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然后发现了点什么,歪着头上下打量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一笑,不急不缓地将苹果塞到她手里。“遥遥,这次同样没有洗,很脏,虽然沈阿姨不在,但是你就这么吃下去的话我也不会高兴。”小丫头终于确定了是记忆中那个人,哈地一声就跳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托着她的背不让她掉下来。而她的同学估计都看傻眼了,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敢上前来问。叶之遥翘着小嘴窝在他怀里直笑,笑过之后又特别委屈地嘟囔:“我后来到舅舅家去玩,你就不在了,舅舅说你被妈妈接走了。哼,你都不提前给我说一下,我伤心了好久的。”“是我不好。”他笑着一口应下错误,“以后不这样了,过来古镇玩的吗来了几天了住在哪里”叶之遥将手里的苹果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脆生生咬了一口,如小时候那般笑眯眯地看着他。高长的心跳在那一刻都快漏掉一拍了,想也没想地就凑在她啃咬过的那里咬下一块果肉,嚼得脆响。这样的亲密看得那些小女生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可高长浑然不觉丢脸,好像只有这样的亲昵才能表达心里的巨大喜悦呢。真好,他的初恋又来到了身边,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高长甜蜜蜜地想着,自然是没有的,拉着叶之遥的小手陪着她们几个同学在小镇上乱逛。叶之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路都叽叽喳喳的,更多的是在重复他刚才说的那句方言:“好安逸哦好安逸哦”好安逸哦高长也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四个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幻化成蝶第17章 兼得叶之遥窝在沙发上听安易简略地说了两句名字的由来,也想起高考后去四川游玩的那段经历。咬着指甲回味了一下,她拍拍裙子站起来,然后提起自己的包:“那行了,我先回去了。”安易本来以为她今晚是要留下的,一听她说要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毕竟向哲刚才闹了,他再强留的话,怕她反弹更大。即使是再不情愿,安易还是拿了外套接过她手里的包往楼下走。叶之遥因为他动作间的自然而然愣了片刻,眨了下眼睛藏起眼里涌动的情绪,慢慢跟了上去。这种老旧的房子没有电梯,两人只有走下去,中间始终隔着两级楼梯。他将自己的背整个对着她,挺拔,宽阔,比楼道间暖黄的灯光还要让人安心。叶之遥看得鼻酸,吸了下鼻子,忍住奔涌而出的泪意。他听了回头看她一眼,沉默着将手里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她也默默地拉拢了衣服,一句道谢也没有。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出声打破这难得的暖意静谧。没有争吵,没有眼泪,空气中除了清浅的呼吸和沉沉的脚步声,还有他的味道。不管是前面那个像一堵墙一样站立的男人,还是身上带着些温度的男士外套,都散发出淡淡的熟悉味道。鼻端萦绕着的没两下就钻到了心上,轻轻绕绕地挠着柔软的某处,撩拨着她的情绪。下了楼,他赶紧贴到她身前,挡住吹来的风,伸手理好她被吹乱的头发,问:“冷不冷”叶之遥摇头,然后去扯他手上的包:“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你自己上去养着吧,记得换药,记得不要碰水,哦,对了冰箱里还有半盒豆腐,不要放久了,容易变味,这几天吃清淡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就隐了下去。他的眼睛格外清亮,像沾了水一样,柔柔地盯着她看,唇边也挂着浅浅的笑。叶之遥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拦了辆车就坐了上去,安易不紧不慢地撑着车门。她撇过头不看他,心跳重似擂鼓,咚咚咚的,就快震出胸腔了。他从兜里翻出点零钱给她,一丝不苟地叮嘱司机:“师傅,您把她送到楼下,送到小区里面,她住那儿有点黑,您把车灯照着,看她进了楼里再走行吗”出租车司机一口应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姑娘,嘿嘿笑着打趣:“姑娘,你男朋友真会疼人。”安易也不害臊地借口:“应该的。”叶之遥:“”叶之遥回到自己那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睡意袭来,她什么也没管,倒头就睡。这一觉也睡得十分香甜,一觉无梦到了天亮,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接到了父亲叶墨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早上十点,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联系自己,他这时不应该很忙吗她带着点疑惑地捞过手机,叶墨在那边的声音生硬又严肃:“今天要没事的话,回来下。”她应下来,躺在床上,用晨醒后还不太清晰的思维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都捋了一下,除了和向哲的这两次交锋,实在没想起有什么不太和谐的事发生过。叶墨也从来没有因为向哲责怪她什么啊,怎么现在突然就很生气的样子懊恼地拍了两下床板,叶之遥只好给叶之远打去了电话求助。得到哥哥答应陪她一起回家的满意答复,扔了手机,她又钻进了暖暖的被窝,真是还想再躺一会儿,真暖和。叶之遥滚进被窝里开开心心地再次睡过去,安易却是心焦火燎地在茶楼里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能等来他想见的那个人。简洁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看着像是刚从对面商厦里血拼出来的女人。她将七八个袋子全都放到安易脚边,然后撒娇似的哼了两声:“里面有我帮你买的,等会儿别忘记拿了,累死我了”安易垂着眼眸没有看她,吹了茶沫子喝了一口热茶,问她:“人呢”“他不同意。”简洁脸上还是带着笑,故意贴近安易,压低了声音转述那人的话,“他很感谢你的付出,但是如果要以叶之遥的安全做风险,他不愿意。他让你就当是他自私,这事涉及到叶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当然,知情人除外。”安易大概也能料到他的拒绝,但还是有点儿失望。这条路子又走不下去了,还能怎么办男人不缺斗志,男人不怕失败,可是,他们的意志往往真不是无往不胜的。没有人愿意接二连三品尝被逼到绝境的滋味,但多数下又是不得不去面对。当这种面对变得越来越艰难的时候,又是在无人可倾诉的情况下,负面情绪很快爆发,比如暴躁。安易“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拎起那堆袋子冷着一张脸准备离开。简洁也变了脸色,连忙扯住安易,着急地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意气用事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们很麻烦,而且这对叶之遥本来也没有多大好处,你为什么非要把她牵扯进来之前发展你的时候,上面也跟你保证了,叶之遥那边会尽力保证她的安全。”她这一番话说得安易的脸色更加难看:“如果你们真的能保证到她,我会这么急地把她弄到我身边来”简洁和他合作这么多年,将他和叶之遥之间的感情看得清楚明白,叶之遥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不言而喻。可是,在她看来,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她能理解他对叶之遥的心,但是她无法理解他的做法。本来这个计划里牵扯到他进来就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现在弊端频生,完全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地雷。他最近几次的做法,上面早就有将他拉出来的想法了,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实在太可观,一时也就没有动。如果他执意下去,他必定会退出来,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就真付之东流了。安易这会儿正焦灼难安,他又是未经过正式训练的人。遇上这样的问题,当然第一个反应不会是大义凛然地将正义摆在最前面。他行事一向我行我素,散漫惯了的人就像脱缰的野马,想要控制住缰绳很难。“计划的事,我不会放下,我也会对叶之遥保密,我只有一个要求,叶之遥必须呆在我身边。”安易顿了一下,不容置喙地说道,“上次向哲的事,你们的确不太好插手,我来就是名正言顺,这中间完全不冲突。”简洁一时拿不出话来反驳,她能够明显感受到安易对这件事的在乎以及势在必得。说实话,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而言,她是有点想喝彩的,血性的男人不该只单单是一个高举仁义旗帜的。人生来就是七情六欲,如果真的要靠牺牲另一种情欲来成全“大义”,对安易对叶之遥都有点不太公平。但是站在她的职业角度来说,安易的这种做法应该是被唾骂的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弃了任何一个都觉得不甘。他那么强势地要兼得,真不会出问题吗叶之遥还没到家,竟先接到了安易的电话。昨晚他亲口承认了名字的由来,两人的关系好像没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但她仍觉得别扭。尤其是向哲的出现,更是让她膈应地连带对他有了怒意。“你在哪儿”“回家的路上。”安易竟然沉默了下来,她诧异地喊了他一声,才听得他淡淡地说:“那你今晚还过来吗我手有点疼,没法做饭,外面那些又油腻又不卫生”他分明就是想用这一招吃死自己,这么明显的举动,叶之遥气得直骂:“无耻”他痛痛快快地就顺着她的话道:“还好吧。”“吃不死你”“你也可以选择另外的方式让我死比如,床上”“滚”“那厨房也行,昨天被打断真扫兴,要不今天接上”他越说越没正形,叶之遥愤愤地掐断电话,一抬头,不偏不倚地对上叶之远的笑意。她答应了叶之远要慢慢从中走出来的,不知不觉地又陷了进去。就好像是以前上中学时,每次考差了,指天发誓地说要努力,结果发奋不到三天,准是疯玩得不可开交。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是叶之远曾经对她的评价。叶之遥尴尬地笑了笑,叶之远这次也没说什么,伸过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戳了戳:“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开窍,爸今晚说什么,你别顶嘴,听着就好,过后我再帮你解释。”“嗯,真感谢妈当年生了个你”“所以,我也就一辈子帮你擦屁股的命”兄妹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到家门时,叶之遥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开门的是沈嘉佳,指了指书房就往厨房跑:“你们爸在上面等着你俩熊孩子。”“哎,我是熊孩子也就算了,哥也是啊”叶之遥笑嘻嘻地问。叶之远推了她一下,也笑了:“我是跟着你挨骂的好不好”叶之遥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得叶墨的低斥:“嬉皮笑脸地成什么样子”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训斥她,她心一颤,赶紧低头换鞋,跟着叶之远上楼。叶墨已经在书桌后坐下了,见两人进来,到什么地步了别给我说1卜他不可,我不爱听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和安易发展,说点实际的ot第18章 矫情实际的难道要说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年了吗叶之遥瘪嘴,下巴微扬,冲着叶之远点了点,超级妹控的叶医生赶紧上前将妹妹拉到身后。都是年轻男女,他当然能够想到叶之遥和安易发展到哪一步了。可老辈人能不能理解这种婚前性行为,他心底有点犯虚,生怕父亲会因此责怪叶之遥。“你们两个今天也别想打马虎眼地把这件事混过去,你站旁边去,叶之遥,你说说看,你和安易到什么地步了”叶墨瞥了一眼儿子,示意他站到一边去。叶之遥见父亲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就说了出来:“分手了,他现在想和好,我没同意。”叶墨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只略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就松开了,仍然是那副不咸不淡听她继续交代的模样。“既然不同意,之前那么多年揪着他不放,死认着他又是为了什么”叶之遥看了一眼父亲面上的表情,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他现在不想要孩子,我怕他是逗着我玩,所以不敢立马答应。”其实,她不太想在叶墨面前这么说安易,她怕父亲对他不太好的印象又加深了。不管最后自己和安易走到了哪一步,父母这边,她实在不太愿意看到一些类似厌恶的情绪。“叶之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什么”叶墨轻哼了一声,茶杯被重重地搁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惊得她肩膀瑟缩了两下。“你就作吧你你矫情来矫情去,畏畏缩缩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底气给我说曾经那句非他不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了,你就把你们两个的事摘干净了,回来,我给你找个好的处着看,合适就成,不合适咱们再慢慢找。如果你还想继续,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