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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突然一块小石子破空而来,闵旬神色一冷,抬起铜戈,轻轻一挥,叮的一声,那石子被磕飞了出去。顺着石子来处看去,两个娇艳的宫装少女,被一群宫人拥簇着,两人相着,款款地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扬着明艳的笑脸,径直向自己看来。闵旬突然觉得眼睛被晃花了,心里知道了这必是文珠作为,便转了头不再看。那两个少女相视一眼,文珠扑哧一笑,开口道:“木头,今天真威风,此乃炎铮公主,你还不快快下马大礼参见”炎铮红了脸,轻轻扯了扯文珠的衣袖道:“不必了”闵旬神色冷冷,收了铜戈,拱手一礼道:“在下公务在身,不便叙旧,公主贵女请自便,告辞。”调转了马头,踢了踢马肚,目不斜视地离去了。炎铮一颗芳心乱跳,看着闵旬跨坐在马上的英挺身姿,竟是怔怔地痴了。文珠却将方才闵旬脸上的红晕看了个仔细,抿嘴一笑,转过头来正待与炎铮取笑一番,却见炎铮魂不守舍的样子,楞了下,轻轻拍了一下炎铮:“小妮子,不会真的看上这块木头了吧”炎铮回过神来,羞涩地一笑,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和文珠斗嘴。太子宫中的鼓乐琴瑟之声,隐隐地传来,槐馆内的熊正再一次整了整衣冠,对榻上躺着的银雪说道:“母亲,看孩儿可熨帖”银雪微微笑着,坐了起来,靠在榻上,一恍十几年过去,当初襁褓中的那个粉嫩的婴儿,己经长大。眼前的公子己是半大的少年,那一日熊正回来,又如同往日一样,恭敬孝顺。惊云煎了药,熊正亲自为银雪尝药,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簋蜜桔浆,在银雪喝了药后,取出一勺,体贴地让银雪甜甜口。银雪几次三番地想找机会将从前的事,告诉熊正。每每银雪想开口的时候,熊正总是十分温和对银雪说:“母亲养病要紧,从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正儿只想今后好好与母亲在一起,其它的对孩儿来说,都不重要。”银雪心中虽然也会感觉一丝异样,但听到熊正的话,欣慰更甚,心中安慰着自己,或许正儿他自己转过弯了,自己也不必再多说。慢慢的,见熊正并无异常,这颗心也就放回了原处。惊云从旁赞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材,堪称人中龙凤。”熊正微微一笑,转头笑道:“惊云姑姑谬赞了。”银雪微笑着吩咐道:“去吧,今天好好放松一天,太子的好日子,正儿须多敬太子几杯才是。”熊正恭敬一礼道:“孩儿敬诺。”出了小院的门,熊正转过头去,看着隔壁的小木门,紧紧地闭着。想了想,上前推门走了进去。莫敖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茵席上,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鼓乐之声。见熊正进来,莫敖转过头来,没有戴面具的脸上,沟壑纵横,疤痕隆起如红丘般的可怖。见到熊正,莫敖竟有一丝窘迫,立刻转过了脸去,急急地抓起案几上的银色面具,扣在脸上,情急之下,手拂落了案几上的铜丝灯台。那铜丝灯台滚了几滚,停在了熊正的脚下。莫敖开口,嘶哑的声调中有一丝温情:“正儿来啦”边说边轻咳了几声。熊正微微弯腰,伸手拾起脚边的铜丝灯台,抬手放在案几上,轻轻地摸娑几下案几,上面刀刻的“正”字还清晰可辨。听得莫敖低低的咳声,熊正拿起案几上的木制漆耳杯,提起了蟠螭纹铜壶,晃了几晃,倒了些水出来,转过身来,奉给莫敖。莫敖张口喝下,笑着打量着熊正道:“正儿今日穿了新衣啊,看起来颇有威仪,只是腰间还差一柄长剑,等你加了冠,伯父要送把好剑给你。”熊正微微一笑,开口道:“今天是太子哥哥的寿辰,正儿要去给他拜寿。走前特来看看伯父,有没有什么要对正儿说的。”莫敖点点头:“原来是太子做寿,难怪如此热闹。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宴会,你也不妨多喝两杯,玩个痛快。”熊正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伯父疼我,小的时候,伯父就最疼我。记得太子哥哥也来看过伯父,被伯父却直接轰了出去。伯父却从来不这般对待正儿,正儿就算再淘气,伯父也没有骂过我。”低了头,手指轻轻地抚着案几上那个正字的沟壑,轻轻地说道:“记得有一次,伯父在睡觉,正儿悄悄溜进来,将伯父的面具藏了起来,伯父醒来,寻不着了,也不急,只是掩了面,问正儿害不害怕”“正儿当时怕的不是伯父的这张脸,正儿怕的,却是伯父会责骂我。从那以后,正儿心中,便只有母亲和伯父”熊正絮絮地说着,莫敖心中感觉异样,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语不发。熊正似乎沉浸到了往事中,眼神温情地看着莫敖:“自小宫里的其它人说你是怪人的时候,我就会冲上去打他们,多少次打架,都是为了帮伯父出气”“直到有一天,有人问我,你这个傻小子,可知道莫敖那个怪人,为何只对你一个人好”莫敖抬起头来,看着熊正,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静静地等待着他说下去。这件事情,熊正却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熊正微微地笑着,清亮的眼神看着莫敖仅存的那只好眼,面具后的那只眼睛,和蔼地关注了自己十三年,此刻竟是如此的陌生。、第77章 面具二更“有人说,我父亲,是你杀的”熊正毫无意外地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莫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铮”的一声断了,一阵头昏眼花,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一咳便咳个不止。熊正看了看他,又伸手自案几上拿起双耳杯,在手中把玩了两下,拎起铜壶,倒了些水,递与莫敖,莫敖张了嘴,一口气喝下。熊正转过身来,又端正地跽坐在茵席上,将眼光从莫敖身上挪开,语言中没有丝毫温度,仍然轻轻地继续说下去:“那时我是不信的。在我心里,你便是天一样的人。而父亲,却是个模糊的影子”莫敖止住了咳,手撑着席沿,低低地喘着气。熊正看着他,脸上带着古怪沁人的笑意:“还有人说,你是看上了我母亲,所以才对我好”“这些我都不信,你就是我的伯父,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便唯一一个疼爱我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今日,我最爱的伯父,你能否对正儿说句实话,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莫敖慢慢地抬起头来,失神的眼中,隐隐地闪过一颗泪珠,转眼消失在面具之后。坐起了身体,莫敖恢复了平静,抬手摘掉了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随即抛了出去。“我为你戴着这面具十几年,是因为怕你见到我这张脸害怕。如今你不怕了,我也不必再戴了,真是舒服啊。”莫敖凝视着熊正,熊正转过视线,垂了头看向陈席上纵横的纹路。莫敖微微一笑:“你父亲确实是我杀的。但他死有余辜,他害我当不成太子,害我这一张脸烧成了疤,害我成了废人,害我终日躲在这屋子里等死,这些理由够不够”莫敖盯着熊正看着,一字一句地问道:“正儿,无毒做下了这许多歹毒的事情,我该不该报仇”熊正不语,只是看着莫敖。莫敖叹了口气,一头花白的头发篷松着,神情哀戚,似乎老了十岁。“如果是这样,那我父亲确实是该死。”熊正咧嘴一笑。莫敖松了口气,伸手抚向熊正的手臂,“孩子,你莫要恨我,这都是当年的恩恩怨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熊正反手握住莫敖的手,一本正经地问道:“伯父,既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那我父亲被你害死了,正儿该不该报仇呢”莫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熊正,良久不语,苦笑道:“我悉心教导你十三年,要仁义,要纯良,要孝顺不想到头来还是会有这么一天。”熊正凝视着莫敖,似是私语一般说道:“由杀父仇人来教导我这些,是不是太滑稽了些”手一甩,莫敖伏跌在茵席上,低低地咳着,似乎心力交悴。熊正轻蔑地一笑道:“如今你己老朽,不堪一击,也不配我动手,我只是想再听一次你的教诲,你告诉我,有你这种伯父珠玉在前,我该如何和楚王的儿子们相处”室内一片寂静,远远的丝竹之声渺渺地飘来,如梦似幻。“我要不要,也让楚王的儿子们,做不成太子呢”熊正微微一笑,低语着。莫敖吃了一惊道:“正儿你莫要做傻事你父亲的死,与他们无关”熊正听得清楚,莫敖在意着楚王,也在意着太子,对于自己的父亲,却终是薄情。慢慢起身,薄薄的肩膀挺的笔直,转过身去,轻轻笑语:“正儿不傻,傻的是你。您好好歇着吧,我的伯父。”望着熊正迈步出门,莫敖心中涌上难以言说的痛,伏在茵席上,伸着手,嘶吼了一声:“正儿”熊正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停留,甩袖离去。前来贺寿的人很多,几乎王室中的宗族少年都来了,一个个穿着簇新的博袍,喜气洋洋地向太子恭贺着。太子微笑着一一还礼,眉眼中却有一丝焦灼。东阳宫中少年们三三两两地相聚着,说笑着。公子职跑了过来,见太子立在门口,向外张望着,问道:“阿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为何还不去章华殿”太子商看了看他,沉声说道:“正儿还没有来。”公子职一撇嘴,不屑地说道:“又是他每次都是他,扮出一幅楚楚可怜,恭俭柔顺的样子,让人怜悯,真是恶心”太子商转过头来,看着他,怒喝一声:“职儿”公子职撇了撇嘴,声音低了下来,无奈地说道:“好了,职儿错了,阿兄莫要生气了。”炎铮和文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小声劝道:“阿兄,还是先去章华殿吧,一会大王和夫人也要过去,莫误了吉时,留个人在这里等着正儿一块过去便是。”太子商瞪了公子职一眼,点头道:“也罢,我等先过去吧。职儿你留下来等正儿。”公子职叫了起来:“我才不要”文珠摆摆手笑道:“太子哥哥莫要为难他了,前几日二人还斗得像乌眼鸡,眼下你让职儿等他,再莫整出什么事来,且留我家阿荆在此等候吧。”公子职望着文珠笑道:“还是文珠姐姐待我好”文珠笑道:“快去吧,今天是太子哥哥的好日子,可莫要再惹他生气了。”公子职依言,转身离去。太子商望着文珠,眸中一片温柔之色。章华殿的路寝之中,早己摆好了茵席,楚宫中宗族翘楚,青年一代,跟随着太子商,迈入了这座空旷宽敞又华丽恢宏的殿堂。八根粗大的铜柱上,雕着蟠龙彩凤,凤鸟形态昂首雄立,展翅欲飞,凤身朱红,气宇非凡,有的凤背上插有鹿角,乃是龙凤共身之相。八根巨柱上,龙凤相配共有十六组,望之绚丽非凡。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颛顼大君以凤鸟为图腾,眼前的大殿上,雕龙画凤,巨柱撑起这座可容纳百人的大殿,望之空阔而宽遂,庄严肃穆。众位宗族少年跟随着太子,鱼贯而入,立刻被这夺人的气势,镇的安静下来。大殿中心,立着一座高丈许的九龙之钟,龙头奋起,身躯蜿蜒苍劲,九龙均一足踏地,龙嘴直冲云天。少年们转头打量着这恢宏的大殿,看着这楚国的心脏中安放着大鼎重器,心中被一股热血鼓舞着,血脉贲张。突然一声低低的鼓声响了起来,悠扬的竽、箎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大殿上顿时奏响起了郑卫之地婉转轻快的曲风。少年们兴奋地纷纷转头看着,大殿四周空旷如也,并不见乐器及演奏的伶人。清脆的乐声在大殿上回荡着,欢快的曲调顿时冲淡了方才的肃穆和拘谨。少年们开心地笑了起来,引颈交谈着,有几个眼尖的,便发现了大殿之下,竟然隐藏着一座地宫,乐声便是从地宫中传来的一瞬间,趁着宴席还未开始,少年们纷纷涌到地宫入口处,凭栏望着下面宽大的地室。地室呈圆形,沿阶而上,通到上面的大殿,建鼓、悬鼓,琴,瑟,编磬,王孙浩钟等大的组器,置于地宫中心,环绕排列着,几十名乐人,正有序地击鼓鸣钟,鼓瑟吹笙。五个歌伶和歌巫正以人声相伴,歌声婉转悠扬,曲调十分欢快。文珠细细地听着,悄悄在炎铮耳边说道:“这是首情歌哩,前几日我在郊野还听人唱过。唱的是思慕王子的故事。”伶人们清越地唱着:“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婉转惆怅又带着丝丝渴慕的情歌,调动起了少年们的情绪,少年们有几个大胆地叫着好,嬉笑着,以手击节,唱而相和。炎铮睁大了双眼,羡慕地看着文珠轻轻地附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也要像你一样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文珠感觉到一道目光看过来,抬眼迎上,太子商嘴角噙笑,眼中流露出一片情意。文珠脸儿羞红了,低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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