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以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看了过来。作者有话要说:喂喂,说的就是你。涂千璃以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看过来了哦。、做局“梅从云,过几日就是七夕,你是不是该绣些花在荷包上啊”“我看他的绣活儿一定比文章好得多了”一通哄笑。梅公城不大,这几个公子哥都是相熟的,常被邀请来家中玩耍。自梅从云懂事起,类似的嘲笑就没断过。梅从云淡淡一笑,眉间绽放的容色,直让那几个人眼色微妙起来。混合着欲望、轻视、鄙夷的眼神。那是他习惯了的。他的兄长,梅从龙掩藏得比这些人都好,他的目光直接放在梅从云身上的次数都很少,且从没有轻蔑言辞。即使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庶子,生得比女子还漂亮,梅从龙仍是一视同仁般,表现出那副未来当家人应有的稳重做派。“从云自然是不会做那种女子之事。”梅从龙刚从校场回来,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来。他肤色并没有因为长期练武而晒成蜜色,反而很白,当他穿着整齐的时候,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梅从龙手边的银枪如雪,反射着冷光,那几个人却没有噤声。“那可就更惨了。他生成这幅女子模样,却连花都不会绣,啧啧。”“阿龙家财丰厚,反正不愁这么个废人的吃食吧”“看他那姑娘样子,估计吃的比鸟儿还少呢”梅从云在侧旁探究着梅从龙的目光。他似乎有些生气。自己好歹是梅家的子嗣,被这么嘲笑,为了梅家的体面着想,身为大哥,他是该生气的。梅从龙向梅从云投去了一瞥目光。意味不明。“这么说我弟弟可饶不了你们这群混小子”接着那几个公子哥儿被梅从龙猛地揍翻在地。梅从龙的动作真如他的外号一般,龙精虎猛的,看起来甚是吓人。不得不说是十分畅快的。梅从云便听见自己的笑声,竟是也和女子差不多好听,响起,然后被淹没在那群人的笑声中间。都是相熟的,那看似是教训,却更像是在玩摔跤游戏。梅从龙也在笑,笑的很爽朗。他脸上被揍出了点青印子,但不重,那几个公子也是如此。“阿龙,今天的花酒你请客啊”“老规矩”“对对,你这小子练着武功竟是连朋友都忘记了,让我们好等”“哈哈,没问题但下次再这么拿从云开这种下流的玩笑话,我可就真揍你们了”梅从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练了一下午书法。然后一张张地撕掉,这是他多年来的唯一发泄方式。晚上梅从龙回来了。他是从来不会在青楼楚馆过夜的,那些公子哥儿也差不太多。这些人最爱的是口花花,真刀真枪的,反而都怯了。梅从龙不怯这个,但他有婚约在身。“从云,那些混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梅从龙身上没有脂粉气或是酒气,该是沐过浴了,现在看上去是温润的翩翩公子模样。“都是世交,我不好真怒他们,你多体谅。”“哥,我明白,流言蜚语,伤不了我。”梅从云拿了药酒,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梅从龙的脸。“你带着伤去泡馆子,怕是也收到了不少奇怪的目光。”“有那么明显么”梅从龙下意识摸了摸脸,笑得很爽朗,看起来十分清醒。“那从云就替我擦些药酒吧。”烛光摇曳。梅从云低低嗤笑一声,梅从龙生得不比他差多少,只是风格不同,待遇太不同了。这幅要他擦药模样,竟也有些旎态。紧接着他就被压在桌上。梅从龙从小习武,一瞬间就制服了他,梅从云的双手被缚在背后,衣襟撕裂的声音堵住了他呼喊的声音。“我今日醉了,从云。”梅从龙的呼吸中真有淡淡的酒气,但那语气显然不是神志不清的人能表现的。“他们又笑你了,你可知道,我也想跟着笑。”梅从云安静下来,他知道蛮力是斗不过的。梅从龙做事从来周到,这附近是不会有人来救的,青衣肯定被他支使走了。塞在嘴里的布条被拿开了。“哥,你讨厌我”梅从云的声音不大,平平淡淡的,但终归是个问句。“我笑,你若是个女子就好了。”梅从龙没有直接回答,舔着他的脖子,随即狠狠咬了一口,血慢慢滴到桌子上。“罔顾伦理的代价会小一些,只要让你假出家,或是杀了你未婚夫,终身守寡,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但,这样的从云也很好。”梅从云听着他的疯狂念头,眸色深沉。“公子是很好但不是你这样的人能碰的”青衣突然闯了进来,一脚踹开了梅从龙,拉着梅从云就跑,外面小门正停着一辆马车,逃脱显得那么迅速轻松,以至于梅从云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事情明白过来。“我觉得梅从龙那个混蛋说的话很奇怪,夫人去世后,我向来只要负责伺候公子,突然调我出去,肯定有诈。我过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拦着呢”青衣的确被支使出去了。但又回来了。“我娘她不过是个姨娘,称不上夫人。”梅从云这么说着。“青衣你的本事日渐高了啊。武功、谋略、计划,都很好。”青衣紧了缰绳。“夫人就是夫人,公子就是公子,青衣从来没有二心”梅从云默然不语。他现在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为好,能信之人,由不得他选择。梅从云的手轻轻推开大门。而偌大的梅家一个人也没有。上一次走是从小门,也是半个人都没有。他回到了梅家。而梅从龙已经入了仙道,跟着一个好像很厉害的人学道。算是个结束么梅从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了十张毛笔字,慢慢撕掉,燃了只蜡烛,走进地下室去。那里是梅家的藏钱地方。他要离开了。“公子,主人请你说话。”猛然出现的声音让梅从云的心弦狠狠一颤。青衣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何时有其他主人,我怎么不知道让你去请玲珑阁的娘子,也不见你回来。”梅从云强作镇定地笑了。“我向来只有夫人这一个主子。”青衣躬身。“小云儿,玲珑阁便是为娘开的,玲珑阁的那位花魁娘子,是娘的姐姐,你现在都知道了,可开心快快过来,让娘看看。”淡黄衣裳,双目灼灼,手持长鞭。涂千侑托着下巴,在地上甩出一道深痕,笑得很可爱。“我娘死了。”梅从云看着那张和涂千璃相似的脸,只觉荒谬,摇了摇头。难道是那个姑娘的亲戚,打了头阵,过来吓人的么况且年纪都对不上。什么玲珑阁的花魁娘子是自己娘的姐姐,而这个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唬人也要编的更好些“你真正的娘当然死了,但她是我的一个分身,算起来,你自然要叫我一声娘。”涂千侑换了一张脸来,梅从云身子抖了抖,那是他熟悉的人。“娘可是挺惦记你的,另外你小姨可是吓到你了”梅从云忍住了吓坐在地的欲望。他觉得脑子很乱。“梅家可是我们涂山狐族在下界的据点,你自然会接触到不少族人。不过梅家知道这个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只是遵守着祖先的规矩酿酒做茶,不求功名,也不招惹朝政。这才安安稳稳的能做涂山的据点。”涂千侑把玲珑长鞭收起,挑住梅从云的下巴。“啧啧,就算是我的分身的孩子,生得也这么好。”“你,你,要我做什么”梅从云勉强笑了笑。他真的恨透了没有力量“你小姨不听话,我想把她关一阵子。她之后来的时候,定然是要进这地下室,去向水牢,你带着她进水牢就好。”涂千侑放开了手,梅从云只感觉到身边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跪了下来。“做到之后,为娘这么心疼你,自然会送你到你哥哥那里去。封羽可是个不错的人,你跟着他修道,可是求不到的福分。”“我不想去那里,我若是做了这件事,你,娘不要纠缠我可好”梅从云如是说。“娘这么疼你,自然是不行的。”涂千侑狠狠甩了梅从云一巴掌。“青衣会跟着你,你放心。你喜欢什么,娘知道,跟着封羽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杀了梅从龙,取代他的位置。”“娘,我知道了。”梅从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团烂泥,被人随意地揉捏着。先是那些公子哥,后来是梅从龙,然后是什么什么小姨,什么涂山的人,现在是这个娘。他生活的地方不过是个牢笼。他避无可避,没有半点力量去反抗。更不被重视。涂千侑的目光里,他读得出来,自己不过是颗方便的棋子,没有,也是可以的。好,一点点来,先是梅从龙,梅从龙涂千侑一步步向更里走去,消失不见。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梅从云。、地铺“公子,主人已经走了。”青衣的陌生辽远的声音像是一根刺,已经不再温驯,提醒着他所在的此刻此地。而梅从云的第一反应竟是瑟缩了身子,他从跪着的耻辱姿势变作蹲下,双臂紧紧环着身子,脊梁骨凸出来,被衣物勒出明显的痕迹。从上下张合的他的唇瓣里吐出几个字,音调几乎没有任何变动:“过会儿召你来,且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是。”青衣像平日一般乖巧而沉默地退下了,转身走的姿势比此刻的主人更要从容。哒、哒、哒。梅从云没有消沉很久,仿佛只是一转脸,他什么都已忘记,青衣再次看见他的时候,那人连冠带都重新整理过了。事实上,青衣只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便被召了回来。“我并未听闻这水牢之事,你同我仔细地讲。还有,娘她让我代替梅从龙的位置,这又是从何说来其中利害,我也不甚明白。”青衣抬眼望了望梅从云。这算是他从小看大的人,很能适应环境,胆识或许差些,作为夫人的分身的孩子,却大部分是人类的血脉。至于什么养玉人的体质,不过是一丝妖血的闪现,在高阶修士看来,只是占了个新鲜好玩。旁人都说他只有这一张脸。连青衣也是这么觉得的。然而他十分忠心顺从地回答道:“水牢是夫人的一族祖先设下的,在这地下室的深处,一旦启动,会立刻传送目标至一不明处囚禁。但这水牢并不是用来困死修士,千年前,有一白龙被关,花了百年脱出;而以夫人妹妹的修为,想来更短。公子心善,这件事却是不用太顾忌的。”“启动的法子”梅从云听见“心善”二字的时候,不免暗中嗤笑。真是吃准了人善被人欺么孔幺这一晚的确是打地铺睡的。地上冷硬是少不了的,脏一些也是必须忍受的,而她不是很在乎。她在乎的是涂千璃是真的没有软化松口。真的、没有。大概传音被识破这件事,她还徒劳地掩饰了一下,不太妥当吧。与人相处这件事,不是涂千璃的特长。虽然她看起来甚至要比孔幺入世得多:对人间的店铺保持旺盛的好奇心,也对生命有更多的尊重,并不因为人类弱小而显露出轻贱的态度。孔幺可以从她眼里看出,这一切是因为她还不够了解罢了。对待不熟悉的事务,不卑不亢的态度,或是过于漠然,这样的人也是有的。而涂千璃不同,她更多保持了天性,果真被涂山人养得很好。这样的涂千璃,非常美好。只是也显得幼稚了些。涂千月自然是不好比的,那样的精灵,即使是狐族也少有;年岁比之差不多的,恐怕都要比她“聪明”。并不是说敏感或是判断力之类的,这些涂千璃并不缺少,甚至天分都要高人一筹。而是,涂千璃过分真了,尤其是对人。她那浅浅的算计或是隐瞒,也都很可爱。孔幺每每思及,都觉好玩。“很好。”涂千璃一时笑笑。“若是今天打地铺就更好了。”孔幺假装当真躺在地上的时候,涂千璃只是扔了个枕头下来,正好地砸在她脸上,力道不重不轻,却半点儿娇嗔味道没有。孔幺心里有底,默默叹了口气,这会儿以涂千璃的立场明明该给个甜枣,叨咕着:“被子呢”“深海那样冰寒,阿幺也住了多年。我以为,阿幺你是不怕冷的。”涂千璃并不如了她的意。她简单地褪了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