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自己孤身一人吧。萧韵拉着萧叶默默地回了营帐,外面这两个人再加上刚刚离去的夏卿卿,这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是他能插入的。翌日清晨,苏丹梦中惊醒,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睡也没几个时辰了,她干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分析此次造反的巨细。玉门关守将柏黎为人正直,不好酒,不好色,深得民心,在军中颇有威望,这个人及是机敏,可是顾昭钰要造反必须有个据点做后援,玉门关易守难攻,又是富庶之地,是最好的选择。苏丹皱了皱眉,眼底色彩暗然,带着势在必得的决意。苏丹又翻出阳关守将王川的生平看了看,略沉吟一会,轻轻挑唇,阳关在玉门关之南,和玉门关极为相近,王川是文官,他二十岁那年高中探花郎,不过几月便被皇后的侄子陷害才来这气候无常,风沙漫天的边境,而且,他的那当年号称第一美人的未婚妻子都被皇后强赐与她自己的侄子了,若是能说服他辅助顾昭钰,对玉门关进行偷袭,害怕攻不下打定了主意,苏丹穿好衣服留了书就直奔阳关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安不下来,一跳一跳的,实在慌的难受,不如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件大事里。沉香玉暖,搁笔轻叹,王川看着窗前有些憔悴的花,他想起当年盛世文章,想起他的未婚妻子如花的面容,想起寻河夜深舞花影的时光苏丹到了阳关已经是第二天了,听说王川没事就喜欢在府中,很少闲逛,于是她决定今晚去王川府上候着。王川准确说并没有多少守卫,苏丹在府中来去自如,她躲在王川房间窗前的草丛前,花木影斜,正好让她看到王川回忆当年的表情。其实王川被发配到边疆已有七年了,可是苏丹听他那句“艳德皇后我倒要看那看你能风光到几时”满是愤慨之感,夺妻之仇,驱逐之恨,她的心里满是恨意,这样的人最好利用了。苏丹才要起身,结果太过得意,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是猜到了什么滑的东西,一下子就摔到了王川窗前。苏丹吓懵了,想了无数个补救方法,最后两眼一闭,干脆装昏倒,想来王川一个文人,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王川也怀疑她来路不明,不过图谋不轨会这种情况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图谋不轨。王川把她抱到自己床上,叫了大夫过来看。苏丹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思索对策。“大人,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太多劳累才会昏倒。”“多谢大夫,老楚,送客。”“是,将军。”苏丹在王川府上做客三天,凭着自己的蕙质兰心,王川府上,上至王川本人,下至丫鬟侍卫,全部对她赞不绝口。王川问起她来,她便装失忆,乱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三天后,她装失忆好了,说服了王川起兵却没想到,顾昭钰单枪匹马亲自来向王川要自己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来的时候一个人,回的时候,却是两人并骑,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喜欢的男子。顾昭钰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等到了营地时,他突然回头,对苏丹轻轻说了句:“你可以嫁给我吗”苏丹愣了愣,道:“我我需要考虑。”顾昭钰点点头,送苏丹回她的营帐。顾昭钰一步都没有算岔,苏丹次日便回了他一句“苏丹为葛藟,愿托樛木,助公子匡扶天下”苏丹的本意是要等夏卿卿回来再和顾昭钰成亲,可是顾昭钰却说等夏卿卿回来已经天下大乱,不能战前娶妻,苏丹也觉得的没错,两人则了吉日,顾昭钰修书告诉了父母亲人自己要娶妻,然而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去的是死人苏丹,他用一块传世玉佩在数十万大军的眼前娶了苏丹。新婚燕尔,两人的日子自是恩爱,双骑并辔,浓情惬意间,顾昭钰心里却一直安不下来,眼前的苏丹温婉大方,眼角眉梢带着满满的情义,动人之极,可顾昭钰的心却飞跃了几千里,落到那个匆匆忙忙“送信”的女子身上了。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顾昭钰猛的抱住了正在推测事件的苏丹。苏丹接受了顾昭钰这样温情的动作,笑道:“好了,这些东西一步也不能错,若是寻常夫妻,自与你举案齐眉,但,你我皆非寻常百姓。”顾昭钰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苏丹的笑容,很久很久作者有话要说:、相思相望不相亲这边夏卿卿骑着马,拿着宝剑,到达雁门关时,正是满枝雀啼的时辰。雁门关很热闹,到处是卖东西的商人,夏卿卿到的并不算晚,但也绝不算早,四处已经很热闹。她下马想要补充一些食物和水,看到街前有一角十分热闹,天生喜欢热闹的她冲上前一看,那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围场卖艺。饶有兴趣的看她耍了几套剑法,夏卿卿轻笑出声道:“姑娘,这招回燕,倒被你耍的像是落雁了”女子听了这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夏卿卿拱手道:“这位姑娘说得没错,在下并不擅长剑法。”夏卿卿听了这句,低笑起来:“既然你不擅长剑法,又为何要舞剑”女子冷笑一声:“在下擅长飞刀绝技,例无虚发,可惜无人敢试。”她说完,看着笑着补了一句:“不知道姑娘敢不敢做这靶子”夏卿卿抬眸一想,下了场子,“哗哗”的十把飞刀直直插入夏卿卿的两侧,都是贴着她的衣服插入木板八分。夏卿卿一笑,道:“果然是能人,是在下眼拙了。”说着,夏卿卿伸手取下女子手上长剑,缓缓拔剑出鞘,她笑道:“我来给你添个彩头吧”剑光流转,凛冽大气。两人这就交上了朋友,夏卿卿得知女子名栗曼人,乃是玉门关龙头燕返寨大当家的,因为盘缠用尽了,才卖艺街头。夏卿卿记挂着早日回城见苏丹,不肯多留,第二日一早便要走,栗曼人不舍得,送她。“你剑法如此厉害是怎么学的啊”栗曼人骑着马,侧头看着走在边上的夏卿卿。“这个吗你为什么习武”栗曼人沈默良久,才说:“我没想过。”夏卿卿看著她微笑:“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人想要守护,自然会变得强。”“你的这个人是谁”“我的知己。”“知己”“是的,这世上我唯一的知己。”夏卿卿回忆起苏丹,脸上自然的露出一抹温情到极点的笑。“她是个异常出色的人,这天下有才一石,她独占八斗。仁心、智谋、胆识亦或担当,与我看来,这世间不作第二人想。”“这个人一定很好看吧。”栗曼人笑着道,闭上眼,她试图勾画出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出这样绝世无双的人。“那是当然,她的容貌绝色无双,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我一生都无法忘怀。”“那个时候,我去看庙会落水了,那么多人看着,却只有她一个人跳了下来救我。”“我记得她也曾经像你一样,问我为什么要学武功”“那年我只有十岁,我说,我学习武功,是为了让她以后在寻雁城横着走也没人敢动她如今想来,那真是个天真好笑的答案。”“人真的很奇怪,可以为了一个幼稚好笑的理由,死不悔改,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我是怎么样学成这一身武功的,我只能告诉你,人生苦短,你最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栗曼人抬眉细想,含笑道:“我明白了,想这世间人若支笔,书繁锋尽,终是相弃,即使坐拥天下,却不如结庐听雨,来的一生自在、喜乐。”“正是这个道理,栗姑娘,我们有缘再见”夏卿卿突然持马快行,回头对着栗曼人挥了挥手。“多谢”栗曼人猛然惊醒,抬头喊道。寻雁城。白路坐在靠阳的街墙边,闭目养神,有多少年没这样,什么都不用想的在路边晒一晒太阳了他听到路过的一对主仆,那个丫鬟毛毛躁躁的说道:“小姐,你瞧那边,这人真好笑你看,若说他是要饭的,可是看打扮又不是,而且身边连个破碗都没有,若不是呢,又在哪里坐了一上午,是个傻子吧”白路内心苦笑,居然被人看成了乞丐,下一刻,听到那个小姐说道:“什么乞丐他是在晒太阳。”白路睁开眼看向这两人,心说这苍茫浮世,竟在这里遇上个知己。夏卿卿现在很烦,早知道不该回家,就不用带夏羽儿来了。夏羽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镜在白路身上打转,半晌,对着白路说道:“喂要饭的,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白路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老白头翁。姑娘这样幸灾乐祸,可不厚道了。”夏羽儿看自己被戳穿了,红了一张脸,恼羞成怒的骂道:“好个蹬徒浪子”夏卿卿才要阻止夏羽儿的无礼,白路脸色变了变,目光中带着暗涌,突然出掌打向夏羽儿,全力以赴的一掌,竟是要打死夏羽儿。夏卿卿连忙推开夏羽儿,出掌接下了白路这一掌。掌风去势过于凌厉,夏卿卿感到一阵阴寒透骨的气浪向她拍来,双足一顿,立刻身形拔地而起,向后纵跃了数尺,道:“我这丫鬟虽是无礼,却也罪不至死吧这位兄台不觉得过分了吗”夏羽儿心有余悸的连连深呼吸,她是真的吓了一跳。白路好像才回过神来,呆了呆,从地上跳起来,有些慌张的看了眼夏卿卿两人,半响,道:“两位姑娘对不住了,在下白路,是关外许家庄之人,姑娘若要追究,派人带个话来许家庄就好,但现在,在下先行一步”“你这人”夏羽儿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走到白路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夏卿卿斥了夏羽儿一声,道:“想必公子是有重要之事,你走吧。”“多谢”白路一闪身人就不见了,轻功卓越。“小姐你为什么”夏羽儿不依不饶的拉了拉夏卿卿的衣袖。夏卿卿怒目而视,含愤道:“爹娘太宠你了吧什么时候小姐我说话轮的到你指手画脚了”夏羽儿愣了,夏卿卿不在家这三年,她像个真正的小姐一样,夏夫人和夏大人给她的是和夏卿卿一样的生活,可是她忘了,不管怎么样,她只是婢女。夏羽儿双目含泪的看着夏卿卿,夏卿卿拂袖而去,这几天真是受够了夏羽儿,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女孩,长成了这样白路急匆匆的去找了安情儿,可是听到的却是与几天前不同的答案。“白公子,是我骗了你,你如果杀了我,我没有怨言。”白路笑笑,道:“情儿姑娘,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没有告诉我真相,可是如果我一直相信她,什么事都没有的,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他站起身离去,安情儿静静地看着他离开,轻轻开口:“你有没有爱过我”白路没有回答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安情儿的白露居。白路想到了很多,想起在雁门关时常对洛依依说,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和你两个人。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洛依依骂他蹬徒浪子,结果却爱上了他这个蹬徒浪子。他想了很多很多,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蓦然回首,才发现世界这么大,能容纳他的地方,好像只有这一个。他晃出城,走回和洛依依住过一段日子的小村。“路哥哥”回到院子里时,邻居家的一对相差十岁的兄妹正好在院子里摘花,六岁的小丫头看见白路,把花篮往地上一丢,也不管爬在树上的哥哥了,扑到白路面前。白路蹲下来,伸手想要摸小丫头的头,小丫头的哥哥冲过来,连忙把妹妹拉走,不让白路摸头。“小雪你忘了你昨天发的誓啊”“哥哥”小丫头探头在白路身后看了看,“真的没看到依依姐姐啊”白路脸色一白,摸着她软软的头发,轻声道:“她走了。”小丫头一口咬到白路手上,少年也捶了白路一拳,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坏人逼走了依依姐姐”小丫头突然又松开口,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少年连忙哄妹妹,一边对白路吐了口口水:“混蛋”他抱着妹妹往门外走,走到院门口时,回头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狠狠砸到白路额头上:“依依姐姐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口血一口血地咳,站了两天才又哭又笑的走了”白路愣了愣,慢慢跪到了地上,现在哪里都容不下他了,连这里,也不是他能呆的了。天地茫茫,要去哪里找回他的心而夏卿卿,她回到客栈之后才想起自己怀里还包着苏丹给她的簪子,连忙拿出包簪子的手帕,一看,真的被内力震碎了。“丹儿要生气了”夏卿卿欲哭无泪,开始回忆簪子的样子,看看能不能画下来重新打个一模一样的糊弄过去。“咦小蜡头”突然看到这一堆碎东西里有不一样的东西,经过了那次苏丹留下的簪子,夏卿卿马上想到这是密信。迟疑了一下,夏卿卿点起蜡烛,将小蜡头烤化,果然有半块白绢折在里面,夏卿卿展开看。信很短,只有三行,首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