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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面色平静的点头,红玉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道,“自小陵越便待你极好,你们师兄弟感情好,主人与我都很开心。主人一生只有你们两个徒弟,你与陵越安好,他便了无牵挂。你也知道他常年闭关鲜少外出,陵越一手将你带大。无论他日后遇到谁,喜欢上谁,你始终都是他师弟。”屠苏靠着墙壁,眉色舒展淡淡道,“我从未怀疑过。”“我原以为他待这个方兰生不一般,怕是别有隐情,莫不过他失散多年的弟弟。而今看来倒也不像,屠苏你若想知道不妨去问他。”“红玉姐,不必了。师兄偏爱方兰生,自是有他的理由。他与兰生相处时”他顿了顿,嘴角一弯微微一笑道,“好似很快乐师兄这些年来,为天墉城劳心劳力,兰生这人单纯直率,若能让他感到快乐,这个朋友便值得结交。”“你自己想明白便好,我原本还担心你心中介怀,既如此便放宽心,你们师兄弟还需找寻鬼面人的下落,焚寂煞气更需找到抑制之法。紧要关头,不可自乱阵脚。”“红玉姐放心,屠苏心里有分寸。”红玉凝眉看他几眼,仍担忧不已,却只是叹息一声离开。屠苏抱臂呆立半晌,忽见陵越持剑经过,看到他疾步上前道,“怎么一人在这”他的眉心纠结紧拧,唇角紧抿眼中甚是担忧。屠苏伸手抚上他眉心,陵越不防他有此动作,一时呆在当下,不知该作何动作。屠苏见他满眼困惑甚是紧张,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却未推开他,极轻的一笑道,“师兄。”陵越低声道,“是我。”少年背剑靠墙不语,陵越眉心越发蹙紧,他颇为紧张的舔了舔唇角,这才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有心事”少年只是细细抚着他眉心,轻笑着摇了摇头。陵越看他眸清目明,眉眼舒展,极为惬意的模样,不知为何一瞬间心跳异常。眉心处指腹摩挲的触觉分明,那人指尖温热却在他心口点下了燎原之火。他微喘着气,鼻息温热,持剑的手一抖,霄河铮铮而鸣他却也顾不得。他望着眼前的人,十一年时光转瞬即逝,少年褪去青涩早已长大。铁柱观一战,他为他感到自豪。这是他师弟,他陪伴了十一年的人。而今,这人终于可以独自翱翔。他心中欢喜,却又莫名心酸。正如狼妖所言,鸟会离巢,人会长大。他总是要一人去看看山河美景,感受人生百态,看尽飞花流水,日暮晨昏。他不能陪他一辈子,十一年光景已是最好。他亲眼见证了他如何独当一面,又有何憾。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不可贪求太多。那个乖巧求他御剑、与他一同练剑、说好一同修行的师弟已给了他太多,日后且他一人如何求道。他轻叹一声,伸手碰了碰他微勾的唇角,眉眼温和道,“屠苏,师兄喜欢看你微笑的样子。”屠苏手指一颤,指尖极重的划过他眉心,心口处滚热起来。他眉眼一扬,嘴角笑意好似要溢出来一般。陵越吃痛嘴角一抽,指尖轻按他唇角处,见他笑的开怀,眉心渐渐舒展。这些年来,他鲜少见他如此随性而笑,不由心下一暖,双眼更是溢满柔情。陵越单手握剑,一手抓住他碰在眉心处的手,假意责怪道,“师兄没教过你不要乱碰么”少年极轻的一摇头。陵越叹息一声,神色自若的道,“看来师兄说的话,你都不放在心上了。”说着,他极重的握了下屠苏的手,看他面色未变,稍显惋惜的道,“怎么不否认”他双指捏住他指骨猛一用力挑眉发问。屠苏嘴角一抽,眼露笑意故意道,“师兄想我说什么”陵越倾身贴近那人,霄河剑压在墙边他耳际,一手仍旧紧紧握着他,颇为心伤的道,“怎么想便如何说。”他抿了抿嘴,深深一叹道,“你知道,我从不强求你。”屠苏瞥了眼耳际霄河剑,忽的笑道,“我也喜欢师兄现在的模样。”他的眉心未皱,双眸满是不加掩饰的笑意,脸颊处酒窝分明,整个人神采奕奕。陵越忽的一愣,盯着他平静双眸半晌不语。他又一次不知该如何开口。屠苏微微离开墙壁,倾身靠近他,贴着他耳侧道,“师兄所教一切,屠苏半点不敢忘。”陵越很是触动,双眼震惊的望着空空的墙壁,压在墙壁的手颓然松下,他长叹口气,认命般的搂着眼前之人,“忘记也没关系,你总该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屠苏靠着他,单手紧贴他后背缓慢摩挲,轻声道,“此番下山,屠苏心中虽结识许多新朋友,也改变了些许看法,但师兄的教诲未曾忘却。屠苏觉得,也没必要忘却。”陵越持剑轻拍了拍他,哑然笑道,“你能如此想,师兄很欣慰。只不过,世事无常,事随境迁,有些事有些想法原本是对,而今也许是错。你也不必太过执着,所谓随性而活正是如此。”“师兄想要我随性而活,那你呢”“各人活法不一,你不必为我担忧。”“屠苏只望师兄有朝一日也能随性而活。”他微微退开身子,神情严肃的看着陵越。陵越松开怀抱,手指极快的碰上他眉心,轻笑了下。他并未应许,屠苏眼神稍显失落,心下当即一酸,转而却又正色道,“我知道师兄有要承担的责任,屠苏的想法怕也只能是奢望。无论师兄如何选择,屠苏都不会有异议。因为师兄所想,亦是屠苏想做之事。天墉城需要师兄,屠苏也是。”陵越忽的大笑几声震的发髻轻颤,他撤指垂首轻碰他额头,压低嗓子道“我原本想以你现在的能力,师兄在旁也只是相助于你罢了。师兄能听你如此说,很是高兴。”两人额头相贴,陵越微翘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擦过屠苏双眼,带来微微的痒意。他屏住呼吸,深吸口气,这才道,“屠苏一直都希望师兄能在身边。”两人鼻息相近,交互的气息烫伤两人心口,陵越不由又舔了舔唇角以缓解内心蠢蠢欲动的欲念,他轻笑一声道,“如此便够了。”屠苏指尖一抖,伸手抓紧他衣角道,“师兄,即便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陵越抵着他额头半晌不语,忽的应道,“我会的。”屠苏眸光清冽,面色平和,唇角却是轻颤,他颤音道,“这样我便放心了。”陵越忽的抱紧他,霄河剑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发出铮铮之音。他的身子颤如抖筛,铁壁紧箍屠苏,固执的不许他躲开。屠苏不言不语,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渐渐平复心绪,缓缓松开他。他面色平静道,“我们该启程了。”屠苏点头道,“好。”作者有话要说:我把二十九集又拆了一点开了个脑洞,还剩下一点,还能再开一章脑洞吧还有一直有个bug,就是他们在一起不是八年是十一年我在文档里查找替换过了,才想起来网上没改现在我也不知道哪章写到了年数,这个bug太明显了,我败给自己了:3」对了,这章甜甜哒,差点就亲到了我会说么、章二十八:陵越兰生章二十八:陵越兰生青玉坛之行因尹千觞一事未能即刻启程。尹千觞这人,陵越有所耳闻,那日一见惊觉有所蹊跷。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与四年前闯入剑阁盗剑的鬼面人极为相近。他虽怀疑,却因少恭与屠苏的原因,不敢轻决论断,这才与红玉、屠苏商议试探。刀剑相交之际,眼神交汇之时,陵越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尹千觞便是当日盗剑之人。对于他的说辞,陵越未多作怀疑。他信任屠苏,少恭与屠苏交好,尹千觞是少恭的朋友,想来当年确实为生活所迫这才险而盗剑。尹千觞虽是鬼面人,但并不是杀害肇临之人。他既受雷严指使,鬼面人的事便与青玉坛脱不了干系。眼下,他更是挟持了少恭,青玉坛之行迫在眉睫。对于隐瞒身份一事,尹千觞极为愧疚,临行前来找屠苏时亦显得尴尬异常。当年之事并未造成大的伤亡,眼下众人皆是朋友,屠苏也未追究此事。此去青玉坛,形势不明,他不得不担忧。尹千觞与他一同坐在门前,递给他一壶酒道,“我与陵越先行打探消息,一旦得信即刻通知你们。桐姨的病情尚未好转,还劳烦屠苏兄弟多多照应。你也知道,少恭没什么亲人,桐姨这些年来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在他心中自是不一般。眼下,她这样昏睡不醒,我都快没脸见少恭了。屠苏兄弟,有劳你了啊。”屠苏接过酒坛并未喝,只道,“桐姨是少恭的亲人,屠苏自当照应,千觞大哥且管安心。倒是你与师兄此去凶险,一路小心才是。”尹千觞拍开封泥,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豪爽大笑道,“屠苏兄弟,太过担忧,太过担忧了啊。以你陵越师兄的本事再加上我尹千觞,区区青玉坛又何必放在眼里。”他虽面上瞧着极为自信,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青玉坛弟子众多,他去过几次,皆未能救出少恭,这次去到底会如何,他亦猜不到。“少恭在他们手里,还是小心为上。”屠苏不由提醒道。“放心,放心啊大哥向你保证,一定救出少恭,也不会让陵越受伤”他将胸脯拍的作响,见他手里酒坛封泥未动,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夺回酒坛,拍开封泥灌了一口,起身道,“既然这样,屠苏兄弟我可去准备准备启程了。答应我不告诉晴雪的事,可要守口如瓶啊。”屠苏无奈看他一眼,淡淡点头。得知雷严与鬼面人相关,乌蒙灵谷被屠以及肇临之死都与其脱不了干系,一时间仇恨怨恨牵引出体内煞气,若不是师兄训斥,他险些被煞气控制一人独闯青玉坛。大家一直为他找寻控制煞气之法,他却差点因仇恨涉险,屠苏面色一僵,忽的起身。既已得知鬼面人消息,需告知天墉城,芙蕖这便回山。她自是希望大师兄能随她一同回去,却也明白鬼面人兹事体大,陵越不得不留下。山下虽好,她仍旧牵挂着天墉城。她不想他们被山下风景迷住,只想他与屠苏有朝一日能回来。芙蕖的心思,陵越一直都懂。他这个师妹自小便一心向他,而他自小便身负众人期许,早已做好一生都以惩妖除魔为己任的打算,天墉城的责任不可不担。待到屠苏上山,他便又多了一份责任在身,修炼成仙方能相助屠苏压制体内煞气,不让煞气有机可乘铸成大错。他一向清心寡欲,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不曾上心。而芙蕖毕竟从小便在他身边,他对她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心思。无论是她还是屠苏,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也是亲近的人。他想护住屠苏,也不想伤了芙蕖。执掌天墉是他的责任,他不能给她无谓的希望,是以每次皆拒绝她的剑穗。鬼面人之事尚未解决,他不能就此回山。而芙蕖这次送的剑穗,他收下了。无论将来如何,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他师妹。送别芙蕖,陵越便去见了方兰生。襄铃正在院内休养,看到他仍是有些后怕。方兰生一跃而起挡在她身前道,昂首道,“陵越大哥你来做什么”陵越握剑一指襄铃道,“让她先离开,我有话要和你说。”襄铃方摇头,却见陵越双眼一勾,剑尖一指道,“我就说几句。”襄铃不安的看他几眼,见他双唇紧抿,眉心皱成一个疙瘩,神情虽波澜不惊,却隐约透出几分不寻常来。她思虑片刻,想他待兰生一向极好,未曾伤过他半分,这才拍拍方兰生道,“我先走了,等会再过来。”她一溜烟的小跑着离开,徒留方兰生扬声喂了几句。他无趣的坐下草地上,随手拽了几把草扔掉道,“你来做什么”陵越看他神色不悦,知晓怕是昨日所言伤了他,不由握剑蹲下身道,“明日我便要启程去青玉坛,你法力不济,襄铃仍需静养,还是留在此处。”方兰生扫他一眼,慢悠悠的哦了一句。陵越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遂将剑搁在一旁,盘腿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临行前想来看看你,襄铃之事也得给你二姐一些时间接受。这些年来,她为了你和方家着实不容易,不要与她置气。”方兰生歪头面色诡异的看着他道,“陵越大哥你对我这么好,不是因为喜欢我二姐吧”陵越被他这话逗的一乐道,“上次说我断袖,这次说我喜欢你二姐,下次准备说什么”清风温和扫过草地带来一阵青草干爽的气息,陵越笑容浅浅双眼温和的看着他,见他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方兰生微显尴尬的挠头道,“屠苏让我下次不要对你乱说。”陵越眉心一挑,叹息道,“他是这么和你说的么”方兰生点头,挠了挠脖子,赔笑道,“屠苏特意警告让我不要乱说,陵越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就是你看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啊”陵越低声呢喃,“到底是为什么。”屠苏站在两人不远处,亦想问到底是为什么。这事搁在他心里多日,扰的他心神不宁,江都路上他想了一路仍旧未看的透彻,而今看他们在一起惬意模样更是不懂。他们师兄弟间向来无话不谈,琴川时师兄说他变了,其实他一直未变。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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