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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第二个小官赶来,“禀将军,右路未见可疑人出现。”“报。”第三个小官赶来,“禀将军,中路未发现。”两人退出后,关羽起身,“姑娘,现在只剩水路的消息未到,若是曹人选择水路,那过了江就是曹家的地界,想要追回就难了。”说话之际,第四人赶来,“禀将军,水路有船只渡河,听渔人讲,像是几个生意人,其中确实有位老者。”“师父。”木柯绝望地倒退几步。在这样的乱世,她若没了熟悉的人做指引,再加上是个女子,根本寸步难行。“将军。”她咬了咬牙,“走哪条路可以最快到达曹操地界,我要去找师父。”“这”关羽犹豫道:“姑娘一人独行,实在有些危险。更何况,若是曹公将你师父抓走,即使姑娘到达那里,也不一定能见到你师父。”木柯更是绝望,如无家可归的野猫,样子倔强,内心凄凉。关羽无奈摇头,“姑娘日后有何打算”“我能留在军营吗”木柯试着问道。“这个。”在他拒绝之前,木柯补充了自己留下的好处,“我会做饭,会缝补衣服,最强的本事是考古,不过你们用不到。我懂兵法,只是略懂。我还懂得造东西,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行吗”她的语无伦次,关羽显然听不懂。“报。”又是一声,刚才明明都报完了,难不成还有一个漏网的木柯心想。“禀将军,又多了些人开始呕吐,几个军医正在医治,前几个都不见好转。”木柯一个机灵喊道:“我还懂医术,我可以看看。”关羽看她一眼,又斜眼看了看肩臂上的伤,似乎还有疑虑。一旁的医官开口:“这位姑娘的医术了得,远在我们之上,将军不妨让她试试。”木柯也配合着点头,为了有口饭吃,让她去清扫呕吐物都行。“也罢。”关羽终于答应。军医领木柯走出营帐,向着较远处行进。“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医官继续引着她。“木柯。”木柯回道,“那我怎么称呼您”木柯对医官很有好感,他刚才帮了自己,也算间接救了她。医官撇嘴笑道:“在下韩璐,大家都称呼我韩先生。”木柯点点头,“多谢韩先生刚才帮我。”韩璐摆手道:“我并非帮你,只是惜才,看姑娘的医术精湛,就知道你的师父一定是高人,却不曾想过会是神医华佗,果然名师出高徒。”他们走过一座刚刚堆砌好的土坡,上面插着黑布旗子,木柯有些奇怪。“在下以前见过华佗先生的一位徒弟,也是医术了得,听说投了孙家。”木柯点点头,“师父的弟子各个出众,也都有所投。唯独师父,不分天下,同视为一家。”“华佗先生的胸襟不是我等能效仿的,他肯收姑娘做徒弟,可见姑娘也非一般之辈。”“韩先生谬赞了,我只是同师父有缘,他才收了我。”被他这样一夸,木柯本来想说谢谢,仔细一想,古人还是喜欢谦虚之人的。突然想起以前英语课上老师的一个笑话,在国外若是被夸奖,他们都会说谢谢,可是国内会说哪里哪里来表达谦虚。曾经有个老外就夸奖一位中国女士,“您长得真好看。”女士羞愧回道:“哪里哪里。”于是,老外给她做了个面部讲解,自此再也不敢夸奖中国女人长得好了。看来,谢谢用在同外国人交谈时最为适用,同国人,还是那句哪里哪里好使。木柯被领到较为偏僻的一座营帐外,几个脸上遮布的士兵站在帐帘处向里望,口中嘟囔着:“这都进去多少个了,要是不控制下来,指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呢。”“是啊是啊,看这样子,比受伤了都难受呢。”“都干什么呢,还不离远些。”韩璐将他们分开,责备着,“都警告过你们多少次了,站远些,怎么就听不懂。”“韩先生,他们能救活吗”一个士兵问道,其他人也点头,满脸的好奇。“这个,老天都难说。”韩璐指了指天,摇摇头,领木柯进入。其他人又围成一团,继续七嘴八舌,木柯心里好笑,军人很是可爱。“韩先生,您可回来了。”一个满身污秽的人冲过来,“看样子,是瘟疫。”他十分焦急,配合着手都有些发抖。是啊,瘟疫,在古代是致命的,即使现代都不可小觑。“我看看。”韩璐走到那些捂着肚子翻滚的士兵身边,对着一个人一番检查,然后缓步起身。“木柯,你从你师父那里可学到了如何医治瘟疫。”他转身问木柯。其他医官看他也确诊为瘟疫,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我听师父提起过,所谓瘟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木柯回忆道。“那可有解法儿”一位医官冲出。“疫症无形可求,无象可见,亦无声复无臭,病发因由也颇多,没诊断之前,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木柯看着满地奄奄一息的士兵,心头有些发触。韩璐走来,“那就是说,你也有可能医得了。”木柯点点头,“我尽力一试。”他面露喜色,“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是华佗的弟子,一定有法儿。”“她是华佗的弟子”旁边的医官开始低头私语,手上也对木柯指指点点。木柯想,看来师父有名,徒弟脸上也有光啊。木柯放下身上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几副手套,“都去清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能烧的都烧了,一会儿换上几件儿干净的,白色最好,然后带上这个。”她将手套递给韩璐。“为何要白色的衣服”韩璐不解,拿着手套也细细打量。“首先,白色显得干净,对病人心里有暗示。其次,可以让你们同他们进行区分。”木柯指了指捂着肚子的兵士,“再就是,我习惯了。”大家照做,各自行动起来,木柯拉着准备抬脚的韩璐,“门口那几个要看牢了,决不能让他们跟其他人接触,疫病这种东西,传染极快,却也有潜伏期。”“潜伏期”“就是说会在人体内停留一段时间而不被发现,门口那几个经常出入这里,被感染的可能性极大。”木柯耐心讲解,韩璐明白点头。洗了手,戴上手套,换上白大褂,又拿了和华佗刚刚缝好的口罩,木柯心里一阵揪疼。若是师父在就好了,这些在他眼里,就是感冒,吃个药的事儿。全副武装后,木柯并未去查看那些兵士的情况,而是在一处写了个药方交给其中一个医官。“按着药方煎制,用量多少我也写清了,万不可出错。”医官接下,点头照做。木柯想,他给自己面子,定是因为她的师父是华佗。不出一个时辰,医官将药端来。木柯让医官们每人都服下一碗,自己也饮下。药味儿极苦,她就捏着鼻子灌入口中,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接下这么要命的活,前期工作一定要足。“这些口罩都带上,以后给他们治病,手套口罩一定要带,再命人按着样子多做些,然后装篮子里扔进来,用完后不能清洗,直接烧掉。”木柯一一吩咐。以韩璐为首的医官纷纷点头,学着她的样子穿戴整齐。木柯看着眼前的阵营,有种医疗团队开研讨会的阵势,场景很是穿越。有了这种庇护,他们干起活也安心许多,医生安心,病人也就会安心,对他们的情绪很有帮助。“木先生,这药渣您要来做什么”木柯将药渣包入一团麻布内,递给正在好奇打量的医官,“用这些药渣给他们做清理。不能浪费了。”“清理”医官不解。“就是涂在他们的身上、手上,最好脖子里也有,总之,让这里的空气不再是秽物的味道,应该是药物。”木柯很想说消毒水的味道,怕他们不懂,只能用药物代替。“喂,你们那里情况如何了”响彻云霄的吼声传来,让树上栖息的唯一一只夜鸦振翅飞起。“禀张将军,木先生正在全力救治。”是韩璐的声音。“叫他出来,本将军有话问他。”木柯想,他口中的那个他字是单人旁。木柯走到韩璐一旁,带着口罩,韩璐向她点点头,就回了营帐。张飞离自己很远,木柯想,刘备就是因为他嗓门儿大才让他问话吧。想到这里,偷笑起来,有口罩遮挡,外加离得实在是远,就有些放肆的笑出声。“那边儿的,回话。”他继续一声。木柯润润嗓子,“将军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跟个女子似的,大点儿声,本将军听不见。”木柯向前走了几步,干咳一番,吼道:“我就是个女的。”“谁问你这个了。”他无奈捶腿,又一愣神,“啥你说你是啥”木柯看他样子十分可爱,摘去口罩,“我说里面一切安好。”“哎呀,又回错了,我是问刚才那句。”他又拍了拍腿。关羽走到他一侧,对他说了什么,他抓了抓后脑勺,回了句:“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她是女子,这。”木柯点头明了,原来他的平常语气也是这么大声,果然肺活量很好。“行了,你回吧,若有事情,赶紧禀报,别误了大事。”他又吩咐一句,看了看关羽,哎呀一声走了。“关将军,她一女子怎能当此大任,不如再寻些名仕前来。”一个木柯不认识的将军急步而来。“田豫。”关羽轻喝一声,对他摇摇头。田豫再看木柯一眼,气愤离去。木柯冲关羽点头一笑,他也点头回礼。就这样夜以继日地工作两天,木柯为他们做了最详细的部署和安排,一共六名医官,每两人轮值半晌,然后去休息熬药,其他人继续,绝对不能带着疲劳与病人接触。首先,疲劳后抵抗力就会下降,病毒入侵速度就会加快,其次,疲累就会打哈欠,影像病人心情。韩璐坚持工作一天再去休息,木柯就让人在他的茶水中加了少量龙骨粉,他打了第一个哈欠被木柯发现,他慌忙做掩饰,木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帐外,他笑道:“我真不累,这打哈欠也不是因为累了。”木柯偏头看他,依然指着帐外,他无奈,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离开。“木姑娘,这位小兄弟不行了。”、第四章所谓来事收拢人心作者有话要说:三国天子之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尽管大家都在表面上推崇天子,实际上都是拉大旗作虎皮,打着天子的旗号,拼命扩张自己的实力,捞取自己的好处。王权早已衰败到徒有虚名,谁愿意就可以用来谋私利。英雄聚首 徐州篇特别鸣谢:历史系吴教授第四章所谓来事收拢人心木柯本以为已经控制了局势,却不知道,瘟疫这种东西,最是难对付,一旦病发,救活很难。木柯撑开小兵的眼睛,他的眼珠已经向上翻起,嘴角流出明精口水,若是吐了白沫,就是死兆了。正想之际,小兵的口水还是变成白沫,他也挣扎一下咽了气,死相十分慎人。木柯明白,这是第一个,然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那时候情况就难以控制了。不多会儿,军营传出锣声,木柯想消息已经传出,这时不做些什么,一定会军心大乱。“韩先生。”还没来得及休息的韩璐现在更是无法离开了。“木柯何事”他凑过来。“麻烦先生将他的尸首烧给众将士看。”韩璐面儿上一怔,“这样做,会不会动摇军心。”“不会。”木柯看向他,肯定道:“若是偷偷处理了反而会动摇军心,若是光明正大的给他们看,负负得正,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什么效果”韩璐不解。“人在面对死亡时都需要一剂安抚药,类似于出征前的酒,既壮胆又暖身。我们这里也需要这剂药,而他就是。”木柯起身,指着地上的小兵。“木柯,我虽不懂你说的,却能理解你想干什么,好,就这样做。”韩璐命人搭了架子,将小兵的尸体放在火架上,尸体在营前燃烧,木柴声噼啪作响,像极了死亡使者吞噬生命的喊叫。开始飞窜而起的灰屑被一阵风一瞬的吹散,小兵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眼前。帐内,本在地上打滚哀叫的其他军士都停了下来,听着死亡之音在耳边燃烧,呼吸声急速加重,木柯趁机喊道:“众位将士,大家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是英雄就该像英雄一样死去,这样被烧去实在窝囊。我和医官们会尽全力为大家医治,可是,只有我们有信心也不行,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需要你们自己有求生的意念。在你们体内存着的不是什么瘟疫。”说到这里时,韩璐看了看她,深咽口唾沫。“而是一种不太常见的风寒,没那么可怕。所以大家坚强起来,同病魔做顽强的抵抗。”木柯眉飞色舞,气势十足,底下却没有动静,只是直直盯着她。木柯凑近韩璐,“喂,翻译一下。”然后将头偏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韩璐无奈摇头,心里的潜台词是合着这么久你都白说了。“众位兄弟。”韩璐一开口就给木柯重重一击,她不禁佩服,高手啊,先拉近彼此关系,才能顺利进入他们心中。语言是门艺术,她要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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