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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0(1 / 1)

亲了。我”马文才拂襟坐下,“我已经在黄家撒了一回野,英台我是娶定了。”此事虽有蹊跷,却也不是第一次听见祝英台的名号了。马誉心里暗喜,这小子果真对这女子有些不一般的,怎么也比糊弄他们不肯成亲了好。只是那祝家“此事还有待商榷。”马誉自顾自抿了一口茶,“祝家庄家底一般,现下更是每况愈下,那祝小姐我们也都没见过现下”“祝家庄的险境正是因为黄家作威作福,若与我们结了亲,就算放在以前他们也没胆来的”马文才有些急躁,“爹,此事不能拖沓,再不动手,英台可就可就羊入虎口了啊”吕氏看见儿子算是有了个正经心上人,一扫几日的阴霾,“哟,见你这副猴急的模样倒是难得,那祝小姐有这么好”“胡闹人家都定亲定好了,不日便要成亲,我们此时夺人所爱,与黄家结了梁子是小,被人骂作不仁不义才是可怕的何况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你办个一言堂”马誉捻了捻胡子,“以你的资质,祝家的闺女想做正房太太,还得掂量掂量”吕氏见马文才马上要暴怒,连忙打圆场道,“你这个老顽固,挑媳妇又不是挑女婿,文才喜欢便好了。”语毕又给他使了个眼色。再怎么说,人家是个女的,比梁山伯可好得太多了不是马誉悠哉悠哉地抿着茶,不肯再多说一字。马文才咬牙道,“我非她不可了,这是她生辰八字。我就任性这一回。”吕氏试探道,“要不先娶来做个妾”马文才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马誉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多大的事呢,你现在才抖出来。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弄来糊弄我们两个老的罢”“怎么会”马文才收敛神色,规规矩矩地跪下,“爹,我就实话跟你说了罢。我我对英台是有意。但是我对山伯”吕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眼圈红了。马誉摔了茶盏,怒道,“你还有脸说”马文才继续缓缓道来,“是,我的确想过一生不娶,然而”他顿了顿,叹道,“爹,娘,如果真要我娶妻,除了英台,她是我们俩在书院的拜把子兄弟,除了她我做不到。我不能对不起山伯。”吕氏落下泪来,“你糊涂啊两个男人,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们还小,懂什么情情爱爱的成家之后又怎么样不是照样过日子,照样是好兄弟吗”“娘,山伯已经是我妻了啊”“混帐”马誉气得浑身哆嗦,拿起拐杖就要打。“爹我也不想马家无后就这么说罢,要么娶英台,要么一生不娶,我说到做到。”马文才站起来,神色冷峻,甚至有些阴狠,“当然,你们可以逼我成亲,但是要不要孩子,还是我说了算。”马誉瞪着这只气势嚣张的雏虎,竟说不出一句话。“这是她的生辰八字。我回去下帖。”语毕他干净利落地走了。马誉坐着愣了好久,忽地一拍桌子,“马兴把马兴给我叫来”84、“四九,我难受。我什么都不想做。”四九走上去,挨着他躺下,夏夜的星星落在梁山伯湿润的眼睛里,满目星光流转,好似下一秒便会溢出来。“我不想管了,我想去找他。”梁山伯平静地道,“我想问问他,他打算拿我怎么办。”“多久了”“三十九日了。杳无音讯。”梁山伯声音沙哑,“他不会是死了罢。”“公子”“四九,我好累,做什么都不快活。”四九抬手搭住他的肩,“公子,我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好像人还是活的,一颗心却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我夜里老是梦见那道雷,我也没做错事啊,恁的就是心慌。有时候倒想,你劈罢劈罢劈死了我我倒舒坦了”“这话也说得。”四九呜呜地哭起来,“没意思,真没意思啊”“唉,一来鄞县就都是什么事儿啊。海寇,刘家案子,发大水,害死了我娘,现在又跑了”梁山伯的眼神渐渐迷离,心口猛地一搐,声音戛然而止。四九仰着天迷迷瞪瞪地等了良久,转过头,当他是睡了。他起身将他抱起,出奇地轻,他甚至有错觉,怀中的梁山伯已经化为一片飞羽。他低下头侧耳倾听,梁山伯的呼吸声若有若无,胆怯而卑微。梁山伯昏迷了两日。醒来后他只当是前些日累惨了,照常吃喝,照常主持鄞县重建任务。只是每日乏得早,日头刚落下就经不住想睡。唯有知情的四九、槿儿和阿虎等人急也急死了。“大夫,今天有所好转没有”老郎中摇摇头,“大人五脏六腑都伤了元气,早些年就落下的病根,偏偏不懂得修身养性,现下心力交瘁,肝肾衰竭,已有衰颓之势怕是难以挽回了。”梁山伯沉沉睡着。“四九梁大人的信”四九接过信来一看署名,乐了,“马公子的信明儿一早给公子看了,他定能舒坦些。”“是了,若有什么喜事,冲一冲近来的晦气倒是好事。什么烦心事、伤心事可先瞒着,否则”老郎中不忍道,“怕是没多长时日了。”天色刚明,梁山伯照例转醒。他下床一个趔趄,正巧四九端水进来,连忙来扶。他笑道,“没事,不过睡久了脚麻。”语毕抬手端水盆,盆子一歪,“哗”地一下溅了一地的水。梁山伯怔住了。“公子哈,你是还没睡醒罢”四九笑了几声,转身再打一盆来。梁山伯抓了抓自己的手,有些脱力,“奇了怪了我是还在做梦呢。”“公子,近来都是些晦气事,终于来了件好的。”四九笑嘻嘻地摇了摇手中的信,“猜猜是谁的”梁山伯一愣,“我看看。”四九“嘿嘿”一笑,耍了个花,乖乖递给他。梁山伯喜不自禁,忙不迭去拆,“从哪儿寄来的”“说是钱塘。”“他竟在”梁山伯的调侃卡在喉咙里。四九期待地望着他,却看见他的笑容冻结在脸。梁山伯放下信,垂着头,困难地喘息,浓密的睫毛脆弱地颤抖。“公子”他不可置信地打开信又看了一眼,才看了两行,又像方才一样不忍卒读。山伯:我要成亲了。梁山伯只觉得日光晃眼地花了他的视线,窒息的不知道是他,还是他不肯死心的爱。痛的不知道是他肋骨后软弱的肺腑,还是他那颗用情太深的心。他面容惨白地笑了一记,抬起头来,“四九,我们去一趟钱塘。”山伯:我要成亲了。对不起。我没能信守诺言。愚兄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就是和你走到了这一步。上次见面之时,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我们之间无非是兄弟之上过了头,这一脚收回来,于你于我,或许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我曾真心想和你厮守一生,然而人生有太多意外。离开鄞县后,荀琮找到我,说巨伯被黄家的人给打死了。我到了上虞寻到英台,她差一点就要被嫁进黄家。巨伯之死给了她钻心蚀骨的打击,她整日以泪洗面,我日夜安慰她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不知事情怎会闹到如此田地其中缘由我百口莫辩,而结果又是我难以开口的。山伯,我不求你原谅,只望你不要再记挂这样一个负心人,也早日寻得自己的归宿。毕竟英台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坐视不理。或许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也会明白,妻子与兄弟终究有一道跨不过的坎。我不敢说我爱英台胜于你,然而我不能不说我对她全是身不由己我要为人夫、为人父了,我已经不能再爱你了,山伯。我没我说得那么强大,也没你想得那么优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不要你理解我的抉择,只望你死了最后一点无用的希冀,放下一切,莫要为我们之间的事再伤了身子。痛只是一时的,你一定能熬过。过了也就忘了。我很抱歉。我没有脸见你,你也不必再来寻我,平白惹得难受。六月十三,是钱塘太守马家公子马文才大喜的日子,钱塘湖畔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天才刚擦亮,大街小巷里便涌出一个个身着喜色的人来,一个个作揖道福,挤在路旁等着看马家风风光光的迎亲队伍。马府门前更是一片繁忙,梁山伯势单力薄,在人群中挤了好久,总算是拽住了来昭。“来昭”梁山伯仰起一张苍白的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甫一开口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来昭一看来人吓得不轻,“唉哟梁公子,你怎么来了”梁山伯的肤色如同鬼一样,眼圈青紫,开口就不住咳嗽,“我要见文才。”“梁公子,实话就跟你说了罢,你们的事啊,早瞒不住啦”来昭拉着人挤出人群,拐进西门的小巷,“你不知道老爷夫人知道以后是把我怎样一顿好抽现下你也看见了,少爷要成亲了你还来做什么”“我要见文才,带我去见文才”“公子你这不是害人害己吗别说我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法带你进去啊你还是小心些,别让老爷瞅见你,说不定你还能多活哎公子梁山伯”来昭眼前一晃,梁山伯已埋没在耸动的人群中。“出来了出来了马公子出来了”迎亲队伍队列整齐,一个个油光发亮的漆箱里装着沉甸甸的嫁妆。带头的一匹油黑的高头大马披着大红礼花,上坐一位风华绝代的年轻新郎。“文才文才”人群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挣扎渺小地被淹没。马文才一袭大红礼炮,朗眉星目,嘴角含笑。他峨冠束发,以一乌金凤簪挽住,一股乌黑浓密的长发披在肩后,肩膀挺阔,气宇轩昂。他郎声道,“感谢诸位到场马某大喜之日”语毕,大手一挥,乐队奏乐,喇叭吹得震天动地。“文才文才咳”“公子公子”马文才帅气地一扬马鞭,笑意更深。山伯,从今往后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想到祝英台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他更是畅快,一壁御马,一壁向路旁的人们挥手回礼。山伯一定会喜欢他的。“文才”梁山伯丢下四九,剧烈地咳嗽。地上铺满了碎落的红纸,一地繁华。梁山伯踉踉跄跄地跟着马队,在人群里磕磕碰碰。掌声之间,一人无意间捅了梁山伯一肘,自己也未发觉。梁山伯的叫喊滑稽地哽在喉间,吐出一口血,再也爬不起来。85、富丽堂皇的马家正殿,清一色的大红绸缎映得在座宾客都是喜气洋洋。几百桌檀香圆桌之上早已备好了珍馐美酒,姿色出众的婢女们垂手立侍于一旁。大堂之上是桓家送的一副牌匾,上是金镶的“百年好合”四个大字,匾下摆着一具象牙案板,红烛金盘,火光烁烁,艳丽的烛泪蜿延流下。堂上一把手坐着面色自如的马誉,挨着他的是一脸喜色的吕氏,另一边自然是神色殷勤却难掩尴尬的祝威和吴氏。礼官叫道,“新人到”大伙儿俱是一番起哄。“哎哎你是做什么的请帖呢”马府门口的小厮赶忙拦下人,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梁山伯微微推开四九,自己站着,慢慢挺直了背脊,“我是来还马公子的东西。”“什么东西现在里边儿正拜堂呢,明日再来罢。”梁山伯抿着唇,摊开手掌,眼神如垂死之人,狠厉地剜了他一记。那小厮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一拉,登时噤声。就这么进去了熟悉的庭院回廊,现下都缀上了喜色,看在眼里,血一样热。梁山伯如一只孤魂,攥着手心一颗如血的佛珠,飘飘荡荡地走到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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