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呵呵冷笑,对荀巨伯道:“这种理由你拿来糊弄老娘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梁月心想荀巨伯的理由的确是傻到家了老鸨阅尽千帆,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虽然荀巨伯也算是机灵的人,但他到底没有和老鸨这样身份的人接触过,当时就和梁山伯说自己自然是诚心诚意来换人的老鸨只顾冷笑着不搭话。梁月眸光一沉,道:“既然老板娘不愿意换人,那我们走人就是。这天底下的摇钱树不少,可也不是每一株摇钱树都是一样的。”梁祝和荀巨伯听懂了意思,心底暗喜。毕竟祝英台当真清冷高贵,容貌出众,这青楼女子只怕没一个比得上的。果然,一听他们要走,老鸨立即拦下他们了,道:“且慢既然你们说你们是诚心诚意来换人的,那我倒是要问问”“她为什么女扮男装”老鸨指着梁月,“我瞧她这模样,倒是天生的狐媚子,比起你们送来的这个冷冷清清的女人,更讨男人的欢心啊。”狐媚子狐媚子不就是狐狸精吗老鸨,你才狐媚子好吗你全家都是狐媚子梁月心底一个小人开骂中梁山伯没忍住,笑了出来,道,“老板娘,这可是我们的小贤弟,他是个男人你认错了”“小贤弟”老鸨暧昧一笑,“都能跟着来青楼,只怕是什么情妹妹吧”“你什么意思”荀巨伯看出老鸨的几分想法,开门见山地道,“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好了”“留下来路不明的人,我们枕霞楼要承担的风险可不小啊。”老鸨眼底精光一闪,“要换谷心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两个女人,我都要留下而且,还要当着我的面重新签过卖身契”“老鸨老板娘,我都和你说了,他真的不是女人”梁山伯很无奈。虽然阿越是长的漂亮了一些,但是,怎么会被误认为是个女人呢荀巨伯这时拉住梁山伯,道:“哈哈,真是没想到这都被老板娘发现了啊,其实这两个女子都是走投无路,自愿卖身的,本来是我们兄弟二人留来自己享用的”祝英台脸都绿了,狠狠瞪着荀巨伯。荀巨伯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祝英台,继续瞎编:“不过那个心莲姑娘曾经对我们有恩,老鸨你又不让人用黄金赎人,我们兄弟二人也只得忍痛割爱”老鸨得意地哼哼一声,表示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这时,忽然见到梁月小脸一皱,险要哭出来的样子。老鸨越发地肯定自己想的没错了。她琢磨道:“虽然说这两位都有一张好脸蛋,但是取悦男人靠这些可没有用”“你不相信吗”祝英台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可以表演才艺。”这话却是正中老鸨下怀,大家都点头应许的时候,忽然听梁月哀哀凄凄地哭了起来,拉着荀巨伯的衣袖,端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公子好狠心,就这样将奴家推入了火坑,当日所说的誓言,竟都成了幻影浮尘”梁月一边装哭,一边在荀巨伯手心写着,才艺表演,换契救人,趁火打劫荀巨伯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滋味被一个面容姣好似女子的哥们拉着说这么恶心的话,真的会消化不良的好不好“好啦好啦,这世界上哪个男人的话可以当真”老鸨挥挥手叫来两个粗使的丫鬟和四个打手,将梁月拉到身边,“往后啊,我会好好对你的。你现在去把衣服换了,到时候来表演。”荀巨伯为了以防万一,跟着梁月同去了后院。梁月将丫鬟遣出了门,自己拿着软软的鲜红色纱衣,一时纠结不已。老鸨早早就让祝英台登台表演,所以梁月到场的时候,祝英台已经跳了大半的舞。时,祝英台翩翩起舞,梁山伯抚琴助兴。祝英台顾盼之间都只对着梁山伯一人,因而眸中柔情似水,好一番风情。梁月抱着琵琶,款款走来,顺着梁山伯的曲子,弹奏了起来。琵琶一响,众人都看向了梁月。但见她一身红衣,脸上戴着薄薄的一层面纱,风起面纱动,勾勒出个若隐若现的鼻梁和嘴唇轮廓。她头上挽着坠马髻,眉心贴着梅花花钿,那面纱留至胸前,连雪白如玉的脖颈都掩去了,故此,大家只看到她一双微微上翘的秋水明眸。说起来琵琶起与秦朝,时下人都是“横弹”琵琶,从未见过如梁月这般竖弹琵琶的。而且梁月选的这个琵琶,也是搁置在角落里无人用的“番邦乐器”。当然了,当是时,无人去关心梁月弹琵琶的姿势,只是好奇这袅袅而来,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秋水之眸的女子,隐去的容颜却是如何的。祝英台稍微停顿一下,但是没有停下舞步。梁山伯也是惊艳地看了一眼梁月,再一对比祝英台,立即又低下头去。专心和梁月的琵琶交相对应。梁月走到台上,站在梁山伯身边,抱着琵琶絮絮谈着。只见台下的老鸨歪歪唧唧地和荀巨伯说着什么,梁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处角门,有人带着谷心莲出来,不过看谷心莲的表情似乎一点害怕和狼狈都没有。这时,祝英台一曲舞毕,台下一片叫好,可又有人要看梁月的脸,还有人注意到了梁月的弹琵琶的姿势,嘲笑梁月是不是不会弹奏梁月暗骂一声,刚刚弹的时候没听见是吧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起哄,台下老鸨又将谷心莲的卖身契收纳回了怀里。谷心莲震惊地看着梁月她现在能确定书院里的越公子就是个女人因为这双眼睛当时在大叔的桃花林里,她看到的遮了面容的梁月,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双眼睛梁越是个女人她是女人,可是她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去上学谷心莲几乎要叫出声音来,但是被荀巨伯一拉袖子就明白自己眼下是什么场合了,立即闭嘴了。梁月微微皱眉,重新拨弦,琵琶音色极具穿透力,又分武曲和文曲。梁月偏爱琵琶曲霸王卸甲,当下弦音一变,众人闻声,又重新朝台上看去。乐声沉重而悲壮,时下战乱纷纷,这等描绘战争的琵琶曲也并非没有,若非梁月手里从异域传入的“琵琶”和时下的不同,而梁月弹琵琶的姿势又是如此奇特,只怕早有人喊着不听了正是这时,台上娴静的女子忽然旋转起身子,而随着她的动作,那琵琶声非但没有停下,还愈发激烈,仿佛此刻是千军万马,铁骑纵横沙场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琵琶之声正是转而悲戚之时,梁月将琵琶举过脑袋,右脚渐渐抬起,只剩左腿支撑身体,那琵琶梨形的音箱置于右肩之上,一双素手却是轻拢慢捻,不曾错落一个拍子何曾见过这等舞蹈,又何曾见过那柔嫩不可思议的纤腰渐渐弯成个撩人的姿势,红衣飘飘,她却仿佛画中飞天的仙子红纱漫漫,飞天之舞,反弹琵琶琵琶之声渐渐哀戚,女子怀抱琵琶,低眉垂眸。面纱之下看不起神情和容貌。“好好好”台下不知是何人先起的哄,紧接着是漫天的叫价声。梁月抬眼看着荀巨伯顺利地将卖身契和老鸨交换了,正暗暗松了一口气,打算如何逃离,却看到人海里,满目惊艳,已然痴傻般的马文才目光对上,马文才脸色徒然一变,已经是黑成了锅底一般、第71章梁月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那还是马文才啊马文才的反应比她实际多了,他直接掀翻前面挡路的人,闯到台前,然后一把跳将上来,抓住梁月的胳膊道:“梁月你简直是胡闹”场面因为漫天的叫价原本就有些混乱,梁山伯和荀巨伯更是想趁机带着祝英台和梁月逃跑,唯一的变数就是这突然冒出来的马文才梁月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反倒是梁山伯相助,一把推开了马文才。说起来也是马文才刚刚没有防备,否则也不是梁山伯能够轻易推开的。梁月“诶”了一声,梁山伯已经连连抱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他真的不是梁越你认错人了”马文才气的火冒三丈,将青楼围上来的两个打手踹开,道:“梁山伯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带着梁月来这里”老鸨已经发觉不对劲,命人要拿梁月和祝英台,马文才挡在他们三个面前,一脚一个打手,结果那些个打手都朝他围攻去了梁月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眼前的情况,似乎先撤退比较好“强盗要抢姑娘了谁要是拦下强盗,这两位姑娘就嫁给谁”梁山伯拉起祝英台和梁月,一边躲闪,一边喊道。那些恩客竟也疯了一样,还真的信了梁山伯的话,全部朝“强盗”马文才围攻过去马文才眼睁睁地看着梁山伯将人带走,也动了真格,狠戾地将人全部打倒。然后,紧紧追着梁山伯他们往内院去了。老鸨也赶紧道:“来人呢,快点去把那两个小贱蹄子给抓住别让老娘的摇钱树溜了”和梁祝二个飞快地跑着,梁月心里在想,自己好像是来青楼救人的,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为何一见到马文才就要跑啊这不对不过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很怕被马文才给缠上,眼瞅着就要被他追上了,梁山伯还请几个青楼女子去缠住马文才梁月一听,连忙拦住梁山伯,道:“大哥,这件事情不妙”“啊什么”梁山伯不解。那些青楼女子还开口要钱,道:“缠住男人是我们的工作,不过不给钱,我们不干活。”梁月瞪了她们几眼,道:“不干活就不干活,谁稀罕你们调戏良家少男”那些青楼女子哼哼唧唧地说着来青楼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良家少男呢那她们都成了良家女子梁山伯和祝英台则是有些焦急,毕竟马文才就追上了。梁月推了他们一把,道:“好了,我先拦住文才兄,你们你们先找地方躲一下”梁祝想起梁月和马文才的关系向来不错,倒也答应了。马文才看红影停下,他才略略放下心。不过旋即就是怒上心头,劈头盖脸地喝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跟着梁山伯他们两个胡闹”“小贱人站住”老鸨派来抓人的人也追上来了梁月赶紧拉着马文才,朝之前梁祝离开的地方跑去。马文才也不是糊涂的,拉了梁月的手在掌心又安心了几分,就和她一起跑了。追赶的人越来越近,梁月和马文才当机立断躲进了一处雅间。隔着屏风,正巧看到梁祝二人。梁祝见到马文才,表情都有些诡异,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慌乱。“梁山伯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马文才咬牙切齿地道。梁山伯无奈地叹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指了指大开的窗子。两扇窗户还在摇动,像是刚刚有人离开一般。梁月听见屏风内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只穿了中衣的美貌女子正是一脸愕然地看着祝英台随着梁月的举动,梁祝和马文才也回头看去。马文才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目光凌厉地落在搁置在女子梳妆台上的一块玉佩上“玉姐姐”祝英台比马文才还要糟糕,看到女子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步步艰难地接近那女子。女子美目立刻噙满泪水,开口想叫“英台”,却是哽咽了声音,躲闪道:“不我不是你的玉姐姐,你认错人了”“这块玉佩是谁的”马文才几步上前拿起桌子上的玉佩,一脸的阴鸷。那女子及时止了泪水,看向马文才。马文才压抑着怒气,道:“我马家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不对,是他爹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马文才盯着那女子的脸看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很少看马文才盯着女人这么看,梁月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便低着头盯着鞋面上的梅花。不知道祝英台和马文才为何见了这个女子这么失态,倒是随后传来了敲门声,老鸨的声音响起来:“玉儿啊,你可有看见两对狗男女你把门打开,让妈妈进去好不好”两对狗男女额要不是梁月拉着马文才,估计此厮已经冲出去将人揍了“妈妈,我房里可没有什么狗男女啊”“玉儿,那你把门打开,让妈妈看看”叫玉儿的女子立即抬眼去看祝英台,眸光带着哀求,她指了指床上和柜子。梁山伯赶紧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祝英台躲进了柜子去。至于马文才则是一把搂住没敢发出声音的梁月,躲到了床上。并用被子一把盖住彼此。女子迅速放下帘子,露出半个香肩,坐在床沿。果不其然,等她做完这一切,那老鸨已经不经允许,让人强行闯了进来。女子敛下眼底的悲哀,带着些不悦地道:“妈妈这是做什么别是抓不到狗男女,却惊动了贵人”老鸨一怔,然后有些紧张地道:“马大人还没走啊”床上的梁月就感觉身边的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