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可却与月姨情投意合,若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也不是说不过去,可会不会太巧合了一些”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话音落,骆叔时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确实是一件模棱两可的事情。”说巧合不为过,却巧合得太过明显,“三爷的意思是,娘与姨原本就相互认识并且关系不错”“有这种可能。”“那么我身边的其他人也有可能是通过这样的巧合认识的”南青箫不会怀疑骆叔时所说的话,也不会怀疑骆叔时的用心,正因为如此,南青箫突然觉得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虚假起来。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娘亲的安排而来到身边的,那么真正属于他的朋友和人脉又有多少那些长辈对他的帮助和疼爱是因为什么“罢了,别想了。”骆叔时放下茶杯时故意弄出响声,打断了南青箫有些混乱的思绪,“一切还只是我和天玑的猜测,是我不该贸然跟你开口,对不起。”是他的疏忽,他没有考虑到这样的事实对青箫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他莽撞了。“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在想,如果真如你所想,那我过去的二十年生活,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如果他们都是因为娘的安排、因为某种目的接近我,那么”“青箫。”骆叔时突然开口打断了南青箫的话,起身,走到南青箫面前蹲下,轻轻拉住南青箫的手,“青箫,对不起,是我的错。可就算事情如我所想,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月姨能为你安排的,只有与这些人的相遇而已。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所想,那么我会非常感激月姨,因为她的安排,我才遇到了你,然后认识你,了解你,爱上你,这些都不再是月姨的安排,而是我发自内心的为你所吸引。青箫,你的生活不可能是假的,就算相遇不是偶然,他们也一定像我一样,是被这样的南青箫所吸引,才会愿意对你好。”骆叔时的表情难得地完全柔和了下来,连语气都是柔和的,看着南青箫的双眼中有怜惜,更多的,却是道不清的温柔。看着突然蹲在自己身前比自己矮上半截男人,南青箫有些发懵,尽管是懵着的,也被骆叔时的那些话语和那些温柔感动到了,不说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是在这样心中茫然的时候,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指引你,那种心暖和安定的感觉还是让南青箫微微红了眼眶。“我还是头一次听三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了我,青箫可真是感动啊。”感动是真的,可南青箫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就是调笑一样的。“不老实。”骆叔时无奈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南青箫的鼻子,“这事儿也不是什么急事儿,不急着想,你也不用费心,我会让天玑注意着,只是若想到了,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都要告诉我。”“恩。”南青箫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别光答应,记住了。”骆叔时最怕的,就是南青箫报喜不报忧。“我知道,不会让你担心的。”有些事情,跟骆叔时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什么不让我担心”谁知道骆叔时听了南青箫的话之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瞪眼了,“我若是不为你担心还能为谁担心你若是处处都用不着我担心,那我才要担心。青箫,我在你身边,是为了支撑你、帮助你,我自然愿意分享你的快乐,但我却更想承担你的悲苦。”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被自己所爱的人依赖,骆叔时也是一样,尽管知道他爱的人是个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的男人,还是想要被依赖。“恩,我知道了。”南青箫愣了愣,然后又笑了。“我说你们,矫情够了没有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人家谈情说爱,据说是会遭报应的,可你们真的够了啊”“什么人”那声音就是在耳边响起的,而这人出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骆叔时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来人。“噗咳咳咳咳”蹲坐在窗框上的灵山鬼医修竹正喝着酒呢,骆叔时猛一抬头,那凶狠的目光吓得修竹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被呛得猛咳。而那一口酒,不偏不倚地全喷在了骆叔时的脸上。骆叔时的面色一沉,眼神更冷了。第32章 鬼医修竹“修竹来了。”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南青箫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地盯着头发滴水的骆叔时看了一会儿,才掏出随身带着的丝绢走到骆叔时身边,“天枢。”“属下在。”一直守在门口的天枢和天璇听见南青箫的声音同时转身要进门,眼角无意间扫到了一脸尴尬地坐在窗台上的修竹,两个人都是一惊。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对视一眼,天枢和天璇还是推门进了书房,“青箫公子有何事吩咐”“将那两坛白兰花酒待下去收好,本是打算待客用的,不过,这位客人方才吐了酒,似乎是有些喝多了,那酒就先收起来吧。”“是,公子。”虽然不知道南青箫到底要干什么,但天枢还是听从了南青箫的话,抱起那两坛酒准备离开。“白兰花酒酒啊不要啊不要拿走”白兰花酒这个名字有些陌生,陌生到修竹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不过一想明白,修竹就突然腾空而起,猛地扑向天枢。酒那是南青箫为他准备的酒不能让人带走天枢一惊,慌忙后退三步,因来人是要抢酒,所以天枢下意识地将酒坛举过头顶。修竹这一扑没抢到酒,直接扑倒在地,然后手快地抱住天枢的腿,死死地抱住:“不要走呜呜不要走啊”天枢和天璇震惊了,愣愣地看着抱住天枢大腿假哭的男人,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统一看向南青箫。这人谁啊怎么这么“天枢,带走。”南青箫淡定地帮骆叔时擦掉他脸上的酒,看都没看修竹一眼。“可是”天枢试着动了动腿,结果完全挪动不了。“修竹,若是再闹,我就砸了这两坛酒。”南青箫话音刚落,修竹的手瞬间收回,天枢和天璇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他的人就已经闪到距离天枢半丈远的地方,只是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天枢手上的酒坛。天枢又看了看南青箫的背影,才决定无视某人的怨念,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小气明明是你有事求我。”直到天枢的背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修竹才收回视线,却没有看向南青箫,而是鼓着腮帮子看着另一边的墙壁,盘着腿坐在地上,身体还摇摇晃晃的,完全就是一副赌气的孩子样。“恩,是有事找你,但报酬还值不上我新做的花酿。天璇,还是带三爷去洗漱一下,也换套衣服。”修竹那张嘴里,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酒的骆叔时一直都老老实实地站着,任南青箫摆弄。刚被喷了一脸酒的时候,骆叔时确实生气,成名以后,不管是谁,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过了。可南青箫理所当然地帮他清理,又帮着他出气,这样的举动瞬间熄灭了骆叔时心里的小火苗,反让他觉得被喷这么一下也是值了。“我去去就来。”骆叔时看了眼南青箫,就带着天璇离开书房。“花酿新作的为什么”修竹好奇地看向南青箫。南青箫的酿酒技艺高超,可不知为何不轻易酿酒,无论利诱还是威胁,都不好使,平时他所得到的那些“报酬”也不过都是些清酒花雕,市面上都有的,怎么突然就出了新的酒方“有了新东家,自然要做出点儿新的东西来。”南青箫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还坐地上”修竹撇撇嘴,站了起来:“那新东家不是南家的东家吗怎的你跟南家和好了”修竹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味苦的茶味让修竹吐吐舌头,一脸嫌弃地又放下茶杯。“算不上,只是东家刚好是旧友,我又闲来无事。”看着修竹的样子,南青箫摇头失笑。修竹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酒和白水,什么都喝不了。“旧友啊。”修竹不再多问。南青箫这人,许是因为yu望淡薄,所以很少为自己做些什么,若是哪天他做了什么不常做的事情,那一定是为了朋友。“修竹,你能好好地像个人一样地坐在椅子上吗在山里呆的久了,把自己当成野兽了吗”本来想要无视的,毕竟修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南青箫却越看越不顺眼,果然他还是不擅长跟野生动物打交道啊。“少管我我这样呆着舒服”修竹斜了南青箫一眼,挪了挪身体,继续蹲在椅子上。“可是我看着不舒服啊。”南青箫叹一口气,“罢了,那解酒的药丸,你现在还做吗”解酒的药丸是修竹特制的一种解酒药,在饮酒前服下,便能稍微增加些酒量。“啊解酒的药丸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遇上对手了”修竹兴致勃勃地看着南青箫,好奇有谁能比得过南青箫的酒量。“遇上对手呵呵,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南青箫眼睛一眯,笑得有些自傲。在别的方面他不敢自傲,但唯独饮酒、品酒、酿酒,怕是整个睢宁国内都没人能比得过他。“那你要那个做什么莫非是给你这位旧友要的”酒庄的东家酒量不好这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恩,香泉酒,一杯就倒,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放下茶杯,南青箫无奈地叹一口气。“啊真的假的香泉酒跟水似的,一杯就倒那那我这药丸也没有用啊。”修竹一脸的惊奇。“那就麻烦鬼医另寻他法了。”南青箫偏头看着修竹,坏笑,“我亲手酿的新酿,市面上寻不着的花酒,够分量吗”“恩十坛。”修竹盯着南青箫思索半晌,才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十”。“两坛。”十坛他手里现在可就两坛,就算是等到八月十五,他这酒也不是用来送人的啊。“那八坛”两坛够干什么的啊脖子一仰就没有了。“两坛。”南青箫的语气依然坚定。“七坛”“一坛。”南青箫叹一口气。“为什么变少了啊五坛五坛是最少的了不能再少了”他们两个人的交情也算久的了,要不要这么小气啊酿一坛酒而已,对他南青箫来说有多难啊“唉,那算了,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南青箫起身,一脸的遗憾,“倒是麻烦鬼医特地跑一趟了,等一下让人为鬼医准备些酒菜,鬼医用过之后,就请自便吧。”“哇啊两坛就两坛我做我做”见南青箫抬脚要走,修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扑到南青箫背上,两手一圈,就紧紧地抱住了南青箫,“呜呜小气鬼南青箫是小气鬼”南青箫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点儿小得意。“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最近老是看见他不喜欢的场面呢。骆叔时站在书房门口,皱眉看着南青箫。“三爷”南青箫愣了一下,才认出门口站着的人是骆叔时。这不能怪他,骆叔时束发时的样子跟披散头发时的样子相差太多,“头发还是湿的怎么就出来了”南青箫抬脚向前走,这才发现修竹是完全挂在他身上的,这严重妨碍了他的行动,于是南青箫屈肘向后狠狠一撞,撞开了修竹,才走到骆叔时面前,“天璇,毛巾给我。”“是,公子。”天璇双手将毛巾递给南青箫。他是想帮爷擦干头发再跟爷一起回到书房的,可爷似乎是等不及了,沐浴之后连身体都没擦干,套上衣服就跑了出来,他只能带上毛巾追出来。那还在滴水的头发总是要擦干的啊。“过来。”南青箫抓过毛巾之后,就牵起骆叔时的手,引到椅子边坐好,自己则绕到骆叔时身后,动作轻柔地帮骆叔时擦起头发来了。“呜哇好疼南青箫,你这是差别待遇”修竹揉着胸口被肘击的地方,哀怨地看着南青箫,“你现在是有事求我诶,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求”南青箫挑眉坏笑,“我只是跟鬼医做个交易而已,还是说只要我开口求你,就不需要付报酬了”“那不行报酬一定要付必须付”修竹品酒无数,美酒自也是喝过不少,可是没有任何一种酒能比得上南青箫亲手酿造的,哪怕只是最清淡的香泉酒,经由南青箫之手,也能变得更加美味。“既然我支付了报酬,那就只是一个交易而已,鬼医与我也只是卖家与买家的关系,我需要作出什么样的姿态吗”“不不需要”修竹完败。真是奇了怪了,他是鬼医,别人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地讨好,怎么就这个南青箫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喝了南青箫的酒不对啊,他也收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