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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腾一番还毫不介怀的裴晓乾思索起来。然后他就发现这个人平时对他的事情样样上心,件件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嗯,当然,这个“他人”现在正日日一副痴汉相,少爷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总之乔天对他未免也太好了点。算了,懒得多想,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赚钱,身上还背着“卖身契”呢。“阿顿生,过来。”裴晓乾以他一贯的语气把痴汉叫回魂。阿顿生的脸凝固在“惆怅”这一表情上,步伐沉重地走过去。裴晓乾又觉得头疼了,别开眼。“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该如何抱得佳人归吗”阿顿生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首先要当一个成功的商人,你知道成功的商人是什么样吗”阿顿生虚心求教,“什么样”裴晓乾幽幽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啊啥”“钱跟桃花运,一样不能缺。”“”作者有话要说:、裴晓乾六生意一旦步入正轨,银钱就会周转如流水,裴家杂记凭着点花哨心思和选货的独到眼光很快在月庙街立起招牌,渐渐有了回头客,回头客又变成熟客、常客。裴晓乾完全放手不再管,只是在进货时指点两句,乔天和阿顿生便照着吩咐去办,运作有条不紊,账上的钱始终在涨,偶有滞停。六月底,裴家的盈利已经攒够了三百两。裴晓乾合上账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乔天道:“怎么,不高兴”“没有,”裴晓乾仿佛有些疲倦,垂眸,放轻了声音,“只是”乔天摸摸他的头发,揉揉额角,温声道:“有什么想说的,我都听着。”裴晓乾懒洋洋地笑了,“这么好”“说罢。”裴晓乾闭上眼睛,往后仰头靠住椅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我爹这辈子第一件做对的事就是生了我,现在发现第二件,就是住进了宜元城,在这里做生意,才可以真的体会到,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是怎样一种滋味儿。就像他那么浅薄无知、祖上三辈种地还自诩大户的市井之徒,都能在宜元城攒下万贯家私,可见宜元真是个好地方。”乔天不轻不重地按压着他头顶的穴位,低声问道:“你与你爹不和”“不和呵,”裴晓乾极少见地冷笑,“不,他对我好得很,街坊领居谁不知道裴老爷子宠出个败家子。”乔天不悦道:“不许这么说你自己。”“”裴晓乾接着道,“他想要儿子,一直没有,女人成堆往回娶,生生气死了大老婆,这边棺椁抬出去,前边花轿抬进门,赚两个臭钱了不起么。他宠我,他可知道我娘亲姓甚名谁”乔天的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变轻了。裴晓乾又是一声冷笑,不尽嘲讽,“他有钱,也不过是有钱罢了,他给我钱,我也只记住他的钱罢了。他身边谁不是这样等棺材一入土,改嫁的改嫁,私奔的私奔,谁不是卷着钱跑的后门的锁半个月连坏三把,仓房的门都烂了,想想就可笑。”他像是没注意到乔天的反应,又淡淡地说道:“我不要他那么多钱,我是裴家人,我就算回乡种地也不会辱没家门,我跟他不一样。”“嗯,你不是。”乔天轻声道。裴晓乾睁眼看他,才发现他离得很近,几乎是咫尺。“你”他迟疑道。乔天温柔地低下头。“”艳阳高照,暑气蒸腾,到处都明晃晃的看着让人眼晕。“少爷,你又在发呆。”阿顿生不满地提醒道。裴晓乾撂下笔,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过了一刻钟,又挪挪脚歪倒在榻上打瞌睡。阿顿生恨铁不成钢,盯着他盯了半晌,揉揉发酸的眼睛,妥协了。好吧,他身边就没一个正常点的人吗裴晓乾也就算了,乔管家也“阿顿生。”乔天在前堂里喊他,阿顿生出去,桌子上摆着中饭,明显是刚做好的。“我去店里了,晚饭你做吧。”乔天穿上外衣,收拾好账本装在布袋里,临走时看了一眼书房,还是没说什么。阿顿生:“”他要是再看不出来有问题大概就可以自戳双目了。所以其实少爷已经是个成功的男人了既有钱虽然是小钱桃花运也来了,是不是马上就能抱得佳人归只不过,这“佳人”乔管家啊啊啊,好乱啊少爷的事情到底不是每件都容他置喙,阿顿生突然间领悟到这一点。有些人为情所困的时候喜欢找个人吐露心事,有些人则干脆利落表白,有些人柔肠百结借酒浇愁,而有些人,例如裴晓乾这样的,想通前因后果,考虑得清清楚楚,然后,就顺其自然了。理智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生意人谈感情,就像在谈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乔天在等裴晓乾答应,裴晓乾也在等,在等着看乔天等不下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阿顿生琢磨着乔管家人也挺好,不如我出马帮他一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傍晚时候,天忽然阴了,凉风一起,雨幕倾泻。“哗哗”“少爷,下雨了,乔管家没带伞啊,怎么办”裴晓乾掀起眼皮,奇怪道:“买一把不就完了大不了淋着回来。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儿还要我操心不成”阿顿生诚恳道:“淋雨会生病的。”裴晓乾不耐烦了,口气也不太好,“那就把药备下”阿顿生没辙,嘀嘀咕咕,“要是换作姓乔的说不定就冲出去了”“念叨什么呢”阿顿生闭上嘴。宜元城整个浸在雨里,屋前的树发出沙哑的声响,檐下,雨水冲刷石阶,在灰砖地面的凹处汇成小洼,几片落叶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窗前的锦衣公子一直在看。乌云犹如铺开的墨汁,绵延到目力不及的远方,城中高低错落的飞檐与墙头,混在雨里,不再清晰。潮湿的水汽晕泽,笔尖凝住的墨一点点化开。纸上写了一句诗。而窗前空无一人。“哗哗”乔天望一眼门外,雨幕如织,夜色四合。他重新低头,拨一下算盘,工整地写下账目。桌上的烛火晃了晃,乔天突然抬头,门槛外站着个人,正盯着他。“没带伞就不回家了你倒省事。”裴晓乾眼睫上还沾着水汽,衣摆也有些湿,神情懒懒的,浑身透着凉意。乔天赶紧上前把人揽进来,把伞收了放到一边,“下雨了还晚上出门,淋雨要生病的,坐着别动,我给你烧壶热水。”裴晓乾道:“不用麻烦了,你随我回去吧。”乔天道:“你就带了一把伞来,两个人撑着,回去也淋湿了。”裴晓乾:“”乔天看他脸上闪过懊丧的神色,不由地失笑,去后边找炉子烧水。裴晓乾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翻看他刚写好的账簿,乔天的字力道不重,行文流水,写出的小字细细密密,却并不显得清秀,反而有股厚重之感。等了不久,乔天提着水壶过来,给他倒了一杯,“烫,先暖暖手罢。”裴晓乾不接,“我不冷,现在可是夏天。”乔天道:“我知道是夏天。”说着把水杯塞进他手里。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你来就为送把伞还是有什么事”乔天先一步打破这阵沉默。裴晓乾咂咂嘴,“嘿,你给个台阶下能要了命么。”乔天坐到他面前,郑重道:“裴晓乾,我喜欢你。”“”“嘶怎么觉得这么神经呢,”裴晓乾倒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乔天笑道:“少爷,从了我吧。”裴晓乾骇然,汗毛一竖。乔天嘴角噙着笑,这人怎么这么好玩呢,他凑过去一边占便宜一边连声说着“从了我吧从了我吧”裴晓乾只想问这货特么的吃了什么跟平时简直是两个人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乔天“卧槽离我远点儿哎哎哎我从了行不行啊行不行啊乔天”乔天抱着他,亲了亲,“说。”裴晓乾直觉亏了亏了,我特么又是一笔赔本买卖,以后挣的银子十有不跟我姓了。“说好了你是入赘。”乔天:“”这么大方裴晓乾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过门过门”好吧,就知道他没这么大方。乔天温柔道:“我懂的。”你懂个毛啊裴晓乾郁闷,最后还是妥协了,身为一个男人,有时候让一让老婆也是应该的。他缓了缓神,道:“有件正事要跟你说。”乔天下巴靠在他肩上,点点头,示意正在听。“我准备让酒楼重新开张。”裴晓乾慢吞吞道,“杂货始终只是赚个本,要财源广进,还得靠有门有脸儿的生意,裴恪孝凭这个发家,我总不能不及他。”乔天知道,酒楼的营生花销大,赚得也多,而且全城那么多家同类的店,想站稳脚跟也是不易。裴晓乾有没有日进斗金的本事,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他很乐意奉陪。“行,想做什么都行,”乔天及不厚道地笑了,“反正我是管家,管好你就够了。”裴晓乾哼了哼,“我会给你挣钱养家的机会的,好好把握。”想从我手里讨便宜,那也得看我乐不乐意。乔天顺从地蹭蹭他的脸,故意叹气,“唉,你刚还说我是进门不是入赘,现在又要我养家。”裴晓乾:“”所以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乔天低头亲他,“没关系,我懂的。”裴晓乾看了看他,认命。果真自作孽。裴家酒楼重新开张,裴晓乾亲手写的牌匾。“宜、香、楼”阿顿生仰着脖子瞅了瞅,“嗯,字挺好看的,就是名字俗了点。”裴晓乾挑眉,转转笔杆,“我本来想叫宜欢楼的。”“”“但是我发现这名字已经有人用了,可惜。”“”阿顿生的表情难以言喻,“少爷,那是城西一家生意很好的青楼,大家都知道。”裴晓乾叹气,“所以说可惜啊。”阿顿生张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虽然他很想说点啥少爷你到底靠不靠谱到底在可惜什么啊你说啊你说啊不过还是算了,少爷高兴就好。酒楼新开张,裴晓乾不打算想些新鲜玩意儿吸引顾客,毕竟这种生意做的人太多,而且招牌是饭菜,客人如果吃不好,整再多花哨也没用。“那我们怎么招揽生意”阿顿生疑惑。裴晓乾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阿顿生,其实生意好不好,有时候靠运气,有时候看天意。”“我现在烧香还来得及吗,少爷”“来不及了。”七月初三,宜香楼开张。然而裴家,却面临一个大麻烦。作者有话要说:、裴晓乾七裴晓乾这次算不上栽,但麻烦着实不小。简单来说,裴家把后院租出去给人当仓库,阿顿生没有查清楚租客的底细,只看到过烟草和药材,殊不知那其中还挟带了大麻,这帮人竟是贩那种东西的而刚好那么巧的是,裴家明明在裴老爷子去世后颇为潦倒,却自后院租出去起蒸蒸日上,单凭一家不大的杂货铺就赚取大量银钱,如今更是开起了酒楼。要说是因为裴晓乾会做生意才赚的钱,那怎么早不赚晚不赚偏偏就那时候赚了呢问问街坊领居,谁不知道裴老爷子养出了个败家子老父尸骨未寒,独子就已经败空了家产,这是何等无能之人,大家有目共睹,说裴晓乾会做生意,谁信如果是贩那种东西,那就很好解释了,卖了绸缎庄,筹得本钱倒进大麻,把后院隔开秘密制作,再通过杂货铺售卖,短短三个多月赚下白银数百两也不足为奇。绸缎庄是乔家买下的,有乔平海作证,倒卖货物曾经手庆源商行,商行从来不查验货物或者盘问交易双方。来杂货铺里买东西的客人良多,甚至还有外地商旅,他们先不说能不能撇清自己的嫌疑,就算能保证自己买到的货物都是正常的,能保证别人吗裴晓乾在自家酒楼里被衙役带去了衙门问话,阿顿生苦拦无果,急忙去找在杂货铺看店的乔天。进了衙门,裴晓乾又被直接押到牢里问讯。捕头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语气木然,道:“姓,名。”“裴,晓乾。”“嗯,”捕头对了一遍名字,“就是你了,我问你一条,你如实回答一条,其余不要多说。”裴晓乾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神情却平静而坦然,他点了点头。捕头问道:“你于四月二十七日前后租出裴宅后院,可是真的”“是”“你知道租客是做什么生意的”“听小厮提过,他看到有烟草和药材。”裴晓乾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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