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结义兄弟,而他也是这位义兄的救命恩人。当木柯的这个师叔找到刘府时,木柯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听到华佗复活的消息。那日,衣衫褴褛却风度翩翩的廖iao祥出现在木柯面前,手中拉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他初见木柯并不客气,将身边男孩儿往木柯怀里一塞,道了句:“任务完成,给些饭吃。”木柯纳闷儿,却能从这仙风道骨的容颜中判断是个隐世高人。木柯抱着孩子对一旁丁柳吩咐,“给先生安排晚饭。”还未等木柯转过身去,廖祥已经扑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半晌,盯得实在够了方将眼睛移开,口中悠悠道:“这老东西倒是会挑人,捡了你做徒弟。”木柯浅笑,“不知师父同先生是何关系”她的手中依然抱着孩子。“不是先生,而是师叔。”廖祥悠悠然地提醒道,“我是你师父的拜把子兄弟,年岁比他小些,活的却比他长。”丁柳此时已经回来,诸葛果也跟她一同赶来,丁柳走到木柯面前要将她怀中的孩子接下,那小男孩儿竟然死死地抱着木柯脖子,始终不肯放手。木柯欢喜,对丁柳摇摇头。廖祥看着一切,眼中浮出笑意,“这诸葛瑾倒是了解你,你果然喜欢这个儿子。”一阵风过,木柯惊愕看他,“先生说什么”廖祥皱眉轻叹,“都说了是师叔。”木柯改口询问,“师叔说什么”廖祥眼中存了笑意,拉着木柯手臂向屋内走去,毫不客气地引着众人,像是走在自家院子,口中念念道:“果然是个机灵人,那老东西就是有眼光。你儿子也不赖,一路走来乖巧可爱,若不是答应了诸葛瑾将他带到你面前,我还真想将他拐了去。”木柯越听越糊涂,此时已经被廖祥按在了椅子上,手中孩童也坐在了她腿上。“这是诸葛瑾的二儿子,诸葛乔。”廖祥自己斟着茶,终于肯做解释,“他听说你和诸葛亮一直未有所出,决定将他过继给你们。”木柯心中一怔,满头雾水,事情原委一概不明,“师叔能否说的再清楚些”身上诸葛乔又抱上她的脖子,心心念念着将她当了亲娘。木柯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回应。“这事儿也怪我。”廖祥放下茶杯看着木柯,“你可知师叔我是做什么的”木柯摇头不知。廖祥脸上显出不快之色,愤愤道:“那个老东西竟然不在你面前提提我,亏我日日挂记你们。”“师父被曹操追捕,已经与许多亲人断了联系,也是怕他们受了牵连。如今不同师叔联系,又不要我跟大家联系,想想也是为了护着你们。”木柯替华佗解释着。“果然是她的徒弟,说那么多护着他的话。算了,逝者为大,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日后,侄儿不可忘了师叔才好。”廖祥一副心胸开阔的模样。木柯微微一笑,“是,木柯记下了。只是,这孩子”“对,这孩子。”廖祥不好意思道:“你看看,人老了总记不得正事儿。”他抬手逗了逗正在木柯怀中的诸葛瑾,慢慢道:“师叔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去找你师父喝茶了。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你师父和你。木柯可能不明白,早在你师父遇到你之前,我便知你这个人的存在,也知道,他定会与你相遇。”木柯皱眉细听。“虽然不知你师父遇到的命中人叫什么,却知道你们师徒缘分匪浅。如今,终于得知你在何处,我自然要去看看。只是,走进富春才知你早已离了那里,准备再来荆州寻你时,受了诸葛瑾的嘱托,将这个孩子送来给你。”说话间,他已将诸葛乔从木柯身上拉到自己面前,“你看,这孩子眉间有黑骨突出,是凶兆。我只为他卜出葬身亲父所属之地”。诸葛瑾心中介意,细细一想,最放心的就是你这里,所以将他送来给你做儿子。”“卜出师叔不是医者,是占卜师”木柯正在询问时,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名字,再看面前老者,年岁与心中所出相似,脸上浮出惊讶之色,颤声道:“师叔可是占卜大师廖祥”廖祥眉头舒展,“早就听说我这侄儿聪明,果然。”木柯已经起身,跪在廖祥面前,“早就听师父提起过师叔之名,却不知同我有这样的关系。木柯三生有幸,有您这样一位师叔。”木柯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师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好好好。”或许人老了总喜欢这种儿女绕膝的感觉,廖祥已经喜笑颜开地将木柯扶起,“师侄乖,快些起来。”诸葛果突然跪在木柯一旁,口中甜蜜一句:“师叔伯。”廖祥一愣,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一把将诸葛果抱起,“好孩子,我看着她倒有仙根。”“谢谢师叔伯。”诸葛果甜甜道,惹得廖祥更是欢心。木柯看廖祥抱着她脚下有些不稳,将她接过放到地上落稳,倒了杯茶双手递给廖祥,“师叔就别夸她了,这孩子哪里知道仙根是什么意思,只是会哄大人开心罢了。只是师叔平日里惜字如金,今日竟愿同木柯讲这么多,木柯很是感激。”廖祥接茶细细一品,笑道:“我这辈子只与你师父说过不到百句的话,旁人连十句都不会有。你呀倒是让我意外极了,似是永远与你聊不完,可能,人之将死。”廖祥话未讲完,一口黑血突然从口中喷出,正中诸葛果胸口,她吓得愣怔原地。终于反应过来时,马上伸手帮木柯接住了将要倒下的廖祥。“不妨事儿。”廖祥又吐出一句话,眼睛微微闭上,口中黑血继续溢出。“果儿,看着弟弟。丁柳,将我的药箱找出。”木柯边吩咐边扛着廖祥往卧室走。屋内一片沉寂,木柯盯着廖祥背后毒疮久久不语。倒是廖祥先笑着开口,“都是多年的老伙伴了。”他还未讲完,木柯突然将白帕塞到他的口中,手上拿着银针。“师叔不许再讲话了。”木柯神情严肃,“以后就留在我这里,我一定将师叔医好。”“跟你师父一样执着。”廖祥含着白帕起声,“他说不放弃我,结果,先走了。”眼中存了些泪,努力控制着不让它们落下。木柯并未回答,专注凝神为廖祥行针医治,就这样连续三日,廖祥病症依然未减,反而越来越严重。直到那一日的到来。作者有话要说:、第七十二章龟羊骨术捉鬼破怪第七十二章龟羊骨术捉鬼破怪占卜师廖iao祥身上毒疮无法治愈,奄奄一息倒在床榻之上,木柯依然为他行针医治,她想,若是华佗在此也不会放弃。“木柯。”廖祥推开一旁为他擦洗身子的侍婢,“你过来。”木柯将手中活计停下,仔细想了想,踟蹰不愿上前。“心意师叔领了。”廖祥浅笑看着木柯,“只是,人之将死,总有些嘱托想说与你听。”廖祥努力摆了摆手。木柯向前移步,“师叔近些日子说的话,胜过几年说的了。”她已经来至廖祥一旁,被廖祥拉着坐在自己一侧。“是啊。我同你师父讲得话未超过百句,同我师父登从子讲得话,未超过千句。他们心中明白我是作何事的,自然不勉强我多言。”廖祥微微坐直了身子,床沿可能触碰到背后一两个毒疮,他龇牙咧嘴一番,依然倔强起身。“就为了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木柯想要搭把手,被他拦下。“我是占卜者,就该懂得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那,师叔讲了多少不该讲的话”廖祥摇头浅笑,“身上多少烂疮,就讲了多少。”“那就不要再讲话了。”木柯气恼,“来,躺下。”伸出的手被廖祥紧紧抓住,“如今,不讲也无法挽回了。与其这样死去,不如再讲一次。”木柯惊慌起身,“不许讲,木柯不听。”说着就要离开,奈何手腕儿被廖祥死死拽着。“师叔。你这样会死的。”木柯气恼,使劲儿挣脱。“木柯还不明白不讲也是死。”廖祥神色暗淡下来,慢慢松开木柯手腕,“横竖一死,不如为我师侄算上一挂。”木柯愣怔那里,久久不愿言语。廖祥从枕头下取出龟壳、羊骨,身子慢慢坐直,又取了黑布放在腿上。“我曾为你师父卜过一卦,也告诉过他,日后定要小心两星,帝王星和权谋星。你师父都遇上了。”“木柯不明白。”木柯走近廖祥,见他手中物件与众不同。“师叔我学这占卜秘术时,曾经听闻,龟羊骨占卜之术,一生只可用三次,第一次我送给了华佗,第二次我送给了故友,这第三次,就给了木柯。”“一生三次”木柯惊讶之余也明白几分,有些东西有自定的寿命,全是因为使用者只有这么几次使用的时间,即使想用多余的一次,也没这个命数了。看来,廖祥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师叔,既然是最后一次,为何不做些有意义的”“木柯就是有意义之事。”“不,我大哥才是该拥有这一次之人,木柯不配。”廖祥浅浅摇头,指着木柯额头,“这里,曾经住着权谋星,只是会让木柯疼痛,甚至会害了木柯性命,所以,木柯将它赶走了。”“师叔说的是木柯脑子里的病痛”廖祥点点头。木柯纳闷,“那么帝王星又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廖祥又一板一眼的将这句话搬出。木柯无奈,皱眉不解,“师叔越说越糊涂了。”廖祥扔出一片龟壳在黑布上,龟壳标有红色的朱砂点落在黑布的丁字上。廖祥又掷出羊骨,正正打在龟壳顶端,又滑落在龟壳一旁。廖祥面上一惊,猛地朝木柯看去。“是凶卦,对吗”木柯看得懂廖祥眼中的神色。“原来,是我的错。”廖祥又看向那块儿黑布,羊骨躺在丁字一旁的乙字上。他又掷了一根羊骨,恰巧又打在龟壳上,依然落在乙字上,只是将原有的羊骨挤向了一旁。“师叔”木柯见廖祥呆愣那里,轻轻推了推他,“师叔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两个。”廖祥口中喃喃,“原来有两个。”“师叔。”木柯皱眉仔细观察。“一个已经陨落,另一个即将崛起。”廖祥看向木柯,神色激动,“权谋星并未离开木柯,只是察觉到另一个权谋星的存在,隐了下去。而另外一个权谋星即将离开,日后,世上只留木柯一个权谋星独活。”“木柯不明白。”“你不必明白,他便是你,你便是他。”廖祥眼中血色越来越重,直到一双眼睛被血红彻底撑破,流出血泪,“木柯记住师叔一句话,帝王星与权谋星不可同存于世,是宿敌之争。”廖祥的舌头突然从口中伸出,被牙齿紧紧咬住再也无法出声。与此同时,一股闷气涌上心头,他实在无法呼出,被自己这样活活闷死。他直挺着身子并未倒下,眼中布满血色,面相恐怖。木柯轻轻唤他,“师叔师叔”廖祥不再回答。公元214年四月初二,传奇一生的占卜师廖祥逝,享年65岁。他之所以可以活到老年,全是因他做人话少,能不讲则不讲,只是占卜师总有一条宿命,死在口舌之灾上。他明白这个道理,死前将最后一次龟羊骨占卜之术送给了木柯。直到日后木柯才得知,廖祥将第二次龟羊骨送给了谁,同时获知了谁才是帝王星。木柯心里明白天机不可泄露,一直将这个秘密隐藏到坟墓内。同年5月,刘备派兵全力攻取汉中,将军关羽领兵开赴白帝,谋士诸葛亮拜为左路军师同往。将军张飞领军赶往江州,谋士简雍拜为中路军师伴军同行。将军赵云、马禄嫣共至江阳,法正为总军师亲往指挥。唯有一处地界颇为费心,由将军单盟领军,谋士凤雏为军师共同抗击,刘循独撑一年之久的宝地,雒o城。与雒城对战多次,早就彼此熟悉,单盟、凤雏同立军令状,定在半月内将雒城拿下。凤雏的此次行军十分顺利,雒城在众人眼中亦是赤手可得,如此简单,竟无一人察觉。单盟点兵三千赶至城门佯装攻城,雒城守卫被吓得从城墙滚落。第二日,单盟派来两万精兵,寓意攻取城楼,凤雏将另外一万兵力藏了下来。军中有小人向雒城投信,将凤雏分兵的计策送去城中,扰乱了凤雏计划。城内所派应战者被两万精兵草草拿下,毫不费力。凤雏细看局势,见雒城内无可用心的兵力,心下便有些轻敌。单盟听取凤雏建议,领三万三千兵力进攻雒城。大将刚至雒城底下,城门便被打开,一些残兵旧部举起白旗投降缴械,从城内走出的皆是伤兵败卒,整座城池毫无生气。凤雏命人将投降士兵拿下,同单盟骑马入城准备收复城池。待大军全部进入,城门内突然窜出一众弓箭手,各个拉弓猛射。凤雏、单盟被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踉跄落地。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流箭刺中肩膀脚踝。“不好,有埋伏。”单盟刚刚喊出声,一枝流箭刺中他的眉心,单盟瞪着眼睛倒下。“单兄弟。”凤雏扑向单盟,拖着他的尸体要往城外移步,却见城门处已经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