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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1 / 1)

水土不服,朕怕你嗓子有什么不适。”他支着额头斜觑着她,说得随意散漫。哪至于。席兰薇一边不服气,一边撇了撇嘴,只好耐着性子坐回去虽则自己都觉得烦,可他既这么说了,她也怕有闪失,巴不得赶紧开口说话呢。“就快到了。”霍祁衔笑,“一天都坐下来了,差这一时”略作思忖,他又说,“不然,下盘棋”于是棋盘呈上,黑子白子颗颗落下,起初落得很快,而后越来越慢。霍祁捏着一颗白子,用食指拇指交错摩挲着,俄而浅蹙了眉头,转而又是轻笑:“不错么”席兰薇歪了歪头绽出笑容。从开局到现在,他一直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于是她费了好大的心力步步紧逼,可算让他有了这番评价。“陛下轻敌了。”她执笔在手边的纸上写道。霍祁颔首承认,却是一句“轻敌本是大忌”还未说出来,陡然觉得马车停了。到了好像并不会这么快,且并无宫人来回话说已快到了。车帘很快揭开,二人一壁回过头去,一小黄门在车下一揖,躬身道:“禀陛下前面有人挡了去路。”有人挡路这事听来便奇了。此道直通珺山行宫,又是御驾要过,必定早早清过道,不仅如此,前面开道的禁卫也不少,竟会有人敢挡路席兰薇只是讶异,霍祁眉头一皱:“何人”“是是个女子。”大抵是连那宦官都觉得荒唐,说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抬眼打量了一下帝王神色,又续道,“本是要直接挡下,但她言及”他的话语骤然停了,连面色都白了一白,好像是要说及什么忌讳的事情。皇帝神色未变,轻一抬下颌,吐了一个字:“说。”“她她言及已故的杜充华和卫才人”席兰薇一怔,险些没反应过来这二人是谁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两个称呼了。她甚至都快忘了,杜氏失子而亡后追封回了充华的位子。旧事突然被提起席兰薇神情如常自若,只看向皇帝,不知他会如何反应。皇帝看一看眼前棋局,好像对此并不甚关心似的,随意地一挥手:“暂且押着,待到了行宫再说。”行程便照旧继续,在漫天星辰逐渐明晰的时候,终于到了行宫。马车进入宫门便分散往各处。天色已晚了,也做不得什么,直接送各宫嫔妃去各自的住处。御驾在广明殿前停下,霍祁步下马车,自然而然地扶了紧随在后席兰薇一把,笑容温和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席兰薇颔首福身,向侧旁退了半步,待得皇帝进殿去了,才朝着为她备好的步辇而去。众人到达行宫的第一日,持续了四五个月的平和便就此打破。起因还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半截挡道的女子,皇帝没有当晚召她问话,她便在夜里出了事。是看守的宦官急匆匆地去广明殿禀的事,有人在那女子的晚膳中下了毒。急传了太医,索性中毒不深,人救了回来。如此下毒大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原被凉爽夜风吹得舒服、在廊下小坐赏月不急于就寝的席兰薇听罢一怔,遂是冷笑:“什么来头”“奴婢不知。”清和垂首嗫嚅道,“奴婢也觉得奇怪,这得是怎样的来头,敢半路挡下御驾、还未如何便要被灭口。”总不能又是个长得倾国倾城或是歌舞过人的,让宫中妃嫔欲除之而后快。静静等着,灭口的事都闹出来了,下一步不会来得太慢。凉风仍自习习吹着,卷得枝头窸窣,有淡淡的树叶香味萦绕院中不散。天边的烟云被微风吹得时不时遮上月光,这番安静却又不静的景象,让席兰薇忽而静不下心来了。有些紊乱的脚步声传来,能听出就在院门外的宫道上。由远及近,始终行得很急。接着,很快又宦官出现在面前,拱手一揖:“美人娘子。”席兰薇颔首,等着他往下说。他道:“陛下旨意,传美人娘子去广明殿。”又缓缓地一点头,席兰薇行出回廊,步子稳稳地往外行去。那宦官却夺上一步挡在她身前,在她怔然间递了个眼色迫着秋白清和退远些。月色下,席兰薇听得他低声道:“袁大人让臣务必先行告知娘子一声那女子所言于娘子不利,各宫主位皆在广明殿”听似无甚关系的两句话让席兰薇心中一紧,舒了口气强自定神,复又示意秋白清和跟上,举步往外走去。、43 双方夜色迷茫下,一匹骏马在寂静中撕出一片嘈杂。那马儿奔得飞快,气息却仍旧平稳,驰了好久,在一处颇为气派的府门前停下。足下踩出几声“嗒嗒”,又长呼出一口气,立稳了。这处宅子在珺山脚下,一年里少说有个月空着,却修得仪制规整。前厅宽敞恢宏,庭院清新雅致,府中各处别院也皆各有景致。因傍山而建,泰半的楼阁与青山相映,错落有致。更有清溪自山上而下,在府中花园一隅转了流向,借着假山成了瀑布一道,直直灌入府中小湖。策马之人在门前下了马,守门的小厮打量了他一眼便连忙开门迎他进去,一壁走着一壁道:“殿下在书房。”那人缓点了下头,就疾步行了进去。显是对府中格局已十分熟悉的样子,全不需人带路,左转右转,很快已到了书房门口。两名容貌姣好的婢子候在门口,见了他颔首一福,未加通禀就推开门恭请他入内。他跨过门槛,扫了眼正借着烛火看书的那人,一揖:“殿下,成了。”“哦”霍祯神色微有一动,继而带起笑容来,抬眸睇了一睇他,似乎有点意外,“这么快”“是”他拱手道,“臣刚探过行宫,一刻前,陛下已传席氏前往。殿下此时去,应是刚好能”语中骤停,心知肚明的话没必要说出来。他顿了一顿,转而又道:“但臣不知,殿下为何行此一步。席氏入宫,殿下需要的不一定从她身上而来,这般算计可值得”“没什么值不值得。”霍祯笑容轻松,便站起身来,随手将书卷扔在案上,踱着步子往外走去,“你行走江湖,做事也会算计那么多值不值么”马车顺着山道急赶而上。夜幕下,两旁的树枝本就模糊得看不清是什么数,目下行得快,草木山石更都化作了幻影在两旁转瞬即逝。相较而言,山上那处行宫倒是清晰多了。在黑暗中,行宫静静的,但只是各处宫室透下来的光火也能让人看得出来,那是一片多恢宏、多气派的地方。虽不在长阳,也到底是天子居所。天子居所霍祯透过疾驰中不时掀起的车帘淡看着行宫,看得愈久,那一抹冷嘲就愈加分明。就好像能感受到宫室中用以乘凉的冰雕温度似的,生生把他心底的冷意全引了出来。那万众朝拜的位子皇帝已坐了两年有余,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道是“众望所归”。众望所归霍祯仍还记得,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霍祁说这四个字,是霍祁册封太子的时候。一位外命妇在皇后面前,满面堆笑地道着贺,好听的话很多,这四个字却堪堪刺痛了霍祯的耳朵。他与霍祁均是嫡出,他也一直知道自己是“皇次子”,上面还有一位兄长。但在足足八年的时间里,宫中是没有那位皇长子的,是以一众皇子帝姬尊他为长,更是听过各方的私下议论照这般下去,同是嫡出,太子之位只能是皇次子的。直至他八岁那年,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皇次子”。一直随在他们的祖父太上皇身边的皇长子霍祁突然而然地回了宫,让整个皇宫都为之一振。霍祯记得很清楚,皇长子车驾到了长阳城门口那天,才四岁的荷月帝姬兴冲冲地来找他,要拉着他去皇城的城墙上一看究竟,她说:“大哥哥回来了,母后说,父皇派了太子仪仗去迎。”太子仪仗。就那么一次,就全变了。阖宫的皇子帝姬添了一位兄长,皇帝多了一位很合心意的继承人。“吁”车夫一勒马,继而下车一揖,“殿下,到了。”“嗯。”霍祯应了一声,步下马车。行宫门口的侍卫见了他不禁一怔,当即一抱拳:“殿下安。”礼罢,管事的那人又道:“时辰已晚,殿下稍候,臣去禀一声。”广明殿中灯火通明,不仅是一众主位嫔妃到了,就是低位的宫嫔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时辰前在结束了旅途颠簸、目下又安歇不得,众人面上均是难掩乏意,但看到殿中跪着的那人时又都打气些精神,同时带上三分好奇。这穿着一身粗布跪在殿中的女子就是传言中截了御驾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长得也忒普通,又看着好像有点眼熟。但不同于旁人对她的好奇,她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提不起兴趣来,只是垂首静默跪着,不声不响,若不是尚能见到她时不时地眨一下眼,众人几乎要怀疑这还是不是个活人了。在这一干低位宫嫔听了风声赶来之前,殿中的一众主位已将来龙去脉弄得清楚,见她们来了,也没为她们多做解释,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谈论。吴昭媛清泠泠一笑,嘲讽分明:“臣妾今日还奇怪呢,得是多大的事,能让一个姑娘家冒死觐见,倒是难为她忠心。”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让众人听得都有点不舒服。她说着一哂,疲乏地按了一按太阳穴,又继道:“不过这前脚到了行宫、后脚就赶着去灭口,倒也真是雷霆手段,将门之风啊”仍是嘲讽的口吻,这一句却让云里雾里的宫嫔们吸了口凉气,齐刷刷地看向了席兰薇:将门之风鸢美人要杀人灭口任凭吴氏说着、众人惊着,坐上帝王半点反应都没有,只凝视着手上那两页供状。事实上,就是方才,也只是袁叙向一众主位道明了始末,皇帝压根不曾开过口。这供状是眼前女子解了毒后写下的,内容实际上很是简单,却在紧张中多了些废话,故而足足写了两页纸。意指席兰薇要拉拢泠姬陷害杜氏腹中之子不成、就索性先害了杜氏又栽赃泠姬。“你说鸢美人栽赃泠姬。”皇帝将纸张搁在案上,目光仍未移开,终于沉沉地开了口,“可有证据”“有”那女子垂首道,大约是因为刚解了毒,声音沙哑不已。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了一个锦囊出来,交给身边的宦官。宦官转身行过去呈上,皇帝一壁打开那锦囊,一壁听那女子禀道,“这是泠卫才人留的遗书。她本是要奴婢呈给陛下,可奴婢没机会面圣便被送回了家中,故而此次不得不挡驾”周围的人又都抽了口凉气,这才想起为何看这女子如此眼熟,原是卫氏从家中带入宫的宫女青烟。合着这早已出了定论的事竟还能有个转折不仅杜氏是枉死、卫氏也是始作俑者是席兰薇虽仍没太明白,这转折也足以教众人目瞪口呆,各自哑着声不敢言,互相看一看、又一次一齐看向席兰薇。席兰薇神色淡淡地坐着,瞧不出什么,从容得仿佛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一般。“陛下,越辽王到。”在殿门口禀事的宦官躬身长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众人的神思都扯了回来。席兰薇抬眸看过去,霍祯已进了殿,脚步随意地走着,玉冠束发折扇轻摇,一副前来讨闲茶喝的样子。霍祯合了折扇一揖:“皇兄。”皇帝轻一点头,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到的”“刚到不久。”霍祯说着,忍不住疲惫似的打了个哈欠,继而环视众人,好像刚刚意识到阖宫皆在一般微露讶色,“皇兄这是有要紧事”他问罢,霍祁一笑,跟这亲兄弟也不多掩饰,示意袁叙说给他。霍祯认真听着,覆下的眼帘掩住了眸中闪现的几许厉色。心知皇帝不仅平日里将后宫的一碗水端得很平,更是对哪个嫔妃都不甚在意。再得宠的嫔妃,遇了事,也都是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从不会因宠爱而有所偏颇。那今日既已闹到了阖宫皆知的田地,下一步大抵就是让宫正司审席兰薇或是她身边的宫人了。皇帝不会有什么犹豫,更不会着意去护她。那么,总需要有个人去护席兰薇。袁叙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得清楚,不仅让霍祯听了个明白,更顺带着让一众仍云里雾里的嫔妃们也明白了。霍祯的视线慢悠悠地划过席兰薇仍自沉静的面容,轻蹙着眉头问皇帝:“那皇兄想如何”“这种事。”皇帝轻声一笑,如墨双瞳中冷意与不经意并存,“自不能听一面之词,如何决断,还得召宫正司问过审过。”似乎已把意思说得明确,与往日无甚不同。霍祯眉头一舒,继而又很是不满一般蹙得更紧了些,他一揖,皇帝却忽而又一笑,在他未能将早已想好的袒护之语说出前,话锋一转:“但朕早先应过兰薇,她虽口不能言,但无论出了什么事,朕先等她一句解释。”他说罢,紧抿的薄唇似乎仍带着些许笑意,侧眸看向席兰薇,眼中除却对解释的等待再无其他,没有怀疑更没有责怪。霍祯一噎,便也向席兰薇看去,她好像陡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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