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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许久之后,石策站在废墟前,呆呆地看着。归衍斜倚着屋门,淡淡道:“如何”石策裹着一床被子,里面只穿了条小短裤,寒风吹乱他披散的头发,大雪不消片刻便落满肩膀。归衍听不到回应,面露疑惑。石策缓过神来,眼泪汪汪地放声哭喊,“我的房子”归衍伸手捂住半边耳朵。石策简直要痛哭失声,“啊我的房子”归衍静立了一会儿,走上前,准确地拽住他的被子角,把这只无家可归的大尾巴狼抖了抖灰,栓回自己屋里去了。第二日,不少人都跑来看稀奇。堂川抱着胳膊连连摇头,“啊呀,百年也遇不到一次雪天响雷,更别提这么大劲头的了。”那敞羽伸手搭着石策的肩膀,“哎哎,你说怎么就单单劈中你呢你看咱衍哥的屋子瓦都没掉一片,你看你的,门板都没剩一块,实在是稀罕。”那敞峰也啧啧称奇,“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够了”石策悲愤地打了个喷嚏,“我已经够凄凉的了,你们还要落井下石。”“哪呀,”堂川斜睨他,“明明是患难与共。”“”“你患难,我们与你共同聊聊这件不幸的事,”堂川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石策踢他,“滚。”房子毁了,总得再盖新的,空屋也有,但是都没收拾,堆满了杂物,石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住进去,要么跟其他人同住。这大冬天的,修房很困难,须到临照去寻工匠,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堂川问道:“你们有谁愿意跟大当家匀一匀屋子啊”在场诸人摇头,废话,这山寨里的屋子本来就不大,石策保不齐要住到明年开春,哪里放得下。堂川遗憾地摊手,“看来大哥要去睡啸山厅了。”石策呆了呆,扑到隔壁门前用力敲,“衍衍”归衍打开门,沉声道:“何事”“我”堂川健步冲上来把他挤到一边,“衍哥晚上想吃什么”“我能不能”那敞羽将石策的后衣领重重一扯,满脸堆笑,“来来,衍哥说想吃什么,咱哥几个露两手。”石策叫道:“让开卧槽”那敞峰动手要拖他走。归衍莞尔,“石头哥哥没地方去么”石策委委屈屈的声音越来越远:“那可不是放开我啊找揍呢你那敞峰”归衍轻轻拂袖,几人只觉眼前素衫晃过,石策耳畔便响起他的声音“不如住我那间屋罢。”石策心里乐得嗷嗷叫,脸上却故意绷住,“那怎么好意思呢衍衍,哥这么大人了,睡一张炕不挤么”快快、快说不挤。“自然不挤。”归衍果然道,“你可以打地铺嘛。”众人的表情瞬间扭曲了。石策暗道,好想咬人啊。山寨的后方隔开半里地,有个山村,村里的人皆是马匪们家小,一户户顺着山势延下坡来,夏天的时候会在附近的空地上种些蔬果和粮食。十月已经大雪封山,山村外几乎见不到人影,偶尔才有农户经过。归衍无事可做,闲逛着走到这片地界,被一个老农叫住。“哎,你是哪家的”归衍道:“我从寨中来,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这里是何处”那老农扛着铁铲慢慢走过来,“咦,你看不见”“嗯。”老农狐疑地打量他,继而点点头,“前面的人很少白天上这来,没见过你,新来的”归衍不答,只是问,“村中都是些什么人有石家的吗”老农戒备道:“问这做什么”两人僵持,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了,归衍转身要走,冷不丁被喊住。“哎别走,话没说清楚。”老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归衍后退避开。“哦,真瞎啊”归衍听到他自言自语,不禁失笑,所有人都是这样,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总要多多少少地试探,既然不信,要眼睛又有何用老农道:“我知道那个石策,这村里没有姓石的,你要找人么”归衍摇头,“我在山中随处走走,老人家不必堤防。”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村口忽地跑出几个半大孩子,边跑边喊:“周爷爷带什么回来了”老农答应着,不知掏出些什么来,有一阵极淡的血腥味。孩子们跑到近前纷纷惊呼,“呀,狼头蛇”“蛇”归衍有点惊讶,“老人家,这时节狼头蛇不冬眠”不然是怎么捉到的“嗨,你不晓得,”听口气,老农显然心情很好,“狼头山里据说有个山谷无论四季都是暖和的,人走不过去,狼头蛇却能从地底下的石缝里钻进去过冬,蛇肉比起别的蛇来要好吃许多,用土法儿将它印引出来就能捉。”归衍笑了笑。晚饭前,石策从演武场回来,看见坐在啸山厅门槛边的归衍。“嘿,你怎的坐在这儿”彼时天光黯淡,最后一抹脂色云霞逐渐模糊,男人背光而立,手里长枪泛着凛冽的寒光。遍地残雪铺延在他身后,微微的朔风吹拂他衣领上的黑绒,留下若有似无的剪影。昏黄的悬灯在檐下笼罩两人,莫名的温暖。石策恍惚间觉得,这人是在等他。归衍淡淡道:“我想吃蛇羹。”“”再旖旎的心思也没了,石策立马清醒,“呃,现在是冬天”归衍脸上显出极为失望的神色,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堂川他们都这么说,所以我才来问你,结果你也这么说”石策顿时怒从心头起,激动道:“怎么能这样平日里一个个吹得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揽月亮的,特么的这时候就怂了蛇羹而已,哪怕没有也不能说出来是不是”归衍无语。石策豪气万丈,很想证明一下自己和那帮吹牛吹上天的兄弟们不同,但是也变不出蛇来呀。归衍又小声道:“后山村里的老人家都逮到蛇了,回去给小孩儿做蛇羹,我也想吃”“”石策扭头看看天色,估摸着这时候去村里还来不来得及抢一锅来,最后只得作罢,哄道:“衍衍乖啊,咱先去饭堂看今儿有什么好吃的,明天我上村里问问。”“石头哥哥,你要打家劫舍么”“”石策情深意重道,“本来不会的,为你,拼了。”“呵呵,”归衍笑道,“不必,逗你的。”石策呆滞了片刻,然后道:“你高兴就好”怎么办,又想咬人了,这祖宗拿我寻开心,我特么还打不过他夜深,归衍竟主动跟随石策巡视山寨。两个人都披着宽大厚实的貂绒斗篷,慢慢走过各个岗哨和院子,堂川往屋外水槽倒水,望见他们路过,奇怪道:“你们去哪”“我在巡逻。”石策哼哼。堂川搓了搓手,“呵,那你辛苦。”说罢进屋去了。石策回头看归衍,数落道:“看看这人,啊,我每天累死累活,他就赏我俩字。”“辛苦”“那是明面上,其实就是,活该。”归衍提着灯笼走在他后面一步,稍稍低着头,好像在看路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去领月钱的时候,他说我虽然多干了份巡逻的差,但可惜是多出来的,没有额外的赏钱。”“”石策缩着脖子在前面走,脚步沉稳而几不可闻。归衍无奈,“你还挺记仇。”石策嘿嘿笑道:“攒钱是人生大事,吃饭穿衣盖房子娶老婆,样样都要花。”“不错,”归衍半是叹息地说,“即便九五之尊,也是样样都想要,样样都得花。”石策咂咂嘴,“他比哥哥有钱多啦。”“那些银钱也并非全都跟他姓,每年岁贡给周边三大国的至少也有七八成,”归衍哂道,“这便是詹国处境,强敌环伺,虎狼之争,永远求人做主,却不能翻身做人。”石策有好一会儿没搭腔,两人沉默着走回小院子,站在门前,他忽然道:“衍衍,要是你当了大官,能管詹国的钱,你准备怎么花”归衍推开他上前打开门,悠悠地回答,“嗯,买碗蛇羹罢。”“”石策闭上嘴。出口要慎言,切记,慎言。晚上要怎么就寝,这是个大问题。北原的火炕一向砌得很讲究,数九寒天里取暖关乎生死,是以谁都不敢怠慢,当初建这房子时,本来两间连在一起,里屋外屋,凑个模样,但是石策觉得偌大个山寨愣是没几个像样点的客房什么的,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便隔开了。于是屋里就显得狭小许多,炕也就没多大,要是让石策打地铺,更不一定能伸展开手脚。“发什么呆”石策守着炉火上烧的热水壶,蓦地被一根微凉的手指挑下巴起来。归衍微微弯着腰,俯身对着他。石策扶额,这眼盲的小哥怎么从没失过准头呢干什么都不妨碍,忒吓人。“我发呆你也知道”“”归衍想了想,居然答不上来,不过对方也没追问。壶里的热水“咕嘟咕嘟”冒泡,不到半柱香就沸了,石策拎起来,问,“你先洗,我给你兑水,脸盆呢”归衍指指木架子,石策走过去倒了多半盆热水,边道:“洗完脸再泡泡脚暖暖身,天凉。”“嗯。”石策从一旁的木桶里舀出几瓢凉水,随口道:“你每天晚上都是用热水洗漱么”“嗯。”“没见你烧水,是有人帮忙吗”“没有。”归衍答完,屋中突兀地安静下来。石策反应片刻,才明白自己问了什么。如果眼睛看不见,也可以打水提水烧水而不用人帮,可能吗他转过身,目光沉了沉,归衍静静地坐在桌边,神情淡漠,良久,轻叹了一声。“不要问。我的事,你知道的太多并无益处。”石策盯着盆里热水蒸腾出的白气,喃喃道:“我只问一句,你究竟,看不看得见”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每天兼职又打游戏qvq,我完结的速度实在差强人意写到最后不晓得要写啥了,虽然梗概已经想好,哦也许我该补补脑、归衍五狼头山的雪,总是整夜整夜地下,门窗都用厚毡遮住,然而彻骨的寒冷还是渗透进来。归衍最终也没有回答。石策难掩失望,也没再追问,只不过夜里难得失眠了。有些人,在遇到的时候常常会有种熟悉的错觉,以致于明明离得很近了,却原来还是对他一无所知,彼此防备。其中滋味之复杂,既能令人万般沮丧,亦能令人百转了柔肠。北风呼啸里十月将尽,到了十一月,临照城的大市集告歇,能打劫的商队变少,真正的岁末大寒来临,山寨里的马匪们这段日子以来被新来的教头揍得口歪眼斜,闲得抓耳挠腮横蹦,看谁都光火,当家的眼瞅不成样子,于是商量着去山林里猎些过冬的肉食和皮草。“衍哥,去不去打猎”那敞峰眼巴巴地凑上来道。“会不会说话啊,”堂川不屑地瞥他一眼,转而咧嘴笑道,“衍哥,打猎可好玩了你也去呗,走不动了让大哥驮你。”“怎么说话呢”石策抬脚将人踹开,“你特么把哥当成什么了”“哎哎物尽其用嘛别介怀。”“”石策一掌拍到桌案上,沉声道,“驮爷我别的不会,就是喜欢干这个,都特么上辈子欠你们的”“欠债要还的,你能立个字据么”堂川赶紧递上笔墨。石策把纸拍在他脸上然后用力推开,“欠着吧,债多了不愁。”归衍微微笑道,“打猎不错,我跟着去就是。”几人意见达成,通告下去,各自做些准备。归衍进山寨时孑然一身,完全不怕冷似的,在屋外也只罩着素袍,一个多月来只收下了石策拿给他的两件棉绒里衣,期间拒绝了数次帮他洗衣服的提议。“你的衣服都不洗”石策抱着桶脏衣服奇怪道。归衍道:“污垢生于内而发于外,清戒内省,以气蕴吐纳浑浊,方不为尘扰。”石策:“”归衍继续道:“风如无时无物,身立于中,借势除尘,不染污浊。”石策:“”归衍:“唉,我自己洗罢。”石策捂着失落的小心肝走了。是以要收拾东西出门打猎的时候,归衍完全没什么好准备的。山寨的马匪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冬猎,长弓翎箭马草铁铲还有剥皮切肉的刀、简单的外伤药、抹在箭尖上的毒,样样都有,甚至堂川还带了传讯烟花和雷火弹。“你们何处弄来的”归衍掂了掂漆黑滚圆的雷火弹,从分量上判断出这个东西的威力十分惊人。那敞峰嘿嘿笑道:“我从临照的黑市上淘换来的。”归衍不解,“在山中炸响不会引得雪崩”“”众人皆沉默,最后那敞峰支吾道:“那个先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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