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岳大哥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呢这几天下来,情绪总是失控呢。“我们岳家的事情你少管”岳峰扭头冲南明宣怒吼一声。“岳公子若是觉得这事儿与我南家无关,就别占着我南家的地方省得琳琅出了什么问题都要怪到我南家的头上来”南青箫刚好走到门口,听见这话就冷了脸。错不在明宣,他凭什么发火明明在意却还要做些让琳琅伤心的事情,琳琅现在会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他吗他有什么资格训斥别人“大、大公子”南青箫的音量不大,声音里也没有多少怒气,就连冷意也不是那么明显,却莫名地吓住了岳峰,转头再看见南青箫没有了笑意的脸和他身后始终绷着脸的骆叔时,岳峰不发疯了,也不摇晃岳琳琅了,有些怯懦地看着南青箫,蔫了。“你兄弟二人的事情,我南家自是不管,也没兴趣过问,岳公子要拉拢谁讨好谁我南家都不过问,但万望岳公子人在南家时收敛着点儿,若是给南家添了麻烦,就别怪青箫要插上一手了。”岳峰要怎么处理岳家那是他们岳家自己的事情,可不要把事情带到南家来。南家现在是一切归零重新开始,身后的靠山又是备受瞩目和争议的骆家,要维护南家的名誉和声望可比以前困难得多,不能让人觉得南家是病急乱投医,更不能让人觉得南家没了南风就只剩空壳,他们既然已经靠上了一棵大树,就得在树荫下老老实实地呆着,稳扎稳打,南家现在承受不起任何负面谣言。知道南青箫暗示的是什么事情,岳峰愣愣地看着南青箫,现在才觉得他似乎小看了这位看起来乖顺的大公子。“大少爷、二少爷、骆三爷,大夫来了。”房间里的气氛不太对,可该通报的必须要通报,反正自家的两位公子都是好脾气,家仆也没多忌惮,只是有些不愿意破坏气氛的尴尬而已。“恩,有劳老先生了。”南青箫转头,脸上立刻就挂上了温和的笑容,那温柔亲和让有些紧张的老大夫立刻放松了下来,也回了个笑容。“公子客气了。”老大夫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就提着药箱进了屋,“这位公子,可否请您将病人放下”见岳峰一直傻愣愣地扶着岳琳琅的肩膀,老大夫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他总是要为病人诊治的不是“岳大哥,放开琳琅吧,让大夫好好给琳琅看看,别再耽误了。”见岳峰还是傻愣愣的,南明宣轻轻拍了拍岳峰的肩膀,也没敢使力,怕岳峰再突然发作。“哦哦,大夫,您快看看我弟弟,他怎么了”岳峰这才放下岳琳琅,只是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与之前的疯狂判若两人,让人怀疑他的人格是不是有些问题。老大夫点点头,便准备好了物件为岳琳琅把脉,闲着的一只手就一直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下巴微微挑起,眯着眼睛看着斜上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神叨叨的样子让南青箫忍俊不禁。“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导致发热,老夫开几副药给小公子服下,好生休养便没事了。”仔仔细细地为岳琳琅诊查完了,老大夫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一边告之自己的诊查结果。“那、那他怎么还不醒”岳峰帮岳琳琅掖好被子,紧张地询问。“高烧不退,如何能醒”老大夫瞪了岳峰一眼,“小公子身体冰凉,身上还带着露水,昨日必是睡在了外头,只是高烧不退已该庆幸。”老大夫的语气中略带责备。“您说的是。”岳峰没敢再多说,避开了老大夫的视线,怕被对方问及岳琳琅睡在外边的理由。“既是自己的弟弟,就该好生照料着。”见岳峰避开了视线,老大夫认为是对方心虚,于是更来劲儿了,一边写药方,一边念念叨叨地指责岳峰。“大夫,是否要派个人与您去一同去拿药”南明宣赶紧打断老大夫的碎碎念,将人搀着起来,客客气气地往门外送。上了年纪的大夫都这样,碰上因为不小心而生病的病人,总是要念叨几句,虽是好心,可听得人烦得慌。“唉,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老大夫的嘴还是没停下,一路走一路念叨,南明宣只能苦着脸连连应和,出门前对南青箫做了个鬼脸,才陪着老大夫离开。“药熬好了会有家仆送来,岳公子好好照顾琳琅,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下人说。”完事儿了,南青箫和骆叔时自然也不需要一直呆在这里,于是南青箫客气一句,便打算离开了,可一转身,就被岳峰叫住了。“大公子等一下”“岳公子还有事”南青箫转身,疑惑地挑眉。“那个等一下我与李小姐有约额可否请大公子安排个伶俐的婢女照顾一下”看岳峰尴尬的表情,必是知道自己此举不妥,可即使知道,他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这让南青箫有些恼火。“岳公子不觉得自己亲自照料更为妥当吗”岳峰微微蹙眉,扭头看了昏睡中的岳琳琅一眼,岳琳琅的眉心微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额头上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些白,嘴唇更是没了血色,见岳琳琅这副样子,岳峰也有些心疼,可岳峰转回头看着南青箫。“还请大公子代为照料。”“你”南青箫是真的动了怒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就算岳峰与岳琳琅只是兄弟关系,弟弟病成了这样,哥哥“好。”骆叔时抬手捂住了南青箫的嘴,将南青箫的火气给堵住了。说好了别人家的事情不管,可若是动了怒了,原本不想插手的事情也会莽撞插手,岳家兄弟之间的事情,犯不着青箫生气莽撞。“多谢骆三爷。”岳峰点点头,又看了岳琳琅一眼,才起身离开,一丝犹豫都没有。骆叔时是个话不多的人,一旦说出口来,那就都是有分量的,岳峰信得过。“别生气,犯不着。”等岳峰走远了,骆叔时才放开南青箫,眼带笑意地摸了摸南青箫的头顶。“我知道。”只不过是没控制好。若是岳琳琅单相思作践自己也就罢了,可明明就是两情相悦,却硬是要做出无情无爱的样子,这样违心的人,看着就让人生气。“你们好生照顾着琳琅少爷。”骆叔时知会了屋子里的婢女,就牵着南青箫的手往外走。“是。”南家的人已经习惯了将骆叔时一并奉为主子,反正大少爷早晚都会嫁进骆府不是“你使唤我南家的下人倒是理直气壮啊。”出了门,南青箫才反应过来,于是戏谑一句。“你使唤天枢他们不也很理直气壮”骆叔时牵着南青箫的手,优哉游哉地走在回廊里。“额”南青箫撇撇嘴。除了天枢几个人,他身边也没人可供使唤,骆叔时又一直放纵他,这不就习惯了嘛。“怨我”像是看透了南青箫的想法,骆叔时眉梢一挑,带着笑意询问。“三爷可别再顺着我,长此以往终是不妥。”他是跟在娘亲身边儿长大的,素日里就不在意那些扰人的礼节,在南家,他现在是最长的主子,也无需太过在意自己的举动,可若是牵扯上了骆叔时,与骆家有了关系,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他注意不到,骆叔时也该提醒他,他不想骆叔时招人口舌。“不妥有何不妥我的就是你的,你随心即可,没人敢多说一句。”青箫就是爱担心些有的没的,在骆家,还没人能把他怎么着了,何况青箫是他定下要迎进门的人,青箫不管是用了他的人还是他的东西,都与旁人无关,谁也插不上话。“三爷倒是张狂,若是哪日惹了麻烦,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还没人敢说一句骆叔时哪来的信心他可知道骆叔时上头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那可是眼巴巴地等着他留下点儿把柄呢,怎么能不小心“你若有那空闲,就多想想我,少想那些没用的。做你想做的,麻烦我替你挡。”“连湟中的麻烦也一起替我挡了”南青箫愣了一下,才偏头看着骆叔时。“恩,与你不利,便是于我不利,就都由我来处理。对了,有事问你。”昨夜没来得及问的事情,今天要好好问问,理顺了,他们才能防患于未然。第31章 悲喜共享“要去作坊吗”并肩前往书房的路上,骆叔时突然想到他们今日得闲,不知道南青箫会不会想要去作坊走一趟,他也有段时日没去过了。“不去。”南青箫果断地摇了头,“作坊那边,既然交给了明宣,我不便多管,明面上的事情,我不该跟着搀和。”“不是因为怕麻烦”只是让他去盯着点儿,又没让他现场指导,有什么不方便的青箫就是嫌麻烦,毕竟有些事情,一旦沾了手,可能就甩不掉了。南青箫撇撇嘴,斜了骆叔时一眼。知道就得了,干什么戳穿他作坊那边,只要没出什么乱子,他也没必要搀和不是只是酿酒而已,明宣应付得了,何况“今日或许有客要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前几日送了信出去,那人也差不多该到了吧“天枢,之前剩下的那两坛白兰花酒在什么地方去找出来,带到书房。”“是,公子。”天枢先瞄了骆叔时一眼,见其无意阻拦,便应声离开。青箫公子是要在书房里饮酒吗有爷在旁边,成不成啊青箫公子说的客人又是谁难不成跟前段时间吩咐他送出去的信件有关系青箫公子的朋友啊,真是好奇。“有客人什么人”看青箫心情不错,请来的应该是位朋友,可是青箫的朋友骆叔时抿嘴。“前段时间不是说要找灵山鬼医来嘛,我写了信让天枢送了出去,算算日子,他也该来了。”南青箫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脸上淡淡的笑容不易察觉地扩大。“人都说灵山鬼医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灵山门人都找不到他,青箫公子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信送到了鬼医手上”说请就真请来了天璇一脸好奇地看着南青箫,一副长舌妇的嘴脸。“秘密。”南青箫轻笑出声。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啊,那人只是怕世俗麻烦所以躲去了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隐匿之地,也只有他跟鬼医的师父二人知晓,若不传信过去,那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那个小破屋,只要给他足够量的酒,他就能安然老死在那个小木屋里。是的,大名鼎鼎的鬼医就只是个不愿意出门的酒鬼而已。“三爷方才说有事,是什么事”南青箫与骆叔时两个人进入了书房,天璇和送了酒的天枢则留在了外边守着。“青箫可从月姨那里听说过什么”真要开口询问时,骆叔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从娘那里三爷指的是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南青箫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我一直有让天玑调查你的事情。”说完这句,骆叔时顿了一下,直视着南青箫,观察他的反应。“这我知道,所以呢可是查出什么不妥之处”依着骆叔时的性格,他不说的,骆叔时不会逼问,但也没有耐心等着他哪天心情好了主动招供,所以很有可能事先查探一翻,心里有底了,才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招供的那天。“跟你有过交往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查不到。”“查不到是什么意思”南青箫蹙眉。“有人抹去了线索。”“人为的”南青箫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有人刻意隐瞒了他的人脉为什么他所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谁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啊。而且为什么连骆叔时的事情都被隐瞒了“是,人为的,天玑的判断,我相信。”骆叔时也微微蹙眉,一脸担忧地看着南青箫,“我猜,是月姨和其他人一起抹掉了线索,隐瞒了你的全部人脉关系。这样做的理由无外乎有两种,保护你,或者保护别人。可有头绪”“唉。”南青箫摇摇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那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巧合发生”既然是重要到让他们如此大动作的事情,月姨不可能不给青箫留下提示。难道是没来得及青箫他们在湟中发生了什么“巧合比如呢”南青箫一脸迷茫地看着骆叔时,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思考。“比如我,虽然之前都没有发现,但是那天跟天玑讨论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儿。按理说,依着骆家的条件,我应该一直呆在骆家接受教育,然后跟在父亲身边学习打理家业,可娘却偏偏用利于教育这样牵强的借口带我离开了骆家,去了一个并不富庶的小镇。我六岁到了小镇,我家隔壁的宅子就一直是空的,完全空置了一整年之后,你和月姨就不偏不倚地住了进去。而且我娘心思细密,防备心重,应该不是那种容易跟人交心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