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的人也该察觉出来了,更不用说是对气机格外敏感的异能者只是临到了门前才想起来警惕,又有什么用呢。我看了看方才还跃跃欲试的纪冲,此时他的脸上神色变换,想必是在考虑该如何逃跑我却不能教他如意若是没有他带路,找到那个研究所定是要费些功夫的。“所有人按照刚才的组合,分散搜寻纪冲,带我们去研究所。”见安然神色凝重,我立刻抢在她之前作出安排,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怎么,怕了”冷眼在这群人脸上一一扫过,摆出最不屑的表情来讥讽道,“如果甘心空手而归,我也不拦你们,现在就逃吧。”握住安然的手示意她不要插嘴,我继续添油,“只是有一点,侥幸逃回去的人,别说是参加过我们队伍的丢人。”话虽然撂下了,我却真是有几分期待会有那些不经吓的离队。别说什么胆小怯懦,其实这样能屈能伸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只可惜,这队伍里,倒真没有一个识时务的。不是碍着虚名就是还贪念着没到手的好处,我说了好一会儿,竟是没有一个出列的,显然是被那粗浅的激将法震住了。既如此,我也懒得多费口舌。反正,我只要带了安然走就是了,他们的性命从来不在我眼里全都死了,倒也干净,省得一会儿还要费心考虑他们的去留。“很好,没有人退缩,勇气可嘉。寻到的物资上缴一半即可,那么,各自行动吧。”安然忧心忡忡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我的坚持下息了声,只是点头默许。她不会考虑不到,这次的行动成败与否,决定了她这个总队长的职位能不能坐稳如果她能够带了战利品回到基地,不说谭杰和即墨姐妹的认可,就是其他异能者也会对她这个空降司令另眼相看,反对之声也会少些。当然,反过来说,如果她这次一无所获,还带回一群士气低落的伤员,那也没有资格再霸着这个位子不放,自有能者居之却也证明了宋奕纾识人不清、任人唯亲的名声,以她的性格,一定是不愿意的。因此,即便担心前路艰险,安然也会同意搏上一搏,这是她对宋奕纾的承诺。而对我来说,只要在必要时推上一把就行了。那群异能者见她默许,便也抛开了顾虑,一窝蜂地朝着空落落的城里涌去,争先恐后的,生怕去的晚了就只能干瞪眼了。也有头脑还算清醒的,三五个围聚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明显渺无人迹的街道,商量着行进方案。渐渐地,我们身边的人都走开了,就只剩下纪冲和范玲玲还留着。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安然才蹙起了眉头,看着我问道:“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信你没有感觉到。”乔子墨也难得正经了一回,朝着纪冲扬了扬下巴:“那小子的话可不可信千方百计把我们骗到这儿来是几个意思啊那东西可不少,别把自己玩儿死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本小姐救你”我睨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听范玲玲急吼吼地问道:“你们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我早说了这地方有古怪吧,偏要来”安然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只是感觉,也做不得准。不过这座城里没有人烟,倒是真的可疑。你上个月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么”我给吴放歌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一把拉住了想要悄悄退开的纪冲,笑眯眯地揽着他的肩膀:“老纪啊,研究所在哪儿呢快带路吧咱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别耽误时间了,早去早回,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最后两句却是对着焦虑的范玲玲所说。“嗯,有道理,你们俩,前面开道”乔子墨立即拍板定论,一手一个拽着安然和范玲玲往前走,强势得不给一丝反抗的余地。勾了勾唇,我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我们这一行人里,怕是除了范玲玲以外,都感受到了那种异常阴沉的、粘滞的、伴着恶意和血腥,只属于丧尸的气机。而且,从那强烈的波动来看,数量不少。无怪乎这座城里见不到一丝人烟了,怕是早就被丧尸清洗过了。然而教人怀疑的地方也在这里丧尸这种没有思维的生物,什么时候有了收尾的习惯,还会将吃剩下的残骸清理干净更是智能到懂得抹去痕迹做掩饰若是真的拥有了这种思维能力,那还是丧尸么假设这不是一个人为的阴谋,那这就是一个更为可怕的噩耗了。无论是哪一样,都让我起了好奇一探究竟至于纪冲提到的种子设备和脑晶,不过是附带罢了。直到走进那座研究所以前,我都没有过丝毫担心:一群能力低下的丧尸而已,哪怕数量上占优,都不足为虑羊群数量再多,难道还有本事吃狼但我到底低估了那群丧尸,也忽略了一个可能那种气机波动,也许不是一群丧尸,而是一只极其强大的个体。研究所承袭了其他基地一贯的白色,总让我觉得这是属于一个势力的杰作,一尘不染的外墙依旧掩盖不了肮脏腐烂的内里,大门紧闭,门前并没有守卫的人。离得近了,却隐约能听见一些声响仿佛是人的哀鸣,又仿佛是野兽的嘶吼,嘈嘈杂杂,听不真切,却教听的人心神不宁。我冷眼看着,范玲玲还只是脸色微白,而纪冲的两条腿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哆嗦,若不是吴放歌和乔子墨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见我看他,连忙挤出一丝谄笑:“萧医生,粮食都在后面的仓库,不如我们”没等他说完,我摆了摆手,却是对安然说道:“兵分两路,你带着他们去后边仓库搬东西,我去研究所里面探探。”“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安然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还有二宝。”我挣了挣,却不敢用力,只能想尽办法劝解她,“你难道还不信我的实力么若真有危险,人多了我反倒不易脱身。”“信你什么信你断手断脚再断几根肋骨回来么要我说,你何必非要去那实验室里,与我们一起去仓库不好么”安然仍不肯松口,咬牙狠狠地瞪着我,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圈。我最见不得她眼红落泪的样子,竟然脱口道:“那你与我一起罢。”说完则是懊恼不已。安然却是转涕为笑,紧了紧握住我的手,转身乐呵呵地对乔子墨几人道:“墨墨你们四人一队先去取物资顺便把其他队员的找到的东西一起收拢,我们一会儿在那座教堂会合。”她指的是a市的地标,一座华丽无比的哥特式天主教堂。“成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乔子墨答应得爽快,一边朝着我们俩挤眉弄眼,“我们也不是没眼色的,打扰人家二人世界,对吧”一边用肩膀挤了挤身边的吴放歌。“呵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只能干笑两声。“那就这样吧,一会儿见。”无言反驳也不欲接受调笑,安然朝着她的好闺蜜翻了个白眼,拉着我的手率先朝着那座研究所走去。擦肩而过之际,我看见范玲玲脸上的担忧,乔子墨的无畏,吴放歌的无奈,以及纪冲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啧,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丫头算了,杀杀她的傲气也好,总以为自己能得不行,横冲直撞的,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连累到安然。让她吃点苦头,受个教训才会有所收敛,效果更强过我一味弹压打击。耸耸肩,由着安然拉着我的手快步朝研究所里面走,这里的电子门还是处于工作状态,可见电力系统没有被切断,应该还是有人在使用的,可是我却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萧,非要来研究所一探究竟的原因,可以告诉我么”安然走在我身前,背脊挺得笔直,步伐慢条斯理,仿佛那不过是随口一问,我却从她的掌心感受到了那一份紧张。我该怎么回答她扯谎么还是据实以告我不愿骗她,但我更无法开口告诉她真相。我是一个怪物,因为某种试剂,我几乎和丧尸一样,搜索每一座研究所是为了查清楚真相,找到办法这个理由,我可以说么不,我不敢。至少现在不。所以,面对她的质问,我只能沉默。“萧,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安然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笑道,“会有那一天么”“嗯。”使劲闭了闭眼,我按捺下所有涌上眼眶的情绪,轻声应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还会毫无保留地说爱我么我不知道,但我始终留有一分奢望。气氛沉凝之际,一声惨嚎骤然响起,像是利剑划破了天际,让我立即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安然护在身后。我们身侧两边是透明的玻璃房,摆满了实验器具,却十分凌乱,像是仓促之间的撤离而没来得及整理。我们身前的走廊尽头是一处拐角,那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奇怪的是,离得这么近,凭我的感知却只能感觉到若隐若现的气机波动,有丧尸,也有人类,就像是被一层透明的防护罩隔绝开来,叫人难辨真假。就仿佛,无声地诱惑着来人进去察看,明知可能是陷阱,却忍不住一步一步踏入。作者有话要说:咩咩君又要坑队友了话说b选项人气很高哟不过我也蛮看好这个的,魔法武技骑士炼金术神马的挺好玩儿的,精灵、兽人、龙族、鲛人、矮人这些种族都很有意思,几个女主我也想好了,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名字暂时定为逃亡是个技术活儿,就是西方玄幻世界背景构架很大,写起来挺费功夫╮╰╭而且我构思着,这篇也可能写出爆笑的结果,只是女主应该不是二彤那种蠢萌就对了我要写强强御姐和女王握爪第78章 谢所谓正义我不明白萧为什么对研究所如此执着,也许这和她一直都不愿与我坦白的秘密有关。我隐约觉得,这是一个查明真相的契机,然而心底却总有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一旦做出选择,很有可能就是没有退路的绝境。不管怎么样,我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要去,我便陪她一起。我始终忘不了那一次留她独自面对白苏之后,伤痕累累的样子,哪怕过去这么久,一想起来还是心痛不已。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任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在我的坚持下,她终究还是做了妥协。听到那凄厉的惨叫时,我不是不害怕的,却因为有她在身边而放下了心毫无保留,毫无理由。由牵着她换做被她牵着手,慢慢朝着走廊深处的拐角挪去,我感到那股压抑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加重,只是看萧依旧轻松自如的步伐,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莫非就只有我感到了不适深吸一口气,越过拐角,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是一间面积极大的房间,里面用圆柱形的玻璃隔出了几十个直径五米左右的罩子,每一个玻璃罩之间留出了三米来宽的过道,呈棋盘状纵横交错,尽管排得紧密,却丝毫不见乱象。每一间玻璃罩子都有七八米的高度,在顶部开了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过的孔洞,连接着一条全金属质的粗阔管道,黑黢黢的洞口像是怪兽的嘴,吞噬着一切;管道的另一头却是齐齐汇聚到了远处一间全密封的控制室,只有无数闪烁着各色灯光的信号按钮,却看不出里面的究竟。教我惊骇的是,那每一间透明的玻璃罩子里都关了四五个人,衣衫褴褛的,比监狱还要严苛,仔细看去,哪里是人呢,竟是一群面色麻木的丧尸而刚才的尖叫来源却是这其中一间罩子。里面关了四只丧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然衣不蔽体,但肤色却并不如外面常见的丧尸一般青紫僵硬,反而五官都保存完好,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狰狞伤痕,若不是那瘆人的白色眼球和尖利外翻的獠牙,乍一看去,竟是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而那罩子里除了四只丧尸,还有一截断手。玻璃壁上还沾着喷溅的新鲜血迹,徐徐淌下的拖痕,红得触目惊心。那截断手正被一只成年男性丧尸捧在怀里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