和映雪给母亲的短信,分别递与太妃和苏太太。笑道:“太妃,你喜成这个样子,再过两年,岷儿、澜儿回来认亲,碧鸾宫媳妇再添上个孙子或孙女儿,你不会乐得在地上翻跟斗吧”这一次连丫头、婆子都憋不住笑出声来,勇娥笑得直揉肚子叫哎哟太妃笑着啐道:“老没正经的,你不也乐得胡说八道了么岷儿,澜儿几时回来映雪又有喜信了么”皇甫敬笑着把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去。”太妃接过信,原要叫苏太太和燕玉同看,见老王爷向她使眼色,便笑道:“你们乐吧,我要一个人清清静静看信呢。”移到窗下去独自看信。原来信上除说了离京后天涯寻妻,终得仙翁接引成仙等事外,还专有一段说到刘燕玉。说是和她情缘已尽,只能把她喜爱的权势、富贵留与她,叫她好自为之吧。尹良贞不由暗暗叹息,自思江妈去后,燕玉跟着苏太太,已是改了许多脾性,在两老面前,也能尽孝道。芝田如此决绝,不给人悔过自新机会,未免太过分一点。无如儿子是神仙,既说缘尽,想必是她命该如此,那也无法挽回。只有多疼她些,让衡儿把她当亲娘看待罢。因笑道:“映雪果然有喜信了。公主说从脉象看来,又是个男孩儿呢。亲家太太,恭喜呀”说着把信收起,递与皇甫敬:“还是你收着吧。”刘燕玉满心要讨过信来看看,见老王爷已把信收起了,分明是不肯给自己看,猜不出是甚缘故,也只得随太妃向干娘道喜。苏太太搂着衡儿,满脸是笑。从此燕玉理家,分外小心谨慎,夜夜焚香祷告,祈求丈夫原谅,回来和她一见。若能得个一男半女,也有个靠傍了。对衡儿也十分疼爱,细心照料他饮食起居。这是后话。却说次日早朝,熊浩、勇娥上殿复旨,献上奏折仙药,轰动了满朝文武。太后和长华得知,下懿旨宣燕国夫人带衡儿进宫,到两宫觐见。太后细问了遇仙经过,又问了衡儿许多话,深信保和公主做了神仙,叹息再无缘相见。赏了衡儿许多玩具、饰物,叫太监捧着送他们去昭阳院见皇后。昨日皇后便给玉龙告了一天假,好陪表弟。见勇娥、衡儿到来,拉着衡儿看了又看,连说:“像他爹爹,只是更粗壮些。”问了些日常生活,读书,练武等琐事,便叫玉龙陪衡儿玩去。两个孩子手拉手跑了,自有随侍太监跟去照应侍奉。长华却把勇娥拉进寝宫,屏退左右,向她笑道:“好姐姐,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该把真话告诉我了吧。”勇娥装糊涂:“我说的都是真话呀”长华道:“老实说,上次青萍、紫剑从五台山回来,我已仔细问过她们,早猜到保和公主必是诈死逃官。在皇上面前不敢说破,尽力替她遮掩。你们既和他夫妻二人相见,又去了他们住所,难道还不明真相瞒别人犹可,我是他亲姐姐,也要瞒么”勇娥好生为难,依自己心思,原不肯瞒骗长华。无奈进宫时,熊浩再三叮嘱,这件事牵连极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决不能向皇后泄漏半点风声。因此她默然半晌,才犹犹豫豫的道:“娘娘,你原是玄女门徒,怎地反而不信神仙眼前他们隐遁出世,比在朝当官安全逍遥,有哪些不好你何必苦苦追根究底,追问是神仙不是神仙呢。我们回奏的句句都是实话,的确有那许多灵异,也只能认作他们真是神仙。世间许多事原就是料不定,说不清的哪。”长华低头不语,沉默了半天,才苦笑道:“我明白啦怪只怪我不该披上这身黄袍,弄得亲人、知友对我都心存忌惮。我如今真成了孤家寡人啦”转眼间,衡儿回京已一月有余。成宗心里仍有些半信半疑,不肯死心。自己筹划了几天,到昭阳院和皇后商议道:“御妻,朕想替玉龙说亲了。”长华心中诧异:“玉龙还小呢,你瞧中谁家姑娘了”成宗道:“看你这记性前月熊浩夫妻不是奏说御妹那小女儿澜儿,活脱儿是个小孟丽君么。御妹当年亲口许下生了女儿就招玉龙为婿,神仙不打诳语,我们该快去求亲,订了下来才是呀。”长华失笑道:“亏你还记住了那时原是逗弄龙儿,说的两句玩笑话,能作得准么无凭无证的,他们一家都是神仙,你又到何处去求亲呢”成宗从袖中摸出一支翠羽:“这不是你当年留下的凭证么我珍藏了这些年,该拿出来作证了。熊浩既在灵凤山遇仙,我便直接到公主坟去求见。说不定也能见到他们哩。”长华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天子出巡离京,惊动天下。你忘记雁门会猎惹出的那场风波么不如就在宫中焚香祷祝,心到神知,岂不省事。何必跋涉奔波,远去江陵呢”成宗笑道:“你怎么如此托大从来求亲,必须登门,以见诚意。不论邀媒或是自己亲去,才见郑重。哪有只在自个儿家里念念叨叨求亲的。”长华也不禁笑了,心知他是苦忆保和学士,渴求一见,拦是拦不住的。因道:“皇上既诚意求亲,不惜千里奔驰,芝田和公主纵是神仙,想也难以拒绝。只不知如何去,几时起程”成宗大是高兴,应道:“自然是微服私访。只带几个侍卫,着熊浩带路,照他们遇仙的路径,直达仙霞岭。求准亲事便即回程。如此便不会惊动官吏,搅扰百姓了。只将朝中事略作安排,便可起程了。”长华微笑道:“皇上,今日已是十月中旬了啊。此去江陵,最快也要走上两月多,一来年近岁逼,二来天气日冷,荒山野岭,天寒地冻的又怎好访寻仙踪呢不如过了新年,二、三月动身,到得江陵,不冷不热正是五月天气,却不正好求亲访友。”成宗低头想了想道:“你说得是。年节之期,不在宫中,对母后也无法交待。就依你的安排吧。”商议已定,成宗倒是安下心来,只等来春访仙。不想新年才过,粤东便报了海啸,冲毁城镇民居;接着西南报了春旱,有两起苗徭与地方官吏冲突酿成骚乱。待到处理完这些事务,已是端午节后。成宗再不耽搁,立即起程。十名武艺超群的侍卫扮作伴当、家丁,成宗打扮作缙绅模样,熊浩贴身护驾,仍是武生打扮,算是老爷的表弟。一行人离京上路,成宗犹似困鸟出笼,兴致极高,兼以天气炎热,率性只在早凉赶路,过午便投店歇宿,访查吏治民情。遇着名刹古迹,也去避暑访胜,游览半日。八月将尽才到了十里铺,仍然住进去年住过的那家客栈。店主、小二都认得熊浩,知他大有来头,这一行人又个个气派不凡,自是毕恭毕敬殷勤服侍,不敢稍有怠慢。当晚早早休息,次晨平明出发,带足干粮、食水,熊浩策马在前,径寻去年旧路,往山口驰去。他唯恐坏了少华大事,连红鬃马都不敢骑来,改乘一骑甘草黄。十二骑驰到山口,熊浩凭着记忆,带领众人去到那片柏树林前,道:“到啦,去年就是在这里遇到公主和忠孝王,也是在这林里上轿去他们住所的。”成宗欣然道:“咱们进林寻路去。”当先入林,熊浩忙紧紧跟上。在林外看是景物依然,一石一丘都是原样,进了林子,却大大变了。密密丛丛尽是柏树,不但没有路径,连那块林中空地都寻不到了熊浩茫然失措,成宗下令叫侍卫两人一组,分四个方向,找寻路径,至不济也要把那块空地寻出来。立刻分出八名侍卫,下马分头去了。熊浩和另外两名侍卫,留下陪侍成宗,也下了马,卸下马鞍,就在林中坐候。不过顿饭工夫,听得脚步声响,成宗喜道:“有人回来了。”只见那八名侍卫分从四个方向,失魂落魄的奔了过来,直闯到成宗近前,还不止步。熊浩大喝:“站住作死么”八人一惊突然醒觉,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叩头。成宗道:“你们寻到路径或林中空地没有刚才都昏了头么”八人仍有些愣怔,熊浩道:“孙国英,你先说。”孙国英叩头道:“小将走出不远,就迷了路。周围雾蒙蒙的,全是大树。心里却还明白,和李义胜手拉着手,死记住方向,往北走。后来就身不由己,只顾前奔,迷迷糊糊的不知怎样,又回到这里。像是做梦,又像原本就没离开过”其他三组说来也是如此。熊浩心知必是忠孝王夫妻在这里布下了奇门阵法,倒是放下心来。“只要他们知道了皇上私访,必有应付办法。我只相机配合便了。”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傻相,请皇上示下。成宗却焦躁起来:“御妹好无情,朕千里求亲,他夫妻就如此拒不相见么”要发金牌调湖广驻军来伐林辟路,直达公主坟。熊浩慌忙拦住,苦苦劝道:“皇上息怒。这里离公主坟还有三百里呀臣猜想公主和忠孝王该已知道皇上远来求亲之意,必定在仙霞岭有所准备。就是郊迎,也不能远出三百里外哪”成宗仔细一想,不由失笑:“是朕失态了。只为急欲一见神仙,倒错怪了他们。调军来此伐木开道,不过戏言而已。咱们哪有这许多时间虚耗,也不能任意妄为,毁去数百里护山林木呀”熊浩暗暗松了口气,忙请示道:“皇上,日影当空,午刻应已过了。咱们是回十里铺用餐,还是”成宗截断他话头道:“不回十里铺了,就在林间歇息片刻,用些干粮,转往大路,往江陵去吧。”三日后江陵在望。成宗吩咐不必进城,绕道北郊将军宅去。一行人沿城驰向北郊,远远望见路口张灯结彩,人影幢幢。成宗奇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这副排场,闹的像什么喜庆大典似的。”一个侍卫接口:“敢莫是迎亲”另一个道:“娶亲也不会有恁多人呀,倒像是迎神赛会。”此时奔得近了,看到路口排列香案,两行青衣鹄立恭候,周围还有不少平民百姓,老老少少,静立无声。熊浩失声道:“啊呀,这像是迎驾哩”一语方住,乐声骤起。佟义白须飘飘,率将军宅家人恭迎圣驾,伏地叩头,三呼万岁。成宗勒马挥手道:“且住,且住我们乃是过路客商,你这老儿,拜些什么”佟义伏地叩头道:“小人是将军宅总管。昨晨公主和驸马传信回来,谕知今日此刻万岁爷圣驾来临。命小人收拾行宫,迎接皇上。细说了皇爷和各位大人形貌装束,小人认得确实,又有熊侯伴驾,才敢迎接的。”成宗心下骇异,摆手命起。众侍卫簇拥成宗,到将军宅前下马,进入中门。见中堂正院,果然布置成行宫规模。成宗欣然住下,暗忖:“此番必能和保和相见啦”吩咐:“备办祭品,斋戒沐浴,三日后扫墓祭坟。”叫佟义不许张扬,休得惊动了地方官吏。北郊闹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接驾拜君,哪还封锁得住消息。当天江陵府县官员就知道了,立刻赶来行宫见驾伺候。成宗只得叫熊浩传谕:“朕此番微服出巡,事属机密,不得泄漏行踪,尔等各守其职,无须前来伺候。”圣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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