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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奇异的美感。“你院子里怎么没有人,万一有事儿怎么办”收回手指,将他卷起的袍袖拉下去,遮住露出的手腕,林燕染问道。见她没有长篇大论的说些要他注意的事项,穆宣昭挑了挑眉,知道这是他身体没有大问题的缘故,又一听她的问话,想起了之前霍绍熙带着林安谨气他的事情,低声咳了一声。“一直将他们拘在府里,怕是憋坏了,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再说,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留不留他们无所谓。”穆宣昭不愿落了下风,尤其是身体方面,实在不愿被霍绍熙比了下去。他伤势恢复的情况,林燕染是最清楚的,不过,她也不会戳他痛“咳,既然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夜我陪你逛夜市,如何”穆宣昭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鬓发上插了一支精致的钗子,上面的蝴蝶十分精致,栩栩如生,两片薄薄的翅膀上镶着碎碎的蓝宝,眼珠却是正色的红宝,极为漂亮。而让他在意的不止是它的华美,更是因为这种钗名叫雪蛾,是冀州女子在正月元宵前后赏夜市必须佩戴的首饰,只是女子爱美,与蛾子的拙胖相比,更爱蝴蝶的美丽,所以,虽然这种首饰依然叫做雪蛾,年轻女子头上却都插着蝴蝶头钗。林燕染一向喜欢小巧精致的物件,这种蝴蝶钗子,她很少佩戴,今天却戴着它过来,看来昨夜里她就是戴着这根蝴蝶钗逛的夜市,而陪着她的或许是杨致卿,更甚者是霍绍熙。如此一想,穆宣昭心里酸酸涩涩的不大爽快,就想着今天夜里一定要带她看更好的风景,并且扔了这根钗子,戴上他备下的更衬她的首饰。“不行,晚上太凉了,你的伤势还要”瞧着穆宣昭的面色,林燕染遮了遮嘴角:“广平城的夜市没什么看的,都是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和幽州没的比,我昨夜看了一遍,也没瞧出什么好的,你更看不上眼了,还不如留在府里呢。”穆宣昭一腔热情换来了一桶冰水,林燕染一点不懂他的意思,她以为他想逛夜市,真是好笑。怕穆宣昭再提什么夜市,林燕染连忙拿话岔了出去,提起了近日的趣事:“腊月里,连着下两场大雪,城外积香庵里的红梅今年也怪了,大冬天里开得绚烂,白雪衬着红梅,说不出的好看。你要是憋的闷了,明天早上套车出城,赶到中午恰好能到积香庵,去看一看这琉璃世界白雪红梅,又能赶上积香庵的素斋,一举两得,比逛夜市有趣多了,怎么样”穆宣昭对这些踏雪寻梅之类的雅事,没什么兴趣,但见林燕染面上一片向往之色,突然觉得这什么白雪红梅的也不错,就点了点头。林燕染见他也有兴趣,开心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之后,两人低声随意地聊着,不知不觉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早上的白粥素菜吃的十分没劲,到了午膳,菜单子还是按照林燕染拟的做的,盘盘盏盏的摆了一桌,却还都是些白饭清素的菜肴,唯一一道荤腥,还是用鸡汤煮的萝卜丝汤。专门负责厨房的管事,提着食盒摆上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自家将军无肉不欢的性子他最清楚,早上的时候就不乐意了,这中午再弄这么一顿,估计将军忍不下去了。出乎他的意料,这清清淡淡,颜色煞是清新养眼的一桌一摆好,林夫人含笑在下首一座,自家将军瞥了一眼这桌饭菜,不仅没有一点不满,还舀了一大碗米饭,吃的有滋有味的。管事收拾了食盒,一出屋门,喃喃地念了声佛,希望以后每餐饭林夫人都来作陪。下午时候,院子外面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其中夹着年轻男子高高低低的呼喝声,十分吵闹。正在费心琢磨着药膳单子的林燕染,把手里的澄心纸一推,起身说道:“我去看看,这么杂乱,别是出了什么事”穆宣昭耳朵灵敏,听出了是王士春等人的声音,再一听他们沉重漂浮的脚步声,就知道八成是喝多了酒醉了。想来也是,霍绍熙等人在乐陵时吃了大亏,好不容易找着了这个机会,哪能轻易地放过他们,没把他们撂趴下,就算不错了。“无事,有管事在,出不了大事。”果然,大约一刻钟后,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又过了小一刻钟,管事过来禀报:“将军,王统领他们醉了,幸好王统领出门的时候,特意命大厨房备下了醒酒汤。给他们端了过去,一人一碗,又让几个侍女轮流守着,随着备着温水,现在他们都歇了,明天一早醒了酒,就没事了。”“王士春是个精细人,你也不错,今天府里所有的人,每人赏一个月的月例,你记着。”穆宣昭敲了敲楠木高椅的把手,吩咐管家,今天王士春他们心里一定憋屈坏了,赏些银钱表明他的态度。正文 第126章 谁是你的红颜知己一棉帘子晃悠悠地打着转儿,林安谨人未到声先到,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头扎在林燕染怀里,扭着小身子撒娇。穆宣昭挥手让管事下去,每当这小子来的时候,他身边都不留人,实在是有些场面不太和 平。“你去喝酒了,谁带你去的”林燕染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抬手拢了拢他歪斜的发冠,微微蹙了眉问道。“呵呵,娘,没有喝酒,就吃了碗酒酿圆子。”林安谨笑着扭着她的袖子。“小小年纪就撒谎,站没站相,都跟着人学坏了。”穆宣昭可不相信这么浓的酒气是吃酒酿圆子吃来的,又见他倚着林燕染扭股糖似的撒娇,衬着桃花眼,芙蓉面,倒像是个女孩儿,没有一点男孩子的硬朗,想起自己因为容貌带来的多年心病,不由出声呵斥。林安谨一听炸了毛,重重地跺了跺脚,仰着脖子斜了斜眼睛,拉着林燕染的手就向外面拖:“娘,霍师父在外面马车等着我们呢,咱们快走”虽然不满意林安谨喝酒,但林燕染更不乐意听到穆宣昭这冷酷的呵斥,心里有些不爽,瞪了他一眼,又拗不过林安谨的力气,像前踉跄了两步。“站住,事情败露了,不想着设法解决,只会逃跑,你这是懦夫。”穆宣昭这下子是真有些生气了,之前,哪怕林安谨冲他发脾气,使性子,他其实都没有真正生气,在他看来,男孩子胆子大是好事。可现在林安谨这是做什么,先是用一个拙劣的谎言掩饰错误,接着又想着逃避,愚蠢又懦弱,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林燕染晃了两下,稳住了身子,掰住林安谨的小肩膀,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他询问:“安谨,到底是怎么回事”显然懦夫两个字伤害到了林安谨小小的男儿心,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眼圈火辣辣的,狠狠地瞪着眼神冷冽的穆宣昭,心里又愤怒又委屈,只觉得自己白白帮了个坏人:“你胡说,我不是懦夫。”“阿姐,别冤枉了好人,是我带着安谨去的绝味坊,他没有喝酒。”霍绍熙一进屋,锋锐的眸子对上了穆宣昭的冷冽,嘴角带着似嘲似讥的笑:“至于穆将军说的酒酿圆子不能带出这么大的味儿,这个问题我可以说一下,因为煮圆子的不是水,是我特意寻来的山梨酒。虽然用酒煮了圆子,可安谨只是吃了酒酿圆子,并不算喝酒,所以,他说的是实话,没有撒谎,是穆将军你刚愎自负了。”林燕染歉然地看着委屈的林安谨,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脸蛋。“强词夺理。”穆宣昭冷哼一声,霍绍熙玩的文字把戏,把酒到到酒酿圆子碗里就不算喝酒了,幼稚“呵呵,总好过有人落井下石”霍绍熙喝的有八分醉了,这几天冷眼看过来,发现林燕染竟然真的将当日的誓言认了下来,心里一直憋着股气。瞬间,冲突的双方换成了霍绍熙和穆宣昭,间或夹着林安谨的抽泣声。林燕染觉得他们两个一把年纪了实在有些幼稚,反倒是年龄幼小却被质疑诚信的林安谨更需要劝慰,尤其是当他用手掌捂着眼睛,控诉地问她:“娘,你刚才是不是也不信我,呜呜呜。”“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问清楚,快松开手掌,我给你檫檫。”“不要,我伤心了,你要补偿我。”林安谨透过手指缝,学着林燕染的语气说着。“明天带你去积香庵,打雪仗,堆雪人,捕鸟儿,行吗”“好,一言为定。”林安谨兴奋地跳了起来,手掌一松,眼睛亮亮的,哪有掉一滴泪。林燕染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嗔笑了他一记,心里却很高兴,林安谨越来越有着他这种年龄段的男孩子的调皮,这很好,至少那段被绑架的记忆没有给他带来太深重的阴影。穆宣昭不满地望了林燕染一眼,说好的明天他们两人单独出游的,怎么又加上了林安谨这个泼皮孩子,他敢肯定明天的行程一定会出意外。“阿姐,我都闷坏了,你出去游玩,怎么不叫上我”霍绍熙语气软软地抱怨,听在林燕染耳里带着十足的幽怨。“你的伤口还没好利落,今天就喝这么多的酒,把我的嘱咐都当做了耳旁风么。”霍绍熙乖乖点头,认错态度极好,林燕染说不下去了,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心里更多的是心疼:“伤口没痊愈之前,不许再喝酒了。否则,将你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阿姐,你答应了。”霍绍熙冲着穆宣昭挑衅的笑。林燕染既然应了下来,穆宣昭也无话可说,翌日一早,霍绍熙骑着马早早地去接了林燕染母子,并给他们备好了马车。抬了抬手让她起来,霍绍熙想了想说道:“阿姐,把她带上吧。”念秋立马眼巴巴地望着林燕染,自从来到广平,虽然她吃喝不愁,却一直闲待着,连穆府的人都没找她问过崔家的事,这种闲置仿佛是忘了她这个人似的,让她心里一直不安。林燕染看了看紧张不已的念秋,点了点头:“你回去穿件厚实的袄子再过来,那边不比城里,冷一些。”念秋面上浸出笑,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深深一福,雀跃地退了下去。“阿姐,是不是不放心她,才一直没用她”霍绍熙想了片刻,索性问了出来。“那倒不是,我这边没什么事情,用不上她来帮忙。”林燕染笑了笑。“她虽然是崔府的丫头,但以我之前所见所知,她是卖进崔府的丫头,孤身一人,和崔府没有牵扯,而且,崔威当日抬回府没熬多久就死了,崔家失了崔威,再没有能用之人,现在是树倒猢狲散,整个崔家已经败了。她又有些伶俐劲,那些大家族里的腌臜事,心里门儿清,有她跟在阿姐身边,多少也能有些用。”“而且,她还识些字,阿姐翻医书、拟药方、抓药材等等的时候,她也能帮些忙。”霍绍熙不愿每次林燕染到养源院给穆宣昭诊脉,都一个人去,就大力推荐念秋,务必要她带上个丫鬟。霍绍熙都这么说了,林燕染便点头应了。“对了,阿姐,一会儿谢家的人也一道出城,咳,到积香庵赏梅。”霍绍熙说着有些气弱。“谢家,谢怀远,他还在广平”林燕染讶异地问道。不怪她如此询问,说来谢怀远也是倒霉,当日在乐陵时,先是被霍绍熙带着人进府打 砸了一遍,带走了林安谨。他带伤到了穆府,又遭了曹强、李季等人的无妄之灾,幸好,穆府的人撤离时,带上了他们。到了广平府,杨致卿安排穆宣昭的人马住进了养源院,也顺便将跟着他们的谢怀远几人一道安排到了养源院。结果,次日,谢怀远几人借口谢家在广平府置有宅院,辞了穆宣昭,住进了自家的院子。所以,这几日里林燕染没有见到过谢家的人。“当日在乐陵时,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这几日我府里堆满了他下的帖子,我懒得见他,又不好一口回绝了他。想着恰好要去积香庵赏梅,索性叫上他一块去得了。”“不过,阿姐放心,我让他先到了城门口等着,到了地方就分开,妨碍不着咱们。”林燕染对谢怀远的观感极为复杂,大体觉得他就是个标准的商人,凡事以利为先,但霍绍熙都已经邀了他,她只得允了。城门口,一身宝蓝色绸夹袄,披着白狐裘的谢怀远,站在马车边,远远地看到两匹并行的骏马,后面跟着一溜的马车,平平垂下的双手不由虚握成拳,及至看清了马上的两人,温雅的面容便僵了僵。霍绍熙果然还记恨着乐陵的事,让他夹在他和穆将军之间,积香庵再美的景致,他都看不下去了。“穆将军,霍公子。”原本广平人都称霍绍熙为霍小将军,一是因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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