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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8(1 / 1)

有权灭杀与带回审问。接下来冒犯了。”在他授意一个男子过来抓住她之前,她果断抬手:“我自己会走”男子征询地看向萨尔玛,他颔了颔首。往前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可以带那个女孩去疗伤吗”沿着她的视线,萨尔玛看到一个瘦小黝黑、面无血色的小姑娘躺在了遍地尸首的边缘。“你想救活她”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额角在跳。“是的。拜托你们。”他看了她片刻,转头用亚述语讲了一会话,很快,就有人扛起了女孩将其扔上马背。她几番想叫那人轻柔些,到最后也没有开口。看看身后一地的遗骸,再张望押解自己的这群亚述人,她生不出丁点逃出生天的喜悦,说到底,她只是掉进了另一个贼窝。整个过程她都很麻木。原始粗放的风景从两边飞驰倒退,将尽黄昏时分,一座恢宏都城展现在了眼前。阿舒尔,亚述王国的首府。犹在前行的队伍飞速接近他们的目的地。远在看见建筑物之前,她已听到了野兽般的吼声传出。这令她不由浑身一绷。当他们最靠近吼声时,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火炬照亮了夜幕笼罩的建筑。她跟着前方的人不断往前走,穿过布有狮子石雕的门廊,来到露天的空地,几十个强壮男人在赤裸搏击,一股汗血混杂的浓烈异味充斥着四周的空气,斜对面有三四个胡须男子对着场面指点说笑,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大,越过一大群像身处生死边缘的男人的高亢嘶吼仍依稀传达到这里,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随即迎来的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还在她旁边的减少到了两个人,包括萨尔玛。她起先以为,他们顶多问她几个问题,得不到结果就会放了她,至少丢她到牢房之类关着,可是她全然没料到,他们竟把她锁在了一面冷冰冰的墙壁上。“我不相信你是普通的旅客。”萨尔玛平静地说。“这是你们的事。”她直视他。“你合作一点,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她抬眼,一截截尖桩由另一边的墙上卸到了地上。“见识过你们的杀人如麻,我就没指望你们会简单放了我。”“果然不受点苦就不会松口吗。”他喃喃道。尖桩被相继搬到了萨尔玛身前,如此近距离一看,她只觉心跳砰砰撞着两边耳膜。连最终确认也认为再没必要,萨尔玛直接以眼神示意手下动手。她要开口求饶吗但心念微动间,她明了那不过是白费功夫,因为她的真话在对方看来全是遮瞒的谎言。这时,一把带笑的醇厚声音伴随脚步声由远及近。“萨尔玛又抓到可疑人物了真这么急着在你父王面前建功”这个人的话,她能听得懂,那么他是埃及人吗而萨尔玛,他是亚述的王子她的疑问并未得到即时解答,可出乎意料地,萨尔玛对现身在审讯室的男人态度似乎十分恭敬。她下意识朝他们投过视线,发现虽然判别不出他的准确年龄,不过男人的外貌特征显示了他不可能是埃及人。他们用亚述语倾谈了几句,注意力很快转回她身上,萨尔玛回到原来的位置,男人在后面神态轻松,脸上写满了我是来凑热闹的表情。她垂眸,不知如何应对此刻的情景。长长尖桩业已触到了她娇嫩的肌肤,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毫无偏差地插进她的脚踝,她抿紧唇,闭着眼别过了头,双手止不住地抖然而想象中的尖锐痛楚未有袭来。许久,她轻颤着睁开了眼,一个黑发黑须棱角硬朗的男人眯着眼,在她面前俯视着她。“我们不是野蛮民族,我想和小姐文明地聊一聊。”当她回过神,人已被带到建筑深处。这间房子不是一般的大。沿途经过若干宅屋院落,可以瞥见男男女女火热地欢爱,他们纤毫不挂,也不遮掩,屋子门窗大开,好像更欢迎自己的行为被围观评点,淫靡之声不绝于耳。她咕哝了一声,尔后目不斜视。“以后没男人跟着,不要滥充好人。”她谨慎盯着前面高墙似的背影。“我是伊利。你叫什么名字”她依旧没作声。“就这样对你的恩人,嗯要知道那个房间的刑具要都一一安到你身上,离开之时你怕是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踏进一个房间,一群美女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她当然知道他所言非虚,可她还是无法在经历完刚刚一幕后泰然自若地和同样危险、或更危险的家伙独处。这些女子的出现无疑减缓了她的紧张。瞪着来者不拒的男人,她的嘴皮一掀再掀。“谢谢。”挤出这句话,她感觉几近被抽空了力气。一番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后,男人屏退了全部人,目送这群绝色女郎消失在门后,她再次感到心惊肉跳,但仍是极尽镇定地观察着他。“可以问原因吗”宽敞的房间重归清静,伊利瞧向了她:“你身上有我一个敌手的影子。如今面对面,还真有几分眼熟。”“那我也该向那人致谢咯”唇角忍不住挑起。伊利一顿,扬了扬眉头。“你说的敌手是什么人”“不清楚。那时候我在埃及王城偶遇到她,可她就像一阵风,来去无痕。”“来去无痕他是鬼魂才对吧。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不知不觉地,她放开了警戒。伊利轻声一笑:“可能还留在那座黄金一样的都城,也可能再无法在人间找到她,埃及王都换了两任,有什么不可能发生。”“不过你对这人耿耿于怀。”他颇感意外地看着她,一双锐利黑眼眸光骤深。“我不信自己被一个连我胸膛都够不着的小姑娘击败,那只是她的运气好。但是我一直没法扭转这个事实,正如你安然来到了阿舒尔,没被改变之前,事实还是事实。”“你说姑娘”她敏感地捉住这个词。伊利却不再回应她,霍地地站起了身,信步迈向房门。“等等你走了谁来安置我”他顿了顿身形,一副才记起还有这问题没处理的样子。“你就在这房间住下吧。”似乎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他停留不到一秒的步子重新提了起来。“这里”她环顾了一下这个极尽奢华的宽大寝室,除了连接她所在座椅和门口间的地面是空出来的,其余都给被单、女人的衣服、首饰满满盖住了。她忙追了出去。她宁可立刻出城也不要宿在一个费洛蒙味道浓郁的房间啊阿舒尔城是亚述立国以来的第一首都,直至全盛时期为尼尼微城所取代。考古文献对阿舒尔的记载远少于对尼尼微的。然而在她拜访阿舒尔期间不难看出,因着亚述现任君王的统治和他的军事动作,这第一首都无论从规模抑或建筑风貌,并不逊色于复原图上繁盛时代的尼尼微。此时的亚述人尚未尝到征战掠夺的甜头,资源远谈不上充沛,土地依旧贫瘠,因此游逛在人口不多的阿舒尔街头,围在一起三五肉搏的群体每走数十步就能看到,这里的女性也比其它民族的要强悍,偶尔会见到女人一脚踩在男人胸口或将他们扔出几米外的画面。一国的民风尤其能体现在其军事行动中,反之亦然,这是亚述处于养兵状态的表现,也使得她行走起来越发努力地降低存在感。从伊利口中,她了解到当日和她一起被萨尔玛带到阿舒尔的女孩,是被那帮盗贼收养的孩子之一。亚述与西亚诸国一样长期面对着游牧民族和其它小部落的侵扰,那帮强盗正是一部份由亚述东面的山地部落迁移而来的山民演化而成。他们分派人手潜伏在通往阿舒尔及折向北面城市的锡道上,遇到有价值的猎物就一网擒获,不确定时也会跟踪一段日子再出手。通常认定有危险的男人他们会统统杀掉,女人姿色不错又顺服的便留下玩弄,不然就充当奴隶,小孩则被培养成自己人。伊利告诉她,那女孩被驯养不超过一年,但要她恢复并适应新的环境,却非易事。几经思量,她决定不将女孩带走。等那小姑娘足够懂事,能独立生活,再由她自己选择去或留。当然,其间只能交托伊利或萨尔玛来照顾。“你好像不是有权力决定的那一个。”城门前,伊利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当是你让我屈就在你寝室的补偿。”“屈就多少女人欢乐后想在里面逗留都没门。”他的笑意更盛。“你目睹过阿依莎的身手,假以时日,她会是你们亚述了不得的一名战士。”她赶紧转移话题。伊利觉默了。“时间不早了。”她提醒他。“下次见面,我会不会已经走不动”他忽然讲道,似在问她,亦似自言自语。“有下一次的话,希望我们不是在战场上见。”她望着对方,神情认真。伊利微微地仰头,凝神迎向她的目光。“我们非得敌对”“你指的是谁和谁”她一笑,扬缰而去。并未过多留恋吹过达米耶的习习海风,眨着一双黠慧眼睛的纤瘦少女辗转渡河乘船,翌日抵达了坐落三角洲边沿的阿瓦利斯。当来到一座朴实而气派的屋子前,当第一眼望见不因岁月而自心底消磨退色的宅第大门,那沙色的围墙,那高耸的青绿色树丛,她原以为的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奇异地没有出现。惟有淡淡的愉悦在充盈。少女弯起唇,欲敲门之际,有人从后唤了她一声。“晓蓠。”她回过身,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正温和看着她,有如冬日里的一簇阳光。“塞索斯”她走过去一把搂住了他,“不得了,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用力呼吸着青年的气味,就像在对比和记忆中的不同,就像一对久违的好友。“你还记得回来。”在她放开他后,塞索斯微微笑道。晓蓠知道他在抱怨自己,佯作没听懂,“该不是我不回来,你就一直往上窜”“父亲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再不与她争辩,塞索斯牵起她便往内走。“帕米斯怎么在这里法老这么快就让他告老还乡了”“他错过了夏纳的出生,说第二个孙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头一个抱到。”“图雅又怀孕了恭喜你们”晓蓠兴奋地挽住他。塞索斯一边拉着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再不知道回来,可能我第三、第四个孩子都会跑会跳了。”“哪有这么夸张。”晓蓠嗔了句,但心思很快沉浸到这则喜讯之中。屋子较她上一次拜访时没发生多大变化,或许缘于塞提家世代扎根于此的惯性,纵使在朝堂位置日益显赫,他们仍安于让生活的地方保持原样。能一家人写出同一笔迹的字靠的是默契,能全家族住在同一屋檐下凭的则是魄力。布置风格、侍从和仆人、每个人安置的院落,给她的感觉和从前别无二致。使她觉得,自己并未离开多久。临近海边的阿瓦利斯,天气和季节的轮换更趋向地中海气候,已是深冬的绿洲古城才在早上下了一场大雨,此刻的宅园到处湿漉漉。然这半点动摇不了塞提家午后齐聚屋外的习惯。尚未清晰见到人影,哄闹的气氛已感染了她。憨态可掬的小男孩被妇人抱在膝上逗弄,半躺在长榻上的年轻女子悠然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欢愉相处,手上不时抚摸自己圆滚滚的腹部,透出的一股叫人着迷的母性媚态。伺候在旁的侍女俯下身在女子耳旁说了什么,她回过头,立时喜上眉梢。晓蓠正以为她变得一刻都离不开塞索斯,想不到才一眨眼,她已离开长榻,扬起一阵风地到了自己面前。“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晓蓠姐姐”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年长的同性称呼为姐姐是件蛮古怪的事,可对于看着他们由小鬼头双双转变为另一个小鬼头的父母的晓蓠而言,再不习惯也变得习以为常了。“图雅,恭喜。”她背后,是琥珀色双眸一如往昔明亮有神的高雅女人。年岁的增长令她的肌肤失去紧致,令她的行动不再敏捷,但总有些什么,是时间无法拿走的。“看来你没迷路啊。”每个人都这么说,没有欢呼,也没有甜言蜜语。晓蓠却还是打心底庆幸,自己不曾推延行程。“别咒我,聂芙忒。”她轻笑着侧身,瞳孔映入一个孕育中的生命。“迷路了不就要错过这孩子的降生”聂芙忒扑哧一笑,“那你真会挑时间回来。祭司说了,再过大半月就是胎儿的圆满期。你会留下来吧”晓蓠点头。提到祭司,让她想起了什么。“不是说帕米斯在这边吗人呢”聂芙忒莞尔,“他现在劳碌成性,陛下没给他工作,他自己也非得干点事才舒服,这头知道了图雅的预产时间,不到一刻钟就往兵营跑。”“父亲的事我们由着他吧。你先到换套衣服,今晚我们设宴给你洗尘。”塞索斯的声音低沉传来。前一句是对聂芙忒说的,后一句则是跟她说的。晓蓠淡淡一笑,随带领的侍女离开了众人视野。夜宴准备就绪之际,一个英俊威严的男人出现在了宴厅门后,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塞提一家人的视线。没有大排场的前簇后拥,他刚进门,她已不自觉地抬起头。他真的,不一样了。并不是挂在他身上的头衔使他不一样,而是头衔相对应的东西使他必须做出某种改变,为志向、家族荣誉、亦或者国家完全不重要,重点在于这些改变令他在她眼中变得耳目一新,甚至无法直视。帕拉米苏问候了其他所有的人,目光仍不曾掠过她。他是晓得自己在场的,至于具体出于什么原因无视她,晓蓠不愿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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