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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天庆十八年,宫中时疫横行,太医院群医无策,先帝大惊,张贴告示召集民间良医,年仅二十七岁的谢清被征召入宫,凭借其精湛的医术和对药材敏锐的认知调配出控制时疫的良方。先帝大喜,破格收用谢清进太医院就职,任左院判,官阶仅在院使之下。大祁的太医院选拔和晋升制度颇为严格,而当时年仅二十七岁的谢清技压群雄,一时风头无两,加之为人耿直清傲,虽受皇帝信任与器重,却一直被同僚排挤。最后,谢清由于受不了太医院乌烟瘴气的环境,仅仅任职三年便自动请辞。谢清出宫后便在京城中开起同德药堂,在太医院任职的经历使他见过不少奇药奇方,用药也更加精准,最后药堂越开越大,先帝听闻此事、感念其曾经立下大功,便册封同德药堂为皇家御用药商。一时间,同德药堂名声大噪,更在今后的五十多年中挤掉其他药商,几乎垄断了宫中所有药材的进贡。一晃五十年过去了,同德药堂依旧是大祁第一医馆和药商,可谢清已从清高的少年变成了耄耋之年的老人。“元修啊,你祖父我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那些虚名我这老不死的已经不在乎咯要我说,我八十岁大寿那日,也不必搞的太过铺张,一家人坐在一桌吃顿家常便饭就足以咯”谢清这个老家伙坐在上首,一脸慈祥的和孙子商量八十大寿的相关事宜。谢元修笑道,“孙儿知道祖父喜清净不喜热闹,不过很多事也不是咱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以您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就算不大摆筵席,上门的人也不会少。咱们只收礼不宴客倒说不过去了。”谢老叹了口气,“这倒是,还是你想的周全。罢了罢了,这事就交给你操持吧切记,勿要过于铺张浪费”“父亲大人”门外进来一人,刚刚在窗户边上窥听已久,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父亲大人,元修还小,也没有什么处事经验,这事还是交给儿子来吧”谢老不悦,“你何时来的”谢轩支支吾吾道,“儿子儿子只是来和父亲大人商量西域药材的那笔生意不是有心偷听父亲和元修说话的。”谢老“哼”了一声,满脸的不相信。谢元修打圆场道,“二叔说的是,元修在为人处世和主持大局上还是稚嫩得很,祖父八十大寿这么重要的事元修不怕受累,只恐难当重任,所以,还是辛苦二叔吧。”谢老说,“做事情没有一、哪来的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元修,你也该学着理事了”“这”谢轩又说,“父亲,元修平日都是在太医院里待着,对家里的事也不过问,咱们家家大业大,哪是十天半个月就能上手的,这事还是交给”谢元修在一旁帮腔,“二叔说的极是,想来元修也是惭愧,平日总被宫里的事情绊着,没有替二叔分忧。”谢轩心里纳闷,今天谢元修是怎么了,怎么办寿宴这么风光的差事也往自己身上推只听谢元修接着道,“二叔又要看顾家里生意,又要操办寿宴也着实辛苦,不如西域的生意就交给元修去谈,反正咱们和西域那家药商往来已久,料想不会出什么差池,不如这次就让元修帮着二叔分忧一次。”谢轩大骇,忙道,“西域人不好对付,元修,你就好好伺候宫里的主子就行了,家里这些事有二叔在,你就别操心了。”谢元修想笑,又极力忍着,心想,他二叔这两头抓一点油水都不舍得放的毛病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混账”谢清对谢轩大骂道,“我还没死呐这个家是我说了算”又对谢元修道,“西域的生意交给你,你也是时候改学着理家了,别随你父亲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谢清把谢轩留下来说话,谢元修退了出去。金洪忍不住笑道,“大少爷,您看见二爷那脸色没有一听说老爷把西域生意交给您,整个人就跟被抽了血似的煞白煞白的,我看着都忍不住了。”谢元修淡淡微笑,“也亏得他什么事都不撒手,要不这生意岂是我想揽就能揽的”金洪又说,“您和西域那伙人搞好关系,叫他们以后认准了您,彻底把二爷权力架空”“哪那么容易”谢元修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老爷子总想一碗水端平,西域的生意暂时交给我是因为办家宴的脸面给了二叔,等到这寿宴一过,这家里的生意还是得原模原样还给二叔。老爷子也是防着我,怕我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比二叔高一头,所以就在别的地方给他长脸面,我一日不辞官,我就甭想碰家里的生意。”金洪叹息了一会儿,怯怯道,“要我说,您还是和温家那搞好关系吧,背靠大树好乘凉您说您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没娶个媳妇儿”谢元修瞪他,后背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伶俐娇俏的少女捧了一篮子刚摘的花蹦蹦跳跳窜到谢元修眼前,笑眯眯道,“大哥,金洪又催你娶媳妇了呢”谢元修瞥了金洪一眼,金洪不好意思挠挠头,少女道,“金洪说的话没错呢书上不是说了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哥,你别总让家里为你操心啦”说完,少女还对金洪眨眨眼睛,金洪的脸瞬间红了。谢元修没接话,问她,“阿颖来找我何事”眼前的少女叫谢颖,是谢家三爷谢瑜的女儿,谢元修唯一的妹妹。谢清有三子,谢贤、谢轩、谢瑜,这三人均非一母所生,谢贤这房只有一子,谢轩有两子谢元克和谢元仟,谢瑜只有一位千金。谢清患有心疾,光鬼门关都打转好几圈了,正是如此,众人心中都明白老爷子随时随地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觊觎家产的人一直在蠢蠢欲动着,在这么多年的随时待命中老爷子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这家产之争主要还是两方势力,一方是以谢元修为首的大房,一方是以谢轩为首的二房,谢瑜由于膝下只有一女,为人寡淡名利,从不参与家族内斗,谢元修和三房关系倒是尚可。尤其是和这唯一的天真烂漫的妹子。谢颖抓着谢元修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知道南市那边新开了一家文房铺么那家掌柜的可厉害了,听说还是个女的呢,设计出来的砚台好精美,很多样式都很新颖别致。你也知道,祖父是爱惜笔纸文房的人,我想等祖父大寿送他一套精美的文房清备,你看如何”谢元修说,“然后呢”“然后”谢颖讨好道,“我想让大哥你陪我去,你不是最懂这些文雅之事了吗,有你在肯定不会被骗。”“可是你哥我曾经就被那掌柜的骗过啊”谢元修声音很小,小的谢颖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没什么。”谢元修即又神色如常。京城当属东市和南市最为繁华,东市以晚间夜市灯火通明闻名,而南市则是以商贩聚集、货物齐全着名。在南市尽头有一家刚开门店不久的文房铺,前身是古玩铺,由于掌柜的想专精文房生意所以将店里的其他古玩一应变卖,专门做起文房买卖来。邻里看这掌柜的是个女人,本就多了几分轻视,又看这女人一来便将瓷器文玩尽数折卖,暗暗嘲讽这女人不懂生意经还要强接手,胡闹一通真是败家。谁知桑田将折卖的银两银票把京城小有名气的雕刻师傅请来了。这师傅是接私活儿的手艺人,桑田给了她几倍的酬金叫这位师傅为她专用。随后的一个月内,桑田又陆陆续续将一些接私活儿的工匠都请来,付给他们加倍的薪酬,要求只是要为她专用。点珠打着算盘,哭丧着脸看账本忍不住对桑田抱怨,“姑娘,别再请工匠师傅了吧,咱们卖文玩的那点钱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都给工匠付酬金了。”桑田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放心,一定替副使赚回本金。”点珠私下忍不住和萧狄告状,萧狄只是道,“随她折腾。”不出一个月,果然有人坐不住了,组团上门来和桑田理论。“你把工匠都请走了,我们生意还做不做哪里来的娘们这么胡搞”桑田吩咐伙计给各位上了茶,瓜子甜点的好生招待,笑道,“真是对不住各位,本店生意实在忙碌,急需大量工匠,所以才不得已将师傅们请来,扰了各位掌柜的生意真是不好意思。”“你生意忙碌你骗谁呢你们这个店平时有人踏足么”有人不满的大吵大嚷,“你故意找我们不痛快吧”“大家都是吃一碗饭的,我也不瞒大家,小店忙于赶制一批砚台,需要大量劳力,只是砚料还未送来,所以小店暂时处于闲置状态。可我又不知道砚料何时才能到达,只能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还麻烦这么些个师傅陪着我一起紧张。”桑田道,“小女子也不想挡人财路,只是师傅们收了小女子的酬金,小女子也加倍犒劳了师傅们,有买有卖,没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若是无意冒犯各位前辈,还请大家见谅。”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十五章“京城的散户师傅都被你买走了,你叫我们怎么做生意”桑田故作思索,方久道,“小店已经与师傅们签了契约不如这样,各位若需要制砚的师傅,可以到小店来租,至于工钱该怎么给就怎么给,各位将租赁费交给我,我再统一发放给师傅们。”点珠本以为纪桑田想出这个“租人”的招是为了作为中间人克扣师傅们的工钱,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桑田确实是规规矩矩的发放工钱,多一分也不贪。“姑娘,你折腾了半天,多一个子儿也赚不到,这有什么意义么”桑田心想,这是走出垄断的第一步啊通过“租人”的方式和各种小型文房铺建立密切的关系,加强了往来,也扩宽了门路,这些东西一开始是看不见成效,时间长了才能知道人脉联系的好处。若是有可能,将各小店的门路集结起来形成一张大网,彼此取长补短,最终达到共赢的效果。这些都是长远的考虑,桑田近期忙碌的是编制一册砚谱。桑田先将上辈子见过并且如今还能记得住的砚台形制都记录下来,其中不乏式样新鲜生动的设计,之后制成一本册子,来小店定制砚台的人可自己设计式样、也可在选择册子里心仪的花样,之后交给师傅摹刻雕琢。她如今只制作了一册,一册三十页,但她也深知这是不够的。这个时候,桑田便会向那些师傅请教,别的店铺的砚台又有什么新花样,虽然不会抄袭模仿,但偶尔也会给她带来不少灵感。不过靠自己来设计,进度也就慢了,桑田握着炭笔整日窝在小店的后室冥思苦想,寻常生意全交给点珠主持。这一日,点珠掀了帘子进来,“姑娘,有贵客要见你”“什么贵客”桑田放下手中的炭笔,来不及擦掉一手的黑炭就被点珠拉了出去。桑田一看是谢元修,本能的想往后缩,但想到自己是一店之主,只能硬着头皮招待他。“这是小店的砚谱,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点珠先去给您上茶。”点珠一双灵巧的美目几乎没从谢元修身上移开过,和他说话时还故意自称“点珠”,料想也是故意让对方知晓她的姓名。桑田心想,这姑娘怎么跟个花痴似的谢元修接过砚谱,面无表情的随便翻了翻就撂下了。“这些都不行。”谢元修对桑田道,“半个月后是我祖父的寿宴,谢某是受舍妹之托来定制一方砚台的,你觉得这些东西能拿的出手么”谢元修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刁难人的时候微微歪着头,那样子还真是十足的风流俊逸。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桑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上当,千万不能炸毛,冷静了三十秒才睁开眼睛道,“谢大夫若是觉得本店不好,大可另寻他处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人异士”谢元修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打量这店铺一圈问她,“这店是肖副使为你开的”“”桑田手心出了汗,在身上蹭了蹭,全然忘了自己一手的碳墨。“只是替肖副使打理罢了。”桑田抹了抹鼻子,“这些事和谢大夫似乎没什么关系吧”谢元修忽然站起来,盯着桑田的脸一直看,桑田心跳如擂,刚想把点珠叫过来,谢元修却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然后用袖子擦她的鼻子。“你你干什么”桑田推开他,实在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大胆,动手动脚像个登徒浪子。谢元修反而笑道,“你鼻子脏了。”桑田往后退了一步,刚想捂住鼻子,却被谢元修上前抓住了手。“别再乱摸了,脏兮兮的。”谢元修低着头,又用袖子一下一下的擦桑田的手。桑田被他强拉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颤颤巍巍道,“你你别这么耍无赖我可要叫人了”谢元修看都不看她,“你叫吧,你店里没有客人,点珠又去里间煮茶了,不知道你叫来人的时候还来不来得及。”“”谢元修为她将手心上的碳迹擦干净,自己的袖子却沾上了脏脏的碳渍,他抓着桑田的手并不打算放开。桑田呼吸都局促起来,支支吾吾道,“你你袖子脏了”“哎。”谢元修这才放开手,桑田瞬间感觉解脱了,但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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