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文才笑道,“你还挺有头脑。”“不,我想说的是,蜀中告急,很有可能让桓豁出荆州兵支援。秉章是去荆州吗”马文才点点头,“我也想会会秦兵。”“不行,你好好跟着桓熙混两年再说。你去了也不能赢。”马文才瞬间怒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打不赢就不打了吗东晋将灭,我们是不是回家种田算了你这阵子一直畏畏缩缩究竟是怎么了”梁山伯蹙眉,“你先熬过这阵倾轧再说罢,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哪怕你真拼命,难道以你一己之力能守住蜀中守住又如何,桓温一死你就滚蛋了”“蜀中一破,万里良田俱归氐人,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叫我眼睁睁看着”马文才激动道,“你以为我是贪那四品官帽么。”梁山伯吐出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道,“山伯,你不能用儿女私”“我只是不想你白白送死”梁山伯把茶盏在桌上一掷,转身上床,闭上眼沉默了。55、僵持月余的分歧终于爆发,饶是马文才此时也不愿意让步。两人从晚上起就冷下脸,直到第二日也不见好。马兴与四九面面相觑,不敢啰唣。文渊依旧滔滔不绝,声音随着马车的轱辘声抑扬顿挫。梁山伯借口出去透透气,钻出帘子一屁股坐到马兴与四九之间。他抓住四九的手,怒道,“这个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何苦现在做个赶死鬼”四九战战兢兢,呵呵一声不说话。梁山伯看了一眼马兴,外面日头大,晃眼睛,他坐一会子回去了。不一会儿马文才来了,插到两人中间,开门见山,“他方才说了什么没有”马兴把梁山伯的话背了一遍。马文才气道,“他当自己是沉得住气现下不做些什么,往后没了靠山,又有前科,一辈子都当个小兵如不把握时机,一展雄风,谁理会你是哪个”说完意味深长地望了四九一眼,拂帘走进去了。不一会儿梁山伯出来了,急道,“他方才说什么”马兴四九:“”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时辰,四九发飙了,“求求你们别闹了帘子都给掀掉了”梁山伯与马文才自是恨恨地瞪对方一眼,中间隔离带简直是飞雪飘霜,难为那文渊心大地一直口若悬河。一行人来到王凝之府上,小厮却道这几日与夫人一起往东山去了。文渊拜了帖子,又与门房客套几句,车轮一转往东山去。东山,可是谢家的老巢。马文才双眼冒绿光,心里yy自己突袭一发把谢家一锅端脑补果然是会传染的亲。到达谢家别墅,已将近黄昏。门房进去通报,梁山伯靠着青瓦打量着此处。不愧是陈郡谢家,选的地方可谓得天独厚。此处依山傍水,冬暖夏凉,傍晚正有山风,是块风水宝地。那建筑颇有些南北结合的味道,门口蹲着两尊玄色貔貅,飞檐巨柱,连门槛都是上等的伽楠木。又有细致的木雕、画屏,金匾下挂了一个鸟笼,里面一只八哥咕咕地睡着。梁山伯正沉溺于美景中,被马文才嗤笑道,“这就看傻了”梁山伯一时忘了,笑道,“我又没嫌你。”马文才一愣,想来是他又犯了毛病忘了两人还在闹别扭来着,心里一动,还没想好就已经抓住了他的手。两人俱是一怔。“干嘛啊两个大男人”梁山伯尴尬道。马文才见他耳根红红的模样,什么气也没有了,硬把手指挤到他的指间,“牵一下怎么了,什么没做过”梁山伯踹他一脚,手却怎么都甩不开了。马文才抬手端详着,梁山伯十指修长,骨架平整,手背上光溜溜的像个姑娘。梁山伯也端详着马文才的,手心手背色差蛮大,今年夏天是晒黑了些,手指上有些细软的汗毛,看上去煞是硬汉。梁山伯吞了口口水,想起他小腹处一簇体毛,蔓延下去插入的时候被他后穴的液体打湿,毛毛地摩挲着他的穴口。马文才喉结一动,想起梁山伯腋下、腿上毛发均不浓密,有也是颜色淡淡的,难不成还是营养不良唔不过怪好看的。两人脸红红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眷恋。梁山伯噗嗤笑了,马文才微恼抬手去揉他的头发,持续了一天的冷战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马兴与四九各松一口气。妈呀总算结束了,他们可被玩死了。不一会儿小厮出来了,领着唾沫横飞的文渊与诸人往内走去。半路上碰见大美男谢琰,也就是谢安的第二个儿子,看上去比梁山伯马文才大不了几岁。主要是文渊与之一路客套,马文才则偷偷攥着梁山伯的手屁颠屁颠在后方跟了。刚拐过别院,就看见游廊旁边蹲着两个小娃娃,叽叽咕咕地搓泥巴。谢琰微愠道,“瑍儿,你是兄长,怎的也带着澹儿这般胡闹”当下剑眉倒竖,叫来谢澹的奶娘打水来给两人洗手。那谢瑍却不肯站起来,“捏好了呀就捏好了”谢琰尴尬地把他拉起来,“今天有客人来了,你可表现好些,仔细回去你姨娘”谢瑍立刻怯了,“姨娘打”忽地一双大眼睛一亮,死死地盯着谢琰身后。梁山伯本面无表情地围观着,想到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谢家老巢确实厉害,谢a谢b一坨坨的,头都大了。忽地看见那大一点的小孩儿盯着他,泪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笑道,“小盆友”“娘”谢瑍瘦弱的胸膛忽地爆发出一阵惊叫,接着就如同脱缰的野猪轰地一声扑进了梁山伯怀里谢琰拦都拦不住马文才见他一双小脏手啪唧拍在梁山伯腿上,眼疾手快地逮住这小屁孩,怒道,“谁是你娘”谢瑍死死扒住梁山伯不松手,哇哇地哭得惊天动地。梁山伯:“”这他妈演的是哪出谢玄于后花园石几旁坐着,王凝之正劝慰着落魄的谢石,扯着扯着又俱是些清谈,谢道韫于一旁抚琴,微微蹙眉。谢玄面上笑得温和,婉言道,“道法的确大有裨益的,不过也不可尽信卜卦之术”王凝之点头称是,“愚兄道行尚浅,天道无穷,纵是再有几千年也无法参透。只是这些年来隐隐有些体会,想来是精诚所至。”谢玄笑笑不语,打仗的时候难不成也用道法么忽地眉心攒蹙,好似听见了自己那倒霉儿子的声音,一晃又没了,只得继续自斟自饮。谢道韫见她哥那副悠然文雅的模样,却知道他心里定是一番讥嘲,琴音一转。“爹”谢玄眉心一跳,不动声色。抬眼望去,只见自己儿子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扒在一个半大少年身上不肯下来。他放下茶盏,伸开双臂,笑道,“又胡闹。下来,到爹这儿来。”谢瑍不肯,抱着梁山伯的脖子,“娘。娘回来了。”梁山伯环顾四周,想来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眉目沉稳的青年便是这小屁孩的粑粑谢玄了,认不出那俩中年男子是谁,倒是一旁那女子,虽已不再青春靓丽,却自成一派风流不会是谢道韫吧谢玄抿着唇打量了一会儿梁山伯,喃喃道,“不不像。”瞬间收住失态,威严道,“瑍儿,你认错了,过来。”谢瑍被他爹一瞪又委屈了,乌黑的眼睛里又要冒出水来。梁山伯看得可怜,连忙拍拍他的脑袋,搂住他,“无妨,无妨。小孩子撒撒娇有什么。他一见我便与我亲近,我见了也欢喜。”当下谢琰堪堪找回了面子,向诸人介绍一番。说到谢石时他万分尴尬,只淡淡地应了声,不坐很久又扎了个筏子遁了。谢琰给诸人赐座,梁山伯因为抱着谢瑍的缘故自然坐在谢玄旁边。谢玄好几次想把谢瑍抱过去,奈何他怎么都不愿意。谢瑍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听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就困了,埋在梁山伯怀里呼呼大睡。一行人先是听文渊长篇大论了一通,之后才说起正事。陈夫子是希望邀请王凝之于重阳后到书院指点一番,王凝之想了想道公务繁忙,此事仍须斟酌。于是文渊又叫梁山伯与马文才拿出书院里学子的书作来,梁山伯有些羞赧,总有种班门弄斧的味道。马文才却浑然不觉,一副“那就姑且给你们一看”的屌样展开了卷轴。王凝之细细看了,点着一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道,“此作狂狷,有大将之风。”看了那印泥,是马文才的。又点了一幅梅坤与王蓝田的。谢道韫一曲了了,拢袖敛裾而来,温婉道,“老爷喜欢这样的。”纤指一点,“这幅也是好的。卫隶钟楷之间。”摊开看了印,是梁山伯的。又点了一幅祁清的。谢玄缓声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梁山伯忙道,“咳,不是我写的。”谢玄又看马文才的诗:烽火烧秦岭,挥刀向天庭。山原破晓青,狼胥待去病。黄河夜长哭,马嘶惊灯影。含沙霜满面,握雪泪成冰。铁衣不敌寒,苦酒暖豪情。中原溅胡骑,焉俾白骨宁笑道,“志气不在小,想带兵”马文才答道,“想收复失地。”两人目光对上,谢玄带着笑意,打量着这无畏的雏虎。马文才收敛锋芒,只是眼底终究藏不住一抹倔强。殊不知,这是多年后的两位情敌的第一次交锋。56、谢家留了晚饭,谢琰回东边宅子里去,谢玄与谢道韫一并招呼了诸人。文渊遇上王凝之就跟牛皮糖似的,一直胡吹,听得谢道韫委实受不了,诌了个由头派他跟掌事看风水去。座中刘氏立侍,看上去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言语间也显聪慧,只是想起谢瑍说的“姨娘打我”,梁山伯总有些不自在。谢瑍此时醒了,见了刘氏就似老鼠见了猫似的,死抱着梁山伯不肯撒手,口里胡乱地叫着娘。刘氏掩嘴笑道,“瑍儿都五岁了,怎的还见谁都叫娘。”谢玄也觉丢脸,呵斥了两句。梁山伯给小孩擦眼泪,实在心疼,硬着头皮道,“无妨,无妨,童言无忌。”继而夹了个芝麻酥饼,掰了喂他吃。马文才在一旁看着梁山伯修长的手指和谢瑍白生生的脸蛋有些心痒痒。谢玄不容拒绝地说道,“瑍儿自己吃。”谢瑍窝在梁山伯怀里,真像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梁山伯看得难受,笑着说是自己喜欢小孩儿,偶尔宠他几次也无碍。刘氏怔了一下,打量了梁山伯一会子,问道,“你是王家什么人”问得梁山伯一头雾水。她被谢玄瞥了一眼,自知失言,退到一旁去捧茶。后来谢瑍一直抱着梁山伯不松手,怕一松手“娘”就跑了,一群人怎么都没办法,还是梁山伯最后拍着他入睡了才给谢玄接过去。谢玄笑着拱了拱手,“犬子鲁莽,见笑了。”梁山伯摇摇头,“小孩子缺爱都这样。”说完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打了谢玄的脸,脸红起来。谢玄笑笑,“是没什么时间陪他。”又邀他们留宿。马文才只说山下已投了旅店,行装俱在店里,谢玄不好再留,便让他们走了。马兴和四九赶起车,问道,“那老神棍呢”“留下了。明天启程回去。”“这就回去了”“王凝之不得空。且等一等他的信罢。”梁山伯抱了一天的小孩,心里软软的,马文才一坐下就给抱住了不松手。马文才笑他,“还给人家当老妈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嗯。”梁山伯躺在他怀里动了动,“瑍儿还挺沉。来,给大爷捏捏肩。”马文才见他那欠操样儿笑道,“哟,瑍儿都叫上了。瑍儿,吃糕儿不。瑍儿,吃点青菜”被梁山伯怒捶一记,笑得更欢了,“瑍儿,要吃奶不”梁山伯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啊好啊我要吃奶。”三两下扯了马文才的胸襟啊呜咬住他浅褐色的乳头,狡黠地吮了两口。马文才呼吸一滞,“我劝你别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