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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睁开眼看到趴在他怀里熟睡的自己,作何表情沈赞窃笑,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抬头刚想唤一声“鹤兄,昨晚睡得如何”,却发现立在甲板上的人,不是宣鹤。“你家公子呢”沈赞承认自己有些失落。“啊公子你醒啦”欢喜扭头看见沈赞醒了,正揪着貂裘一脸朦胧,头轻轻歪着,凌乱的发丝缠在颈上,“我家少爷已经上岸了,他吩咐我把你送回去。”“这般啊,多谢了。”沈赞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场奇遇,这一回去,两人怕是很难再见了,因为,他要回江南了。欢喜心里那个叫慌啊,打鼓打个不停,该怎么问呢瞧这公子一脸淡然,怕是对自家少爷没什么兴致吧可少爷的命令不得不执行啊,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这位公子啊”欢喜战战兢兢地开口。“叫我沈赞就行了。”“哦,沈、沈公子啊,呵呵”欢喜想起昨天对沈赞大呼小叫十分失礼不免尴尬,“那个,我家少爷啊,想问问你,你住在京城何处啊”“嗯”沈赞有些迟钝,眨了眨眼,看向欢喜。欢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家少爷似乎,呃,似乎对沈公子有些意思,他想知道沈公子住在哪里,好方便下次去找你。”宣鹤只说,问问他住在哪里,什么“有些意思”啊,什么“好方便下次找”啊,全部是欢喜自己的理解。沈赞有些吃惊,一双凤眸瞪得老大,里头亮晶晶地闪着诧异,一时没消化欢喜的话。对他有些意思哈,沈赞突然醒了神,不免好笑,想起宣鹤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确实有些惊讶,脸上不知怎么,就有些烫了。“呵呵,其实我马上就要离京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多谢你家公子的垂怜了。”沈赞只得回绝,娘走了,他怎么着也得回去料理一下后事,这院试也不用再考了,这些不都是他想要的么那还犹豫什么呢欢喜一听,唉哟吓得他,这可怎么是好人家要走,那少爷好不容易燃起的兴趣,岂不是又灭了为了自家少爷的“性福”,欢喜腆着脸皮恳求道:“沈公子啊,你先别急着走啊,我家少爷真是想再见你一面,你别那么无情嘛,就当欢喜求求你了。”沈赞想了想,其实和宣鹤在一起时,有种独特的舒适感,不会违和,宣鹤的气质很收敛,修养极好,不夸夸其谈,也不悲天悯人,这样优秀的人,是值得深交。当然只做朋友。“我住在高升客栈,你转告他,我会等到他来见我,之后再走。”沈赞同意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其实你也想再见他一次的,不是么欢喜雀跃,啊呀,终于问到了啊,等会儿得赶紧告诉自家少爷去,免得到了门口的人又给跑了。船在城郊码头靠了岸,沈赞打理了一下衣冠,将自己的长发用细绳捆在了身后,显得更加清俊。“这披风,替我还给你家公子。”沈赞把披风叠好,递给欢喜。欢喜却摆摆手,道:“沈公子啊,少爷既然给你披上了,你就先拿着吧,等你们下次见面时,你亲自还给他吧。”沈赞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替我多谢他了。”说着,抖开那件貂裘,反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厚重温暖,落落大方。欢喜一时傻了眼,这男人长得原来那么好看呀,难怪自家少爷动心了啊。又想,自己果然聪明,有了这件貂裘的牵绊,这沈公子必然要等到自家少爷,才能走啊。披着貂裘一路走回闹市,天色阴沉,冷风阵阵,街上行人寥寥。沈赞觉得自己一下子贵气了不少,一定是托这披风的福,银灰色的皮毛彰显着优雅,路过的人忍不住都要瞟上几眼,也不知是在看衣服还是在看人。前方拐个弯就是自己住的高升客栈了。听这名字,就知这客栈专给赶考的读书人住。前几届的状元、榜眼,都是住在这家客栈,因此这客栈名声大噪,入住率一下子飙升,人人都想沾点前人的福气啊。当然,只除了一人。那便是贺相。贺相当年考状元时,自然是住在自己家中。考后,老丞相把自己儿子写的文章拿出来公告天下,让世人都明白,自己儿子靠的是真才实学,跟他压根没关系。听说那篇文章,当年疯传京城,看过的人无不叹服。沈赞听了不少贺玄的传奇,心中感叹,世上还真有这等厉害之人呐。门口的小二老远便看见了沈赞,立马打起笑脸,迎上来,“嘿哟,沈公子啊,您一走可就是一天呐,可把小的担心的啊。”沈赞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没事。”小二的狗腿都是掌柜教的,在没院试前,店里住的,都是大爷。人人都有中举的可能,要是不开眼得罪了未来的状元爷,这财路可不好走哇。沈赞往前走几步,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店里走出来,衣衫邋遢,头发凌乱。那人见沈赞,满脸的不屑,哼了一声,便走开了。小二瞧着,赶紧打圆场,道:“哎呀,王公子那是昨晚熬夜看书,睡得不好,今个儿脾气也差了些,沈公子莫见怪。”沈赞自然不在意,这店里瞧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必挂心“哎呀,差点忘了,沈公子啊,一旁偏巷里有辆马车在等您啊,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您看我这猪脑袋,差点忘了告诉您”小二连连自责,点头哈腰道。沈赞一挑眉,便知是怎么回事,低声道:“我去看看,你去忙吧,晚饭不用做我那份了。”“好嘞”偏巷里有些潮湿,还比较昏暗。果然有辆马车停在那里。那匹马甩着尾巴,看沈赞走近。沈赞抬手屈指,笃笃笃敲了敲马车的门框,道:“没睡死就给我出来。”不一会儿,帘子被猛然掀开,从里头探出一个人来,那人果真睡眼惺忪,脸色苍白。“你也知道要回来我等你等得快睡着了。撒个纸钱也要一天啊”那人打着哈欠抱怨,眼睛哀怨万分地瞥了一眼沈赞,风情万种。沈赞笑道:“你倒是体贴,把行李都给我收拾好,运来了”“废话,这京城里,怕是只有我还挂心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看你替我挣了不少钱的份儿上,我还懒得理你。”那人说话刻薄,眼角的泪痣冷艳万分。沈赞只得安慰他道:“好好,就你对我最好,最上心,那么,请你再把我的东西运回澜风楼吧。”“什么运回去你不是今天要离开京城了么怎么,又舍不得走啦”“不是,只是出了点状况,怕是不能很快走了,我得再留些时日。麻烦徐老板帮我再把行李运回澜风楼吧。”沈赞想起了宣鹤的脸,忍不住笑了。徐梦澜有些吃惊地看着沈赞,无法忽视他嘴角愉悦的笑意,问道:“喂喂,阿赞,你不会是坠入情网了吧”“胡说。”沈赞蓦地意识到自己笑了,赶紧敛起笑容,道,“一些琐事而已,我最后还是要走的。我并不喜爱京城,哪有江南好”徐梦澜知道沈赞是个铁了心就不会改变的人,他说要走,天皇老子也留不住他。“上车吧,我们一起回澜风楼。你既然不走,那我们澜风楼的头牌又回来喽。”徐梦澜十分开心。沈赞无奈道:“你就知道钱,徐老板。”马车嘚吧嘚吧跑回了澜风楼。徐梦澜吩咐下手卸了车上的行李,搬回蓼兰厅,重新摆回原位。“阿赞,你先梳洗一下,换身衣裳,今晚还得接客。”徐梦澜道。沈赞不满地瞧他,道:“你可真狠心呐,徐老板。”“唉哟,我心狠我心狠就不会放你这棵摇钱树走了。你知道今晚排队来找你的人有多少么刚才有个疯子捧了一包袱的银子冲进了澜风楼,硬要见你,你知道我是忍着多么大的心绞痛,才把他赶走的么呵,你知道么”徐梦澜一提起此事,心还真的疼啊。沈赞只好妥协认输了,“好好,我这就去。”站在街上,便能感到这里才是京城真正热闹繁华的地方。林立的楼房前人流不息,马车不断,莺莺燕燕的笑声腻得可以泡蜂蜜水了。不知哪来的脂粉香,弄得沈赞鼻子痒痒的。没错,这里是京城的红灯区。聚集了几百家青楼,倌馆,各式各样的人,都会慕名而来,男人可以找女人,也可以找男人,京城风气开放,早已对男风多见不怪了。澜风楼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倌馆,而沈赞,则是澜风楼的头牌。徐梦澜让沈赞从一旁的偏巷进,千万不能让客人见到他这个模样。结果刚想再吩咐些什么,手下一个打杂的跑过来,慌慌张张地禀告徐梦澜,“老板,不好啦,那个姓孟的男人又来了他坐在大堂里,嚷着一定要见你。”徐梦澜脸色陡然一变,显得很难看,“又是他”“怎么,终于有人看上你了,徐老板恭喜恭喜啊。”沈赞打趣儿道。徐梦澜很厌恶地皱眉道:“昨天你不在,不知道,有个傻子偏要点我陪他。嘁,也不看清楚我是谁,哪有老板亲自陪客人的给他换一个,死活不要,最后我找人把他拖出去了,想不到今天又来了。”“老板他可是官啊”打杂的哭丧着脸,“好像是礼部手下的一个要官啊,我们是不是,得罪不起啊”“屁,得罪不起除了皇帝,老子怕谁”徐梦澜气得直骂。沈赞玩味儿地笑了,道:“我要见识一下那个疯子。”“我的天,锦筠公子,麻烦你赶紧去忙自己的,行么别瞎掺和了。”徐梦澜把他往偏巷推。沈赞任他推,心想,到时梳洗好,照样能看好戏。作者有话要说:、肆蓼兰厅里的檀香从未点断过,馥郁的香气熏陶得人昏昏欲睡。沈赞并不喜好这个气味,浓郁得有些俗气,可惜这是徐老板的品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任之由之了。解下貂裘,沈赞寻思着把它放哪儿好,看了看身后的屏风,鲜丽的牡丹竞相开放,娇小的百灵鸟立在枝头脆生鸣叫,好一幅牡丹富贵图,只是沈赞从未见过,也不喜欢。这房间一直是沈赞在住,想不到徐老板那么迫不及待,他人还没离开京城,早已把他的屋子给改头换面了。不知下一位入住蓼兰厅的是谁,品味与徐老板一致,沉浸俗世繁华。想了想,也只好一笑置之了,沈赞把披风叠好,轻轻地放在床上。屏风后头冒出腾腾热气,徐老板的办事速度总是令人惊喜,洗澡水早已备好。褪了衣衫,沈赞滑入稍烫的热水中,被难以言喻的温暖所包围。这种舒适,仿佛与昨夜的那个怀抱很相似。洗完澡,沈赞从箱子里取了套月白色的真丝华服,慢慢穿上,边穿边想,要不要把这些箱中的衣物再放回衣柜中呢,徐老板太体贴,这些场面上穿的华贵服饰竟也一并给他装进箱中,想让他带回江南。怔愣了一会儿,沈赞忽然醒悟,他不是马上就要走的吗还考虑什么放不放回衣服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可能正想着,房门被人破入,只听一声哀嚎,那人便扑了过来,踉踉跄跄地跑到沈赞跟前,猛然跪倒,呼天抢地哭了起来。“呜呜公子,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啊你让杉儿怎么活下去啊呜呜公子公子你别走啊杉儿不能没有你啊呜呜”那名自称杉儿的少年哭得梨花带雨,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泪汪汪的眼不停地眨,不停地掉泪,还瘪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着沈赞别走。沈赞有些诧异,但立即反应过来,真是,他怎么忘了杉儿,要命了。“别哭了,杉儿,站起来说话。”沈赞弯腰去搀他。小胳膊嫩手的,明显还是个孩子啊。杉儿抽抽嗒嗒起了身,用手背抹眼泪,哀怨道:“公、公子,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跟杉儿说一声呢,杉儿舍不得你啊。”沈赞看着眼前这个青稚的少年,心里喟叹。当初要不是他把杉儿从澜风楼偏巷捡回来,说不定他早已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杉儿在澜风楼做了杂役,也是专门服侍沈赞的小厮。徐梦澜徐老板说,这孩子谁捡的谁管,要是落他手里,找个时机办个开苞大会,直接卖咯。沈赞自然不同意,把杉儿护在身边,细心地教导着。如今两个多月已去,杉儿早已赖上自己。而自己也是很舍不得杉儿,只是前几日的家信把他击晕了,浑浑噩噩去洒了纸钱就决定要走。他不能带杉儿走,像他这般只为自己逍遥找借口的人,太自私,杉儿跟着他只能受苦。留下来,想必徐老板也不会把杉儿怎么样。“对不起,杉儿,我要回江南了,不能带你走。”沈赞狠了狠心,道。杉儿一听,害怕得嘴也合不拢,结巴道:“为、为什么,公子杉儿哪儿做的不好,你跟杉儿说,不要抛下杉儿啊公子呜呜”沈赞很苦恼,他觉得自己说出来的理由,可能不是理由,抑或,说出真话,只会伤到杉儿。“我暂时不走,杉儿放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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