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里养的畜生就跟咱定个什么罪不是您放心,这家的男人是我娘舅家的一个外甥,家里这几年一直都养猪养鸡,都是用自家种的菜割的草养起来的,畜生绝对干净健康,人也绝对能信得过。”嘉莉在一群有所图的大男人的包围下走进那个小院,院子里横竖两排砖房,没有砖房的一面种着几行刚冒出苗的蔬菜,户主把一群人迎进院子以后也没张罗着上水上茶,只是十分紧张地看着负责带路牵线的男人,干巴巴的叫了一声哥之后欲言又止。“猪在后院么”负责带路牵线的男人也没空假装客气,一进院子就立刻直奔主题。他们这几个人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再做这个古怪买家的生意时利益均分,虽然这比不上吃独食占的便宜大,但总比再便宜了他们之外的别人强,不过就算他们几个相互有了约定,但总归不放心让别人来操作整件事,所以就算是没必要,今天还是前前后后跟了一堆人过来。“哥这猪,我们不卖了,留着自己吃,你再带着卖家去别人家看看吧”一直犹豫不决的户主忽然咬了咬牙,风风火火的说完话就想把一群人往外赶。正盘算着事成之后几个人怎么分钱的带路人脸色一沉,停了停却又忍住火气,斜睨着自己表弟若无其事的笑道:“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怎么临时又变卦了自家亲戚还想起哄抬价可是不地道你看我带这么多人过来,能是说回去就回去的么你是怕出事还是怎地,早说好的,一头猪五千,肥了瘦了也不涨价落价,你可想好了,就算现在外面粮油涨价涨得快,一头猪在黑市里也卖不到四千,我这可是看着咱们是亲戚才提携你,你要是能给我个正经八百的缘由也就算了,要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在我一群朋友面前掉我的面子,让我以后怎么还顾及着亲戚情分帮你”被带路人一番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的户主脸色变了几变,嘴张了又张却怎么也说不出他要赶这些人走的真正理由,看他说不出话,负责带路的男人忽然又把脸一变,露出一副亲热模样的拍了拍自家表弟的肩膀,强拉着他要往后院走。“别,哥,那猪,那猪我真没法卖给你们了”被拉着往前走了几步的户主青着脸从男人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吭吭哧哧地说了句。“难道是猪死了”带路人一见户主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前几天他还特地上门问了问情况,听说他这表弟家还有两头没到出栏月份的半大猪才特地把人往这边带的,这也算是他们这群人第一次联手,要是买卖没做成,背兴不背兴是一回事,要是被其他人怀疑他的能力和动机,这分钱的事恐怕就要黄了“哥你也别多问了,还是赶快走吧,你们也都走吧,别在这儿留时候长了,容易出事啊”户主没正面回答自家表哥的话,只是一味的想把人快点赶出自己家,一旁的带路人越想越不是味,心里憋着气忽然腾腾几步往后院走,非要看个究竟。户主只顾赶其他人,一时没拦住,其他几个男人都抱着各自的心思看热闹,冷不防忽然听见跑到后院的男人惊叫了一声,之后就是咒骂连连。其他几个男人听声音不对立刻推开还想挡住他们的户主也一个个跑进后院,嘉莉跟在一群男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走进后院,一群大男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那个已经被人用水泥基本封死的猪圈。那个只留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通风口的猪圈里明显关着什么人,嗬嗬的怪叫不时从通气孔里传出,一只满是泥垢和皱纹的枯瘦老手正从那唯一的缺口一个劲儿的往外伸,细如枯枝的手指痉挛一般的伸缩抓挠,似乎在够着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赵玉海你这是要害死我是不是你早说你们家有人闹病了我疯了才会带人过来”第一个跑进后院的带路人在稍微定下心神之后几乎立刻就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原本下意识的想要赶快离开假装自己没来过后院的他在看到其他人都已经一窝蜂的跟过来之后立刻改变主意,转过头向着自己脸色已经惨白表弟喊叫起来。“哥,哥,你别嚷,求你别嚷”被捅破秘密的户主白着脸扑过来想捂男人的嘴,但手还没挨到他就已经被对方粗暴地一把推了开。“别过来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带病你家里有人闹病你早说啊,这不是害人么”带路人一边喊一边飞快的往外走。其余几个人虽然没见过得了疫的病人,但凭着别人口传耳闻,也对这个病有点意识,如今见这里神神秘秘的关了一个貌似疯癫的老太太,户主的神色又不对,顿时也明白了事情不妙。这一群男人跑这一趟原本就是为求财,一个个平时就算钻营个猫洞鼠道的也顶多就是投机倒把,从没犯过什么大罪,如今一看那让人闻风色变的疫病就在自己眼前,立刻也跟着撒腿撤退,个个恨不得自己从没贪那点小财,没来这趟才好原本是慢悠悠最后一个走进后院的嘉莉任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的从自己身旁蹿过去,原本一开始和她做个生意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在路过的时候还顺带拽了她一把,想把她也拽走,但没成想嘉莉身量看起来又高又瘦,但两膀子力气却大得超乎旁人想像,那个小个子一拽没拽动,第二下再拽就脱了手,身边旁人又都跑得争先恐后,他以为这姑娘就算再二也肯定得跟着大家跑,也就没再回头,自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那户主见一群人刺破了自家的秘密以后全都跟怕沾染上细菌一样跑了,心里惨然的同时却也没多大怨气,他看一群人跑到最后还剩一个蒙头蒙脸带大口罩的姑娘被剩在院里,以为人家是被惊吓过度,傻住了,自己也不敢走得离人家太近,就站在远远的地方叫了两声,然后缩手缩脚的勉强赔着笑翻来覆去地道歉。他让嘉莉别怕,让她回去以后代他跟他那个表哥赔个不是,说他原本是想告诉他表哥不做买卖了,但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们这个地方电话老打不通,手机信号也不对,联络不上人,让他表哥别忌恨,他真不是存心想害人嘉莉瞧着那个赔着笑脸,说起话来眼圈却越来越红的户主没说话。对方见嘉莉也不点头也不吭声,手足无措的搓了搓手,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人请出自己家,冷不防忽然听见村东头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乓乱响,之后就是一个女人杀猪一样的惊叫:“杀人啦疯子咬人了疯子咬人了快来人啊”听到惨叫声的户主脸色一变,说了一声“槽了”,接着再也顾不上嘉莉,转身抄起靠在窗沿下的铁锹,三步并作两步的蹿出自己家。原本一直静寂无声的村子像突然被扔进了水滴的油锅,一下子突然炸沸了起来。许多声音从各家紧闭的院子里传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不少壮年男人拿着铁锹,榔头一类的东西从自家院子里奔出来,直冲出事地,被独自留下的嘉莉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之后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她不紧不慢的走到被封死的猪圈前,那之前一直一个劲儿的抓挠着往外够的枯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飞快的往回缩,但却在缩回之前被她一把抓了住。嘉莉抓住那只瘦爪,一脸嫌弃的切了一声,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左闻右闻,越闻脸上的嫌恶越重。虽然闻了半天也没闻到她期许中的感觉,可她总有一点不甘心,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拽着那只枯手,嘎巴一口咬在粗大的指节上,巴啧了一下溅进嘴里的血,半秒过后就恶心地冲地上呸了几口涂抹,终于放开了那只抖得快要散掉一半的枯手。第40章 act40村祸嘉莉没在这个染病的人身上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并不气馁,她看自己四周没人,院子外的其他人又都跑的跑,奔去出事地的奔去出事地,就转身脚下一蹬,猫一样干净利落的上了院墙。站在院墙上左右望了望,也朝出事的地方蹿而去。等到她赶到出事的地方,隔了一个屋顶蹲下偷瞧的时候,那边似乎已经完了事,二十多个大男人拿着铁锹和榔头堵在巷子里,围着一男一女不说话,旁边的地上还倒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被围住的一男一女浑身上下又是土又是泥,脸上手上还有几处外伤,围住他们的人不说话,只是一个个拿着铁锹榔头,目光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手里拿着铁镐的老男人挤进人群,先是低头看了地上那团东西一眼,叹了口气,之后又抬起头瞧着被围住的两个人说:“大侄子,不是老叔不帮你啊,早跟你们说了,自己家的病人一定要看好,你瞧你们这事儿办的这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咱们这一村的人都跑不了啊你们俩如今也伤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还是按原来定下的规矩办,你们俩自己进房吧,回头我找几个人给你们把门封上,只要你们有口气,吃的喝的我就要人送进去,如果你们俩关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发病,咱们就再把你们放出来,就算你们真被传上了病也别急,我瞧着政府如今还在大力的治这个,保不齐什么时候那个什么疫苗就出来了呢到时候我一准给你们俩报上去,争取头一批给你们俩治”“村长求求您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我们没传上我娘不是因为病才这样的,她,她原本就神经不正常”被围住的一男一女苦苦哀求,老男人摇摇头,瞧着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两个人又叹了口气,说:“大侄子你就认命吧,当初这都是大家一起定好的,家里有病人的都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你要是不愿意,恐怕大家这里过不去啊。”被围在中间的男人绝望地瞧了瞧周围二十多个拿着铁锹榔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两个人的大老爷们,终于明白如果他们现在不点头,恐怕立刻就要紧跟着去找他那苦命的老娘,最后只能咬牙点了点头,一直缩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一看他点了头,再也压抑不住的爆出一声尖锐的哭嚎:“王八蛋,我瞎了眼才嫁了你这么个没囊气的乌龟王八蛋没事的时候挣不来钱,有事的时候连自己老婆的命都保不了我早说了不让你留着你娘这个老祸害你偏不听你倒是个大孝子了可你把你老婆的命都豁出去了啊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你愿意死,你自己一个人死去吧”被围住的女人一边哭一边紧擂了自己男人几下,哭着哭着,忽然一扭脸,转身向着人群外冲,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守着他们的大老爷们看见她往外冲,也不急也不惊,拿着铁锹和榔头很是熟练地向回挡了几下。被几下推回圈里的女人急红了眼,拿出自己平时对付自己男人的那股泼劲又往外扑,眼见自己不是那些大老爷们的对手,已经打急了性子的女人不管不顾地冲着所有挡着自己的人张牙舞爪,恨不得逮到谁就咬谁两口,她这样一撒泼,围着他们的村人反而有所顾忌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瞧着就要被那个女人冲出包围,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老村长忽然皱了皱眉,狠狠地往一旁地上吐了口痰,说了句:“既然这娘们这么不懂事,还慎着干嘛动手”村长这话一出,原本还顾忌着什么的村人们立刻脸色一变,几个往后退的大老爷们也不退了,其中一个很干脆的操起铁锹,照着那个早已激起了他的性子的女人头上就是一锹。被打中脑袋的女人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旁边几个也受过她威胁的男人也不客气的轮起手里的铁锹榔头,冲着女人的胳膊大腿一通乱砸。女人刚开始还仗着泼劲爹妈祖宗的乱骂,没骂两声之后就只剩下唉唉的痛叫,原本已经认命的男人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看见自己女人被打,心里疼却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求饶。老村长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看到女人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才说了句收手,一旁几乎快给周围人跪下的男人立刻扑到自己女人身边,老村长冲着身边的村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过一层种地铺温室的厚塑料膜,扔到地上,让那个男人给自己老娘裹尸,监督着那个男人把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用塑料膜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又有人拖过一个破门板,让男人把他老娘放到门板上,然后等人把它拉走,直接拉到地里浇上油烧了。男人抖着手按照村长的吩咐一步一步把事做好,看着自己老娘被人像拉牲口一样拉出人群之后,他又按照村长的话把自己被打得一身伤的女人半拖半拽的抱起来,打算拉回自己家,但没想到刚才一直一声不出地趴在地上装死的女人在被他拖上台阶之后,忽然大叫了一声,一把挣脱了自己男人的手,转回头一口血涂抹吐在自己男人脸上,面带煞气地骂了声“窝囊废”,之后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