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责任,能更加用功”吴秋略,又怎么会死吴秋略本就已经斩断前缘离开华山,却不得不回来,逼吴秋略回来的,不是华山首徒的名声,不是将来的掌门之位,不过是不愿意看着兄弟赴死。“都是我软弱自私我总不愿意见人去死,却没想到却亲眼见到师兄他不是金手指么为什么”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他尤温尤温身体一震,脸色猛的苍白,尤安看的一惊,赶紧握上了他的手:“师父,师父,你还有我。”尤温无神的眼睛转向了尤安。尤安道:“师父,我常听祖父说,人活一世,虽饱经风霜,劫数千万,但心中总要有个期盼。师父难过,就想想我。”“想你”尤温眼神渐渐清明,却是苦笑:“我怎么会不想着你”尤安抿唇:“徒儿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师父便是我最后的倚靠师父救不了师伯,难道还想抛下我”尤温眼神一悲。尤安垂下眼眸。院中寂寥,只留屋中哽咽之声。作者有话要说:、人之初心下大半个月后,尤温终于能下床了,便被召到了议事大堂。他师父依旧是正襟危坐,掌门人依旧是仙风道骨,只是脸色苍白。“你到之时,是何情景”尤温回忆了一遍,咬牙道:“我探了大师兄鼻息”已然身死。师觅风往后一倒,背靠在了椅上,尤温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堂空旷,传来了师觅风咳嗽的声音,尤温心里更是难受,想起他父母是不是也是如此白发人送黑发人,咬牙抬头,却见师觅风眼中已经带泪。尤剑逸闪身便到了师觅风面前,劝慰道:“师兄,你别太伤心了。”师觅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尤剑逸就要去扶,却被师觅风拂开了:“我师觅风掌管华山派数十年,更是九大门派共主,灭魔教,除外祸,安民心,惩恶扬善,一生无愧师父教导,最后,最后却连自己徒儿也保不住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他父母有何面目去做他师父”尤剑逸心下也是一痛,目光看向尤温。师觅风心中悲痛,厉声问道:“尤温,你为何让南宫樾带走你师兄尸体”如果是别人问,尤温一言便能抵回去,但是师觅风是吴秋略的师父,是华山的掌门,尤温能说什么既然大师兄生前没有将他与南宫樾之事公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只有如此,华山之上,吴秋略才依旧是最闪耀的一颗明星。尤温顿首半响才道:“掌门,这是师兄心愿。”师觅风一怔,浑身颤抖起来:“如今死无对证,你说这是秋略心愿”尤温不敢言。大堂一片死寂。师觅风何曾有这么严厉的时刻,但他心中沧然,已经难以顾及颜面。片刻后,师觅风闭眼道:“罢了,罢了,你回去吧。”他说完此话,竟踉跄着后倒了几步。尤剑逸一惊,赶紧扶住了师觅风,却见他突然猛咳几声,咳中已然带血。尤剑逸双眉紧皱,再看向呆立在那的尤温,叹声道:“你先出去吧,这事由我来慢慢跟掌门解释。”尤温顿住,再看师父,却从他目光中看到了责备,心下不由恍然。大堂外,尤安长身玉立。尤温出来见他,呆立了片刻。才一年而已,徒弟越发清俊了,就似他现在目光懒散,薄唇轻抿的模样,就无端透出几分傲气,倒像哪个世家子弟,饱读诗书,冲虚淡泊,却有凌云之志。尤温神色认真,似乎要把尤安这幅模样刻进脑中,半晌后才垂下眼睑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尤安听到声音赶紧向前:“师父,我扶你回去。”尤温嗯了一声:“我想早日下山。”尤安一愣:“我先扶师父回房。”一路上,两人沉默相对。尤温是一门心思只想报仇,尤安心中却是百转千回。院子里倒是清净,尤安给师父换了药,把药搁在桌上托盘里才问道:“师父想去报仇”尤温没说话。尤安叹息:“但是师父伤还未痊愈,不如听徒儿一言,等伤好了再做打算。”“我可以边养伤边打听他的行踪。”事必躬亲,还不累死人尤安有些埋怨师父刻板:“华山那么多弟子,不能让他们先探听着”他尤温有何权力去吩咐别人尤温抬眼看徒弟。尤安被师父眼中的责备神色弄的一愣,抿唇片刻又放缓了语气:“我知道师父想手刃仇人,可是有些事不能急。”师父还在气头上,此时尤安不敢拿自己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去赌,赌师父信他。他深知尤温性格,平时好欺负,但真触到了他的禁区,马上就变成了头倔驴,初接触只觉得人很平和温良,但实际上性格坚毅认死理,甚至隐隐有些霸道,所以他对师父一直用软的,没骨气到现在连为应无鸠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尤安心中酸痛,战战兢兢的又剥下了一层骄傲,垂眸低诉:“师父又要让我一人留在华山”尤温心脏紧缩,一把抓住了尤安:“此仇此仇我不能不报再等我半年,等你满了十七下山游历之时,我一定陪你走这段江湖路。”尤温眼神认真,如同起誓一般,尤安却毫无反应。半晌,他才冷然道:“师父认为我性子如何”尤温道:“不太好。”他对师父还叫不太好尤安再愣,面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好,师父倒知我甚深,既然知道我,就了解徒弟我尊师如父,师父之命,我自然遵从。”尤温皱眉,心道还是把徒弟气的炸毛了。尤安眼中带了些许嘲讽:“不过,徒儿也好奇,倒要看看师父一年后怎么陪我走那段江湖路”他说完就要甩手离去,尤温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眼里阴霾弥漫,沉声喊道:“尤安”尤安一顿,终究还是不想在师父离去之时与他闹翻,只能转身瞪着眼前人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话是冲口而出的,尤安毕竟年少,再精明在亲密人面前还是不能完全控制情绪,可当他定神面对尤温的表情,却扎扎实实瞬间怂了,不是不想惹师父生气,而是确确实实的怕了。就是神教那个教主老头子,都没这么恐怖。尤温却没打他,也没骂他。尤安到底聪明,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撒娇装可怜还有以傲制暴顺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仅是一瞬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一本正经的表态:“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一定在华山等师父回来陪我行走江湖。”话虽然坚定,但明显没诚意,如果此刻尤温还是坦率到傻逼的孟竹,肯定把这小孩抓住了蹂躏一番,叫他不敢不听话。但此刻,他不可不忍,尤温心中叹气:“尤安,有一句话叫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尤安不语。尤温盯着他:“这江湖中拿剑杀人之人,最终多半也是死在他人剑下。我以前不愿涉足江湖,心道明哲保身才是根本,只希望有个安稳的环境,不用骑着瘦马江湖中飘泊,不用见识刀光剑影,可是”他叹气一声,眼中索然:“我已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尤安看他师父神色萧索,心中也难受起来,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尤温怀里。尤温心中一松,却仿佛所有难受才涌了上来,又似乎所有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空,他颤颤巍巍的手一动,就要搂紧尤安,却停在了半空。半晌,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手指抚上尤安的长发,眼中迷乱。此后再养了半个月伤,尤温便决定下山。下山之前,他又到了示剑台,这个他儿时的小天地,如今的梦魇之地。可无论他心境怎么变化,这示剑台风景却一如当初。山高清冷,一阵风刮过,一片片树叶随风而落。曾几何时,尤温在这里看着吴秋略练剑,衣袖翻飞,挽剑生花,卷起落叶无数。尤温回忆起吴秋略当时的一招一式,一剑下去,直取树干,剑气凶猛,一时间枯叶乱飞,老树歪倒。“人拥有力量不难,难的是把力量收控自如,随心所欲,不猖狂,不浪费,却能一击即中。”尤温剑下急停,眼中神色冰凉,半晌又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天地之声,手中剑随势而动。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剑势灵动,伤筋动骨,却不见厉害,利剑穿叶而过,内力发而不散。“玉有五德,君子从之,修身而养性,不可谓不难。”“玉之德,为润而韧,品高尚;锐不害,似于仁;抑不挠,似于义;垂之坠,似于礼;润有泽,似于智。”“仁义礼智”张狂的孟竹突然出现,神色跋扈,冷哼一声,盯着他笑容诡异:“就你”尤温剑下一滞,剑气猛的四散,剑上树叶瞬间碎成了粉末。半晌,他等脑海中的人慢慢消失,才睁开眼望向远山。以前他知道自己智商不够,总相信事缓则圆,觉得自己慢慢来便行,但那时目标不过自保。可现在他想成为高手,一个人想要成为高手,苦心坚毅是万万不够的,还要有天分。如此,他只能靠悟。他师父性格刚烈,用剑也是坚毅无比,生杀果断,教给他的也是如何最大限度发挥剑气优势,吴秋略却是从小耳濡目染师觅风温润,不动如山,虽然都是修习的华山剑法,剑招相似,杀伤力却大为不同。吴秋略曾说,师叔剑法猛烈,需要深厚内力相应,如果是他用尤剑逸的打法与高手过招,百招之后就难以为继,但是将内力控制的更为精准,便可多撑些时刻,到时胜负便难定了。示剑台上寒风凛冽,吹的尤温衣袍猎猎作响,高束的长发也随着乱飞。他性格实则与师父相似,一旦冲动起来要想完全控制却难,如何才能结合两种修习方式他的眼前,有孟竹,也有尤温。孟竹性格霸道,难以自持,尤温性格温吞,却有仇恨。从张狂的孟少,到一心向善的孟竹,到穿越后处处忍让的尤温,到如今的尤温,还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时光飞逝,直到斜阳半明灭,尤温才翘唇一笑。他突的横剑一辟,那歪倒的老树咚的一声彻底倒了下来,尤温往后一闪,剑势再起,乱空中无数乱叶,纷纷被一剑而斩。他剑中又慢慢柔和,穿叶而过。半晌,尤温看向剑上树叶,眸光温柔。“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十五片树叶大师兄好厉害,你这是烤串呢下次不妨用牛肉一试”这一次,他只想拿应无鸠试剑尤温下山,华山又是不少人来送了,小程岳已经开始学走路,一拐一拐的来送尤温,眼神在众人身上一扫,便直奔小师兄。尤安戳了戳她脸颊,程岳赶紧鼓了鼓自己肥嘟嘟的脸颊献上去求捏,尤安得意一笑,被程岳亲了口也丝毫不在意,又跟着她嗯嗯啊啊几声。师秋华笑看着,眼中又忽然带泪,她目光转向尤温,轻声道:“报仇要紧,但你也要注意自个。”尤温无声点头。那边,程岳被逗的咯咯笑,啊啊啊的越发来劲儿了。尤安哟了一声:“小师妹越发中气十足了。”尤剑逸叹道:“别逗你师妹了,尤安,你好好送你师父吧。”尤安称是,再看尤温,却见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由撇嘴。两人相携下山。深秋的山中自然清冷,而且这天色还早的厉害,尤安半打着盹下山,兴致实在不怎么高。尤温知道他还在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只能时不时瞄他几眼。尤安突然道:“师父再看我,我又要误会师父舍不得我了。”尤温毫无防备被吓的猛咳。“师父小心伤口。”尤安提醒了句,又有些无奈,这喜欢看就看,为什么看他像做贼似的他又不会突然变成个猪妖虎精吃人,再说就算他吃人,逃就是了,这么看他做什么连程岳喜欢他都能大大方方的,虽然师父有些时候过于固执,但他又不嫌弃师父喜欢他,要下山离开之人分明是师父尤温好不容易咳完,已经感觉伤口隐隐作痛,又开始唠叨起来:“你你在华山,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安胡乱嗯了几声,对尤温道:“应魔头武功高强,师父遇到了也要智取才好。”尤温点头。“就恐怕你智取不到,反而叫他智取了。”尤安道,又看他师父一眼。尤温被尤安看得抿唇,他决定带伤离开把徒弟得罪的够呛,实在怕他再找自己发脾气,自己虽然师权在握,但是总之徒弟生气他也难受。这就好像,尤安情绪一波动,他的七情六欲也就跟着随之起舞,还波澜壮阔,又似明知道前面是泥潭,一脚踩下去肯定软绵绵难看之极,却再也做不到脚踏实地。古人成语用得好,这就是典型的泥足深陷。两人四目相对,尤安眼中隐隐担忧,尤温生怕他伤心,赶紧道:“我一定安好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尤安点头,不再说话,目送他师父慢慢离去,心道师父自此一去,又是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