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缇利微笑,他剔除那一半身体的杂质,将古戒置入骨中,借伽里芬多灵魂之力施展神炼术,重塑少女的肉体。按照伽里芬多心中所想,这个新身体清瘦单薄又柔韧雪白,与十七岁的安波卡一般无二,除了一头黑直的长卷发,一双晶亮如星点的漆黑眸子。再将少女的灵魂推入新的身体内,复生大功告成。萨缇利和颜悦色地让伽里芬多小心照顾他的爱人,因为灵魂与陌生身体的契合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伽里芬多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也明白这位大神君这般作为大有深意,不过,救回心上人的意念可以让他无视所有,被利用也没有关系。他轻轻吻了吻少女柔软的唇,将这灵魂里的珍宝藏入翼神斗蓬下,向萨缇利鞠躬道谢,倒退离开神灵空间。伽里芬多回到自己的身体,现身龙城冰殿废墟。赶巧,梅洛朗正在外头和黑袍守卫打斗,他要入殿取物,但黑袍们拦住他不准进入。赶到伽里芬多脱离冥想状态,梅洛朗成功突围,他盯人喝问:“她在哪”伽里芬多正在做灵魂调息,不发一言。梅洛朗找来找去,石桌上只有妖精镜,不见骨戒。他脸露喜色,激动地摇晃着年轻黑袍的身体,“她活着,她活着对不对快说,她在哪儿”梅洛朗高吼,伽里芬多受创喷出一口血,黑袍们愤怒地阻止骑士。“你别想离开这儿”梅洛朗紧盯不迫,认定伽里芬多把人藏起,就算不是,黑袍也知道线索。伽里芬多稳定伤势后,睁眼冷笑道:“你兄弟都救不到的人,你以为我有办法”梅洛朗哀恸莫名,抓着妖精镜失魂落魄地走了。骑士离开后,伽里芬多有条不紊地打扫废墟,收拾残局,接到卡文特的召唤,他沉着冷静地带余部回归。王子落座后,默塞特很哥儿们地拍击他肩头:辛苦了,大功臣。伽里芬多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的亲密举动,默塞特不以为意,笑道:“听说,骨戒丢了”“没有找到。”伽里芬多给出一个谨慎地答案。王子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高深莫测,道:“你有致命的伤。”伽里芬多神色惭愧,他与图利亚亲王对战时,不意被击中要害。但请相信,他一定会做到他曾保证的事,也请陛下不要忘却答应他的事。王子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养好伤再谈。”伽里芬多欠身谢过。梅洛朗拦着不放,他想揍扁那张脸。默塞特暗扯,不急这一时,只要活着,还怕找不到人。梅洛朗拳头捏了又捏,让开两步。伽里芬多神色漠然,悄悄回到莱姆斯特行省。梅斯霍特庄园,一座充满黑暗气息的古老城堡,庭院里栽满了魔域植物,广阔的花园里养着多种的魔法生物。他走入防备重重的书房,脱下披肩式法袍神衣,黑发少女从斗蓬里掉出来,他小心地扶她坐下,确定她没有不适,他看向父亲,把神灵空间里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复述,不参杂自己的个人观点,他屏气凝神等父亲的判断。早在独闯神殿那时,安波卡就已承认从大魔君中得益,但萨罗玛又不是大善人会在地狱庆功狂欢中脱身,只为救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这可以视为安波卡掌握着制约大魔君的要害。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自家儿子爱这姑娘爱得连命都毫不犹豫地分出去,还能怎么着。梅斯霍特艰难地点点头,按动桌面下某个机括,密室里走出两位看不出深浅的黑袍法师,他们负责断绝任何查探少女的力量,在黑袍公爵里的领地里不需要护卫。伽里芬多道谢后,又小心翼翼地双手托抱少女,将她带入自己的房间,放置在柔软的海藻床上,一些细微的动静后,年轻黑袍温热带汽的身体贴近安波卡,微凉的唇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嘴角,无比爱怜又激动,低喃:“安波卡,你是我的了。”叩叩叩,管家敲开门,道:“少爷,小奥维尔将军来访。”“现在”伽里芬多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让管家先去招待,他稍后下楼。伽里芬多迅速起身换上正式服,外罩翼神披风,再把人置入其下。两个年轻人在楼下客厅寒暄,言不及意。小奥维尔是战神殿的代表,在梅洛朗攻克卡文特之战中给予重大帮助,与伽里芬多所在的黑袍家族分属不同阵营,本就无话可谈,两人能东拉西扯五个小时,已经相当强了。小奥维尔突然出声问道:“这是,翼神披风吧”伽里芬多镇定答是,小奥维尔羡慕地说道,小公爵真是运气,这等一凡神物寻常人只得耳闻,哪能亲眼见,更别说配戴了。“不知可否让在下鉴赏一二”小奥维尔请求道,见对方不快,他忙致歉。的确,这个要求真是太唐突了。小奥维尔很不好意思的告辞,伽里芬多神色冰冷地返回卧室,他把安波卡放到暖水池,按摩她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时不时地亲吻她的唇,他太爱她,他忍不住不吻她。而且,频繁的亲吻与拥抱有助于让她的灵魂早日与新身体融合,黑魔法天才如此解释。安波卡沉默,如今,她说不了话,也眨不动眼睛,更别提反驳了。叩叩叩,管家敲门:“少爷,依萨克爵爷来访。”“让他等着。”伽里芬多怒色道。“依萨克爵爷,你等等,请不要乱闯。”外头传来侍女惊慌地阻拦声,伽里芬多用法术击退来人,重重关上门口,迅速地用大浴巾包住安波卡,将她重置于翼神披风下。依萨克是蓝袍家族中坚的代表,一向与黑袍公爵家族关系良好,他妹妹还一度和伽里芬多谈及婚事呢,所以,他在庄园里乱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哟,这么晚还在洗澡啊”闻着浓浓的花香,依萨克吹了声口哨,露出色色的笑,和哪个大美人同浴呢,不请出来瞧瞧。伽里芬多冷着脸,问他有何贵干。依萨克摊摊手,听说他得了一件大宝贝,独霸着不放,就来瞅瞅喽。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吧伽里芬多不言不语,依萨克嬉皮笑脸,东看看西翻翻,磨蹭到天亮,打着哈欠告辞了。185新爱的龙上紧接着,艾文达家族的代表上门。一拨拨地拜访者让人应接不暇,老公爵认为关闭庄园将召来新帝及其宠臣强硬的反击,劝儿子忍耐,伽里芬多不得不全程黑脸做陪。直到一天,明克森家族的人占了应该属于黑袍家族的位置。这是个信号,如果黑袍公爵的继承人继续待在家里养伤,不出现在帝都,那么,原来属于黑袍家族的胜利果实都会被会瓜分。伽里芬多果断地结束休假,进入帝国政事厅。另一方面,有老公爵坐镇庄园,料圣洛朗家族也不敢硬闯。伽里芬多清晨吻醒安波卡,上午在帝都办差,中午赶回与木头少女用午餐,下午与帝国贵族周旋,晚上回庄园给少女泡药浴。弱小的灵魂与强大的身体磨合期相当地长,但这位年轻黑袍一点也不厌烦,任何一件细碎的事,他都亲自经手料,不愿假手她人,细致入微地照顾着没有感觉没有行动力的少女,日复一日。如果不是为了迷惑帝国各方势力,他会一直陪着她每个日夜。为免她烦恼,他把魔法水晶球放到她手里,上面有空间大师所设的法阵支持,她可以任意地看见她想看的人,也许她只愿意看着她爱的那一个,但他不忍她寂寞。她想,谁能想得到那样冷漠无情的伽里芬多爱上一个姑娘时,会这样的温柔。傍晚,伽里芬多回到庄园,见她安静地躺在有扶手的安乐椅上,像他离去时一样未动分毫,脸上显出微伤难忍的神情。他抱住她,语气很伤感:“你会好起来的。”他似乎察觉到她在笑话他,忘了她此时不动,正是魂体磨合所需。他自己也自嘲地笑了下,道:“今天看了什么我猜猜。。。”他看了下水晶球,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他仅仅微愣,不动声色地把水晶球放到一边,将她抱入怀里。他边喂她喝汤,边说起他做的事。这和他的贵族礼仪相悖,但他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违背。这是他的骄傲。安波卡微笑,这就是伽里芬多,她最初喜欢的那一个,很高傲,很高傲的天才少年。半个月后,安波卡在房间里扶着桌椅练习走路,想借此缩短磨合期。伽里芬多站在门边看她努力,等她累得停下来,他才走进房内将她抱入浴室,安波卡缓慢地比手势,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伽里芬多调好水温,把她放入药汤中,等药渗入她的身体时,他说起现在的局势。图利亚亲王已返师索伦,他不在时,梅斯霍特家的黑袍军团还可以乘乱围攻图利亚公国下各城邦占便宜;他在,那这战怎么打要帝国主人出面表态。毕竟说起来,图利亚并没有找出谋逆的旗号,为女儿报仇向阿拉索、克拉伦斯宣战,这是可以接受的公国之间的战事。因此各方都在关注帝都卡文特里的动静,霍里茨殿下已回阿让宫,摄政公主何时归还皇权,是战是和平过渡,都要看阿让宫的动向。“应该在最近就有结果。”泡药汤时间结束,伽里芬多将她抱出药桶,又换温水冲洗,“忠于卡斯曼二世陛下的家族很多,加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灭世神龙已死,王子继位众望所归。”回到房间,他问她是否想睡安波卡微微摇头,伽里芬多笑着抱她到书桌旁坐下,他摊开羊皮纸,将羽毛笔沾好墨水,帮她合拢手指握住笔,带着她写字,这是灵活指头的一种练习。她勾画一个完整的字母,他就奖励她一个亲吻,再鼓励她继续尝试。两人之间的气息逐渐升温,安波卡竭力让自己忽略伽里芬多的呼吸,可他就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连放根头发丝的余地都没有。伽里芬多的吻滑入她的颈内,安波卡握着笔的手吱啦划开,他将她转过身跨坐,紧紧地吻着,缓缓解开她胸前的衬裙包布小扣。那样东西顶住她的时候,安波卡默默地垂眼,她什么也不想。“抱歉。”伽里芬多胡乱扯过毛毯将她整个地包住,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欲望,他有点儿尴尬,掩饰性的笑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冲动,是不是吓到你了”安波卡摇头,吃力地取来纸张写道:你可以继续的。伽里芬多脸色微冷地扯开她手中的纸,冷然道:“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回报。”安波卡再摇头,她想了想,重新取纸写道适当舒解有利于身心健康。她写得很认真,伽里芬多却大笑,打趣说这话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会把她当成拐他堕落的首犯。黑袍法师大多数冷情冷性,他们把毕生的精力专注于在黑魔法上,极少沉溺于身体的欢愉,大部分法师认为男女情事既浪费专研法术的宝贵时间,还有害于他们接受神的祝福。这位天才少年体验的时间虽然算晚,但和那些终身奉献黑魔法的那些老头子们相比,也足够多,颇让一些老持稳重的黑袍中坚不满,三番五次提醒他节制。安波卡窘了,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伽里芬多笑着把纸张收好,说要把这当成证据,道:“等我们结婚后,哪怕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他送她到床上,压好鹅绒被,在她眉心间轻轻一印,“晚安,吾爱。”房门轻轻地合拢,安波卡看着那扇门,想着他款款情意,心中愈发坚定,必须了断。她增加自己的活动时间,到二月末,她已能独立行走,虽说四肢还有些僵硬。伽里芬多见到时,经她还高兴,一下子将她抱起来,笑着吻她的唇,“安波卡,我知道你能行的,你是个很棒的姑娘。”安波卡轻轻拍他的肩,让他放下她。伽里芬多没有放开她,依势将她抱到书桌边,把纸和笔放到她手里,安波卡深吸一口气,一笔一画地写道:我要走了。伽里芬多微笑着,道:“等你大好,我会带你到处走走。”安波卡摇头,继续写道:“必须走的,我不想你伤心。”“你留在这儿,我又怎么会伤心”伽里芬多笑着帮她换了张纸,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调笑道,“真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安波卡。”185新爱的龙下安波卡微垂头,认真地写了几大行字:你这样爱我,我却不能爱你,我们中总会有一个人要伤心。“你不能爱我也就是说,你不是不爱我,只要没有别人碍事,你就会放开心怀爱我。”安波卡拼命摇头摇手,她急忙地写道:你这样好,我怎么会不感动。想想又不对,连忙划掉,又换一行,你这样爱我,我很感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这么爱一个姑娘几乎是没有理智地突然坠入爱河还是对一个你原本看不上眼的姑娘伽里芬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