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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9(1 / 1)

天明说的很小声,却很坚决:“可我不能让你们伤害那些孩子。”花升将看着荆天明脸上那奇异的怒火,惊讶得哑口无言;刘毕却不然,他怒骂了一声,“你真是胡闹”试图用左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花升将只听得一声惨叫,却是荆天明将刘毕的左手给打折了。荆天明紧接着又削断了所有弓箭,他这些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箭楼里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对不起。”荆天明还是这一句话,“但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下那些无辜的孩子。”摆平刘毕等人之后,荆天明立即翻身跃上一座离自己最近的云梯车。他沿着大网网上攀爬,身手敏捷如履平地。只要是还有一息尚存的小孩儿,荆天明都小心翼翼将他们拖下来;相反的,面对前来阻碍自己的秦兵,则是一剑便穿透一个。荆天明云梯爬到一半,往下看,城墙上虽是杀声震天,却是我方占优势。由柳带媚带领的这一小撮秦军,正受到齐国将士们的围剿,连柳带媚自己也遭辛屈节、朱岐、马大声、马先醒四人团团围住;抬头看,巨网上头约莫还有二十来个小孩子,“我得快一点。先救下孩子们,再去支援不迟。”荆天明边想边运起内功,手一拉绳,忽地向上拔起好几尺,就在此时突然从墙外飞来一阵箭雨,越过云梯,掉落在桂陵的城墙上。原来是尾随在云梯后头的秦国步兵已经来到城外,在白芊红的命令下首度发箭攻击。“好险。差一点就变成刺猬了。”荆天明望着那些从自己脚下穿过的羽箭,才刚捏了把冷汗,却突然想起城墙上头的众人,忍不住叫了出来,“糟糕不好”那阵箭雨倏地射到,少说也有一两千枝。在墙头搏斗的那些秦兵,不知是什么暗号,纷纷举起盾牌护住自己;柳带媚则是以长鞭卷起一个齐国士兵当作挡箭牌。辛屈节就没这么幸运了,箭雨到达之前,他正出掌拍向柳带媚腰间,双手还来不及收回,身上已连中百来箭,当场毙命;朱岐则是多亏中了柳带媚一脚,滚落到墙角下,这才没事;马先醒眼见羽箭飞来,四周却无处可避,大吼着跳了起来,扑向自己兄弟马大声身上,保住了马大声的性命。荆天明见到二马兄弟中箭,顾不得自身安危,急忙从云梯跳下,飞奔过去。此时马大声已将马先醒拖到一旁,马先醒背后中箭,鲜血汩汩流出。马大声急得手足无措,哭叫道:“哥。哥现在可怎么好你挺得住吗”马先醒趴在地上,“你总算叫我哥了喔承认我比你先出生了喔。很好。很好。”“哥。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是叫马先醒吗你为什么不醒醒呀哥。哥。”“没救了。没救了。”马大声对飞奔而来的荆天明说道:“这个笨蛋他为了救我居然居然做出这种笨事。”马大声站起来,踢了再也不会动的马先醒一脚,边哭边嘀咕着:“笨蛋笨蛋我就说不要来桂陵看什么热闹,你偏偏要来。”说着又踢了马先醒一脚,嚎啕哭道:“我说我们压根儿不认识什么齐王,也不认识什么秦王,干么为他们打仗我说不打,你就偏偏说要打。你明明同意我的看法,对不对齐王也好、秦王也罢,管他是什么鸟王,谁当还不都一样就是要吵,就是要斗嘴哥,你也不想想我们斗嘴斗了一辈子了,没有你,兄弟我还活着干么还有什么意思呢哥,你等等兄弟。兄弟我来陪你了。”马大声说到这里,用月牙铲在自己脖间一划,倒在了马先醒身上。“不”荆天明没有料到向来笑嘻嘻、爱胡说八道的马大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以致于来不及阻止。荆天明伸手按住伤口处,但马大声的血却像喷泉一样泼了他一身,“不不不”荆天明跪倒在马大声与马先醒的身边。打从帮高月驱毒开始,他便跟二马兄弟越来越要好,这两人为人开朗,又没心机,什么江湖恩怨、仁义礼节、血缘身分的,马先醒、马大声兄弟俩可说是从来没在意过这些,跟他们在一起,总是说不出的轻松自在。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碍着谁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活着按照刘毕的道理,他们是为国牺牲了、为齐王牺牲了、为百姓牺牲了。刘毕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有他那种想法的人如果死了,称得上是个烈士。但如果没有这种想法的人呢那就是白死的吗荆天明踉跄站起,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又流泪了。明明对天发过誓说这辈子再也不流泪、再也不伤心了。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流泪了呢荆天明想要逃,他抛下二马兄弟,不再看他们。“至少我还能救下几个无辜的。”他飞奔回方才的云梯车,但在那儿等着他的却是更糟的景况。之前他从云梯上救下来的孩子们,纷纷倒在了血泊里,抱着他们的母亲们也都死了,就连云梯上刚刚还活着的那二十来个小孩,如今也没留下一个活口。荆天明看着这些无辜的、理不应如此丧命的妇孺孩子们,他们身上中的箭,有秦军的、也有齐军、有从城外射来的、也有从城内射出的。“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下这些无辜的人”“谁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荆天明摸着孩子们身上的血,再也掩盖不住内心激动。“为什么”他发出一声怒吼,但他这声怒吼却被几百个人的吼叫声给盖了过去。“主帅有令,”在桂陵城门外,几百个秦兵异口同声地喊道:“即刻打开城门投降,便放城中百姓一条生路,否则无分男女老幼,血洗桂陵”几百个秦兵如此喊了七八回,直喊到确定桂陵城内所有人都听见了为止。“打开城门打开城门”荆天明喃喃念道。若是打开城门的话,这些无辜的人就不会死了,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中掠过。“愿意牺牲的人就牺牲吧,但至少要救下无辜的人。”荆天明一跺脚,边想边向城门处跑去。城门自古以来便是军事要冲之地,荆天明赶到时,这里早已陷入混战。藉由云梯车杀入城中的秦军,都往城门处集中不说,鬼谷更是派出众多高手跃入城中,企图将城门打开。柳带媚、束百雨、春老,还有很多荆天明叫不出名字、也不认识的鬼谷高手们正在与路枕浪、端木敬德、高石然、盖聂等人交手。双方你来我往,谁都不让谁。眼前这座城门一年多来遭到秦军不断攻击,早已危如累卵,全凭墨家子弟张京房不断的修缮维护,这才撑到此时。秦军与鬼谷众人不知此节,兀自在城门口与众豪杰搏斗厮杀,荆天明却知道,桂陵城门的开关,如今全在于张京房自创的一个机括。荆天明奔过众人身边,跳上城墙石梯,沿阶直上。张京房远远见到有人朝自己跑来,本来还很紧张,直到发现来者是荆天明,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天明啊”张京房笑道:“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这儿的防守不够哪。只要一想到,万一有人识破我的机关,把这儿的三条大绳给砍断,我的心就七上”荆天明不等张京房说完,截断他的话问道:“就右边这三条绳索若是砍断了会怎样”“若是砍断了,那大事就不好了。”张京房蹲了下来,弯着腰指向下面的城门,“你看哪,那城门破得不行了,全靠上中下三道木栅栏”张京房正说话,却听得耳边咻地一声,一条大麻绳被人拦腰砍断,迸地弹了起来。“荆天明你干什么”张京房一杖便打了过去,“你是疯了吗还是吃里扒外的内奸”荆天明没有理会他,只是出剑去砍剩余的绳索。张京房见状,连忙使一招“桑女绞丝”拨开他的长剑。百夫棒法虽然精妙,却不是张京房的长项,几招之间,荆天明又砍断了一条绳索。三条绳索断了两条,只剩最后一条苦撑,一直支撑着城门的木栅栏受压不过,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张京房明知自己不是荆天明的对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荆天明将城门打开。张京房心一横,抛下手中短棒,飞扑挡在最后一条绳索上,同时放声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呀”高石然听到张京房叫喊,急忙赶来,见到动手之人居然是荆天明,惊叫道:“天明你干什么”“我要救那些无辜的人。”荆天明头也不抬,试图踢开张京房,但张京房双手紧紧抱住了最后一条绳索,怎么也不肯放开。“无辜的人”高石然问道。“你也听到的。白芊红说了,打开城门,便放城中百姓一条生路。”“天明。你想错了。你听我说”“我不要听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荆天明伸手点中张京房三处要穴,然后一脚将他踢开,同时恶狠狠地回过头来,对着高石然喊道:“为什么我要听你解释你不过是个连谁是自己亲生女儿都无法分辨的人”说时迟那时快,荆天明砍断了最后一条维系桂陵安危的绳索。“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随着最后一条绳索弹起跳走,数个月来一直维系着两扇再也不堪一击城门的木栅栏,先是发出怪声,最后终于轰然倒下。随着三道栅栏倒下,桂陵城的城门也豁然洞开。不管是城里的人,还是城外的秦军,都被突然倒下的城门给吓了一大跳。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有人以悠长的内力放声吼道:“白芊红是我打开了城门你要遵守约定白芊红你要遵守约定遵守约定”四、雪中茶栈又是落雪的季节。细雪约莫落自晌午时分,随着日光西斜越落越大,到得入夜起风了,雪花一朵一朵地如蓬花绽开随风旋转,在漆黑的夜里独自卖力演出,将它唯一的观众那片黄泥地,染成了白的。在这样的雪夜里,一座茶栈单单的伫立在便道边上。简陋的茶栈里,一名干黄瘦小的中年妇人,冒着风雪出来想要把门关上,但那木门实在太过老旧,居然禁不起妇人几下拉扯,嘎啦一响卡住了,差点儿便砸到了那个瘫在地上、浑身冒着酒臭气的乞丐。黄脸妇人无法可施,只得任由木门摇摇欲坠地大开着。她怯生生地回头瞄了瞄屋内,又看向屋外,这才伸脚在乞丐腿上踢了踢。“唔”那乞丐挨了妇人几脚,嘴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咕哝,翻身又睡死过去。黄脸妇人无奈之下忍不住又叹口气,转身进屋,贴着墙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厨房门边。“怎么样”厨房内探出另一名中年妇人的脸,这脸黑得犹似焦炭,以致于不管她有什么表情人家都看不大清楚。“做死了”黑脸妇人一手抓着锅勺,一手抓着黄脸妇人的衣袖,骂道:“我不是叫你去关门吗为什么不关”“门坏啦,关不上。”黄脸妇人瘪着嘴低声下气地回道。“那人哩那臭家伙总赶走了吧”“也没有。那乞丐喝醉睡死啦,赶不走。”黄脸妇人很歉然地回道。“我说你每天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儿去了”黑脸妇人又骂开了,“门关不上,人你也赶不走每天除了吃饭,你还会干什么干什么哪”黄脸妇人连忙挥手,嘴里连嘘那黑脸妇人好几声,压低了嗓子劝道:“好啦好啦,你小声点儿少说两句,还有客人在哪。”她不劝还好,一说那黑脸妇人反倒更加怒气冲冲,提高了嗓子眼叫道:“你当我没长眼睛吗一屋子人我看不到吗倒了茶给他们也不喝,客人还不知待会人家给钱不给钱哪”原来这间石屋茶栈,平时人迹罕至,这天夜里却一下子来了十个客人,九男一女,有老有少。十人皆是面色凝重,论神态论打扮绝非一般庄稼猎户。其中那名女子年纪看来不过二十岁上下,身穿绿衫,发系玉簪,肩上罩着一件碧波般的翠绿斗篷,自始至终都端雅地跪坐着,默默凝望著杯中热茶。这女子不说话,其余的人也都不说话,一时间茶栈里只有门口那流浪汉的鼾声,与黑脸妇人敲锅砸碗的叫骂声,相互回荡着。只听得那黑脸妇人骂骂咧咧地道,“我在这里烧柴煮水伺候这么一大挂人,就为多赚一两个钱,偏偏家里头有一个老妈子、一个二愣子,两个都是废物”仿佛要印证黑脸妇人的话似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恰巧在此时端了茶从厨房出来,脚下一绊,整个人便向前扑去,当然手里端着的热茶也就洒了一地。那黑脸妇人气得一张脸更黑了,拿锅勺指着年轻小伙子大骂:“你瞧你瞧这不是废物吗叫他倒茶给客人,居然一次只会拿一杯。十杯热茶端了半天到现在还没端完好不容易端到第十杯了,嘿还真行居然全洒了哎哎哎老的连扇门都不会关小的连个路都不会走这还不气死我吗”“好啦好啦。”黄脸妇人见黑脸妇人骂得益发起劲,紧张地转头看了看客人们,两手死命将黑脸妇人往厨房里推,嘴里安抚道:“别说啦别说啦。”又扯了一把身旁的小伙子,低声催促:“二愣子,去替客人重新倒杯热茶。”“爷们可别见怪。”黄脸妇人哈腰赔笑地道:“咱们这小店平时难得有一两个人上门,今天居然一下子来这么多贵客,老妈子和二愣子没见过世面,都有些犯急了。哈哈哈。您瞧我自个儿也是。”黄脸妇人干笑了一阵,指着桌上九杯动也没动过的热茶,又道:“爷们不爱喝茶吗要不来点酒吧还是来锅烧鸡”“你有完没完”那十人原本各个儿一语不发,面带忧色,在那黄脸妇人不停地啰嗦下,其中一名虬髯老汉忍不住开了口,他性格显然最是急躁,截断了黄脸妇人的话,大声说道:“你怎么说个没完下去下去热酒、烧鸡都不要”这虬髯老汉开口时,恰好那二愣子又端着一杯热茶走出来了,他年纪看来已有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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