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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那人说不定是骗你的。”这道理他当然知道,但万一是真的呢他不敢拿段凌的性命去赌。陆修文叹了口气,推开门走出去,朗声道:“杜枫,你要找的人在这里。”“哈哈哈,陆修文,你果然舍不得这姓段的小子。”随着一声大笑,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在陆修文跟前堪堪停住。这马正是段凌先前骑走的那匹,虽然夜色模糊,但也看得出被马拖在地上的只是一个麻袋。不是段凌。陆修文松了口气,并不后悔刚才走出来。段凌是他的软肋。别人拿来诈他一千次,他也会上当一千次。马背上那人穿一袭青色的衫子,料子之华贵,简直像是从戏台上走下来的。他相貌原本生得极俊,但左边脸颊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角直划到耳根,将他的一只眼睛毁了,整张脸显得狰狞而可怖。“陆修文,”杜枫弯下腰来,用那只瞎了的眼睛对着他,道,“好久不见。”陆修文冲他笑笑:“我道是谁这样没本事,对付我这么一个废人,还要用上追魂香。哈,原来是我从前的手下败将。你现在跟了左护法,他竟不嫌你蠢么还是你当得一条好狗”杜枫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道:“今非昔比,你如今武功全失,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他下了马背,一步步走近陆修文,脸孔愈发扭曲起来。“陆修文,我今日是来找你算账的。”杜枫抬手按了按左脸上的伤疤,道,“你从前不是威风得很吗你当年一鞭子抽瞎我的眼睛时,可曾料到会有今天”他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陆修文,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陆修文恍若未见,只是问:“段凌在哪里”“他”杜枫恶毒的笑笑,吐出两个字,“死了。”陆修文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但他很快就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杜枫问:“你笑什么”陆修文并不理他,只望着他身后的夜色,乌黑眼眸莹然生辉,柔声道:“师弟。”杜枫心下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唯有浓黑的夜色。他只当是陆修文受了刺激,一时魔怔了,正想好好嘲讽一番,眼角倏然瞥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斜刺过来,直取他的心口。杜枫的武功也当真了得,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一手绝妙的轻功来,避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饶是如此,他左臂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而刺他这一剑的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却正是已被他“杀”了的段凌。“你还没死”“不过是中了一掌,又滚落了山崖,倒还死不了。”段凌说得轻巧,但他满身尘土,衣襟上还沾有点点血渍,显然也伤得不轻。陆修文走到他身边,问:“师弟,你怎么样”“没事,赶回来时费了些功夫。”段凌瞧了瞧天色,道,“不过拖了一个多时辰,我的功力总算恢复了一些。”追魂香的效力只有三个时辰,若能等到天亮的话,段凌自可与杜枫一战。但杜枫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连左臂上的伤也没管,就拔出剑来,道:“你没死也好,正好可以当着陆修文的面杀了你。”说着,就是唰唰唰三剑刺出。他剑法并不怎么高明,与那一身轻功比起来,可说是普通得很,但胜在出手狠辣,每一剑都直指段凌的要害。段凌身边就站着陆修文,自是无法躲避,只得咬牙应战。他武功虽然恢复了几成,但毕竟内力不足,斗得几剑,就渐渐落了下风。陆修文在旁观战,早将两人的武功路数瞧得一清二楚,这时便从地上捡起一撮沙土来,朝杜枫撒了过去,口中叫道:“小心毒砂”这一下时机抓得极妙,杜枫要避段凌的剑,就避不开这“毒砂”,要避开这“毒砂”,就要被段凌刺上一剑。他到底还是忌惮陆修文,将心一横,扭头避开了“毒砂”,肩头则被段凌刺了一剑。这还是段凌中了追魂香的缘故,若是内劲充沛时,足可在他身上捅个透明窟窿。杜枫吃了闷亏,心中又气又怒,叫道:“陆修文,你真是卑鄙无耻”“多谢夸奖。”陆修文谦虚道,“比起你来,尚有不足。”杜枫大怒,忽然一个鹞子翻身,在段凌胸口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段凌没有内力护体,竟然被他踢飞出去,重重摔在了魏家的大门上。“咳咳”段凌身上本就有伤,这下伤上加伤,一时站不起来。杜枫大步上前,正要提剑杀他,忽见一人从院子里冲出来,挥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同他的剑撞在一处。这人武功比段凌更差,非但无甚力气,而且招式平平,但他手中宝剑却是锋利无比,杜枫与他双剑一交,剑上竟然豁开了一道口子。“小柳,”陆修文道,“你怎么没躲起来”柳逸退后一些,横剑护在段凌身前,道:“你跟段大哥在外头拼命,我怎么能一个人苟且偷生我虽武功不济,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就是一块死了。”“好”段凌长笑一声,撑着剑站起来,道,“柳兄弟,咱们并肩子上。”柳逸应了一声,跟段凌联手向杜枫杀去。只听刀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三人很快战成了一团。其中柳逸的功夫最弱一些,力气又没有完全恢复,靠着宝剑之利,才勉强应付了几招,就有些左支右绌了。杜枫经验老道,故意卖了他一个破绽,而后一掌拍出,正打在他胸口上。柳逸登时后退数步,“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手中宝剑也掉在了地上。段凌将牙一咬,兀自与杜枫缠斗不休。他的体力这时也到了极限,剑法早已没了章法,却还是一剑又一剑的使出来,一副要跟杜枫同归于尽的架势。陆修文瞧得明白,不由得朝魏神医望了一眼。魏神医见他看向自己,连忙摇头道:“我只是看个热闹,可不想跟你们同生共死。若你们当真死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收尸。”“如此,有劳魏前辈了。”陆修文也不强求,反而向他道了谢。这时段凌的右腿被杜枫刺中,终于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方才一番拼杀,他身上多了无数伤口,正自血流如注,他却不肯认输,回头看了看陆修文,又是一剑挥出。杜枫岂会让他如愿嘿的一笑,一脚踏住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往地上碾了碾。“段大哥”柳逸扑上来救人,被杜枫踢了开去。杜枫身上也受了些伤,青色的衫子染成了红色,衬得他的脸孔愈发骇人。他这时稳占上风,却不急着杀人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陆修文身上,哈哈笑道:“陆修文,你不是最看重这个师弟吗你说我该怎么杀他是挖出他的眼睛来,还是剖出他心来或者是剥皮抽筋、开肠剖肚放心,我会留你一口气,让你亲眼瞧着他是怎么死的。”他对陆修文恨之入骨,满心想瞧瞧他跪地求饶的样子,谁知陆修文神色淡淡,仿佛并未听见他的话,只是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这叹息声中藏着嘲弄之意,然后就见陆修文弯下身,拾起了柳逸掉在地上的那柄剑。剑尖一寸一寸的上挑,最后指向杜枫剩下的那只眼睛。陆修文慢悠悠道:“你耍够威风了罢接下来,是不是该试试我的剑法了”第八章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瞧向他。杜枫先是变了脸色,接着却大笑起来,道:“不必虚张声势了,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一身功夫早已废了。”陆修文的手指修长白皙,看起来像是下棋的手,而非握剑的手,但他将手中宝剑握得极稳,道:“一个人没了武功,难道不能从头练起吗我可不像你这废物,十年来也不见长进。”杜枫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道:“就算你重新练好了功夫,你也已中了追魂香的毒”陆修文好笑道:“若非因为追魂香,我会容你活到现在不过你抬头瞧一瞧,天可是快亮了。”杜枫悚然一惊,这才发现经此一番恶战,天际已现出了一丝微光。追魂香的效力只得三个时辰,天一亮就解了陆修文提着剑朝杜枫走去,一边走一边问:“还记得我当初为何抽瞎你一只眼睛么”“哼,不就是动了一下你那宝贝弟弟。”杜枫对他又恨又怕,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陆修文瞧一眼段凌身上的伤,道:“那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可以动,有些人却连碰也不能碰。”他面容沉静,语气平平淡淡,与邀人喝酒赏花无甚分别。唯独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看得杜枫心头发凉。多年来,败于陆修文手下,且被抽瞎左眼之事,一直是杜枫心中大恨。他犹豫了一下,不知该直接同陆修文拼命,还是先抓了段凌做人质这时却听陆修文道:“你若是怕了,不如现在转身就逃”杜枫听了这话,反倒定下心来,哈哈笑道:“陆修文,你唱得好一出空城计,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了。”说罢也不再理会段凌,足下轻轻一点,飘然跃至陆修文身前,举剑就刺。陆修文见他出手,唇畔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两人顷刻间过了数招。杜枫剑法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陆修文却是举重若轻,慢吞吞地举剑,慢吞吞地出剑,但每一剑的时机都拿捏得极为精准,明晃晃的剑尖始终指着杜枫的右眼。杜枫明明是要杀他,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右眼,不得不回剑相救,陆修文手腕一抖,很快避了开去,从头至尾,两人的剑竟一次也未相交。打斗时,陆修文脚下步伐变换,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杜枫攻势连绵,不知不觉跟着他走了几步,两人一路从魏家大门外打到了院子里。杜枫久攻不下,突然发了狠劲,剑交左手,一掌拍向陆修文肩头。陆修文来不及变招,被他拍了一掌,手中宝剑“铛啷”一声落在地上,踉跄着倒退几步,正撞在院中的石桌上。杜枫这一掌拍中,方印证了心中猜测,喝道:“陆修文,你果然武功全失,空有剑招,却一点内力也无。”“是啊,”陆修文粲然一笑,说,“我骗你的。”杜枫气怒交加,挥剑就要取他性命。陆修文不闪不避,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剑刃,另一手则背至身后,转动桌上的棋盘。只听得“咔咔”声响,地上的石砖缓缓移动,杜枫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黑魆魆的缝隙。杜枫料不到这小院中会有机关,呆了一呆,才知道自己又上了陆修文的当。重新练武是假,空城计也是假,陆修文一番做作,不过是为了引他到这石桌旁来。杜枫的身体急速下坠,眼看就要落进地底的密室中去,但他到底是一方人物,这般危急关头也未乱了心神,双掌在地面一拍,就要拔地而起。陆修文岂会容他逃脱,拼尽全力推了他一把。杜枫脸容狰狞,死死抓住了陆修文的手。“陆修文,我就算要死,也拉你一起死。”“那就如你所愿。”陆修文笑了笑,眼中又露出那种冷若冰霜的神情,纵身一跃,同他一起跳进了密室中。“咔咔”不知是谁触动了密室的机关,地面的石砖再次移动,缝隙渐渐合拢,不留一丝痕迹。这一下事出突然,从陆修文激怒杜枫,到两人比剑,再到陆修文转动棋盘上的机关,不过短短几个瞬息,等众人回过神来时,两人已双双跌进了密室。“陆修文”段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一个朝石桌跑去,但他跑得太急,半路上竟还摔了一跤。他也不管自己浑身是伤,很快又重新爬起来,快步冲到陆修文消失的地方。地面上的石砖严丝合缝,他使劲捶了几拳,见毫无动静,便转头问魏神医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魏神医这时可不能袖手旁观了,走过来道:“是为了防备我那对头,造来保命用的密室。放心,掉下去死不了人的。”柳逸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急道:“陆大哥一点武功也没有,与那魔教的人共处一室,岂不是”段凌打断他的话,对魏神医道:“机关在哪里快将这密室打开”“昨日来求医时何等低声下气,今天怎么狠霸霸的像是来讨债的”魏神医小声嘀咕了一句,动手去转石桌上的棋盘。棋盘倒是转动了,但地上的石砖动也不动,没有丝毫反应。魏神医“唔”了一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段凌忙问:“怎么了”“不行,打不开了。”魏神医道,“密室里另有一道机关,一旦被触动,从外面是开不了门的。这也是为防万一,假使我那对头寻到这里,又发现了石桌的秘密,也没法进密室去抓我。”段凌可没耐心听他唠叨他跟对头的事,追问道:“还有其他的路进密室吗”“没有了,不过里面备有清水和干粮,就算一个月不出来也饿不死。”段凌心急如焚。他虽只听到三言两语,但也知道陆修文跟那魔教的人有仇,别说一个月了,他只怕连一炷香也支持不了。段凌想到这里,半点时辰也不敢耽搁,双目一扫,从地上捡起柳逸的宝剑,道:“柳兄弟,你的剑借我一用。”说罢将剑身插进两块石砖的缝隙中,用力撬动石砖。柳逸这柄剑乃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他这样一使力,石砖倒真的松动了一些。柳逸也不吝惜宝物,拔了匕首出来道:“段大哥,我来帮你。”一时间石屑纷飞。两人互相配合,竟是要硬生生掘开密室的门。魏神医当初费了许多心血才造得这密室,见两人如此糟蹋,忍不住在旁边道:“密室里的机关寻常人是不会知道的,那姓陆的小子倒是听我说起过,我瞧他根本就是一心赴死,要跟天绝教的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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