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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最僻静的院落中,腿上搭着貂绒毯子,夏漠迟垂了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一如往日。秦嫣伫立片刻,挽了欧若吟的胳臂,淡淡笑道:“我们走吧。”第一个要走的本来应是曹胄。每年他都是来得最晚,走得最早的那个。雪落之时,梅开之日,即是未东新年。新年过后,那些从远方赶回的夫侍也要相继离开,回到他们自己的生活中。然而,今年,第一个要走的却是宁微。新年过后,十日未至。宁微眉眼含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温声道:“祖父病重,危在旦夕,宁微不日将回宁府看望,请夫人准许。”秦嫣点点头,笑容温婉:“孝乃立身之本,宁微回去之后也替我向他老人家进点孝心。未东无甚大事,你在宁府多留几日吧。”宁微俯身作礼,恭谨道:“谢夫人。”转身,离开,步履从容平稳,甚至连任意两步的相隔时间都是一样的。继宁微之后,曹胄、欧若吟两人也向秦嫣说定了离开日期,而卫凌行事随意,大概又是看心情吧。今年第一个提出要走的是宁微,最后一个提出要走的是楚江。厚厚的积雪还未融尽,然而未东却已显出初春景象,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枝头鸟儿又开始婉转地吟唱。人们厚重的冬日衣裳也渐渐换成轻薄的春衫。年轻美丽的女子们嬉笑着成群结队踏春,遇到心仪的男子,不禁秋波横送,眉目传情。那日正是午时,太阳当头,然而阳光却是温暖而和煦,照在身上让人懒懒的,不愿去想任何烦心事。秦嫣其实是懒散而且会享受的人,这点跟楚江倒能达成一致。这般好天气她当然不愿错过,于是命人抬了把藤椅,放在门前。她舒舒服服地躺上去,一边啃着点心晒太阳,一边觑眼看楚江处理文件。堆积如山的文件一点点减下去。批阅完最后一本文件,写下最后一个字时,楚江不急不缓地开口:“秦门主,在下近日思量,入未东有些时日,但秦门主所托之事却是毫无进展。在下能力不足,难以担此重任,还望另择贤良相助。之前的佣金以及违约补偿,不日即着人送至。未能完成任务,在下真的,很抱歉。”手上一抖,点心跌落衣摆之上,秦嫣很自然地捡起来,放入口中,慢慢品尝,咀嚼,尔后缓缓咽下,这才轻声笑道:“教主要走了”楚江抬眸,望着她的眼睛,轻点头:“是。”秦嫣也望着他的眼睛,同样点了点头:“好。”默了默,她又笑道,“教主准备何时离开”楚江淡淡地笑:“尸位素餐在下深感惭愧,宜早不宜迟吧。宁公子回府之后,我便随之离开。”秦嫣继续点头:“好。”尔后挥手招来一名侍卫,她低声吩咐几句。那侍卫立刻离开,不多时取来一张银票双手递于秦嫣。她自藤椅上慢慢起身,掸掸衣袖,优雅行去,立于楚江面前,轻轻放下那银票,含笑道:“这段时间教主表现不错,这是十万两,本门主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至于佣金以及违约补偿毋须送还,这些渣本来就难搞得很,我也清楚改造他们几乎不可能。所以,教主不必自责。”楚江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四目相视,眼底皆是完美笑意,遮掩所有真实情绪。久久凝视,久久无言。楚江微微偏开目光,唇角轻勾,笑道:“秦门主,你知道女人为什么爱哭吗因为有时眼泪便是她们最好的武器。”你怎么不哭了你哭一下啊,你一哭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眼底笑意轻漾,秦嫣浅浅地笑:“女人的眼泪纵使易令人心生怜惜,但若经常哭,让对方看惯了看腻了,也便不值钱。凡事有个度。”我对着你哭过那么多次,你还是决定要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他伸出手,静静地等待。她将纤纤素手放于他的掌心。楚江轻轻握了握,缓缓松开:“保重。”秦嫣颔首微笑,抽手出来:“保重。”翩然转身,步履从容平稳,甚至连任意两步的相隔时间都是一样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宁微为何连走路都能计算得如此精确,因为于他们而言,时间流动突然凝滞,所有一切变得缓慢,所以很轻易就能迈出相同的步伐。你喜欢楚江,你把什么都给他,你看他会不会同样喜欢你,肯不肯为你留下来他那种人连自己都不顾惜,又怎会顾惜你他是一阵风一阵阳光,吹在身上温柔照在身上温暖,但你以为你是抓得住风还是抓得住阳光秦嫣,你等着吧,今日我所受的痛苦,他日必完完整整地还到你身上,一分一毫都不会少。楚江这两个字在心尖上滚了几下,最终沉入心底,再看不见。他或许曾顾惜过她,却不会为她留下来。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程浮曾说,有那样一种人,他们只要相见,就注定会被彼此吸引,性格与气质使然。你和楚江便是如此。为什么会被彼此吸引呢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不需过多言语,很容易就能看清对方的真实心境,对方的坚强与软弱,光明与阴暗。他懂她,她亦懂他。她懂他,他的胸膛温暖宽厚,靠上去让人莫名觉得安心;他的呵护细致,他的柔情无处不在,像是清风环绕,令人不知不觉沉溺;他能毫不犹豫地放下男人的骄傲与尊严,只为给她最甜蜜的宠溺,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与无理取闹,一点点温暖着她,不厌其烦她也懂他的凉薄,一个连自己都不顾惜的人,又岂会顾惜他人;他的颓废,他其实是厌弃这世间的,所以不肯为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他的负心薄幸,非礼过她那么多次,最后把她整颗心都拿走了,却对她说他要离开了。或许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她对未东的责任,他对自由的向往。一个只能驻足被束缚,一个要自在翱翔无忧无虑。他不会为她留下来。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吻她,总是喜欢选择夜色最浓的时刻。他说夜色太好太温柔。她懂他,她又岂能不知只是因为此时看不清彼此,此时隔着最浓重的黑暗,这样就能遮掩彼此眼中的异样神色,一厢情愿地以为谁也不会离开谁。他对她百般好百般宠,可是却从来不曾说过喜欢她,从来不曾给过她哪怕半句承诺。她借米辞之事试探他说:教主,你们男人有心吗他说:有的有的吧。她问他说:教主,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他说:哦,以前没有。她追问:那、现在呢他说:现在么你说呢,秦门主他一开始就为自己留了后路,她说呢我他喵的哪里知道那次自曹胄的天罗地网下生还,他对她说:秦门主,其实,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很久了。她以为他终于要给他承诺,孰料在最后那刻,他竟用一个玩笑转开了话题。天知道她当时心中多么难过多么愤怒,她不仅想用一个华丽的过肩摔撂倒他,她还想狠狠地踩上一脚,踩在他脸上,踩得他满脸血,踩得他舅父都认不出来。从来都是连骗她一下都不肯,从来都是为自己留好所有退路,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她懂他,可是却还幻想着或许是她错了,或许是她想太多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在未发生之前,我们还是尽量乐观对待,不然活得太辛苦。所以,她愿意往好的方面想,愿意认为他打断她的话,仅仅只是为她簪一朵最艳的梅花。可是,他要走了。所有幻想一瞬破灭,她连自欺欺人的半点理由都没有了。他心里是有她的,可是能有多少呢,谁又说得清呢无论怎样,至少还没重要到让他为她留下来。终究被宁微说中了,他是一阵风一阵阳光,但你以为你是抓得住风还是抓得住阳光心疼如刀绞,额头冷汗涔涔而落,她面色惨白,一手撑于墙才勉强站得住。这个负心的薄幸渣男十渣算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渣的了,她秦嫣真是引狼入室,自作自受。他要走了,把她一颗心都带走了,那么她该怎么办眼中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有。她想哭却是怎么都哭不出来,是不是只有对着他才能落泪这真是个可怕的习惯。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教主表示:沉默三秒钟。教主表示:提问:如果被自己媳妇愤慨之下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巴掌,这时应该怎么办教主自答:忍住。还要举双手大呼一声,娘子,打得好。然后,觍着脸凑上去问一句:手有没有硌疼s1:本文应该不会太长s2:是不是有点虐了还是我出现了错觉bu虐什么的都是那个口口的前兆,马上教主和门主会有实质性进展,大家懂的吧。略羞涩,遁走、第51章 承诺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终至于看不见。楚江怔怔地坐了良久,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眨,茫然的碧眸渐渐恢复些许神采。指尖触上桌上那张银票,他细细地折起,慢慢地放入心口前。这算是她第一次送他的东西吧。他要走了,是的,再不走就永远都走不了吧。他笑了一下,笑容里有苦涩蔓延开。原以为他是不可或缺的,他是唯一的,只有他是懂她的,只有他是怜惜她的。现在发现,全然不是如此。米辞喜欢她,夏漠迟也是喜欢她的吧,欧若吟怜惜她,曹胄也怜惜她。宁微爱她,比他比任何人爱得都要痴情,都要刻骨铭心。他算什么呢程浮曾说,这本来就是宁微与夫人小夫妻一时不和闹点矛盾,我想楚公子该不是那等趁虚而入的小人吧。程浮曾说,你若喜欢她,还要时刻警惕着她身边的其他男人,实在是件劳心劳力的事,辛苦得很。程浮曾说,在你前面排了整整十个男人,你又怎知其他人没有过动心或者一瞬动心呢程浮曾说,楚公子,你来得太晚了。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也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他起身,倒了杯酒,又缓缓坐下,一口一口抿着。他自认为行事恣意,不是在乎凡俗眼光之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大度的男人。他看不得其他夫侍与她语笑晏晏,他看不得那些男人含情脉脉地看她,他看不得别的男人碰她一星半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样的自己岂止不大度,简直是斤斤计较。本来他就是最后一个遇见她的,有什么资格要其他人离开她何况,她对这些夫侍也并不是没有一点情意。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离开或许还能留个美好的念想。何必非得等她厌烦了,等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喜欢才走呢他本来就是懒散的人,懒得去争任何。他们喜欢她,他们怜惜她,或许现在她还未察觉,待到时间久了定能两情相悦,和和美美。他并不是唯一的,她也不是非他不可。轻轻抚上唇畔,似乎还残留着她诱人的味道。他笑了笑,这样已经很好了,有生之年还能真正爱过,还能这般挂念一个人,这般在乎一个人他曾以为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心动的感觉,这辈子都是浑浑噩噩地过活,或生或死,无关紧要。靠回忆过活虽然辛苦,但也要有回忆才是。娘亲走了,只留给他一副精致的画像,爹也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当看到别的孩子偎在父母怀中时,他就坐下来,望着那幅画像去想,去绞尽脑汁回忆他们曾经抱着他的样子。可是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一个襁褓婴孩怎么会有记忆后来他再不看那画像,再不去想任何,既然想不起来,又何必勉强自己既然得不到,那就装作不在乎好了,那就离开好了。将最后一份文件合上,尔后整整齐齐地放好,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唇畔露出极淡的笑意。这本来就是她的房间,要离开也是他离开。她心神也乱了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她也是喜欢他的吧。他这样浪子一般无根飘荡的人,能得她倾心相待,他该满足了吧。他饮尽那杯酒,敛衣起身,缓缓步出房间。跨过门槛时,脚下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下车时没留心衣角被门框勾到,脚下不稳,当场摔了个倒栽葱。她摇着头总结出三个字:“呆、傻、卡。”慢条斯理地站定,楚江整了整锦袍,轻轻一笑迈步走开,有回忆总是好的,何况回忆也很美好。二、初六,宁微带着宁次离开未东,宁次哭喊着要娘亲,这次宁微没有将他送至秦嫣手中,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她不是你娘亲。秦嫣点点头,笑道:对,我不是你的娘亲。你娘亲叫秦小九,宁次,你要记住。宁微眉眼似结了冰,转身,一次都没回头,走得那么决绝,原本就清瘦的身子似乎瘦得更加厉害。秦嫣看着他的背影想,他再不会回来了吧。初七一早,楚江离开。秦嫣前去相送。鉴于楚江路途不熟,她便一直送至未东防护阵出口处的密林外。两辆马车,一辆由书羽驾车,一辆由楚江的随身侍卫临风驾车。在密林之外停车,两人相继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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