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柜上一个水晶雕成的沙漏悬浮在半空,最后一颗紫晶沙硕漏下,沙漏自动翻转了个头,从头漏起。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间里象牙白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女人走走进来,她穿着以提花银线绣着复杂纹路的暗红色长裙,纤细的腰际拖着长长的裙裾,褶皱处缀着黑色的蕾丝。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因光线的昏暗,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简单地拢在脑后,只在侧脸耳际边垂下弯弯的一缕,更增她脸型的柔和婉约。她的面容有着西方人的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的细致。这样的女子或者称之为少妇显然是个美人,她苍白的面容非但没有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美丽,反而又增添了几许楚楚动人的气质。她一进来,眼睛所注视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婴儿。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交织在一起,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这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疯狂。她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提起裙摆坐在床沿,涂着暗红色指油的手抚着床中婴儿的脸,她的手显然很凉,因为婴儿仿佛不适般地皱了皱浅淡的眉。这个女人或许可称作婴儿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婴儿的脸,心神却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或许谁也不知道,这是属于这个女人的秘密。女人勾起她那高傲的嘴角,喃喃:“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独一无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她的眼睛里绽出了甜蜜的光。她轻轻地笑了笑:“啊,是的,是的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都不能想象了,你究竟会有多高兴”她的声音渐渐大了,“你说你可能不能拥有孩子,但我做到了呵呵,我做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因为高兴透出血色。“魔法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奇迹噢,魔法孩子也能用魔法造出来”她的神情有些激动,“当然,当然就算是因为魔法,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用担心男人的精血,祖先的骨,庞大而复杂的法阵献祭,一个女人以生命的献祭我都做到了呵呵是爱啊,是我对你的爱,让我有了你的孩子”她扶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喘了喘,目光从遥远的虚空中移到婴儿的脸上:“萨维尔,你爸爸会因为你正式和我结婚的”她笑得很得意,“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这毋庸置疑”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婴儿的脸蛋,“而你,就是最好的唯一继承他的血脉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继承人”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中央,忘情地转了个圈:“多么美妙他会永远永远地记住我我们伟大的爱情”暗红色的裙摆因她的旋转铺展开来,像是绽出一朵血红色的花。这个女人怀抱着她的伟大爱情转着圈儿地出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孩子,但她应经满足了,就算明天她便会死去,她也满足了。象牙白的房门关上了,房间中又恢复成了一片昏暗,只有床头边的沙漏在一粒粒地漏着沙硕。四柱床上柔软的丝织物间,被那个女人称之为继承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婴儿睁开了眼睛。这双黑水银般的眼睛里,黑得不见底以致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冷漠,深沉,这是两潭死水,很危险。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该有的眼神。林珏,或许可以称之为萨维尔再次醒过来时便是在一个用血刻画而成的阵法中,离他被抱出那个法阵已过去了三天。这个用魔法造出来的身体的母亲,便是刚刚那个疯狂的女人也只有疯狂能够形容她,不是谁都能够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给一个还不是她丈夫的男人诞下孩子的,而她显然还认为这是一场伟大的爱情。而这个疯狂地女人还是一个穿越女,这是林珏见到这个女人第一眼时便知道的时空误入者:伊莉莎布莱克倒计时:0年00月15天23小时55分43秒用魔法造出来的孩子,虽然有着男女双方的骨血,说到底还不是个怪物。伊莉莎布莱克为了这一天离家出走九个月,一方面是为刻画法阵献祭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避人耳目,毕竟这个魔法不光是黑魔法,还是黑魔法中的禁术。布莱克家虽然是黑巫师世家,但也绝对是不可能接受家族中的女孩儿使用这个魔法。林珏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又闭上了。他现在还需要休息,毕竟婴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更何况他这个并不是自然生产而是从法阵中诞生的婴儿。林珏被女仆抱着,跟在伊莉莎布莱克的身后。伊莉莎布莱克最近的身子愈发糟糕,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轻喘。深邃的回廊间只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廊两侧的墙壁雕刻着金制的浮雕,浮雕上是一幅幅整齐排开的画像。所有的画像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年代久远都显得十分阴郁。上面有男有女,穿着古世纪华丽奢侈的礼服,一个个向走在回廊中间的他们的后代打量着,时而目光还会落在襁褓中的林珏身上。“耻辱布莱克家的耻辱”一副画像上头发灰白的老头布莱克家的第三代家主捶着自己手中镶嵌着蛇头宝石的拐杖,气愤地简直像要将拐杖敲到自家这个不肖子孙头上。伊莉莎布莱克像是没有听见任何话,仍旧不急不缓地走着,倒是女仆抱着襁褓的手一抖。第三代家主的脸气地发青,拐杖捶地愈发用力:“未婚先孕布莱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孽种,连身父不清楚的孽种布莱克家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子孙”伊莉莎布莱克已经走远,身后画像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她走下楼梯,又穿过一段昏暗的回廊,来到一间书房门前。她推开门,神色冷漠:“父亲”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莱昂布莱克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进来的小女儿。他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气度沉稳,神色不郁。他看见了跟在伊莉莎布莱克身后女仆怀中抱着的婴儿,脸色愈发不好:“我说过,那件事不可能”伊莉莎布莱克显然没有料到他的父亲开门见山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她抓过女仆手中的婴儿,激动地跑到莱昂布莱克身前,指着婴儿叫道:“你看,他这鼻子,这眼睛和伏迪是多么相像这真的是伏迪的儿子”她抓住莱昂布莱克的手,“父亲,可以用血缘魔法是的,是的魔法可以证明一切”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笑得身子都有些抖,以致弯着腰咳出声来。莱昂布莱克甩开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女儿的手。疯了,真的疯了布莱克家族的血液虽然有种疯狂地因子,但不代表他希望这种因子出现在他女儿身上。他的大儿子小天狼星布莱克背叛了家族,他的小儿子雷古勒斯布莱克下落不明,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莱昂布莱克怜悯地看着他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伊莉莎,你难道还不明白不是我不同意你和ord结婚,而是ord不同意”“为什么”伊莉莎布莱克尖声叫出来,抱着婴儿的手臂撸紧,“不可能,不可能。”她低语着摇摇头,将婴儿举到莱昂布莱克面前:“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儿子,他的亲身儿子啊”莱昂布莱克摇着头叹了口气:“ord不承认这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便不是”他直直地盯着他的小女儿,“你要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伊莉莎布莱克此时显然有些歇斯底里,精神上的崩溃加上身体上的虚弱彻底击垮了她,如果不是莱昂布莱克及时抱住她,想必她和襁褓中的婴儿都要倒在地上。莱昂布莱克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外孙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伊莉莎,我的女儿,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ord的孩子男人的自尊心是从来都是不能小看的,况且这个男人还是ord”伊莉莎的身体渐渐垮了,一日不如一日,不到十天她已经瘦的简直只剩一副骨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她躺在床上,面颊消瘦,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怔怔地盯着头顶上绣着繁复玫瑰的帷幔她曾经最喜爱的花。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弥留之际,她的父亲莱昂布莱克留下了她的儿子,静静地退出房间。他合上门,最后往房内望了一眼,他的女儿,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儿也要先他而去了。这一刻,莱昂布莱克仿佛可以听见死神的呼吸,他终究是老了。林珏安静地躺在伊莉莎的身边,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应该说自他被抱出法阵在人前的时候眼睛便没有睁开过。他听见伊莉莎的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掏心掏肺,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真正的你”“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想回家”一滴眼泪从伊莉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滴到丝织的绒被上。死神,已经将她的生命夺走。无论她死后灵魂会去哪,都注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一刻,林珏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又淡淡合上。人死为大,虽然他看不惯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比如告诉了他那个便宜父亲很多不该告诉他的事,具体有多少,从她话里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了来看,真的很不少。这个世界他只是个过客,停留的日子连一个月也不到,现在更是只剩下几个小时倒计时:0年00月00天09小时20分43秒从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他便脱离所在的世界来看,这回他应该也会离开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面板上那些个任务应该也不用完成了。林珏冷笑,这倒轻松了他现在很累,自从离开上个世界后他常常会感觉到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因为他此时身为婴儿的原因他不止一次当婴儿,自然知晓他只是想睡下去,永永远远地睡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他便会回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春阳正好,桃花依旧。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ord的孩子”不是说莱昂知道伊莉莎用禁术造孩子,而是说她不该趁伏地魔虚弱之际强上,毕竟就算要怀孩子,也要那啥啥吧。咳,后面还会提的,h卷不会就一章结束虽然很像要结束7373、十世纪初升的太阳笼罩着幽深广袤的森林,透过层层叠叠茂密的枝叶,穿过玄迷深邃的密荫古道可以看到森林远处黑色的湖泊彼岸矗立的城堡。这座城堡建有许多的高塔和角楼,看起来古老而巍然,它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高高的暗灰色城墙背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它们长的是如此茂盛以致于整个城墙背面都被它们铺满,甚至钻进城堡扇顶形的窗子中,竟透出一种阴森的氛围。整个古堡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晶莹的薄膜;但仔细一看,仿佛石投湖中的一荡,哪里有什么薄膜,或许是眼睛看花了吧。黑色的湖泊神秘极了,光滑平坦的想一块黑水晶。一艘小船从彼岸驶了过来,船上划桨的是一个老人,他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舒曼斯密斯。他已经很老了,又高又瘦,但身体看起来还是很硬朗,精神也很好。他已经划到了岸边,下了船。他显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径直地走着,而他穿着的一件灰色的长袍,在沿着密荫古道行走时几乎都拖在了地上。舒曼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挡在他面前的灌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丛接一丛地分开。灌木深处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团毛毯,毛毯的质地看起来不错,但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这团毛毯中包裹着一个婴儿,对,就是那种不满一个月的小婴儿。灌木托着这团毛毯,风带来清晨特有的香气,鸟鸣声在耳边作响。不知为什么,舒曼觉得这个场景很美,虽然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婴儿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他喃喃自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带它去见夫人”他走了过去抱起那团毛毯:“噢,可怜的小毛球”他显然有抱孩子的经验,毛毯中的婴儿并没有被他惊醒。他沿着来时路返回古堡,步子却放轻了很多。舒曼斯密斯真是一位有爱心的管家,虽然他平时待人的形象很难让人了解这一点。他走过吊桥,吊桥在他身后自动地升起;他走到古堡巨大的橡木大门前,大门自动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