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干活来抗议。倒是有些示威的样子。可梁月总觉得马文才不会吃这一套再说了,那厮火爆的脾气也不是什么人都吃的消的。“原来如此,那苏安,你知道我大哥现在在哪里吗”“梁公子啊,他一早就去学堂上课了还有,马文才他们不是不想上课嘛,所以,书院里的女人孩子都去了学堂。我等会儿洗了碗也要去上谢先生的课”梁月看了看苏安,道:“那我先去学堂找大哥他们。”果然和苏安说的一样,原本在尼山干活的人都聚在学堂里面。梁月进来后,浣衣舍的阿姨还带着两个小孩进来。梁山伯见到梁月眼睛一亮,笑道:“阿越你也来了快点坐下,等会儿谢先生要来给我们讲课了”梁月皱着眉头,问道:“大哥,你们这么做合适吗”梁山伯不明白梁月的意思,祝英台却是道:“梁越,你在害怕马文才他们吗哼”山长的两个女儿也在,小女儿王蕙不知为何一贯喜欢祝英台,每次看着祝英台的眼神都格外的明亮。这时帮腔道:“亏你还叫梁公子一声大哥,其实是和马文才他们一伙的吧昨天就没留下来上课,今天来干什么是不是给马文才他们当探子来的”梁月在众人脸上都看到了一丝犹豫和疑惑,当然,只有王蕙和祝英台最直白了。梁山伯立刻道:“阿越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是这样的人”王兰也拉了一把自己妹妹的袖子,嗔怪道:“小蕙”荀巨伯也道:“我也相信阿越。”梁月朝他们笑笑,然后道:“我只想问问大家,你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谢先生讨回一个公道,让马文才他们心甘情愿地回来上课,是吧”她顿了顿,又道,“可是大家觉得这样做,他们就会妥协了吗还是大家觉得书院会将几乎所有的学子都赶出去”最终还不是要留下他们。调教示威虽然梁月觉得梁山伯这办法不错,至少没了一干仆人,这些出身大家的学子立时就会束手束脚,没的吃,没的穿。可是对付马文才那一干家世背景雄厚,又占了书院学子绝大多的数目,这样的办法能行众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纷纷开始犹豫了。祝英台道:“难道我们就应该忍气吞声了吗这件事情明明是马文才他们的错,既然他们看不起女人,我苏大娘她们为什么就不能抗议”梁月心中第一次对祝英台生出了一丝反感的情绪,此刻的她就像是旧社会的愤青说话做事只会想到别人是如何如何地压迫、残害自己,而自己又应该如何如何地追求自由,如何如何地反抗而不曾考虑过任何的后果,不曾想过身边的人或许会因为自己的追求而受伤众人动摇的心再次安定下来,梁山伯安慰梁月,让她赶紧坐下来听课。梁月抿着唇,道:“我去找山长。”梁月走后,谢道韫才来,看到众人也一视同仁,开始讲课。他们正念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马文才他们听到消息也赶来了。一看自己的位置都被书院的佣仆占了,王蓝田上前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读书声渐渐止了,王蓝田怒道:“你们这些女人什么意思啊,怎么把我们的座位都给坐了都给我滚”祝英台起身道:“是你们先滚的,既然都已经滚了,还回来干什么”“回来赶人”王蓝田冷声道,“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凭什么坐在这里”“就凭她们都有求知的欲望。既然你们不愿意听谢先生讲课,让出座位,那让她们坐坐又有何妨呢”梁山伯淡然笑道。“呸我们的位置也是她们能坐的”王蓝田呸了一口,然后上前就要抓人,离他最近的是苏大娘,苏安来不及护着苏大娘,苏大娘就被王蓝田一把推倒在地上“放肆”谢道韫出声呵斥,接着又训斥了王蓝田一顿。到底谢道韫是书院教习,他们再无礼也不能对谢道韫怎么样,不过虽然听着谢道韫的呵斥,他倒是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谢道韫再也不去管他们,开始继续给梁山伯等人上课。至于马文才一直不屑地站在一旁,等到谢道韫教大家念到“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时候,他方冷嗤一声,哼道:“好,好,好一个磨刀霍霍向猪羊。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他神情倨傲,吩咐道:“把他们都赶走。”学堂登时乱了。那些学生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郎,而梁山伯这边,除了他自己和荀巨伯,其余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哪里是这些学生的对手连忙都站起来躲到边上去了,而马文才大摇大摆地将一干人逼到角落之后,还伸手掀翻了一张桌子不巧的是那桌子正好砸到赶来的山长的跟前。山长身后站着的正是梁月。、第15章众人看山长来了,连忙作揖行礼。梁月也对谢道韫行礼。“马文才,你在做什么”山长看着脚下的桌子,带着怒气地道:“马文才,你不是最看重品状排行的吗你不上谢先生的课,将来还有什么机会上榜”品状排行是前段时间朝廷颁下的新令,考察学子的综合能力,对将来的仕途影响很大。马文才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有些犹豫了。梁山伯赶紧道:“是啊,马公子,你赶紧给谢先生赔个不是,快来上课吧。”梁山伯真是厚道,这个时候还帮着马文才说话,看那一直和马文才混在一起的王蓝田和秦京生这个时候连个屁也不放梁月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马文才这个时候有了梁山伯给的台阶下,没多少犹豫,竟然单膝跪地,真的给谢道韫赔礼道歉这样的转变看的梁月目瞪口呆,她本来以为这马大爷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区区品状排行就让他不过也不得不说,若是与这样能屈能伸的人为敌,必定没有好果子吃啊。“学生马文才,适才鲁莽,有辱先生,现在给先生赔罪了。”谢道韫自然不会和马文才计较,宽厚大量地就这样宽恕了他。带头的马文才都认错了,其余的学生自然不敢乱来,都乖乖地上课去了。一场闹剧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课后,梁山伯对梁月道:“阿越,还是你有办法,去请山长。”荀巨伯也道:“是啊,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祝英台带着歉意地道:“梁越,抱歉,我适才误会你了。你不是和马文才一伙的。”梁月正色道:“事实上,我去找山长的时候,山长也听到这件事情了,正打算来学堂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不必再提起。”梁月说完,看了一眼在学堂外面的马文才和王蓝田等人,心道,这件事情如果就这样揭过就好了刚才马文才虽然跪的很干脆,但是她怎么总觉得他有些不甘不愿呢再说了,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因为时间还早,梁月就和他们一起在书院里的凉亭内读了一会儿书,回到宿舍的时候,马文才还没回来。只有马统在房间里整理,见到梁月的时候,马统脸色似乎很古怪,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马文才果然又去蹴鞠了,出了一身的汗。一回宿舍就脱的只剩下一件亵衣,且领子耷拉着,露出大半个胸膛。梁月被他吓了一跳,道:“马文才,你在干什么”马文才将外衣一把甩在边上,阴鸷地对梁月道:“梁越,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和梁山伯他们一伙。很好、既然你要和大爷作对,就走着瞧吧。”梁月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半赤裸的上身,毕竟前世她常年在家中很少出门,而哥哥梁森从未在她面前赤着胸膛,所以第一次看到陌生男人的身体,她自然很是尴尬。再加上听了马文才一番浑话,她又有些生气。“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不对”梁月移开目光,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做对了,为什么还要和谢先生赔礼道歉”梁月不说还好,一说马文才就想起今天的下跪之耻,他几步上前,一把钳住梁月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沉声道:“梁越,你听着,今日之耻,我马文才一定加倍奉还我是不会放过祝英台的”梁月涨红了脸,此刻还是诧异道:“和祝英台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从现在开始注意到祝英台的马文才怒道:“你别拿我当傻子了要不是祝英台贿赂那些下人,他们敢集体造反吗”梁月挣扎几下没能挣扎开,只能拿手去推马文才,嘴里道:“马文才,你先放开我”马文才盯着她的脸盯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弄死你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说完,马文才一把甩开了梁月。梁月下巴吃痛,可心里所受的屈辱哪里是身体上的痛楚能比拟的她几乎什么也没想,拿起一旁的枕头就砸到了马文才的身上,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所有人都受你的掌控,听从你的意思我我我”看着步步逼近的马文才,梁月大声吼道:“大爷就是觉得粪土当年万户侯就是看不起你这样的纨绔膏粱”“梁、越你找死”马文才站定到梁月面前,梁月脾气也是倔强,昂着小脑袋和他对视两人如此眼神交流了许久,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阿越马公子,你们在做什么”只见马文才赤着臂膀,而梁月一脸绯红虽然梁月是被气红的脸,但是此时此刻看来坐在床边的他们实在是梁月完全没注意到梁山伯尴尬、好奇、疑惑的表情,直觉要跑到他身边去。刚刚走了一步,后领却被马文才拎住了。“你来干什么”马文才毫不客气地问。梁山伯皱眉,现在也看出了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道:“马公子,阿越到底是个孩子,还请马公子担待一些。”梁月被马文才拎着后领,梁山伯干脆自己到他们的房间内,直视着马文才:“马公子,请你放开他。”马文才冷哼一声,道:“梁山伯,不说这里是大爷的房间,就是整个尼山书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梁山伯皱眉,严肃地道:“马公子,你要做什么我没有兴趣。但是,阿越是我的兄弟,我不允许你这样对他。”马文才冷笑一声,嘲讽道:“梁山伯,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好贤弟了吗梁越的事情,不许你管”说完,他却是将梁月一把甩到了身后。梁月被他这样甩来甩去,只觉得头晕脑眩的,暗骂这混蛋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居然这么大“阿越,你没事吧”梁山伯立刻绕过马文才,蹲到梁月跟前。梁月还惦记着自己来尼山书院的目的,还不想和马文才彻底闹僵,于是便笑着对梁山伯道:“大哥,我没事。对了,大哥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梁山伯可是笑不出来,道:“今天苏大娘做了糕点,我房中还有一些,想着你正在长身体,要多一点,于是就来找你去我房中吃些东西。没想到阿越,你跟我去找师母,我与你换宿舍”、第16章梁月几乎没有考虑,立刻就摇头否决了。原来脸色差到极点的马文才方脸色好看一些,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梁月他们了。“阿越”梁山伯难过地低下头,因为马文才还在就没说什么,只拉着梁月说出去散散心。梁月也不想留在宿舍,就和梁山伯出去了。本来梁月以为诚如梁山伯所说,他会带着她去他们的宿舍吃点心,却原来他早早就将点心准备好带出来了。“我知道这段时间英台胡闹了。”所以他并没打算带着梁月回宿舍见到祝英台。梁山伯揉揉梁月的脑袋,心疼地看着她青紫的下巴,道:“阿越,你和马文才”梁月吃着他来带的糕点,无所谓道:“你知道的,马文才那个人就是这样可是,他的本性并不坏的。”有时候就像是一个淘气的、时时刻刻想着“做老大”的孩子。梁山伯叹气,与梁月并肩坐在书院的石椅上,忽然一笑,道:“阿越,你知道吗我无兄弟姐妹,可是看着你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的熟悉。”拿着糕点的手一僵,梁月眼眶一红,险些要落下眼泪来。“哥哥”梁月轻轻地叫了一声。你可知道前世活在你的庇佑之下的我,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时代,我是多么的孤立无援我们彼此自然熟悉,因为我们有着血缘的联系梁山伯没想到梁月的情绪会变动如此之大,下意识地就将梁月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安慰道:“阿越不哭。”梁月鼻子酸酸的,哪里还能吃下东西。手里捏着剩下的糕点,就一直靠在梁山伯的肩膀上。渐渐地,梁山伯听到她安稳的呼吸声,没想到她居然睡着了他无奈一笑,僵着身子不动,等她睡的更深一些了,梁山伯方轻轻地抱起她往宿舍的方向去。梁月梦见了自己小时候被别的孩子欺负,哥哥就会将她的脑袋按在肩窝里,一遍遍地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哥哥会永远地保护你哥哥、哥哥身边的温暖似乎很熟悉,可那气味却是截然不同的。迷迷糊糊的梁月睁开眼,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